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所走过的路？」
放生澪心中默不作声地思索道。
黑发少年在信中所记载的一切,沿路的风景，看到的不同的风土人情——终日下着雨的水之国，满是黄沙的风之国。
她这样想着，仿佛带入进那位少年的视角当中,眼前有一幅烂漫绮丽的风情画卷在慢慢铺展开来,心中也不觉出神片刻。
只是，她还在犹豫,不明白这样潇洒干脆抛开一切的举动,是否正确。
“对于结盟感觉愤怒……正好,我的态度也是一样。”
宇智波斑看了她一眼。
“眼不见为净,那些人既然想要和平，就给他们好了。”
“结盟并不代表可以立即和平下来，宇智波与千手联手,势力将会庞大到令某些家族忌惮不已,扫除那些老鼠的战争依旧还会到来。”
“以此为理由，将内部事务交给柱间,我会跟他说明,让我率领队伍前往肃清。”
“离开这里，离开千手与宇智波的盟誓。”
这些话由联盟一方的族长说出口，一定会令人觉得诧异——在提及自己的姓氏时,他的态度平静以至于冷淡,就仿佛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家族。
他说：“将所谓的和平,留给他们。”
至于，心中依旧抱有仇恨的那些人们，依旧相互依偎着，固执走在自己认为正确的、能够带来真正和平的道路上——
这样就两全其美，互不干涉了。
他说话时,挑起的眉，那张俊美且具有活力的面容，都牢牢吸引着澪的目光。
听着听着，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远去了，只有青年清冽的嗓音在山谷间低低响起。
直至最后的尾音落地，马的四蹄在原地挪步、而发出轻微的声响。
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放生澪忽而笑了起来。
她并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但是就是觉得很开心。
宇智波族长略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一双狭长的漆黑眼眸带着奇怪，不知她为何发笑。
“怎么，和我在一起不乐意？”
白发少女嘴角依旧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笑着摇头，“不，和斑大人在一起很开心。”
她的笑音融入到声音中，因为愉悦、眼瞳闪烁着莹莹的波光，两缕白发搭在脸颊两侧，被爱俏的小姑娘用正红色的缎带束成两股，垂下在胸口。
她一笑，阴暗的山谷则仿佛被春光照亮一般，有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神荡漾。
“只是听到这番话，忽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所以忍不住笑出来了。”
斑和因陀罗不一样。
千手族邸内的照顾，回程路上的相处，令她逐渐看清了这位族长大人的“真面目”。
——虽然高傲、却不失亲近善良；手段光明磊落，令人信服。
当断则断，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做人绝不委曲求全。
当她意识到对方的为人时，心里对于这位因陀罗转世的最后一些芥蒂也烟消云散了。
甚至在心中思绪发散道：
「若作为幽婚对象，被他喜欢，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但若被他讨厌上了，可能这辈子也绝无可能了。」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爱憎分明，这样的感情，很好。
……好到令人感觉羡慕。
·
兀自出神间，她听见青年问道。
“既然开心，那么你的想法是？”
“去的，”放生澪不假思索点头道，“我会跟紧着斑大人身后。”
“去那里并非是旅行。”
黑发青年声音带出长辈的严肃，他说，像是给她再一次思考选择的机会。
“……你要想清楚。”
“战场是很危险的地方，这些我早明白的。”
放生澪也回答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瞳道，“但是没关系……斑大人会保护我的不是么？”
她明白自己在被喜欢与被讨厌当中，多少算是在前面一类里要多一些，说起话来也有恃无恐。
原本还板着脸的宇智波族长便没脾气地勾唇笑了，跟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形相反，青年无声的笑容简直温柔得令人心醉。
望着她的那双眼瞳、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那双漆黑的双眸显得深邃不可见底。
