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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箱庭之中6(1 / 1)

等到结束训练回来,再打开壁橱,白梅一般的小孩妖怪果然不见了。

继国家的小公子松了一口气。

他合上推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从枕下,翻出了那块从弟弟那里拿走的绘马牌。

棕褐色的木牌散发出松树的木香,握在手上,感觉跟普通的绘马牌没什么两样。

但在亲眼见到绘像上的女孩子出现在他面前过后——继国岩胜就不再这样想了。

他垂眸凝视着上面依旧鲜艳夺目的半身像,在犹豫几息过后,捏住牌子一角,将其递到窗外。

悬垂在窗外的木牌沐浴在夕阳的光芒下,正下方、便是雨天排水的沟渠。

「告诉缘一,牌子已经扔掉了吧。」

·

在弟弟小屋前的走廊上,意外见到的绘马牌。

本来只是例行地、像往常一般避开父亲去见那位孤僻的弟弟的,然而,临到门口,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棕褐色的小木牌落在灰尘中,就好像被不小心遗落在那处;摆放在门的正中,又仿佛是莺鸟从远方捎来的礼物。

在晨曦浮游的尘埃间,其上陌生女孩的画像清晰入目。

雪白的头发,樱花般的眼瞳。

「除了我以外,居然在哪里还认识了新的朋友?」

抱着这样不为人知的想法,在自弟弟的房间里发现牌子的那一刻,继国岩胜便将其偷偷拿起,藏进了衣服里。

“……”

当他这样做时,那扇低矮的小木门随着“咔哧”一声的,正好从里面被拉开来。

跪坐在门外,黑发小孩默默无声望了过来。

朴素的赭色小袖笼罩着瘦弱的身形,暗红色的眼瞳灰蒙蒙的,不说话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就像是一只不会给予反应的海龟的、他的弟弟——继国缘一。

就连名字也像是女孩子。

在那双无感情的眼眸之上,奇异如火焰似的红色斑纹灼人眼球般,自鬓发间蔓延,占领了小半片额梢。

散落至颈后的黑发,一小撮一小撮地向上卷起。

当他凝望过来时,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束着小马尾的兄长却率先僵硬着摇了摇头。

解释、掩饰的话语被说了出口。

“不,这里、没什么……”

在将言语述之于口的下一刻,继国岩胜就后悔了。

一方面,作为兄长,他不应该这样偷偷摸摸拿走弟弟的东西的;另一方面,岩胜又因为自己这稍纵即逝怯懦的一面,而感觉到后知后觉的恼怒。

黑发男孩收紧了袖中的手。

午后的庭院,在令人昏昏欲睡的阳光中,双子中的兄长没有任何征兆地转身,急匆匆离开了庭院。

他在回去后,就将绘马扔进了角落。

直到如今在房间中忽然见到活生生的白发女孩,这才渐渐回想了起来。

「果然……不太可能是人吧。」

根本没可能有朋友的弟弟,忽然出现在门前的绘马,女孩妖异的发色与瞳色。

种种迹象联系起来,再看手中的木牌,只觉得阴气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画着的是妖怪,那么这种牌子,不还给弟弟也是理所当然的。

继国岩胜心中想到,慢慢松开握住绳子的手指。

——

等到身体好了一些的时候,等待下一次「幽婚之境」展开的时间,放生澪应约去找产屋敷家的小主公玩。

她决心做好两手准备,相比被绘马选中的那位一见面就叫她“妖怪”的武家小男孩,性格温柔,又懂情·趣的产圣哉,显然是一位非常好的幽婚对象。

秋意正浓,云雾舒朗,坐卧在山林间的放生宅古朴庄严,被烟雾所笼罩,碧蓝的长天与赤色的枫林泾渭分明,相映成趣。

廊下风铃叮铃,垂下的注连绳被风雨所沾湿,有些泛黄地落下来。

身着淡粉色小袖,又额外披了一件纹有麻之叶羽织的白发小女孩,如幽灵般慢慢行过走廊。

她走出昏暗的走廊,从桦树的林叶间隙下所漏下的光芒中,显露出一张尚且稚气、却玉雕般精致无瑕的面容。

早起往来的侍女来去匆匆,与她避之不及,只在走出很远过后,才会遥遥望上一眼小姑娘的背影。

她走得很慢,步子也不是很稳。

就好像无法适应像平常人一般地走路,走走停停,有时会扶在柱子旁休息——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也不会毫无形象地弯腰塌肩,站在高大的漆柱下。

就好像一棵枝干笔直纤细的小花,苍白的面容因为疲倦而泛起点点薄红,平复着呼吸,连垂下睫羽、眨眼的频率也慢下来。

——之前的影响还在,放生澪在出门后便隐隐觉察到了佣人们的注目,以及他们明显的忽视态度。

她在上一世末尾,已经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御神子,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焦点。前有宇智波斑未婚妻的名头在,后有千手二少爷求婚、痴情地等候她的应答。

