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躲着她，余澄这个认知是在宋璃三天之内拒绝了她五次得出来的。
还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玩，而是真的不愿意见她。
余澄抱着余锦鲤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抓着余锦鲤脖子上的毛。
“你说，”余澄问她，“你是不是那一爪子抓的太狠了，把你小妈吓跑了？”
“家庭暴力要不得啊，”她叹气，“你妈我都舍不得动一下，你上来就往人家脸上抓？”
余锦鲤喵了一声。
余澄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余锦鲤又喵了一声。
“你还会顶嘴了是吧？”
余锦鲤漂亮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看余澄，似乎在确认什么。
余澄拿手机看了眼自己的脸，发现没有任何问题。
她感觉腿上一轻，余锦鲤从她腿上跳了下去。
“余锦鲤你回来听我说完。”
余锦鲤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澄随手拿起抱枕，叹着气，撸了两把，道：“余锦鲤，看见你我就更坚定以后一定不会要个孩子的打算了，谁的都不养。”
余锦鲤舔着碗里的牛奶，名牌晃晃悠悠地在脖子上。
余澄盯着上面的锦鲤二字，看的余锦鲤终于转过来。
“喵……喵？”
……
宋璃没日没夜地工作了几天，余澄视频请求发来时差点把她手里的笔吓掉。
不看也知道是余澄。
宋璃叹了口气。
她可能是觉得直接挂断太伤人了，于是调了静音，任由手机在桌子上无声地震动。
偏偏今天余澄不打算知难而退，响了五分钟还没完。
宋璃皱眉，想了想，终于放下笔，十指轻轻一划。
“有事？”
余澄看着宋璃，讶然道：“璃璃你把滤镜关了？”
“……”
“……”
“没有。”
余澄抱着余锦鲤，道：“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宋璃道：“熬夜。”
“你熬了不止一天吧。”
“嗯。”
余澄由衷道：“你疯了吧。”
宋璃按了按太阳穴，道：“工作量太大。”
“你身边没别人了？”
“我……”
她莫名地觉得余澄的态度有点咄咄逼人。
“我看完这个就睡。”宋璃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道。
“立刻睡。”
“半个小时。”
“立刻睡。”
“十分钟。”
“立刻。”
“……”
“好，”宋璃松口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等你睡完觉我们再说。”
“你说吧，”宋璃道：“你不说我睡不着。”
她看了眼被余澄搂在怀里的余锦鲤，道：“锦鲤怎么了？”
余锦鲤一直想从余澄怀里爬，可余澄就是不想让她如意。
余澄的手腕上多了几道伤。
“你被锦鲤抓了？”
“我给她洗了个澡。”余澄把袖子拽了拽遮住伤口，满不在乎道。
“伤口处理过了吗？”
余澄点头，抱起余锦鲤，道：“我们长话短说，来，你看。”
宋璃俨然见了余锦鲤脖子上挂着个名牌，还是上次那样的，只不过名字变了——余璃璃。
“我们女儿。”余澄道：“好看吗？新做的。”
宋璃一时无言。
“还是锦鲤有面子，我找了你几天你都没几句话就挂电话，看见女儿才和我说上五分钟，”她看了一眼时间，“四分三十五秒。”
“不是我想你，是你女儿想你。”余澄道。
宋璃顿了顿，道：“我也想锦鲤。”
“那你下次来记得带猫粮，我把链接发给你。”
宋璃点头道：“好。”
说完她就觉得不对，“下次？”
“对啊，”余澄道：“你不是想锦鲤了吗？隔着电话看就够了？你就是这么想的？”
“再来两盒牛奶，”她自顾自道：“要草莓和哈密瓜的。”
“不是，锦鲤能喝这样的牛奶吗？”
余澄道：“我喝啊。”
“好。”宋璃下意识就拿便利贴记上了，“还有吗？”
“上次我买的巧克力吃没了，我还要，这次要香草味的。”
“好。”
“那你什么时候来？”
宋璃沉默了一会，道：“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余澄睁大眼睛道：“你助理职务范围这么广泛的吗？”
宋璃随口说：“个人能力强。”
“资本家不能这样压榨劳动力。”
“我工资开的高。”
余澄道：“那我换个说法，”她垂头笑，摩擦着锦鲤的背上的毛，道：“你是不想来吗？”
“我很想，”宋璃说：“我走不开。”
很多话都不能说的太绝，这个道理不止宋璃明白，余澄也明白。
在她还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蠢到问你是不是在躲我。
但事实上这个时候，脾气本就不算太好，也未必十分有耐心的小余总心情已经有些微妙了，她漫不经心地逗着锦鲤，道：“那，两天之后我过生日，你来不来？”
别答应她。宋璃对自己说。
“我看情况。”
余澄笑了笑，道：“好，那我等你。”
“你快睡觉。”
“我看完，”
“你刚才说立刻睡的。”
“你去卧室，把外衣脱了。”
“我看你把毯子盖身上才能挂电话。”
宋璃无奈道：“好。”
她去里间，顺手锁上了门。
外套脱下来立刻就显出了宋璃细的不行的腰，她脱下高跟鞋，躺到床上。
在别人的注视下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很奇怪的，尤其还隔着屏幕。
宋璃摊开毯子，把自己盖上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道：“可以了吗？”
余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有点哑，道：“可以了。”
她匆匆挂了电话。
余澄手一松，余锦鲤从她怀里跳了出去。
余澄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对蹭着她脚踝的余锦鲤道：“你小妈不爱你了，你喜欢的猫粮没有了，之后的日子就饿着吧。”
她看起来心情相当不好。
“喵？”
余澄蹲下，戳着余锦鲤毛茸茸的脸，道：“你说你当时爪子那么□□嘛，你小妈现在我都哄不好。”
“喵。”
“唉，”余澄吸了一口牛奶，道：“我们余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傻玩意。”
“你不会是洋洋姐生的吧。”
余锦鲤蹭着爪子。
余澄道：“你这是打算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了？”
余锦鲤上去就是一下。
划到嘴唇上了。
余澄确定，自己舔到了血腥味。
她看了余锦鲤一眼，给余洋打电话。
“喂？”
“洋洋姐，你想吃火锅吗？”
余洋不明白自己妹妹这通电话打来的价值在哪，于是道：“还好。”
“你帮我找一家处理猫肉处理的好的火锅店，”余澄面无表情道：“我们吃猫肉火锅。”
“还是说你会？你会就直接来我家，食材我都买好了。新鲜，活蹦乱跳，肉质鲜美，无疾病。”
余洋道：“我看你好像有点病。”
余澄认真地说：“我得了相思病。”
余洋一口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