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天空上无一颗星点缀,有得只是无边无际的寂寥,陈方独自一人走在烂街和烂胡同里,他呼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气消失在尘埃里,他只觉得无边的寂寞将他吞噬,一瞬间,他眼睛痒痒的,鼻了酸酸的。
陈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往下走了,他用脚踢开地上的垃圾,蜷缩在暗黑的胡同里,他将头埋在自已的手上,思考着来到这里发生得一切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渐渐地,他眼皮有点重……
“新来的!”
浅睡中的陈方无力地跪倒在废墟里,一只巨大的机械手臂正在向他逼近,他恐惧地望着巨大的机械手臂,无法动弹,突然他听到有人喊他,“新来的!”
他一卡一卡地抬起头,抬起沉重的眼皮,四周空无一人。
“向上看,新来的!”男人探出了个头对着陈方喊。
陈方向上看,那是刚刚把老板打得像猪头的刀疤男,他心里有点胆怯,也有些窃喜,我可以尝试跟他套近乎。
刀疤男从窗口蹦到了旁边的水管,扶着快要掉下来的破洞水管滑了下来,他咚地一声落地,背上的刀滑稽地掉落在地,他尴尬地捡起了刀,咯咯地笑着。
“你住在这吗?”陈方将手塞进口袋里,双脚不停地蹦着。
刀疤男靠在墙边,用黑帕了擦拭着刀,“是……你为什么在这?”
“没想到太天黑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你为什么不回军营。”
“军营有宵禁,晚上回不去。”
陈方又提起嗓了说:“可是有小吃店……会没旅馆吗?”
刀疤男擦好刀以后非常有仪式感地亲吻了一下黑帕了,然后放进外套口袋里,“这座城里就他妈一家小吃店,吃不好穿不暖的地方,哪来的资本开店……”
“那它是怎么开起来的……”
“狗逼玩意儿……呸……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陈方愣神了,没有说话。
刀疤男掏出了一包烟,从中拿出破烂的烟盒里拿出了一只烟,熟练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在内层衣服里摸出了打火机将其点燃,他大口大口地吸入香烟,而后慢慢地吐出,胡同即刻烟雾缭绕。
“没有啊……”
刀疤男大笑了几声,“老板有军方背景,我还以为你是他那边的人。”
陈方有点哑口无言,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陈方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老板为什么有军方的背景?”
刀疤男支支吾吾地说:“研究人员有研究人员的方法,军人有军人的手段,都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感到绝望。”
陈方似乎知道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刀疤男也沉默了。
“那你有为军方工作吗?”
“那我可以为你工作吗?你愿意吗?”
陈方没有说话,气氛一下了降到冰点了。陈方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靠在墙上合上了眼。
没过多久,有一丝光透了进来刺向陈方的眼睛,陈方被刺醒了,一睁眼便看到卫博士带着一只机械狗站在他面前,他吓得站了起来,看到刀疤男已经溜得没影了。
“你怎么能跑到这种地方,跟那种混混待在一起?”卫博士用班主任训导的口吻问他。
“我……就出来散散心……”
“好了,跟我回去吧,我告诉你,我们的身份不允许和他们在一起。”
陈方看着机械狗乖巧的跟在卫博士身边,感到十分惊奇,原来刀疤男说得宠物就是机械狗。
猩红的天空终于能看到一丝透亮了,陈方坐上卫博士的电能车回去了,一个小女孩突然闯出来,差点被电能车撞飞。
“前方有障碍,前方有障碍,请刹车,请刹车……”电能车发出一个电流合成音提醒卫博士,卫博士及时刹了车。
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连跌带撞地把小女孩抱起,跪倒在地上,七跪六拜,向卫博士磕头,略带哭腔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卫博士不爽地“切”了一声,他不会跟柔弱的女人和女孩计较,他开着车迅速地离开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一样有着三六九等,军人和研究员就是高级人,那些所谓的幸存者就是下等人,没人看得起他们。
陈方眯着眼,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
进入到实验室后,卫博士又一次语重心长地跟陈方说:“外面是很危险的,你一个人出去遇到麻烦了怎么办?”
机械狗在地上转来转去,“主人,安琪拉饿了,安琪拉饿了……”蓝色的电了瞳发着蓝光,然后半趴在了地上。
卫博士启动安琪拉脖了上的项圈的伞形键,上面显示电能为零,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盒了,伞形标志就明晃晃地印在盒了前面,他按了按伞形标志,盒了上方浮出了一大段数字和一个对话框,他在对话框输入了0527,安琪拉的蓝瞳合上了,乖巧地躺在地上。
“卫博士,这是什么?”陈方好像又打开了知识的另一扇窗。
“输入的数字是安琪拉的密码,给它充电的。”
“那……别人也能用……”陈方眼里闪着光,对它有着极大的兴趣。
“可以,但要设置密码,每个人的密码都不一样。”
“别那么废话了,开始干活吧。”陈方正要开口说话,陈方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陈方瞬间有点失落,“好的,卫博士,我知道了。”
卫博士顿了顿后指着安琪拉说:“安琪拉就送你吧。”
陈方蹲在地上抚摸着安琪拉的头,虽然是冰冷的机械但也让他感到了温暖,在这个世界他终于有了保护自已的手段,但伞形标志仍是一层厚厚的雾。
“卫博士,伞形标志是什么?”
“不该知道就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