放生澪被盯得心跳没由来地一乱，又有些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就听他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笑音，漫不经心将视线移向天际，声音带着傲然的。
“那是自然。”
——
把结盟这个重磅讯息丢给宇智波的族人过后，他们就去战场。
丝毫不理会这一消息会在族中、乃至忍界掀起多大的风浪，简直像是话本中的剑客一般，潇洒又来去自如。
哪里有战役，有试图挑起战火的势力，宇智波族长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最前方，即使敌人会是一个宗族，是一整个国家。
就仿佛作为联盟的代言人，黑发青年活跃在战场之上，所到之处一片腥风血雨皆被熊熊烈焰所肃清。
他接受了弟弟的眼睛，万花筒的瞳力已登峰造极、臻于佳境，身着暗红色盔甲，手持刀镰，出入于战场中，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形象，成为了太多太多人心中的噩梦。
「写轮眼的修罗」
逐渐越来越多的人这样称呼道。
他和他的眼睛、他的武器一起，成为了恶魔的标志。
然而最能称之为标志的，还是忍界修罗的身边，形影不离地跟着一位白衣的巫女。
传言中，她全身素白，样貌昳丽仿如志异中的雪女。
拥有拔除灾厄的能力，是天照大神御下主战的荒魂，行走在世间的御神子，有着左右战争胜败的手段。
只要是有她、和宇智波斑在的战役，没有一场是战败的。
与之相当，她也拥有一个相当威严的称号，被人们称之为——
「濑织津姫」
·
彻底使得这个称号闻名于忍界，是在一场与风之国的重大战役中。
使用特殊手段，将尾兽控制起来投入到战场上的风之国，希望以战争手段，破坏掉雷之国与火之国因为两大家族联盟，而搭建起来的盟友关系。
那时，千手柱间所搭建的、被他称之为“忍村”的建设已稍有起色——这种收纳宗族，消除各个家族之间芥蒂，集中培养忍者的忍者村落。
在被各个国家效仿之时，也势必会成为各个国家的眼中钉。
作为火之国的邻国，风之国的这次进攻既是警告、也是试探。
警告“忍村”的扩张，试探“忍村”的强弱，一旦警告成功，试探出了底细，那么下一步，便开始正式吞并也并非不可能。
将尾兽投入战场，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革新，势必会在忍者的战争历史上开启先河，为日后的忍界战役中使用尾兽武器，奠定下基础。
只是，牺牲掉无数年长的修行者、才勉强控制住一尾的风之国，现在显然还并不知道一点，他们甚至都不明白尾兽的力量，将会是多么令人震怖。
一尾守鹤投入作战，不过呼吸间，狸猫外形的怪物就攻破了火之国忍者的防线。
对尾兽从来没有怎样接触过的忍者们，在被其攻破过后，艰难地再度迅速凝聚起来，他们吸取了教训，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了对敌的战略。
土遁、风遁、火遁，各种遁术形成有力的围墙，将一尾重新挡在战线以外。
可很快，这种振奋便转变为绝望。
不过短短几息间，因为无法匹敌尾兽的力量，发出号令的指挥人员，眼睁睁目睹着一尾重新攻破了组织好的防线。
在尾兽那庞大的查克拉力量面前，就如纸糊一般，忍术组成的防线被轻易撕裂开来，一尾横冲直入火之国的阵营，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风之国忍者紧随其后，化为利矛，以守鹤为矛尖，长驱直入火之国本阵。
眼见胜负已定，在天灾一般的尾兽面前，即使是火之国这样的大国也无力招架。
在这个苦于耕种的入侵者国家，在为轻而易举得来的胜利，为唾手可得的丰饶田地欢呼雀跃、兴奋不已时，棕黄色的狸猫怪物却在这时突然失去了控制。
——被愤怒与杀戮所充斥心神，守鹤突破了不完整秘术的禁锢。
使用秘术操纵着尾兽的修行僧们，在反噬下接连暴毙。
随着人柱力的死，而彻底失去束缚的尾兽，开始了无差别的残杀，仿佛是为了报复奴役着它的忍者一般，势要将所见到一切活物，全都撕碎殆尽。
无论是堪比山岳般的利爪，还是一经使出便规模惊人的风遁忍术，忍者们在其下，都仿佛螳臂当车、遇之即摧。
在这碾压似的实力差距下，这场怪物与人类的、毫无反手之力的屠杀，震惊了所有关注着这个战场的国家。
到了这时，风之国、火之国，已经并不重要，无论是哪一国的忍者，在面临死亡时都是平等的，仇恨都是次要品。
如何负隅顽抗着逃脱死亡，成了唯一渴望着的东西。
两个国家的大名在这时，却下达了不死不休的最后通牒，绝不允许任何一位忍者后退半步。
一旦却步，背后的国家、作为忍者他们所守护着的家人就会被当作泄愤对象，这是场不能输的斗争。
远在火之国腹地的千手柱间也已经做好披挂上阵的准备，打算亲自来对付失控的守鹤。
总所周知的，木遁与写轮眼是世间唯二对抗尾兽的利器，只要有武力卓绝的千手族长前来帮忙，一尾绝对不在话下。
