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 / 1)

段文婷走上前看,果然是二嫂,周围几个婶子正围在一边,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呢,见段文婷过来,才松了一口气,说:“亮子家的,这是你家二嫂,快,看看怎么办,送到卫生室去。”

“二嫂,能不能叫一下人,有人去叫一下我家的人吗?”段文婷朝着周围的人大声地喊。

“去叫了,明理他们马上就到。”

“这,这该怎么办啊?”段文婷也束手无策,二嫂看起来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只有额头撞伤了一点,渗出血来,但也没有非常严重的样子,只是整个人现在昏迷,躺在地上。她怕会有内伤,不是说被野猪顶了吗,说不定顶到内脏也有可能,她完全不敢动地上躺着的周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这时候在地里干活的沈家几个男人过来了,他们一上午都在地里,快到中午要吃饭了,才从地里回来,走在路上听人说谁被野猪拱了,抱着来看热闹的想法过来,到了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家的人。

“黑蛋妈黑蛋妈,这是怎么了?”沈明理第一个丢下锄头跑上前,把周红抱起来。

“被野猪拱了,还是赶快送到卫生室去看看吧。”段文婷说。

“赶快去,赶快去,怎么好好的把头给摔了呢!”沈老头整张脸绷着。

沈明理就跟沈明辉一起把周红抬去卫生室了,送个医生要不了那么多人,其他人就回家吃饭了,沈老头问段文婷:“老五家的,亮子又去外面干活了?”

“好像是的,”段文婷点点头,“他说给人家帮工去。”

“那你也回去吧,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沈老头也没招呼段文婷回老屋吃,都已经分家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段文婷说完,就回自己家了,虽然刚才被二嫂被野猪拱的消息吓了一大跳,但是见二嫂好像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回神,并且把事情抛到一边去了。中午她给自己煮了碗面,又给堂屋关着的鸡带出来放放风,最后把鸡关回堂屋,她就回段家了。

那边,卫生室里面的医生只能给周红额头上的伤口,做简单的消毒包扎处理,其他的他这个小小的卫生室也做不了什么了。

“医生,她没事了吗?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伤口包扎了,不出血了,就好了?”一旁的沈明理焦急地问,他跟周红虽然时有吵闹,但毕竟是一块过日子的夫妻,还有一个儿子黑蛋,哪能不着急呢。

“这个,不一定,我这里没有什么仪器,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把她的血给止住,至于身体里面,你不是说被野猪拱了吗,有没有伤到五脏六腑,那就不知道了,”医生摇摇头,建议道,“你们要是不放心,要不然带她去县城里的医院看看,那里的医院比较大,里面的仪器也比较齐全,还有能照清楚肚子里器官的机器呢,你们可以带她去看看。”

“啊,县城里的医院,那得要多少钱呀?”沈明理有点舍不得,“你不能给看看吗?”

“就是就是,”一边的沈明辉也跟着说,“我看着不出血了,是不是没什么问题了,等二嫂醒了就好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不是我能不能帮的问题,我这也看不到她的里面的器官,你们不是说被猪拱了吗,但是我看肚子上也没有哪被撞青的伤口,是吧?你们自己也检查过。”

“对,我看了身上,没有伤口。”沈明理点点头。

“那也没看清猪拱到哪儿去了,这也说不准,怎么只有头上有伤口?”医生问。

但是这个沈明理跟沈明辉都不知道,他们是后来到的,就听被猪拱了被猪拱了,但到底撞到哪了,没人说,刚才沈明理查看周红身上,也没发现有被撞的青紫的伤口,全身只有头上一处有受伤。

“这个,反正去县里的医院看看,应该比较让人放心。”医生只能做出这样的建议。

“二哥,要不要去县医院?”一边的沈明辉小声地问沈明理。

沈明理看着一边单人床上,面色发白双眼紧闭的周红,咬咬牙,干脆地说:“去,去找那什么仪器照照,免得真肚子里有什么伤到了,老三,你回家去帮我借点钱,我先把你嫂子送到县城去。”

因为这个是他们这边几个村共用的一个卫生所,平时大家生病了没钱,或者临时没带钱,都可以赊账记一下名字就行,他们刚才没带钱直接就把周红抬来了,也没问题,但是现在要去县城了,人家大医院肯定不准让你赊账,必须得回去拿钱去。

“行,我这就去。”沈明辉点点头,二话没说就跑出去了。

沈明理正要把周红抱起来,扛到肩上,看能不能去外面搭个车去县城,突然周红动了几下,睁眼了。

“你醒了,红子!”沈明理格外惊喜,这不就不用去县医院了吗。

一旁的医生走过来说:“身体怎么样,没被撞到哪吧,自己感觉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却只见周红两眼木讷地看着沈明理,突然伸手往沈明理脖子上掐过去,“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敢出现!我要掐死你,那个骚娘们呢,她怎么没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老天没眼啊!我这回非要拉着你一块死!”周红也是一直要干农家活的,虽然是个女的,但是手上也很有力气,当真把沈明理掐的脸色发胀,呼吸急促。

一边的医生在刚才听到周红说的话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消息,但因为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所以他打算转身回避到一边,不去掺和,谁知道就突然发生了这种事,连忙上前把周红的双手拉开。

“这是干嘛呢,有什么话好好说,哪能要打要杀的呢,你男人刚才才把你送过来,还要把你送到县医院呢,挺有心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然而周红只当没听见,一个劲地伸手掐沈明理,嘴上还边骂骂咧咧的,沈明理也就是刚开始一下子被周红掐住了,没反应过来才没还手,后来他反应过来了,马上一把把周红推开,见她还要闹,伸手就是一个巴掌下去。

“啪!”

