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温暖(1 / 1)

周恣衡不否认,自己是采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获取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情报,但他并不感到耻辱和羞愧。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如果别欺负到头上,还空讲原则,指望正义,还不懂得反抗,那么就只有被欺凌至死的下场。

因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何况他所面对的那些人走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路子,他何必与他们讲原则,他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梓彤被麻晕,只是瞬间的事情,上一秒她还情绪激动起伏,下一秒她就彻底毫无动静。

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梓彤已匐倒在桌上,而周恣衡已率先起身发难,他一个跨步,瞬间冲至保镖面前,保镖一拳打出,直击周恣衡的腹部。

周恣衡灵巧地一个侧身,已至保镖身后,右手握着一只针管狠狠扎向保镖的右肩。

尖利细长的针管没入他的右肩,保镖吃痛,欲反手拔出,周恣衡哪里还给他机会,用力一摁,针水流过针管,注射入肌肤,然后迅速后退,退至吧台内,将横版放下。

保镖将针管拔出,愤怒至极,双眼充血,像只猛兽般朝吧台冲去,欲扑到周恣衡身上,将他撕个粉碎。

可没等他来到周恣衡面前,他的动作迟钝了,身体晃了两下,直直地朝前扑倒下去。

吧台后的门打开了,汤荣走了出来,看着地上倒着的男人,和桌上趴着的女人,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恣衡从吧台里出来,将保镖扛起,对汤荣道:“你把她抱到我车上去。”

汤荣二话不说,照办。

周恣衡将这彪形保镖塞进了车后座,示意汤荣将张梓彤也塞进去。

俩人上了车,汤荣这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恣衡便将穆殊如被两个混混虏走,差点遭凌辱的事情说出,而此事的主使就是张梓彤。但张震霖的势力已延伸到了潭州市公安局,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由两个混混背锅。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更是为了穆殊如今后的安危考虑,他不得不豁了出去,出此下策。

“你这样做也太激进鲁莽了,虽然能让他们忌惮你,保住了弟妹,但也将你自己的底牌暴露了,他们怎么能容忍你手握如此危险的证据,他们肯定会对你不利的啊!”汤荣忧心忡忡。

“放心,我自有分寸。”周恣衡开车至省委小区门口,将那个保镖直接扔到了路边,驱车离开。

周恣衡将汤荣送走后,将车开到了一片灯红酒绿的小巷,这里是一片城中村,人员复杂,很多外来务工者租住在此。

那些门前闪着红绿霓虹灯的按摩店、理发店,很多干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在纷纷扬扬的细雨中,显得格外迷离。

周恣衡将车停在巷口隔马路对面的路边,他坐到车后座,点燃了一根烟,有一下没下地抽着,看了看时间,张梓彤也差不多要醒过来了。

嘤咛一声,张梓彤悠悠醒转,她睁开沉重的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车里,慢慢转头,就看到周恣衡坐在她旁边抽烟。

光线很是昏暗,但她还是一眼认出,烟雾缭绕中他完美的侧脸。

“恣衡哥。”她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想要撑着坐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周恣衡没看她,淡淡地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张梓彤侧卧在车上,看不见,于是她使劲地撑起身子,趴在玻璃窗边,往外看,然后摇了摇头。

“这里是叫金刀营的城中村,你说我把你放在这里的路边,会怎么样?”周恣衡转头看向她,似笑非笑,眼神淡漠得可怕。

张梓彤用力地摇头,用尽浑身力气,扑倒在周恣衡腿边,抓着他的裤子,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停从眼角滑落:“不要,恣衡哥,你不能这么狠心。”

“呵呵,狠心,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就不狠心!这个世界难道就只需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周恣衡愤怒至极,一拳捶在座椅上。

“张梓彤,我说过,你若再敢动殊如一根毫毛,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请你记住这句话!”周恣衡说完,将烟头丢到车窗外的一处水洼里,火光瞬间熄灭。

“还有,这份录音,我备份了足够多的份数,分放在不同的地方,不同人的手里。你转告张震霖,若他想玩,我就陪他玩,我一个光脚的还会怕穿鞋的!”

