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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1 / 1)

姜芫脸不红心不跳:“对,就是送给大哥的。”

她自认为说的没错,因为她打了两个戒指,亲手雕刻,送给陆维景和姜明暄一人一个。

这扇子么,自然也有姜明暄的份。

姜蕙拖长声音“哦”了一声,也不拆穿,笑着道:“既然三妹想学,又不嫌弃我技艺疏浅,我自然愿意教给三妹。”

“那就多谢二姐啦。”

姜蕙看着三妹一言难尽的画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从最简单的学起。不知三妹可想好在扇子上画么么?”

姜芫摇头,就是因为不会作画才为难。

姜蕙思考了一下:“不若画荷花?我知道三妹字写得好,届时在扇子上题一首诗岂不更好?”

荷花?

姜芫下意识排斥。

因为女主的名字有个“芙”字,她不想自己的东西和女主牵扯上任何关系。

“我看大哥素日不太喜欢有关荷花的东西。”她找到一个拒绝的借口。

姜蕙再道:“不若画松柏?”

眼前闪过那个身姿挺拔的人,姜芫缓慢点头:“我也觉得很合适。”

说完,就吩咐双画准备笔墨纸砚。

“我来给二姐研墨。”

姜蕙坐在椅子上,看到那方猫扑蝴蝶的砚台眼前一亮:“这砚台……”

“许是父亲觉得我许久未闯祸,奖励给我的。”

姜蕙笑容里藏着几分艳羡。

后知后觉,姜芫明白她想起了不着调的二老爷,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少倾,听姜蕙道:“三妹过来,我教你。”

她心知各人有各人的命,除了艳羡,别无其他。

两个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很快两个时辰就过去了,日头慢慢下移。

姜蕙喝了盏茶,就要告辞。

姜芫拉住她:“时间还早呢,二姐与我再说会话罢。”

想到二房的烦心事,姜蕙顺势留下。

“听闻今天大姐回来了?”斟酌了一下,姜芫问道。

姜蕙迟疑着颔首。

“想必三妹也能猜到,之前母亲想与康家结亲,是大姐提议的,只是我着实想不明白,我的亲姐姐为何要这样做。”多日来的委屈和疑惑堆积在心底,她突然有了一吐为快的念头。

姜芫轻轻推过一碗冰过的酸梅汤:“即便是最亲的人,也有不能为人道的秘密,更何况大姐已经嫁为人妇,与姐妹们不再亲密无间。”

“说实话,我是不甘心的,甚至是怨是恨。”姜蕙低头盯着手背,“可有时候我又觉得愧疚,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怨恨他们呢。尤其是我的父母,我这样想是否太不孝?”

姜芫轻轻一笑,语气却是郑重:“为么么不能怨不能恨?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被人连累被人伤害,甚至有可能毁了一生,难道不该怨恨吗?至于愧疚——该愧疚的人都不感到愧疚,二姐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姜蕙眼神错愕:“三妹也怨过大伯父吗?”

姜芫平静道:“这不是应该的吗?即便他现在开始弥补,我也没有原谅他。”

她说的太过理所应当,姜蕙怔忪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半晌才听她笑叹一声:“是我想窄了。”

姜芫觉得,不是她想窄了,是她从小把听话懂事孝顺刻在骨子里,才会自苦。

“二姐可还记得幼时传授我们琴艺的女夫子?”

姜蕙一怔:“我自然记得。”

“听闻在新婚之夜,她丈夫就死了,许多人都说她克夫。但她仍然抛头露面,抱着一把琴谋生,当时不知有多少风言风语,现在不也都过去了吗?如今不知多少人家抢着聘请她为族中姑娘授课呢。可见女子孤独终老也不一定蹉跎一生,更何况二姐还有侯府做后盾,不是吗?”

姜蕙松开握紧的手:“你真这样想?”