“没完没了了是吧,发什么羊癫疯呢,嘴上说什么狗屁东西,我看野猪是把你脑子给撞坏了!”说到这里,沈明理忽然想到,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脑子被野猪撞坏了,他赶忙又问旁边的医生。

一边的医生实在水平有限,也不敢说什么是不是的,就只能建议他送去县医院,送去县医院那里有水平更好的老医生,让他们看看去。

“之前我也听说过有人惊吓过度,结果精神失常的,还是先把她送过去看看再说吧。”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周红已经清醒过来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摸到的东西那么真实,不像是在梦里或者她死了的鬼魂状态,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她又看看自己的手。

因为从小就开始做家务,到12岁就开始跟着家里大人下地干活,所以周红的手一直很粗糙,粗粗大大的,但到底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跟老人满是褶皱干瘪的手还是不一样的,这让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同,还有面前这个死男人,上次见到他他还是满头花发满脸褶子的样子,现在居然也变得年轻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不可置信的四处打量自己呆的地方,简陋而又破旧的一间卫生室,拢共面积也不足15平米,破旧的桌子,还有旁边还挂着主席像,随着生活越来越好,就是她老家农村的村卫生室装修的都比这好,好歹还铺了地板呢!

“红子,周红,黑蛋他妈?”沈明理伸手在她面前摆摆,试探道,“还认得我吗,知道我叫什么吗?我是你男人,知道你儿子叫什么吗?”

“沈明理。”周红张张口,喊出了这个跟她过了一辈子的男人的名字。

“嘿,你还认得我呀,那你自己叫什么吗?你被猪拱了,你还记得吗?”

周红不说话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她是60年代生的人,因为没上过学也不认识字,所以没看过什么书,年轻的时候家里没电视机,连收音机都买不起,她仅有的娱乐活动就是跟村里女人一块说说话,看孩子下地干活,当然,干活不算什么娱乐。

后来,90年代,各家各户越来越有钱,她家也终于装上了电视机,这个时候她才能看看电视,那个时候最常看的就是西游记,还有后来的还珠格格,还有一些情感伦理大剧,都是她喜欢看的。

一直到她50多岁,国内的影视行业渐渐发达,各种ip影视剧爆发,她才慢慢从电视上看到什么穿越电视剧,有穿越到各个年代的,当时她女儿看小说的时候还提到了什么,重生小说,她还问那是什么。

小女儿不耐烦的跟她解释了一遍,就是人死了之后,又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改变自己未来的生活,当时她还觉得这都什么玩意,狗屁!胡扯!人死了就死了,哪能还又是穿越又是重生的,搞什么东西呢!但是现在,眼前的一切摆在她面前,她不得不开始相信,难道她就是重生了?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现在是几几年?”她拽着前面沈明理的褂子追问。

“什么几几年?”沈明理没懂她的意思,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上面了。

“现在的年份现在是几几年,19多少年?”

沈明理看着她这个追问的样子,感觉还不是很正常,就面带疑惑地看向一边的医生,用目光向他询问,现在怎么办呀?

倒是那个医生试探着说:“现在是1984年,不过马上就要过年了,都12月底了,就快到85年了。”

“85年,85年,1985年,我回到了1985年!我今年才25岁!1985年!”周红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嘴里不住地喃喃说着。

“什么?什么叫回到了85年,这是什么意思,医生,这怎么搞呀?这是不是脑子坏了?”沈明理担心地问。

“这个,要不你再带她去大医院看看。”医生还是这样建议。

“好,我现在就带她去医院,这要是疯了怎么搞呀,家里还有个孩子呢,哪能有个疯子妈,以后还怎么过呀!”沈明理面色焦急,他是真急,以前他们村也有疯女人,好像是被婆家虐待的,丈夫也打她,生孩子又没怀住,就疯了,成天乌糟糟的,在村里闲逛。

孩子们都朝她扔石头,她娘家人也不管,婆家人刚开始还管管她,吃饭的时候把她叫回去,后来很快也不管了,甚至都不许她进家门,再后来那个疯女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婆娘要是变成那种疯女人可怎么办呀,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呀,沈明理自问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让他把跟自己过了几年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的媳妇撵走,那是人干的事吗!他实在做不出来,可是要带着一个疯婆娘一块过,又不能干活又不能干家务,以后他又要在下地干活又要回家做饭,还要带孩子,还要伺候这个疯女人,那他不得活活累死呀!

