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姨夫中午下工进院就看到正前方站着一动不动的温婉清和陆易泽。
大白天的待在太阳底下不热吗,还跟个木头人一样,随即疑惑:“你们杵在院里干啥呢。”
温婉清听到温姨夫的声音转过头娇笑着:“姨父,你回来啦,我们刚在这说会话呢。”
陆易泽则是打了声招呼:“温伯父好。”
温姨夫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陆易泽点了下头:“这天气够热的,你俩要聊天,去大厅聊,别中暑了。”
刚缓过气,就看到身边多出了个黑影,温姨夫吓了一大跳:“嗬,你怎么突然在这。”
江宗明:“......”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待在这半天你是看不到么?
这怪不得温姨夫,他的老花眼镜早就摘下来了,江宗明衣服颜色还黑成一坨,也不吱个声提醒他,他能注意到才怪。
温婉清见状躲在陆易泽身后笑得肩膀直抖。
陆易泽看她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因那幅画面引起的不郁也消散了许多。
温姨夫咳了一声,知道自己闹出了笑话,挽救性地说了一句:“你到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易泽感觉到身后的温婉清还笑得抖个不停,跟抽风了一样。
他微侧了身子用手扯了扯她的衣服,让她注意点,给温姨夫点面子。
温婉清揉了揉笑僵的小脸,勉强让脸部恢复正常。
江宗明听到这话的脸色这才有了好转,把事情脉络再次说了一遍,他也不想待在温家了,恨不得马上回去,今天真是出门不利,事事都与他作对。
温姨夫摸了下光溜溜的下巴提议:“你们既然想招揽这事,那就在你们住的房子造一个小厨房,你们不仅可以自己做菜,也不用到时到点去领饭了,还能给二妞多做一份,二妞的粮食也不用你们出,管二妞妈要就行了,就是需要自己上山砍柴,做些体力活。”
江宗明听了沉思了一会儿才下定结论:“这事我得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事成我在来找您。”
温姨夫和江宗明在那聊正事,温婉清在一旁桶着陆易泽的肩膀,说着悄悄话:“你帮我在橱柜那拿几盒糕点给我,我想送给二妞。”
陆易泽看向坐在大厅安安静静坐姿乖巧的二妞,又看见眼前的人在跟他撒娇,没理由不答应:“好。”
讨论完后,江宗明对二妞招了招手:“二妞,过来,该回家了。”
二妞哒哒哒的跑了过来,站在江宗明旁边,时不时瞅着温婉清,眼里含有不舍。
温婉清心生怜惜,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却这么敏感。
她走到二妞面前蹲下来,拉着她的小手摇了摇:“有空可以多来找姐姐玩,知道吗,别不好意思,姐姐一个人也是很闷的。”
二妞听闻眼睛一亮一亮的,重重的点头,咧开嘴笑了。
温婉清点了点二妞的小酒窝:“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可爱。”
二妞从来没听到娘以外的人夸奖她脸都红了。
“还有这些糕点是给你拿回家的。”温婉清说着推了推拿着糕点的陆易泽,示意他把糕点拿给她。
陆易泽没有交给温婉清,而是直接递给江宗明,给二妞拿着是不可能的,她还那么小,拿不了太重的东西。
江宗明表面面含谢意的接过,其实内地里他恨不得丢到陆易泽脸上。
可温姨夫在旁盯着,他也不敢把事闹大,这对他不利,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江宗明走到温家大院门口还回头看了温婉清一眼,温婉清正和温姨夫说着话,没注意。
陆易泽却注意到了,不着痕迹地挡了挡,眼里暗藏的冷意却很刺骨。
***
深山训练基地。
坐在地上围观的兵哥们叽叽咕咕的在讨论着:“少将也太猛了吧,这都是第几个了。”
另一个兵哥,坐在角落浑身寒毛都发杵起来:“下手真重,我坐在这都能感受到那冲劲。”
只见包围圈里的陆易泽又搁倒了一位,露出来的肌肉肌理分明,眼眸含着冷冽,嘴唇抿紧,一滴汗流入脖颈处,性.感得一塌糊涂。
周一帆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下午回到训练地之后陆易泽的情绪就不对劲起来。
平时训练点到为止,今天却往死里揍,这哪里是格斗,简直是单方面斗殴。
他递上面巾给下场的陆易泽擦汗:“你今天怎么回事,火气这么大。”
陆易泽垂下眉眼,看不清神色:“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喝酒了。”
周一帆知道他不想说,也不勉强,酒他也好久没喝了,有点馋:“供销社应该有,我们可以去看看。”
陆易泽嗯了声。
俩人来到供销社,店面很小,摆在外面一地的搪瓷盆和搪瓷杯,连过脚的地方都没有,周一帆只能在外面大喊:“老板,有没有酒卖。”
里头一个粗犷的男声应了下,围着一件花色围裙出来了,大壮糙着一口黄牙:“只有茅台酒要吗?”