只是，风之国的突袭太过突然，两地又相隔甚远，等他赶去、必然能够收复守鹤，只是到了那时，伤亡的人数必定累积到一个惊人的数量了。
两国领导人急得嘴角都要生出火泡了，幸而有情报提到，宇智波青年就在这附近。
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是比木遁更适合对付尾兽的利器。
情况紧急，两国的感知忍者开始向外地毯上找寻宇智波青年的踪迹，希翼获得援助。
只是耽误了片刻的时间，又有更多忍者在尾兽爪下死去。
在这时，出现在战场附近的白发巫女，就仿佛带着光环般地登场，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当时的景象，由后来的幸存者复述出来，带上了浓浓的神话色彩。
在目击者的叙述中，那时夕阳沉沉，霞光将天地一分为二，上为氤氲的赤红，下为灰败干裂的土地。
自雾气霭霭的山林间，自其间，少女身骑白鹿，分花拂柳而来，身后白发细软如云。
一时间，身后黛色的林海，头顶绚烂的彩霞，全部失了颜色，灰蒙蒙人世间、唯有这一抹纯白无瑕的影。
没有任何查克拉的波动，她就仿佛随着赤色的霞光洋流，所漂流而下的一尾银白的鱼，划开人潮而来。
那种氛围诡谲而神圣，一路上遇到的忍者纷纷退开，让出路来。
四下静寂无声，一人一鹿，就这样闲庭信步般、踏上了被火遁炽烤得干裂的这片土地。
再靠近一点，往她所往的方向不远处，便是那只如山般高大的肆虐的尾兽。
两相对比，红天黑地之间，身骑白鹿的少女在凶兽面前是如此渺小，犹如风中飘摇不定的蒲公英的花蕊，稍有不慎，就会被狂风卷走。
回过神的忍者们，不觉下意识地立即出声焦急道：
「巫女大人！」
守鹤带起的风浪席卷了整个荒野，也将忍者的声音所泯灭。
坐在白鹿上的，白发少女仿佛回看一眼，风将她的长袖吹开，而后，她便又将视线重新投注在棕黄色的狸猫怪物上。
那视线犹如锐利的箭矢，瞬息间穿透了腥冷的空气。
在望见她的第一眼，尾兽停止了暴动，如静止的石雕像，钉在原地的鸟一般安静下来，受困在它爪下、尾下的两国忍者们迅速向四处逃遁远离。
白鹿四蹄越过蜿蜒的血水、横斜的武器，在终于抵达目的地时，放缓了脚步。
如一阵朦胧的风，白发巫女与四散而逃的忍者们擦肩而过。
当她落地、双足站定在守鹤面前，这只狰狞的怪物已然如驯养完全的犬一般缩好利爪，收起尾巴来。
猩红的残阳下，她以袖底探出雪白的手指，以拥抱的方式、触碰到尾兽身上残存的封印术式时——
弥漫整片战场的烟雾便倏尔降临在了整片荒原之上。
在“嘭”的声响下，覆盖整片原野的烟雾笼罩了所有人，亦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残留着的、无序的风似传说中的镰鼬妖怪一般，很快就将烟雾吹散。
当惊慌失措的忍者举目再度望去，原本伫立在战场中央的守鹤，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肆虐得仿佛尸山血海的荒地上，只有白衣少女于霞光中悄然站立，洁白绯红的白衣袴裙被风吹动，如翻飞的鸟的羽翼。
烟雾缭绕间，但见在她纤细的双臂间，环抱了一只肚儿圆圆、猫儿大小的黑黄狸猫。
此刻，那狸猫正在少女的抚摸下，舒展四肢、打着哈欠地安然入睡。
已全然不见刚才的暴虐模样。
在那之后，「濑织津姫」的名字便如纷飞的雪花一般传遍了忍界的各个国家。
以驯服尾兽的奇异能力闻名，她被人们称之为战争的姬君。
不同于木遁的强行封印，写轮眼的强制操控，这两种对抗尾兽的方法。
白发巫女的注目与触碰，像是更进一步的驯服，将尾兽打造成为通灵兽一般的存在。
而在忍界历史上，使凶残的尾兽成为伙伴的这种概念，却是前所未有、骇人听闻的。
甚至无需作为载体的人柱力帮忙，就能够直接掌控尾兽，使其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简而言之，只要她愿意，便可轻而易举便能够摧毁掉一座城池、一个国家。
……幸而，白发少女似乎并没有那种打算。
——
后来，她嫌弃一尾身上的血气太重，在离开时便把狸猫扔在了广袤无垠的沙漠里。
“我喜欢猫，但讨厌这样的猫。”
宇智波斑后她一步赶到，在人们为眼前之景，震撼不已、无以言表之际。
身着暗红色甲胄的黑发青年已踏过碎裂的土地，几步行至到少女跟前。
他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狸猫身上，便定了一定地，微微闪烁起来，仿佛思索些什么，并没有立即地靠过来。
几息后，宇智波斑作出选择。
漆黑的眼瞳仿佛滴入红墨，被染作不详的血色，黑色的勾玉旋转中，澪手中的守鹤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当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拄着刀镰半跪下，拉住澪的手，去检查她身上有无伤口。
这样几遍过后，确认白发少女连衣服也没弄脏过后，他紧皱的眉头并未因此而放松，神色反而更加阴沉。