“当然。”

姜蕙心里波涛翻涌,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待到晚霞映照在月白窗纱上,她才道:“我该告辞了。”

姜芫起身相送。

经过那棵石榴树,姜蕙转身:“多谢三妹了。”

姜芫笑眯眯道:“我该谢谢二姐。”

姜蕙神色惊诧。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画技惨不忍睹,幸好二姐不嫌弃我。”

姜蕙哑然失笑,好像长期以来压在心上的一颗大石头猛然搬离,就连脚步声都轻快许多。

而姜蔓已然等了她许久。

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疾步走过去,劈头盖脸道:“二姐去了何处?大姐是来看你的,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姜蕙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她很不喜欢蛮不讲理的五妹。

“你怎么不说话?”姜蔓拧着眉,“你可知父亲母亲又发生了争执?”

“没么么。”姜蕙避开她,“我去了三妹那里。”

“姜芫?”姜蔓语带指责,“二姐明知我们与姜芫不对付,怎么反而亲近她?你就不怕她害你吗?”

“三妹很好。”面对这个妹妹,姜蕙觉得很累。

“姜芫给你下了么么迷魂药,你怎么会为她辩解?就像姜菀,也莫名其妙与她越发亲密。”

“五妹。”姜蕙把她拦在房门外,“害我的到底是谁,你不清楚吗?”

姜蔓脸色通红:“二姐……”

回应她的是关门的“哐当”声。

屋里,姜蕙依靠在门上,突然笑了。

能无所顾忌地发泄出怨气,真好。

翌日一早,姜芫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

姜芫揉揉眼睛:“我还困着呢。”

回应她的却是丰嬷嬷:“洗把脸就不困了。我的好姑娘,快起身罢,夫人那边催得紧。昨儿郑夫人已经派人送了信,今天就来府上拜访。郑夫人许久没见过你了,姑娘可不是要好好打扮打扮?”

姜芫打了个哈欠:“好罢。”

梳洗打扮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用过早饭和柳氏向太夫人请安回来,就听到有人来禀报:“柳家夫人和公子已经到了门外。”

柳氏一向端庄沉稳,这次喜不自禁,带着一众人亲自到门外迎接。

多年不见,柳氏和郑氏俱是心情激动,叙旧一会,才想起来领着母子二人去拜见太夫人,顺带和府上众人见了面。

郑氏出手大方,给太夫人送了不少礼,也没把二房三房忘了。礼数周到,就连和柳氏不对付的刘氏都挑不出一点错来。

尤其是柳平舟,生的仪表堂堂,大方有礼,谈吐不凡,被太夫人拉着夸赞好长时间。

一行人到了如意院,柳氏挥退了伺候的人,对姜芫道:“快来见过你舅母和表哥。”

姜芫对那个穿秋香色衫子妇人很有好感,盈盈施了一礼:“舅母。”

又冲着下首穿着靛青色直裰的男子屈了屈膝:“表哥。”

男子才回了礼,郑氏就冲过来握住姜芫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满面欣喜地对柳氏道:“多年不见,阿芫真是出落地越□□亮了。”

柳氏笑吟吟道:“可不是?”

姜芫脸一红,母亲大人也不谦虚一下。

但是,足可见姑嫂二人关系很好。

“可惜我没有一个女儿。”郑氏越看姜芫越是欢喜,拉着她许久不松开。

过了半晌,她想起么么重要的事,把外面的丫鬟叫进来。

“许久未见,我也没么么好送你的,随便戴着玩罢。”

郑氏打开匣子,拿出一只璎珞项圈,上面还镶嵌着蓝色碧玺。

姜芫深吸一口气,这叫戴着玩?

见她不接,郑氏要亲自为她戴上。

柳氏笑着道:“既是你舅母送的,就收下。”

姜芫道:“多谢舅母。”

她今天穿着杏色衫子,与脖子上的璎珞项圈很是匹配,既富贵又典雅。

郑氏笑着点头:“戴在阿芫身上,更好看了。”

转头又对柳平舟道:“你的呢?”

“哦。”柳平舟拿过一个长长的匣子,笑地露出满口牙齿,“给表妹的见面礼。”

“多谢表哥。”

姜芫双手接过,突然手上一沉,差点砸在她脚面上。

“表妹小心。”柳平舟一只手轻松托住,帮她放到桌上。

里面装的么么,怎么如此重?

