刘显在得知秀珠给南宫萱儿下毒后,急忙宣见曲玉霓,向曲玉霓了解情况。曲玉霓详细地说了出来。
“皇上,依臣妾看,若没有人指使,宫女秀珠绝对没有毒害萱儿公主的胆子。”
曲玉霓试图将下毒的话题跟皇后扯上关系,“萱儿公主才进宫不久,谁跟她有深仇大恨,非要害她性命呢?”
刘显自然就想到了皇后,以他对皇后的了解,这种事情皇后确实做的出来。但是,他和皇后感情深厚,而且南宫萱儿也没事了,就不想追究下去。
见刘显沉思不语,曲玉霓又道:“皇上,司刑监已将秀珠带去审问,也许已经有结果了。”
刘显旋即令人传司刑监。
不多时,马构来到,先后参见了皇上和曲贵妃。
刘显让他起来说话,问道:“宫女秀珠招供了吗?”
马构刚起身却又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罪该万死。”
“怎么回事儿?”
“那秀珠在监牢里撞墙自尽了。”
“什么?”
刘显、曲玉霓都十分吃惊。
马构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奴才猜想,她是畏罪自尽了。”
刘显想着这事儿跟皇后脱不了干系,秀珠死了也就死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好了。
“传旨,宫女秀珠意图谋害萱儿公主,罪大恶极,虽死不赦。将其尸首弃置荒野,喂食豺狼,不得下葬。”
“奴才领旨。”
马构带着圣意退下了,曲玉霓却很不高兴。她可不想让皇后这么轻易开罪,便道:“皇上,秀珠之死臣妾察觉很奇怪。”
“爱妃,畏罪自尽,有何奇怪?”
“她与萱儿公主无怨无仇,要事无人指使,她怎有胆子下毒?”
“是否有怨有仇,你当问南宫萱儿去。好了,事已至此,案子了结了,不必多问。”
刘显端起了茶,一脸不耐烦之色。曲玉霓知道他在袒护皇后,多说无益,便跪安告退。
刘显坐了一会儿,便令人摆驾永安宫。
马构早已派人将秀珠畏罪自尽,皇上不再追究之事禀告曹仪皇后。曹仪闻报高兴非常,感念皇上还是姑念情分,不忍伤害。
这时,外头来人报知皇上驾到。
曹仪皇后即刻来到堂外恭迎圣驾。
“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了,里面说话。”
曹仪虽低着头,但余光瞥见皇上面容不悦,心里便惴惴不安。
来到客堂,下人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曹仪皇后站到刘显面前,面露笑容,轻声问道:“是什么事让皇上生气了?”
她心里清楚皇上生气是因为秀珠下毒之事,但仍明知故问,只做不知。
刘显抬眼望着皇后,语重心长,“皇后,国舅之死,朕亦痛心。然案子已经查明,是国舅使人纵火在先,犯下滔天大罪,受刑而亡。即便是将他带到京城来,朕也保不住他性命啊。”
皇后闻言,垂泪不止,道:“皇上,曹混是受人所欺。是刘长风和南宫萱儿设计欺骗,他才会纵火的呀。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
“为了朕?”
“皇上,那南宫萱儿来京时一路上从未露面,而是使人假扮自己,曹混正是要弄清楚这一点才放的火。皇上可想过,她为何要这么做?”
“朕听裕王说过,她是爱慕大梁山水,不想被地方官府打扰,才使人假扮自己,以抽身游玩去了。”
“这只是裕王一面之词而已。皇上试想,她抽身游玩,何人作伴?还不是裕王。臣妾斗胆怀疑,裕王和南宫萱儿关系非比寻常。”
刘显一怔,这一点他可是从未想过的。
曹仪皇后暗自得意,秀珠没能毒死南宫萱儿,她便让刘显处死她。
“皇上,曹混正是由此担忧,才做出纵火这种糊涂事,他虽有罪,但罪不至死啊皇上。”
刘显心情烦躁不已,不想再说,便站了起来,“朕乏了。”
“臣妾恭送皇上。”
刘显快步走出了永安宫,曹仪皇后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恨恨道:“卫玲珑,咱们之间没完!”
刘显回到养心殿,想到自己还没见过南宫萱儿呢,这南宫萱儿就和裕王搞到一块儿去了,如果皇所说言属实,他岂不是成了绿王八了?
刘显越想越气,便派人去召见刘长风。
刘长风今仍翰林院编纂,专门负责编纂大梁各地疏志,常出入翰林。翰林品级不高,但因他是亲王之故,百官对他自是恭敬有加。刘长风待人宽和,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这让他在翰林中深得人心,口碑上佳。
这日,翰林院诸位编修正说着组建内阁之事,说到入选内阁的人选,有人提到了刘长风。
“裕王爷见识广博,才华横溢,这内阁大学士当有一席之位。”
众人连连称是。
刘长风谦虚地说道:“论学识,长风怎及各位大人。再者,长风只想修好《大梁寰宇疏志》,并无入阁论证之念。”
“王爷此言差矣,王爷身为大梁之臣,当为朝廷出谋划策,竭心尽力才是。”
刘长风拱了拱手,以示谦虚,道:“长风无入仕之意,但朝廷有需要的,长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爷高义,这是我等之楷模啊。”
“是啊是啊。”
“哪里哪里。”
众臣附和的称赞刘长风,刘长风连连拱手客气。
就在这时,有太监前来传话,皇上宣刘长风往养心殿。
众臣以为是为了大学士之选,提前向刘长风道贺。
刘长风心里暗喜,嘴上却说不敢应承。与大臣们别过之后,刘长风随太监来到了养心殿西暖阁。入内便见皇上坐在炕上,刘长风连忙下跪行礼。
“微臣拜见皇上。”
刘显只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让他免礼平身。
刘长风预感不对,想来不是为了内阁大学士之事,而是要被责骂了。
刘显看着他半晌,终于问道:“裕王,你可知罪。”
刘长风道:“微臣惶恐之至,不知何罪。”
刘显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便直言道:“朕近日风闻,你与那魏国公主南宫萱儿在来京途中,有那僭越礼数之事。此言可否属实啊。”
刘长风面露惊状,连忙道:“皇上要微臣去迎接魏国公主,是对微臣的莫大信任。微臣深感皇恩,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望皇上明察。”
“你和那南宫萱儿真的没有那不轨之举?”
“微臣与公主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那朕就奇怪了,你让人假扮公主应付地方官府。自己却带着公主游山玩水,好不逍遥。这又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