大壮会这么问是因为平常村里人都舍不得买,一瓶茅台酒要十块钱,除非庆祝特别重要的日子,才会拿出来摆台,平时都是喝着米酒过度的。
周一帆见陆易泽点头才回应大壮:“来两瓶。”
大壮拿着两瓶茅台酒递给周一帆后,揣着到手的二十块钱眉笑眼开。
俩人回到训练地,找了一棵树倚靠着坐下。
陆易泽拿起茅台酒用嘴咬开瓶盖,一股酒香味传来。
他吞咽了好几大口,才放下,手掌不小心碰到裤子口袋里的硬物,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裤袋里的东西。
一颗粉红色包装的糖果。
周一帆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对他的饮食习惯还是有所了解的,就连陆妈妈做的南瓜粥他也不吃的,只要有点甜的,就嫌弃的不得了,现在既然随身带糖了,还粉色,真有够少女心的。
陆易泽撕开了包装,把糖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偶尔吃也不错。”
“这不会是哪个女人送你的吧。”周一帆听后一脸讶异。
随即又摇摇头:“你别说话,每次提到这种话题,你准能气我一脸。”
陆易泽:“......”
周一帆清楚他这人责任感太强,不容易动心,对人那是一个冷,可围着他转悠的女人却不少,他闷声喝了一大口酒,为什么自己身边一朵漂亮的桃花都没有?
周一帆突然拍了下膝头看向陆易泽突然吼出声:“都是你这小子长得太帅了,害我没有女人缘。”
陆易泽淡淡瞄了他一眼:“怪你长得丑。”
周一帆心里麻卖批:“草。”还是不是兄弟了。
晚上,温婉清卧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甜,突然就感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面前。
温婉清被吓出了颤音:“来人...唔唔...唔唔唔。”还没来得及喊完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那人呼吸间喷洒出一阵酒味,就在她要死命挣扎,鼻尖又闻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香。
温婉清眨了眨眼,再仔细闻了一下,还是这个味道,顿时就知道眼前的黑影是陆易泽了。
这人身上有股清冽的味道,不是香气,是那种难以描述的气息。
大概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她们这类妖精,都对各种气息无比敏感。
陆易泽没空理会温婉清的想法,他把她的双手束缚在跟前,整个身子压上墙角处,确定她不会挣脱开才开口:“他今天为什么要对你笑,你和他什么关系。”
温婉清现在无比确定面前的人醉了,他的手还捂着她的嘴巴这让她怎么回答,而且他说的是谁?
江宗明那货?能和他有什么关系,这辈子都甭想有任何关系,这死渣男。
她就说陆易泽怎么会上她屋来堵着她,想来白天那颗糖还没让他消气,今晚就去喝酒去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连理智和自制力都没有了,还懂得翻窗爬床了,这进步有够大的,前一个星期还恪守男女之间的距离呢。
左边那窗口还留着陆易泽的铁证,真是失策,怎么没锁起来呢,温婉清可不想面对一个醉汉。
陆易泽盯着温婉清,整个人仍旧醉醺醺的:“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温婉清翻了个白眼,嘴里吱唔了一声。
她以眼示意陆易泽,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出不了声。
他歪了歪头,打量了一下,像是知道她为什么不回答他,慢慢抽开放在那里的手,声音暗哑:“回答我。”
温婉清撇了撇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陆易泽闷闷地哦了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把脑袋靠在她的脖颈处。
温婉清见他没出声还以为他睡着了,就感受到脖子上传来湿润感,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像是品尝什么美味的雪糕一样。
过了一会儿,似是不满意舔舐,又轻轻吮吸起来,吸得久了,还会自动转换阵地。
温婉清感觉不到疼,甚至还有点舒服,就随意他弄了,到最后她都要昏昏欲睡起来。
过了一会儿,陆易泽的酒意这时候也散去了不少,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却不想停止。
他和周一帆喝完那瓶茅台后,又去把供销社的酒全买下来了,现在他都记不清喝了多少瓶,最后还是靠着意志力回到了温家,不知不觉又到了温婉清这里。
温婉清还在享受着呢,就见陆易泽停下了动作,她哼哼了两声,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催促。
陆易泽顿了顿,又用力深深吸了一口,再嘬吻几口才放开,随即他叹了一口气,用手掌蒙住了温婉清的双眼。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道歉。
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所以他不会逃避,他能感觉到温婉清也喜欢他,不过现在不是表白的时机,太草率了。
温婉清还没回神,就被陆易泽抱到床上盖起被子,他到她耳边附语:“睡吧,太晚了。”
她一把抓住陆易泽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等等,这个给你。”
陆易泽收拢了手掌心触碰到边边角角的硬物,是一颗糖果,他视线回到温婉清脸上的脸上,就见她娇娇地笑着:“想我了就吃,不要再翻窗了。”
陆易泽耳根尖都红了,点点头,仔细关好窗户,落了锁,就从屋门回西屋了。
温婉清暗笑,回去就懂走正门啦,还以为他会翻着回去。
吃一回醋就有那么多收获,真是大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