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脑海一片空白。
“打电话时,米露还是笑的……她是假装没事吗?”
方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装无辜是吧?我最厌恶男人这种嘴脸,你这样的人我方馥见多了。”
“看得出,方小姐你的确是有不少历练!不过,我并没有觉得我是无辜的!”
“好啊,那你说,你是怎么在和黎曼青求婚失败之后,这么快就有勇气睡了我方馥的女人的?你这个刽子手,强*女干犯,流氓……你压根儿就是强*暴了她……我要是报警,都能判你十年八年!”
米露实在被吵得睡不着,拉开门板,正见方馥卯着一个男人又打又踹,她好不容易赞起来的瞌睡虫彻底被吓跑,忙上前拉开方馥,担心地看被打的男人。
“richie?怎么……又是你?”
亏得这大个子极有风度,否则,方馥恐怕一拳都招架不住。
司徒一爵素来不和女人动手,却也没想到方馥下手如此狠辣。
他不自然地抹掉唇角的腥甜,视线不经意地落在眼前长发倾散的白裙女子身上——这样的夏米露,他倒是第一次见。
米露脸色的确不好,没有化妆,脸上少了浓艳的锐气,长发散在肩上,一身白色睡裙,出尘脱俗,温柔甜美的不可思议。
她肩臂和脖颈上都是斑驳的吻痕,手腕上还有淤青,因皮肤牛奶般白皙,那些痕迹就显得触目惊心……显然,这一切都是他弄的,倒也难怪方馥骂得那般不堪入耳。
这一顿揍,也是活该!
“米露,我不放心你,想见你一面。”
“我很好……在电话里,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实在不必这样跑一趟……”
司徒一爵再不愿听她这样刺心的客气,也管不住自己的手,不由分说地上前就把她打横抱起来,“你还是去躺着吧!”
“你干嘛呀?放开我……”米露被他弄得心慌,刚刚忘记的一切,热烘烘又涌进脑子里,她狼狈地忙闭上眼睛,一眼不敢看他。
被放在床上之后,她手忙脚乱地拉了被子就盖住身体。
“我……我……我很好,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谢谢你来看我!”
方馥却怒不可遏,冲到床边,就挤开司徒一爵,拉住米露的手臂,“夏米露,明明是这男人对你施暴!你好什么呀?他一下就能把你抱起来,你呢?除了承受,你还能做什么?”
米露反握住她的手,不准她再说下去。“拜托你对他好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我磕着碰着都会有淤青。”
司徒一爵脑子却无法思考,视线只盯在米露抓住方馥的那只手上,心里痛如刀绞。
米露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有些痛苦,心虚地垂下眼皮,避开他的视线。
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忍不住喜欢他,甚至忍不住期望自己变成赵芷宁那样的女人,不知廉耻地杀掠,霸道地占有他,一辈子不在让他和黎曼青在一起……不过,看他这么痛苦,还是算了。
方馥见米露突然不说话,疼惜地在床沿坐下,抚了抚她的头发,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面,给她掖好被角,“好好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还是我去吧!”司徒一爵只觉得自己来错了。她们太亲密,一举一动,都像是“如胶似漆”,他在这里实在也是多余。
他也注意到了这套房的格局,另外两间显然也是女人住的,这一间主卧是一张巨大的双人床,米露占一边,另一边还丢着一条极中性的女式长裤,显然是方馥睡在那边。
方馥见他转身就走,冷声叫住他,“你还想挨揍是不是?”
司徒一爵停住脚步,就见方馥冷怒地瞪着自己上前来,他忙退让两步。
方馥像是看刘阿斗,气结地又白他一眼。
她就不明白了,米露怎么就喜欢这种人呢?二手货就算了,智商还如此叫人着急。
“去床边坐着,我去买药,顺便选几样菜送上来。我不在,不准你再碰她!”
门板砰——一声被带上。
方馥不在,司徒一爵才自在了些,转身走到床边,抓住米露的手,担心地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淤青……
米露像是被电到,忙抽了手缩进被子里。
“害你这样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你不要介意方馥,她太紧张我了,生怕我吃亏。”
“方馥对你果真是不错。”司徒一爵挫败一叹,“难怪你对她这样死心塌地的。”
“我和方馥在一起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谁也离不开谁。”米露浅扬唇角,拉家常似地说完一句,注意到他唇角渗血,担心地忙又伸手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帮他按了按。“你的嘴角破了,很疼吧?!”
司徒一爵忙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明知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贪恋这份关切。
米露歉疚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如果你还手,方馥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多谢你这样忍让她。”
“没事儿,我的确该打。她打我一顿,我心里反而好过一点。”
“去漱口,洗洗脸,好好收整一下,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你放心睡吧,我陪着你!”
米露还是拉开抽屉,取出棉棒和消毒水给他,见他死盯着抽屉脸色发白,忍不住疑惑,“你看什么呢?抽屉里有毒蛇么?”
司徒一爵当然没有看到毒蛇,他却清楚地看到了一瓶安眠药,超大一瓶。
他痛苦地忙抓紧了米露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不见,却又不忍苛责。
他无法理解她对男人的厌恶,看到她这样想死的心都有,才知道问题多严重。
“米露,如果这件事让你觉得很痛苦,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你不要再说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昨晚如果不是我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你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我知道你爱着黎曼青,我保证,以后会和你保持距离的。”米露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这种时候,还提什么黎曼青?我和她已经断了。”
这么痛苦,还说断了,骗鬼呢!“richie,不亏欠别人,会让我心里轻松很多。”
米露忙把消毒水和棉棒塞给他,“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今天彼得应该会和黎曼青签约,作为总监,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在场才对。”
司徒一爵不愿多想黎曼青的事,这场谈话,也不知道是谁在对牛弹琴。
“签约的事,郑亦良和黎曼青的经纪人申宇都会去处理,我留在这里陪你。你先睡,我们不说了。”
米露见他坚持耗在床边,只得闭上眼睛,却如何也睡不着。
闭着眼睛耗了半个小时,听到有门板响动,确定床侧没了人,她忙坐起身来,呼出一口气,这就拉开抽屉拿安眠药,瓶子却不见了。
“奇怪,刚才明明还在这里呀!”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刚处理完伤口的司徒一爵铁青着脸色出来。
“夏米露,我这还没走呢!你这就急着找安眠药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