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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流莺见玉芙面无表情的拒绝,不由皱了皱眉。

随后却又耐着性子坐在了玉芙的身边,抬手轻柔的抓住了玉芙的,温柔道:“姐姐,不是我故意挑事,只是代王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太好。”

听到“代王”二字,玉芙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半晌没说话,半晌却侧头望向窗外轻叹了口气,清晰道:“本宫是太子妃,不是代王妃,他好便好,不好便不好,跟本宫没有关系。”

罗流莺一怔,手指蜷缩了一下,“这话不错。”半晌又清了清喉咙,“嘉信关大捷,皇上对代王极为看中,一时间代王是风光无限的……然而……他却被陈留王私下里摆了一道,陈留王预先备好了一对雕着鲜卑文的红烛,来试探代王。”

那鲜卑文的红烛,是鲜卑国和亲公主带来的,谁要接下这红烛,就代表将来成为鲜卑国的驸马,鲜卑国汗王没有儿子,将来驸马自然就会成为新的鲜卑王。

昭帝早就觊觎鲜卑王的版图,甚至私下多次提起鲜卑国的和亲公主,只是鲜卑那边儿没有回声儿,这事儿才作罢的,只是这事儿却是昭帝心中过不去的坎儿,但凡哪个王爷接下了红烛,他就疑心病大重的怀疑哪个王爷是有心谋朝篡位。

然而代王却不疑有诈,也没注意陈留王的脸儿,欣然接受下那对雕着鲜卑文的红烛。

这事儿没超过半天,就传到了昭帝的耳中,昭帝觉得代王行事张扬,心里十分不悦,但是顾念刚去世的嘉妃,也没有发作,只是心里却是极为介怀的。

“我父亲原本在吏部还认识些熟人,若是父亲无事,在代王的事儿上或许还能帮上不少的忙,姐姐跟代王青梅竹马的,妹妹想着姐姐总会顾念着代王殿下的。”罗流莺唇角含笑的坐在玉芙的身侧,发髻上金钗微微晃着,眉眼间似乎因为笃定而变得身材飞扬,一张圆脸而也显得出挑。

玉芙扫了她一眼,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疏懒的表情,眉眼里也像是真的不在乎了一般,抬手揉着额角,微微疲惫道:“罗选侍请回,本宫身子乏困,一会子太子还要过来歇着,本宫要休息一二。”

玉芙起身进了内殿,断然拒绝了罗流莺的请求。

见到晴水手脚利索的放下内殿的珍珠帘儿,罗流莺不由紧紧皱起眉头,先前的太子妃周玉芙对她是无比的信任,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左右就是最近这一个月的事儿,她周玉芙就一改往日的态度,各种下自己的脸面,今天的不耐烦也是透露出来。

罗流莺紧紧攥着拳,若是她父亲真地遭了难,她就真的成了势单力薄了,若是她周玉芙但凡有些助力,她也断断不会落到这等窘境。

原本她就私下跟玉芙争强,被玉芙拒绝后,心里更是恨透了玉芙。

景阳宫静悄悄的,晴水靠在外间儿的软榻上打盹。北风呼呼地吹着,宫墙处的几株蔷薇随着风东倒西歪的,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浇水的银壶,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惊醒了在拔步床上眯觉儿的玉芙。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对罗流莺这般态度……

若是前世的玉芙,听到罗选侍说的那般真切,怕早就慌了手脚的要出手帮助代王了,可当走了这一遭,看到代王揽着那个婢女说周玉芙只是一颗棋子,她才彻底的明白自己在代王眼里就是个多管闲事又自甘下贱被他利用的女人。

她的感情在代王陈子高的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如此,她又何必再舔着脸的去为了代王推自己的夫君进火坑。

想通了这一层,玉芙的心里也就清爽了很多,疲乏的起来后,就见红菲捧着一个大氅给她披在身上,随后打量了玉芙几眼,见她眉宇见还有股淡淡的郁气,不由花言巧语道:“您是太子妃,将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要您跟太子爷说一句,哪里有办不成的事儿?拒绝了罗选侍事儿小,失了太子妃的大气风度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玉芙的纤眉一下皱起来。

“吏部那些人都是喜欢银子的,稍稍用些钱财,不管是罗大人还是代王殿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大家都求个稳妥,娘娘您心里也敞亮不是?”红菲也不过十七八岁,可是讲话间却带着筹谋细致,环环相扣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可对于红菲说的这些话,玉芙心里极度不满意。这景阳宫里的人除了陈霄送来的,就是她自己带来的,都是些私下有渊源的,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忠心耿耿,只有红菲,这个自幼就服侍她的婢女,私下偷着站队偏向,又借着罗选侍差点爬了自己夫君的床。

这种人,虽说讲起话来跟抹了蜜似的,可在玉芙耳中却是厌恶到了极点。

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想,玉芙不由将大氅扔在一旁,接过晴水递过来的暖手炉,朝着红菲斜睨了一眼,淡淡道:“这些话,都是罗选侍教给你的?你倒是好记性,一字不漏的说给本宫听。”

以前她讲话,玉芙都是听的,所以这次劝说时,她也没太用心,可是当场被玉芙戳穿了去,红菲不由吓得苍白了脸儿。

红菲转头跪在地上,一脸认真地看着玉芙,道:“娘娘,这事儿断然没有,定是宫里那些烂舌根子的没有证据来构陷奴婢,左右就是为了奴婢在娘娘您跟前得脸,被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她们就眼红地尽说些难听的挑拨。”

红菲竭力狡辩,只见玉芙面无表情,垂首静静拨着细瓷杯里的普洱,“本宫也是错了,对你无原则的好,让你恃宠而骄,忘记了你自己是个奴才,欺上瞒下的叛主!”