“没疯,我没疯,我不去医院。”一边的周红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一边的两个人在商量要把她送去医院,赶忙大声地喊道。

“你没疯?那你知道你怎么进医院的吗?”沈明理又问。

“我……”周红想不起来了,刚才虽然沈明理他们说过一大串话,但那个时候她还处于疯狂的状态,根本没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内容,现在是她25岁的这一年,要知道她死的时候都已经60多了,哪还记得几十年前的事呀。

“你被野猪拱了,还记得吗?上午去山上拉猪草的时候,碰到野猪了。”

被沈明理这么一说,周红才突然想起来,主要是她这辈子直面野猪的机会不多,好像就那一次,之后她家虽然也养猪,但是没有再像那样面对野猪了。那是她年轻的时候,哪一年她不记得了,反正是冬天的一天,她上山打猪草,但是外围草都没了,她就不情不愿的往深山里走,家里今天轮到她打猪草了。

谁知道他娘的就碰到了野猪,她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往回跑,后来好像绊到了什么,从一边的坡上滚下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里了,她才知道是运气好,从另一边滚下去,野猪有灌木丛挡着过不去,没踩到她,不过她摔下去的时候头磕到石头上了,所以在额头上烂了个口子,后来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那次也是在卫生室消的毒,然后她就回家了,难道就是在这一年?

“想起来了吗?”沈明理看她一直眼神发愣,用手在她面前晃晃。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野猪。”

“身上有没有哪里疼,野猪有没有拱到你其他地方?”一旁的医生问。

“没,没有,猪没拱到我,我就从坡上摔下来了,磕到石头上了,那个野猪就跑了。”

“没踩到你那就好,那应该没什么事。”医生说,没踩到也就是说没伤到五脏六腑,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那医生,刚才她的脑子……”沈明理连忙拉住要走回回自己办公桌的医生问他,“刚才她还疯疯癫癫的呢,没事吗?”

这次还没等医生说什么呢,周红就拉住了沈明理的褂子,说:“没事,我真没事了,我就是刚才被野猪吓着了,现在我好了,咱们回家吧,回家歇两天就行了。”

“真没事啦,你确定,别突然又发疯!”沈明理是被刚才周红疯癫的样子吓住了,尤其是她居然使劲来掐自己的脖子,还说什么要掐死他,要带着他一起死,这病不治好能行吗,万一半夜自己睡得死死的,结果睡在旁边的人朝他掐过来,那他还能活呀!

“真没事啦,”周红说,“我刚才就是想到野猪了,我想是野猪呢,要掐死,我没事了,咱们赶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着急。”

她说的话让一旁的医生撇撇嘴,还掐死野猪呢,当他没听到吗,那什么骚娘们,这话不是她说的?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事呢,不过跟他没关系,他也就听过就忘了。

倒是一边的沈明理,听到她说让家人担心,才马上说:“对对,赶快回去,我刚才让辉子回去借钱去了,他借过钱估计要直接往县医院去,咱们赶快回去能拦着他,免得他白跑一趟,拿着那么多钱,万一再丢了就坏事了。”

看周红真没事了,沈明理才扶着她要回家,她只有额头上一个伤口,上面抹的是紫药水,医生只嘱咐她别沾水,洗头洗脸的时候别碰到了,等着它结疤就行了。

周红点点头,心里想这次绝对要小心不碰水,一直到结疤,疤自动掉了为止,上辈子就是因为她十分不在意这个小疤,任它自己在那恢复,偶尔洗脸碰到了自己也无所谓,根本没想着来卫生室再消毒,就放在那了,导致后来额头上留了一个小疤。

虽然她上辈子无所谓,她这个年代的人除非是脸上一个大疤,否则这种小小的疤算什么呀,但周红好歹也是活到后面几十年的人,那个时候大家生活越来越好,电视上整天都在说什么女人要敷面膜,到处都是爱美的人保养脸,她也要从现在开始注意。

走到路上,沈明理两口子刚好遇到揣着钱往县医院去的沈明辉,忙把他拦住。

“二嫂没事了?”沈明辉关心地问,虽然他们兄弟几个妯娌之间有点小龌龊,但好歹也是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的人,遇到这种事肯定还是担心的。

“没事了没事了。”周红看着年轻的沈明辉,这个时候他还没因为死了女儿而毁掉精气神呢。

三个人一路往沈家村走,正好路过村头沈明亮他家,这个时候段文婷都已经吃完饭赶完鸡,回段家村了。

周红看着旁边土皮还挺新的两间草坯房,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沈明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亮子不在家,老五家的估计是回她娘家去了,刚才你被从山上带下来她还一直在旁边呢。”

“沈明亮不在家?”周红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明理。

“可不是,老五出门给人家干活去了,”这是沈明辉说的,“他家今年刚盖过新房,手里没钱,要出去挣点钱过年。”

“这大冷天的,给人家盖房干活遭大罪了。”沈明理说。

才不是呢!沈明亮才不是出去帮人家盖房当泥瓦工去了!周红心里疯狂咒骂,他分明是这个时候就跑出去做生意去了,居然把一家人瞒得死死的,谁都不知道!好深的心机!

作者有话要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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