张梓彤一言不发,身子如抖筛子般抖个不停,她完全不认识眼前之人,那样的狠厉可怕,仿佛魔鬼。

周恣衡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捂住了张梓彤的嘴,一股玫瑰甜馨的味道吸入口鼻,原来那朵蓝玫瑰里有麻醉剂。

她其实也很警惕了,对咖啡店的环境、气味都做了观察,并没有何异常之处。

最异常的地方,就是那些蓝玫瑰。她尽管有心堤防,可到底还是禁不住诱惑,说到底,她抵不住的并不是花的诱惑,而是周恣衡的诱惑。

蓝玫瑰对于她而言太特殊了,她一直记得十年前那个夏天的傍晚。

她一直在学校实验楼楼下等着,她知道周恣衡做什么去了,他去给他女朋友夏语过生日去了,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在天边晚霞最是绚烂的时候,他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束美丽的蓝玫瑰。

她迎了上去,仰着头,欣喜地道,恣衡哥你回来了,我等你做实验等了好久了。

周恣衡神色很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抱歉,可语气里没有丝毫抱歉的意味。

他径直走到垃圾桶旁,想要将花扔掉,她拉住他,赞了一句,这花好美,丢了怪可惜。

他犹豫了一瞬,将花抛给了她,道,丢了确实可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张梓彤很开心,虽然她知道这花必定是送给他的女朋友夏语的,那女人很喜欢蓝色的花,但他没将花送出去,说明他应该是知道了夏语脚踏两条船的事,他们已经离分手不远了吧。

从此以后,她对蓝玫瑰便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认为只有自己配得起蓝玫瑰,配得上周恣衡。

夜里四点,周恣衡回到了云上别墅。

他打开房门,便直奔二楼的卧室。

到了卧室门口,他轻轻扭开房门,换了鞋子,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窗户半开着,窗帘被吹得翻起一角,月色从缝隙中悄悄钻了进来,借给周恣衡一丝光亮。

穆殊如睡得正沉,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只手臂伸在外面,拥着被子的一角。

周恣衡将她的手放进被中盖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和鬓角,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才起身去浴室,将在咖啡馆里沾染上的各种气味洗去,蓝玫瑰混着麻醉剂的甜馨味、香水味,冲了许多遍才感到心里舒服些。

回到卧室,他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从背后将穆殊如抱住。

穆殊如一贯睡眠浅,这一个大活人钻了进来,还搂住了她,她瞬间便惊醒过来,想要张嘴尖叫。

周恣衡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别叫,是我。”

这声音低沉好听,穆殊如再熟悉不过了。

她由惊吓转为惊喜,立刻翻转过身来,伸手摸了摸周恣衡的脸,道:“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你了呗。”周恣衡嘟着嘴道。

周医生这是在撒娇呀。

穆殊如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睁着还有些惺忪的眼睛,道:“我也想你了。你才刚走,我就想你了。”

月色朦胧,她还一副未完全睡醒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媚态,他的心砰砰跳得飞快,已然情动。

他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唇,柔软香甜如春日里的玉兰花瓣。

穆殊如温柔地回应着。

俩人贴得太近,几乎能听到彼此杂乱的心跳。

天气渐热,今晚她没有穿那套长衣长裤棉质睡衣,而是换上了丝绸的吊带。

谁知此时,正好便宜了周恣衡。

他的手在她细腻柔滑如绸缎的肌肤间上下游动,来回巡走,引发她不受控制地战栗。

他边吻着她的唇,边低低地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穆殊如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炸开了,让她无法思考,意识沉沦,只知道他似乎在喊她,想要回应他,却总是发出各种令她自己都羞耻脸红的声音。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她纤细的十指狠狠地掐在了他肩背间,整个人不自觉地紧绷。

“殊如……”他再次在耳边轻呼她的名字,很温柔很温柔地叫着。

她渐渐地放松下来,让他有机会完完整整地进驻,不存空隙。

她太温暖,温暖得超乎他的所有想象,他感到自己多年来所有的孤寂、苦闷、阴冷、不甘、怨恨全都一扫而空,全都不再重要,只有温暖,从头到尾的温暖,从身到心的温暖。

“快,患者服了大量老鼠药,意识不清,马上进行洗胃。”

“患者即将临盆,没有亲属在身边,她说自己十八岁,但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应该未成年,赶快打电话给总值班,申请备案,并开通绿色通道!”

……

各种嘈杂的声音,说话声、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奔跑脚步声,张梓彤被吵得头越发疼痛,同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里是医院,而且是急诊科。

她自己也在医院工作,对这样的工作场景再熟悉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她忽然记起了昨晚的一切,记忆停留在周恣衡威胁她,要将她丢到金刀营城中村的街头。

她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仍穿着昨晚的衣服,整洁干净。

她松了口气,坐起身,抓住路过的一个护士问:“我怎么在这里?是谁把握送过来的?”

“你醒了,是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把你送来的,说你不知什么原因,晕倒街头,所以把你送了过来。他可真是个好人啊……”

张梓彤又哭又是笑,将小护士吓坏了,忙去叫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一下,这女人怕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者菌感冒未好,今小孩又病。明天的那章要晚八点才能更新了。还是会保持日更的,但以后都改为晚上七点至八点更新。请谅解!那个,顺便提一句,最近大家似乎都很冷淡呢,委屈地对手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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