红菲听了缓缓抬头,与玉芙视线相迎,见到玉芙杏眼漆威严,顿时有些畏惧瑟缩。“奴婢,奴婢不敢……”

玉芙弯身挑起红菲尖尖的下巴,扬唇一笑,“本宫记得第一次从人牙子手中救下你的耳时候,你还是纯净可爱的丫头,如今本宫这所小庙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且到冷恩宫伺候。”

冷恩宫,宫如其名,是吴国的冷宫,里面的妃嫔疯的疯癫的颠,去那儿伺候的宫女都是些不得主子待见的。

红菲在景阳宫因为玉芙的关系处处被人敬着,私下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如今被贬去冷恩宫,还不的被那里的奴才给欺负死?!

想到这儿,红菲顿时眼泪跌出,“娘娘,您别这样,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跟着罗选侍,您饶了奴婢,奴婢必定鞍前马后,再也不辜负娘娘您。”红菲哭的凄惨,一张杏脸桃腮满是泪水,瞧着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怜惜。

红菲跟了她多年,瞧见红菲这般模样,玉芙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这等叛主的是断断用不得了。

晴水更是恼恨极了红菲,不由一把将她推在地上,“你也不想想当年你被人牙子卖到花楼时,是谁不顾身份的救下你,你竟吃里爬外的闹这些丑事!”

晴水生气,玉芙心里也憋气,不由叹了口气,出门朝着陈霄书房的方向去了。

今天晌午,她差人炖了田螺儿,那厨子是江南来的,做的田螺甜而不腻,她尝着不错,就差人往陈霄那里送了一碟儿。

往常她这般行为,陈霄怕是早有回应,不想她的人还未靠近书房,就被孙公公拒之门外了。

“怎么的?本宫还会给自己的夫君下毒不成?”玉芙睨了孙公公一眼,径直接过丫头手里的田螺碟子,不由分说的扔在一旁的草丛里。

孙公公见状,紧张的要命,太子爷要是知道太子妃来送田螺,那就是过敏死了也断断不会拒绝的,可是今个儿特殊,太子爷是专程吩咐不让太子妃来的。

他是相当怕玉芙的,只是陈霄那边儿,他也不敢悖逆,只是忙前忙后的胡忙着,之后又瞎捣乱,试图让玉芙回去。

玉芙觉得孙公公有些奇怪,想了半天可能是陈霄不让她进去,正想着回景阳宫,忽然看到一旁的石桌上有一些亮晶晶的粉,若是没记错,这些粉就是聂灵身上那小白蛇常吃的粉。

玉芙是定要查出聂灵师父那封信的,如今聂灵不动声色地来了,她自然不能轻易就走了,要细细的查查才是。

见玉芙转身,孙公公刚要松一口气,却看她朝着书房后面的那座佛塔去了。

孙公公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心里盼着最好太子妃别逢见那个人,要不这桩大戏,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佛塔处黑沉沉的,月亮被一层浓黑的云遮挡住,整个佛塔像是融化在了夜色中,玉芙转身接过孙公公手里的灯笼,顺着石板路,渐渐走到佛塔的正门处。

玉芙见到佛塔上锁着的那只青色的小锁,不由百感交集,心思翻涌。大夜里来这种地方,她是害怕的,可是为了找聂灵和那封遗书,她也认了。

刚伸手碰那把青铜小锁,一声清凉又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想起,“等一等,有机关,会受伤。”

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语调,玉芙身子一颤,伸出去的手也微微有些苍白,这声音,是她上辈子最爱听的……

“青锁旁边有一行小诗,需要逐次按动青锁上的凸起,佛塔才能开门,乱按会被里面的机关伤到。”那声音清清冷冷的再次从背后传来。

玉芙僵着身子转头,看到代王陈子高一身青色镶红边的长袍雍容地走过来,容长脸儿,乌发高束,肤白如霜,一双眉眼像极了清风朗月,举止间都带着独特的温柔。

他是容妃的儿子,像极了故去的容妃,温柔又聪慧,待人也亲和,玉芙上辈子就爱惨了他这幅容貌和性情。

她怔怔地盯着他的眉眼,爱过的人,即便不心动,再见面心里也会有种孤绝心痛的沧桑。

只是下一刻,想起他揽着婢女构陷自己的场景,玉芙心里的最后一抹执念像是“噌”一声断裂的琴弦,不由拢袖收敛起脸上的失神,端庄又疏离的朝代王微微行礼,淡淡道:“多谢八皇兄指点。”

交错的梧桐阴影借着月亮的光微微落在玉芙那张秀丽又疏离的脸儿上,代王静静地看着她。

说实话,以往他都被玉芙紧紧的追着,从来没有细细的看她的样子,如今她诈一疏离倒是让他有了时间去看她。

白皙柔腻的脸儿秀丽绝伦,一双盈盈杏眼,长长的睫毛像是长羽扇,一下一下的眨着,薄薄的唇被月色映照的只剩下一层浅粉色。也不知怎的,他竟然觉得跟前这个女人美的不可方物。

正在这时,身后“哐当”一声,只见太子陈霄手里的大束风信子花全都扬在了草丛里,唇角的笑容一下散去,变得阴厉,一双瑞凤眼更是寒芒若针,让人不由畏惧地不由猛打一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  玉芙:飞醋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不能承受……也没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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