就连火影大人也很照顾她,每个人都喜欢她。

除了杀她的那只黑泥。

如今,这样的落差,难免叫人心生抑郁。

但也许是处境不相一致,在这个世界,顶着“禁忌之子”头衔出生,白发女孩总有种「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所有人都应当讨厌她才对」的奇妙认知。

她并不觉得难过,反而对周围的一切觉得理所当然。

父亲没有在她出生时就杀死她真是太好了。

母亲爱着她,能够接受她的靠近,亲亲她、抱抱她,真是太好了。

澪一想到这一点,就感觉温暖得不得了;一想到这一点,就不思议地想要双手合十祈求神明。

——这世上不会有比她这样幸福的小孩。

拜托了,但请让她能够再幸运一点,就在这个与根源世界相似的世界里结束一切、终止掉无谓的旅途吧。

在从前庭院的隔壁,她见到了产屋敷圣哉。

就像他所说的,与那位炼狱少年一起,每日清晨他们都会在院子里训练。

但是,又与说好的不同……

在黑发男孩的身边,赫然还站着一位陌生的女孩。

此刻,松树下的两人。

拿着袋竹刀的产屋敷小主公气息微微一紊乱,仿佛气力不支地捂着胸口跌倒在地。

竹刀从手中落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坠下的竹刀边掠过。

白发紫瞳的小女孩凑过去旁边,俯身帮忙支撑他的身体,末了,又细心地拿出手帕来替他擦汗。

两人年纪相近,相貌都相当秀丽可爱,此情此景令人心生莞尔之意。

端庄又饱受爱戴、与她如光暗相反的两面,一体同心的姐姐,自诞生之初便如旭日一般,高照在放生家头顶。

带着一种奇异的心情,放生澪一点点走近宛如金童玉女的两个人。

如果说茧是美丽高洁、皎白无瑕的芙蕖花,如诅咒一般降生在这世界的她……

就是池塘里的淤泥。

“澪小姐!”

炼狱剑士首先注意到了她的到来,抬起手来地打招呼。

在他的声音下,埋头的产屋敷圣哉似有所觉般,猛地抬眸望了过去,他看见青松下的女孩,眼瞳瞬尔被点亮。

放生澪踩过落地的松针,在斑斑点点的松影下缓步而来。

风吹叶动,空气中送来草木与水汽混杂的微风,几缕碎发被风吹拂起,那双清澈无邪气的眼瞳便在其后隐现。

双手拢在袖中,交握着垂在身前的放生家妹妹,停步在两人几步远外的地方。就这样在日光树影间对他忧郁一笑,

她好像并不明白他的处境,并没见到此刻他正跪坐在地上,忍受着握刀、所带来的经脉紊乱的痛苦。

连伸手都不会有的,只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庭院中,不曾打理、却也细软柔顺的白发在绿荫中被染上点点幽碧,缭乱地披落在衣上,又有几缕在颊边翘起,衬得那张苍白的小脸愈发可怜可爱。

而后,那种笑容消失不见了,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瞳,一瞬不瞬凝睇,稚嫩的音气幽幽袅袅:

“圣哉……我来找你玩。”

不合时宜说出来的话。

被她晾了这么多天的小主公,却在闻言的那一刻,自己都未觉察到地、露出了笑容,无法控制的喜悦自心房中涌出。

他坚持着、从放生茧身边站了起来,未曾发觉也因此而避开了,对方伸过来、想要替他擦汗的手。

“我……我一直在等你。”

小男孩清秀的脸上,带着出糗一面被人瞧见的霞晕,而这却是刚才、在另一位女孩面前所不曾展露出来的。

黑色的长直发下,紫色的眼眸泛着柔软的水光。

他自顾自地害羞,只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的,按耐喜悦,望向了身旁的放生茧。

产屋敷圣哉一脸正色地温声抱歉道:

“茧小姐,谢谢你的陪伴,但是我约好了,今天要和澪一起。”

“拜托真寿郎先生送你回去,可以么?”

在他的声音下,放生澪望见了姐姐错愕的脸。

如果说……双生子中的姐姐就好像是她的对立面,坚强独立,温柔大方,完全是书中记载的名门淑丽。

懦弱、依赖着他人的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渣滓。

可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余光中,女孩远离的背影逐渐消失。

放生澪无法抑制内疚,更没办法接受自己真有一天、像坏女人一样做出了令人不齿的事情,逼走了无辜的孩子。

只是,想到过往的失败,想到黄泉中的苦痛。

迈出的步伐已经无法停止。

迎着圣哉的目光。

白发女孩睫羽微微一颤,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她的目光、在告诉着产屋敷圣哉这件事情。

使得那颗情窦初开的、懵懂的心,慢慢绽开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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