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1 / 1)

君暖没在继续追问,转身便让丫鬟将醒酒汤端上来。

“昨儿让夫人多费心了。”百里燕时伸手托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从她的手上,将醒酒汤给端过去。

君暖笑:“这哪里谈得上费心不费心的,我照顾你天经地义。”话到一半,她话锋一转,打趣道,“还是说,你觉着照顾人是件麻烦事,日后若是我如此,你是不是就打算,当个甩手掌柜,不闻不问呀?”

“胡言乱语什么。”百里燕时心中尚存的阴郁被她打散,笑着在她鼻尖上屈指轻轻一刮,很是爽快的就将手中的醒酒汤给喝得一滴不剩。

君暖将空碗递给前来的丫鬟。

百里燕时扫了眼,问道:“跟在你身侧伺候的不都是映月和雨娴吗?今儿怎么换人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了。”君暖佯装生气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肩膀道,“看来,你真对你做的好事,忘得一干二净。”

百里燕时自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他鲜少有放纵的时候,更遑论像昨日喝得酩酊大醉,说来这般醉酒,真真是他生平第一次。

他扬眉,半响才从喉咙间吐出一个字来:“嗯?”

君暖笑得眉眼弯弯的:“昨儿你喝醉回来,倒在地上,雨娴怕我一人无法将你扶起来,便上前给我搭把手,谁知你……你倒是好,竟然硬生生的将雨娴的手给拧折了。”

“我的夫君大人,之前妾身怎没见你竟然这般……不喜人近身呀?”

百里燕时愣怔。

隐约想起年幼时的事来。

这份警觉,大抵是年幼时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从而产生的本能。

半响后,他才说道:“下意识的反应,是我对不住雨娴,还请夫人多担待些。”

“这是自然,不过雨娴那里,夫君还是亲自去瞧瞧比较好。”君暖柔声道,“总归,是夫君伤了她。”

百里燕时颔首:“我明白。”

——

百里燕时在床上躺了大半日,觉着酒醒了大半后,便起了身。

君暖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他这一起身,连带着也将她给闹醒。

她睁着眼,昏昏欲睡的瞧着已经坐起来的人,娇气的伸手揉揉眼,说道:“你怎醒了?”

“酒醒了。”百里燕时转身,将她身上盖着的被角掖好,“如今还早,你在休息会儿?”

一只白嫩的手从被褥中伸出来,揪住他的衣角,卷翘的眼睫扑簌着,因为呵欠,眼角处还挂着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圆滚滚的,悬在那。

“那你陪我。”

百里燕时意料之中的沉默片刻后,连人带着被子一块抱起:“那你与我一同去书房?”

君暖伸手两只手,环上他的脖颈,笑眯眯的说道:“好呀。”

沉香的香味自案上一小樽炉鼎中溢出。

很快这股香气便蔓延至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中。

原先昏昏欲睡的人已全然清醒,她趴在榻上,歪头看着正在处理事务的男子,侧颜如玉,君子端方。

君暖用手指卷着头发,乐此不疲的将长发在她的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扯着她头皮,换来她轻哼一声,这便让好不容易将注意力集中起来的百里燕时,将手中的笔搁在笔山上,转头关切的看过来:“怎么了?”

他声音温和的说着,起身蹲在她的身前,伸手将她缠在指上的头发一圈圈的又重新绕下去,放回原处:“若是无聊,我便陪你出去走走?”

“没,哪儿会无聊呀,我只是在想事情。”

“嗯?想什么事情?方便与我说说吗?”

“自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君暖起身盘腿坐着,低头拉住他垂在身前的长发,“你可知礼部尚书的嫡女,陶知鸢,陶姑娘。”

百里燕时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好像不曾认识这人般:“好端端的,问她作甚?”

“那日我与云幼在一块说话,聊起京城各家还未出阁的姑娘,这其间最出彩的莫过于陶姑娘,其父是我朝礼部尚书,她本人更是有经纬之才,云幼仰慕,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向我打探她。”许是怕百里燕时不知,君暖还特意又补了句,“就是那位吟诵‘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那位姑娘。”

百里燕时眉眼间蕴含着几分不耐,就连语气也冷淡下来:“嗯?”

“可惜,这位陶姑娘外出养病了,要不然云幼还想着为她多举办几场宴会。这般才华,藏在深闺,实在是过于可惜了。”

“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罢了,算不得有什么经纬之才。”百里燕时冷淡道。

“是你要求太高了些,你是没见着外面那些文人是如何评价这位陶姑娘的,说她写成的词句,句句皆精妙,说得我都想去找一册她写过的诗词来瞧。”君暖笑着将身子倚在百里燕时的身上,“燕时,你能帮我弄一册来吗?”

百里燕时虽是她陶知鸢所作的那些诗词不感兴趣,可他奈不住佳人相求。

于是便道:“这位陶姑娘所作的诗词,也不过两三首,可没什么册子给你瞧的。”

君暖从善如流的问道:“那其余二首,又是什么?”

百里燕时干脆起身,将人从榻上抱起来,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唇舌附在她的耳旁,将另外两首慢慢的背出来。

君暖心中立马就有了数。

她将头靠过去,在他的脸颊边上是蹭了又蹭,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这两首听着也是极好的,怎么夫君就这般瞧不上?”