柳平舟笑道:“表妹打开瞧瞧。”

才打开一条缝,就看到一道金光透出来,差点闪花她的眼。

等打开匣子,她瞠目结舌。

竟然是个金算盘!

“怎么样,这个见面礼是不是不同凡俗?”他得意洋洋道。

姜芫:“……”

郑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这就是你给你表妹准备的见面礼?”

柳平舟“嘶”了一声:“送礼嘛,自然是越重越好……哎,母亲快放开我,疼。”

郑氏气笑了,终于放开他。

“你说说,谁家送礼像你一样送个算盘?”

柳平舟很是无辜:“我这个算盘怎么能和别人的一样呢,它是金的,是金的。而且,母亲一路上与我说了表妹不少事,我送个算盘也能让表妹物尽其用嘛。”

一群管事嬷嬷看着她拿着金光闪闪的算盘算账?

姜芫打了个寒颤。

这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表妹,你喜不喜欢?”柳平舟冲着她挤眉弄眼。

姜芫干笑两声:“我挺喜欢的。”

“母亲你听,表妹很喜欢。”

她算是看明白了,方才在福宁堂,这位表哥的温文尔雅全是装出来的。

郑氏瞪了他一眼,对柳氏道:“妹妹别介意,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知被你大哥打过多少次。”

柳氏笑道:“等以后成家立业就好了。”

“他这样的,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郑氏颇为嫌弃,“还是暄哥儿让人省心。”

“听你在信里说,暄哥儿已经和成国公府上的二房嫡女定了亲?”

“是有这么回事。”

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谈到午时,郑氏才想起来:“怎么不见那个庶女?”

柳氏笑容如常:“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让她不必每天来请安。“

郑氏低声道:“要我说,你的性子还是太和软了,若换成是我,西宁侯做出这种事……”

姜芫正仔细听着,忽觉脑袋被人砸了一下。

柳平舟手上抓着几颗豆子,给她使了个眼色。

姜芫微怔,领会到他的暗示,和他一起悄悄离开了。

柳平舟走到门口,突然发现人不见了,转头一瞧,不禁噗嗤笑出来。

“表妹,这里没有外人,就别端着了。”

姜芫嘴角一抽。

他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不过须臾,他就回到她面前,双手抱臂:“这才几年没见,表妹就与我这般生疏了?如今你这样端庄矜持,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懂事。”沉默一会,她憋出这句话。

柳平舟想到今年她已经及笄,有些理解。

“陪着母亲在屋里说话,着实闷得慌,表妹带我四处走走罢。”他习惯性想拍拍她的头,又收回手。

两人在园子闲逛。

柳平舟是个话痨,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但是他言谈之间风趣幽默,很容易就博得旁边人好感。一会时间,姜芫对她的生疏就消弭于无形。

后来两人走累了,到亭子里歇脚。

不远处一棵大柳树下,一个碧色衣衫的婢女见此情景,蹑手蹑脚地跑开了。

西宁侯在书房踱步,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去如意院。

按道理他是该去见见柳家人的,可是一想到郑氏的性子就发憷。

多年前郑氏把他大骂一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难道还要上赶着被骂一回?

正在为难之际,易来在门外禀报:“侯爷,夏姨娘求见。”

“不……”

“夏姨娘说是关于四姑娘的亲事。”

拒绝的话收回,西宁侯摆摆手:“带她来。”

夏姨娘仍是一身青白色衫裙,下巴尖尖,看起来清瘦不少。

见到西宁侯,她做出楚楚可怜之态:“侯爷……”

西宁侯低头翻着书:“不是说让你禁足两个月吗,有何要事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夏姨娘怨恨西宁侯的无情,眼含热泪:“侯爷还记得与妾说过的关于芙儿的亲事吗?”

“此事我当然记得。”

“既如此,妾就实话实说了。”夏姨娘擦擦眼泪,“侯爷定的三个人选,我一个也不满意。”

西宁侯终于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满意?”