放生澪盯着他的表情看，一时不知道是该说“对不起”，还是“怎么了”。
两边有反应过来的忍者，想过来向放生澪道谢的，也被青年周身所散发出来的低压逼走，重新投入进整理战场、跟敌人算账的活计上去。
——一尾造成的损害实在太过惨烈，即便是收拾起战场来，也得耗费许多功夫。
·
天色已晚，在某些不得不见的人物赶来之前，宇智波斑带澪离开了战场。
“今天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一直走回到林中，放生澪将临时抓来代步的小鹿放生，末了，怯怯朝他问道。
林中阴翳，彼时正是秋冬季分时刻，天黑得很快，未死的秋虫在落叶中、石缝里有一阵没一阵地鸣叫着。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林子里。
一只萤火虫停在草丛中，在走动时被惊起，微微亮着飞过来，停落在她的袖上。
放生澪抬手端详。
“…我在河边等您的时候，听到了那里的动静，所以就先往那边赶过去了。”
她主动道歉，唯一能想到，使得对方心情不好的，就只有这一点了。
“没有好好听话，真是对不起。”
白发少女低落地再度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期待他能够回应。
有宇智波族长在前方开路，罕无人烟的丛林中，也安全得仿佛只是村口旁边的林中小径，不必担忧有任何的危险。
只是她的步子毕竟小，又因为先天的不足，走起路来更加缓慢，一时间，落后了对方一大截。
使用「看取之力」，平息守鹤的愤怒。
在抵达战场的那一刻，放生澪心中便冒出了这个想法。
于是一切都水到渠成。
她只是看一眼，便窥见了守鹤的情感，只是碰触一下，便感受到了它的内心。
通过「看取」而共享过来的情感，使得对方将她作为自己的同类。
当放生澪告诉它：「现在你已经很累了，你得休息」的时候。
守鹤就安然陷入了沉睡。
这股力量，对付动物有效，对付尾兽也同样有效。
当她默默沉思间，走在前面的人，已停下步伐等她跟上来，不察间，放生澪一步撞进他怀中。
幸好青年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那护甲硬邦邦的，一个碰面间，小巫女的鼻尖就红了起来。
在她抬手去碰时，宇智波斑俯身，从鼻中叹了口气地将她抱起，放在了怀中。
依旧皱着眉，面无表情的。
放生澪趁机摸摸他的刺猬头，柔软的手臂、环住了青年的臂膀，手指垂下，倚在他身上不说话。
衣袖上的萤火虫，向着林中歪歪斜斜飞远去。
“我可以解决，为什么不等我？”
沉默间，青年在她旁边低低道。
他抱着白发的巫女小姐，抬步继续深入，打算在天亮之前，抵达二人的下一个目的地。
在这四处奔波的日子中，二人已度过无数个这样的安静的夜晚。
他一开口，放生澪便知晓了他在为什么而生气，就好像失去出场机会一般的抱怨，令人感觉莞尔不已。
她既想要叹气，又想笑，一时倚在青年耳畔，懒洋洋地低声细细道：
“这件事是只有我做才行的嘛。”
少女的音气轻且柔，带着独有的气息拂过耳畔，宇智波斑心中只觉一痒一热，原本的怒气便似大雨浇过，在熄灭过后，转化成为了其他什么，迅速燃烧起来。
不禁应了一声，还想要听更多，他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只有你能做？”
“嗯。”
似乎是想要以后的事情，小巫女抱着他笑起来——为了照顾她的双腿，族长大人有时会抱起她赶路，两个人谁也没觉察得不对。
攀住青年宽阔的肩，放生澪神秘道，声音轻轻落下。
“我要成为忍界顶尖的御神子，叫所有人都能看到。”
她垂着眼眸，眼神坚定而温柔，睫羽仿佛风中的花蕊，模样动人极了。
宇智波斑盯着她娇艳的唇瓣、饱满的唇珠，忽而有种想要亲吻她的冲动，这股冲动太过热烈，太过直白，也太过疯狂。
并非一位正值青年的男子所能够忍耐得住。
但是他警告自己，不能忍也要忍。
于是，宇智波族长得以矜持地低头，只是碰了碰女孩的眉心。
他的唇蹭着她细软的碎发，在其眉间落下炽热的一吻，沙哑道：
“愿望一定…会达成的。”
白发少女不疑有他，知道这位大人并没有怪罪自己，便重重“嗯”了一声地，猫一般高高兴兴，用脸颊慢慢蹭了蹭他毛茸茸的长发。
「刺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搜到自己的盗版书了。
唉。
从这章开始，设置了防盗，防盗比例百分之60。
不足的，在购买12h过后，也可观看。
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
之后几章、包括这章，一直到濑织津姫结束，前二十名留言都会有小红包掉落，么么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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