百里燕时垂眸看她,眼角处往下耷拉着,那一双眼,就像一汪寒潭,深不见底又冰寒刺骨,没有半分温存。

君暖微微愣住。

半响,一只温热的手掌从身侧抬起,覆在她的眼眶上方。

不管是对她的喜欢,然后娶她,又或是对陶知鸢的厌恶,其实从一开始都是没由来的。

他第一次见着她时,他心底便有一道声音在那摇旗呐喊,于是令他一下子就注意到她,直到最后,他觉着这人会令他逐步失控,于是做了下迄今而至,他唯一认为的错事。

至于陶知鸢……那大概是因为认识的过早,那人是个什么秉性,他也早就一清二楚。

只是那人对他总归有救命之恩,就算是厌恶,有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

还没等君暖去见云幼,云府那边倒是先遣人过来,说是云幼病了,想与她见上一见。

君暖也不推托,很爽快的应了个日子,便命人将其送了回去。

隔日,君暖登门拜访。

云幼病怏怏的倚在大迎枕上,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见着她跨过从屏风后绕进来,那双眼中才逐步恢复了几分光亮。

她朝着君暖伸手,着急的拉着她坐下,牵着她的手,撒娇着抱怨道:“你可算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我一人都要闷死在这儿屋里了。”

君暖如她所愿的挨在她身侧坐下,她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相牵的手,笑着将云幼的手给推开:“我这儿不是得了消息,就立马过来了吗?好端端的,怎就生病了?”

“还不是被气的。”云幼似真似假的同她抱怨着,将手搁回原处。

君暖挑眉道:“你那个庶妹?”

“她还没这个本事,能将我气成这样。”云幼说着,叹气将被子往上提了一提,“是卫磬,我与她在街头巷尾发生了些矛盾,我原想着顾及顾及彼此的面子,谁知她竟非同我撕破脸皮,我能有何办法。”

“卫磬向来是个拎不清的,不过你一向与她交好,你说话,她可从来不会不听。”君暖说道。

云幼听此,立马又叹口气:“若是之前,她倒还真听我说上几句,可而今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与云姿那丫头交好,昨儿与我说话,那叫一个连消带打,半分面子都不给也就罢了,还想与我当街争吵,这与那些市井泼妇有何异?”

君暖递一盏温茶过去:“喝一口,消消火。”

云幼娇嗔的瞪了君暖一眼,将茶水接去:“这哪是消火就能解决的问题。”

“前些日子的事,我也有耳闻。”君暖说道,“她虽是满口胡言,可你也不是将人给打了一顿吗?既然打都打了,这事便算是了了。”

“我虽是打了她,焉知她之后会不会报复回来。卫磬这丫头,我算是瞧明白了,小肚鸡肠,眦睚必报也就罢了,可偏偏鱼目混珠,不知好歹。”云幼是真的气急,张口骂她时,是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看来你这次是真的恼了她。”君暖说的平静。

云幼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听见我讨厌卫磬,不该是与我同仇敌忾、沆瀣一气吗?”

“你怎知我没有?”君暖笑吟吟的反问道。

云幼当着她的面直接翻了个白眼,尔后又兴致勃勃的拉住了君暖的手,继续说道:“我最近混迹在茶楼之中,可是听见一桩了不得的辛秘。”

“什么辛秘也值得你去茶楼?”

云幼睁大眼,说道:“自然是值得我去茶楼的辛秘,你知道永清郡主身侧的一位容公子吧?”

君暖默不作声的抬眼看了云幼一下。

云幼被她这一眼瞧得好似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亢奋的继续说道:“那位容公子竟然就是前骁勇侯府的世子爷,与你永清姐姐有婚约的那位。我的天呀,她是怎么有勇气继续将人放在身侧宠爱的!”

“为何不能?”君暖顺着她的话问道。

云幼听后,十分惊讶的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尖声叫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装傻了?骁勇侯府怎么没的,难不成你不清楚吗?骁勇侯府通敌叛国,被陛下下令抄家灭门,而将这些证据找来的,就是永清郡主。”

“骁勇侯府满门,是被她亲手送上断头台的。”

这些陈年旧事,她是真的不清楚。

君暖一脸恍然的笑道:“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近来事多,忘了而已。”

闻言,云幼诧异的又将人从头到尾的打量一遍,瞧出她似乎对这桩往事不感兴趣,也就恹恹的住口,没再继续往下说。

毕竟事关皇家,她不愿外人谈及,也是正常。

云幼鼓了鼓腮帮子,扯着被子闷闷的开口道:“说来,我与卫磬发生争吵时,京城的好多贵女都在了,就连陶家的那位庶女也在。这次,她们还指不定在背后如何编排我了。”

“说起来,我与那位不曾蒙面的陶姑娘,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听她又主动提及陶知鸢,君暖挑了下眉梢:“嗯?”

云幼笑眯眯的说道:“都是宠妾灭妻,庶女在府中作威作福的,你说我能没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吗?”

“也是。”君暖低头替她掖了掖被角,又说道,“不过听你提及她,我心头倒是有几分疑问。”

“有何疑问?”

“你既然这般欢喜她,想来这位陶姑娘所作的诗词,你都能倒背如流吧。”

作者有话要说:  7月了,新的开始!!!

我要立个flag,不管在忙我7月都要日更!!日更失败,我就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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