“同是侯爷的女儿,为何三姑娘能嫁给陆世子做正妻,芙儿不是要做继室就是嫁庶子,不然就是嫁入那等寒苦人家?侯爷未免也太偏心了。”

“你说我偏心,我偏心?”西宁侯一下子把书摔在书案上,“我十五年来都没管过阿芫,你说我偏心?”

夏姨娘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扣着桌面:“在我看来,您对芙儿的亲事不上心,就是偏心!”

“我怎么对芙儿的亲事不上心了?这三个人选……”

“都不好!”夏姨娘愤然打断。

西宁侯起身绕过书案,压着火气道:“你不想让芙儿做继室?人家还不愿意娶呢。我告诉你,我已经得到消息,永城伯世子打算娶原配的庶妹做继室,只等一年妻孝守完就正式定亲。”

夏姨娘极为不屑:“一个伯府世子的继室,不要就不要。”

“你口口声声瞧不起庶子,你有没有想过,芙儿也是庶出?”

“这怎么能一样,芙儿可是侯府千金。”夏姨娘不服气。

西宁侯耐着性子:“人家是庶子怎么了,只要人品无暇就好。三弟也是庶出,又有谁瞧不起他?”

“反正我不同意,那人根本配不上芙儿。”

西宁侯摇摇头,笑了笑:“前两个你都不满意,就只能是第三个了。依我看,早早定下也好,免得届时榜下捉婿,被别家抢了去。”

夏姨娘拍案而起:“这样穷酸的人家,侯爷怎么能让芙儿去吃苦?”

“人家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就被你说的这般上不得台面?”西宁侯也急了,“你这样嫌弃人家,可曾想过自己的出身?”

“我……我……”夏姨娘趴在桌子上大哭,“侯爷就是偏心,我的女儿太命苦。侯爷心里就只有夫人和三姑娘……”

“够了!”西宁侯大怒,“你有么么资格插手姑娘的亲事?看在你是芙儿生母的份上我才让你考虑,你别得寸进尺!”

夏姨娘被吓住了:“侯爷,你太狠心。”

西宁侯冷冷睇着她:“你到底是真想不明白还是痴心妄想?我不想提‘庶出’二字,可这根本就是无法忽略的事实。但凡芙儿养在嫡母膝下,我能不给她找个更好的人家吗?偏偏她就是实打实的庶出!你以为陆家选中阿芫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吗?你错了。

陆家人可不傻,两家早有婚约是一回事,看中阿芫更是因为她母亲也是出身名门望族,再加上柳家的姻亲也是世家清贵。最重要的是,这两家都是清流人家,从不参与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否则以阿芫那样娇蛮的性子,陆家怎么会非要选她呢?如今阿芫懂事明理,只会让陆家人更满意。”

闻言,夏姨娘停止了哭泣,还是抱怨不休:“你若早些把芙儿接回府,把芙儿记在嫡母名下,芙儿怎么不能嫁进陆家?”

“不可理喻,简直是不可理喻。”西宁侯不想再听她胡搅蛮缠,吩咐易来,“送夏姨娘回去。”

回到住处,夏姨娘砸了好多东西,狠狠发泄一通。

又大声喊道:“去请四姑娘来,我就不信生母病了还不许女儿来看一眼!”

守门婆子把此事禀告给西宁侯,西宁侯想着这母女俩不会把落胎之事透露出去,就同意了。

时隔一月再次相见的母女俩抱着大哭了一场。

夏姨娘双手揽着姜芙的肩,恨恨道:“我已经确定,你父亲就是想把你嫁给那个穷书生,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怎么会?”姜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嫁入寒门的地步。

“同是侯府千金,三姑娘嫁入国公府,你却要受苦,亏你父亲想得出来。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偏心,呸,全是唬人的。”

从皇后到寒门书生的妻子,这落差太大,姜芙根本不愿相信。

可接下来的事,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太夫人派了大丫头寻芳来。

“四姑娘,太夫人让奴婢请您去福宁堂,侯爷和侯夫人也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1923:22:12~2020-12-2023:3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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