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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风雨晦暗(1 / 1)

生辰宴罢,傅景秋独自一人缓缓踱步到先前那空无一人的亭子中。

没过多久,身后果然就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那熟悉的咳嗽声。

听见这动静,傅景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他转过身时脸上的神色隐在黑夜中看不分明,“夏侯湛,你到底想要什么?”

经历了方才喧闹的一场宴席,若不是身旁有随从支撑,孱弱的身子几乎已经站立不稳的夏侯湛,望着他轻轻地开口道,“我想要什么?我又能要什么?”

她站在月光下,因着方才席上喝了两杯酒水,脸色终于不再是万年不变的苍白。来到齐都之后,傅景秋其实还从未仔细打量过他这“六表姐”,自然也料想不到几个皇女皇子间,与夏侯渊眉眼最肖似的反倒是她。

同样英挺的剑眉,却因凹陷的面颊而显得凌厉不足,眼眸墨黑眼角微微有些耸拉,可挺直的鼻梁与浅薄的嘴唇却真是同夏侯渊或者说齐仁帝像极了。

“我自出生起,就注定了没有角逐皇位的资格。母皇对我从来就没有期望,有的只是怜悯。我终日只能困在这府邸里苟延残喘,比不得皇长姐文韬武略,比不得夏侯渊后来居上,就连夏侯泽都比我要强上许多。”

明明论实力他根本无需惧她,可她那出生帝王家的迫人气势却逼得他喉头渐紧。

静默半晌,傅景秋终于开口道,“你……为何定要同她们比呢?在府里过安生日子难道不好吗?”

“安生日子?”夏侯湛轻笑一声,开口道,“身上有着虎狼骨血的人,岂会甘愿活得同猫犬一般?你心心念念的夏侯渊,不也是为了一血幼时受人驱逐的耻辱,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回到齐都的吗?这才是夏侯王室骨血里的本能!”

傅景秋暗暗咬牙道,“她和你不同,至少她争得光明磊落,不像你背后要挟小人行径。”

夏侯湛缓缓走到他面前道,“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原本是属于夏侯淳的,齐国上下谁人不知她是如何用龌龊手段夺得皇位,你就是一心向着她也不必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光明磊落’!”

傅景秋明知与她说了也无济于事,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先太女之死与渊没有干系,你口口声声说她手段卑鄙,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夏侯湛朝他伸出手,露出一截青紫枯朽的腕骨,“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你胡说!”

夏侯湛放下衣袖,眸色冷淡道,“你以为她当真如此好心命太医时时过府为本殿诊治?郑太医医术高超,为何本殿服下她开的药,身子却愈渐衰弱比以往更不如?”

傅景秋气得浑身直颤,“她为了你要去医仙谷请薛神医,你就是如此回报她的吗?”

夏侯湛眼眸一动,抿了抿唇道,“薛孟早就断言本殿之疾药石罔效,若非如此本殿又如何会得母皇彻底放弃。”

傅景秋望着她,杏眸又恢复了平静,“你要挟我来不是为了同我说自己身世有多可怜的吧?”

身旁的随从闻言顿时拔刀相向,“大胆!竟敢对殿下如此说话!”

夏侯湛被她的动作弄得身形一晃,那随从立马上前搀扶住主人。

“你说的对,我寻你来自然有我的用意。”她闭上眼,重重地咳了咳,“你该明白若要对你用强,我早就能动手了,之所以费尽心思将你‘请’来,其实是有事相求的。”

傅景秋一瞬间警惕起来,就听夏侯湛接着道,“自然你也不必非得答应,韩统领守在暗处本殿不能拿你如何,只不过姑母同夏侯渊积怨已久,你说那凤钗若是送到她府上,会不会更能物尽其用呢?”

夏侯湛说的没错,比起一个避世多年无权无势的皇女,当朝左相的确更能把持局势。况此时渊正领兵在外,朝局动荡势必动摇军心,这样一来只怕她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你以为单凭一根凤钗就能轻而易举地颠覆朝政吗?”傅景秋极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朝中大臣并非愚钝蒙昧,无论你们在盘算什么都是不会得逞的。”

“朝中大臣?”夏侯湛扯了扯嘴角,好似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朝中大臣从未有一日真正顺服夏侯渊,她们巴不得她死在苍南关永远不得回朝。”

苍南关。

夏侯渊望着书案前方从京城传回的奏报,情不自禁地攒起了眉头。

太平静反倒有异。

她本以为此番犒军不会耽搁太久,可谁也没有料想到此战竟会牵扯到宁远旧案。

倘若当年之事真有蹊跷,首当其冲危害的便是如今执掌朝政的凉意与凉欢。

比起夏侯皇室,她们更像是她的亲人手足,她无法置之不理。

可是最多十日,无论情势如何她都必须回朝。

“来人,立即将这封密报送去陈都,务必赶在明家军战报之前送至。”

“诺。”

夜半时分,营地忽然雷声大作。

夏侯渊被雷鸣之声惊醒,毫无预兆般陡然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微微蹙眉披衣起身,还未走到帐外就听见一声急促的禀报声。

“陛下,暴雨一连冲垮了十几座营帐,再这样下去只怕子谷河水位上涌,到时整个营地都会被淹没河水中啊!”

话音未落,夏侯渊已经掀开帘帐望外眺去,将士们正淋着雨在夜色中中有条不紊地加筑营地。

不远处有一伙身披蓑衣的士族缓缓朝营地中央走来,离得近了,夏侯渊才看清为首那人竟是燕国小侯爷赵凛吾。

“陛下,末将自东面而来,途径子谷河见水势有些异常,夜里放心不下便带属下出去巡视,熟料忽遇狂风大作骤雨疾下便赶在水位暴涨之前抢修了堤坝。”

夏侯渊毫不犹豫就侧身将她请进帐内,命人为将士们奉上热茶。

“小侯爷真是令朕好生意外,原以为出生燕京的王侯世女必定矜贵娇气,没成想小侯爷却是身先士卒堪为表率。”

赵凛吾听到前半句话本是皱起眉头,待听到后来才神色淡淡地回道,“陛下谬赞,凛吾身为一军将领自然应该同将士们甘苦与共,倒是陛下不远万里亲临苍南关实在令人佩服。”

夏侯渊挑了挑眉,这赵小侯爷倒是越发对她口味了。

营帐外风雨晦暝,营帐内夏侯渊同赵凛吾对面而坐。

“依小侯爷之见,这场风雨几时会歇?”

“风雨难料,正如局势叵测,陛下还是早日归京的好。”

“你的意思是且饶楚国?”

“定南将军既已入陈境,此事当属陈楚之间。”

夏侯渊不置一词,“楚国贼心不死,一日不除便会生出事端。”

赵凛吾轻轻回道,“楚国君臣离心离德,内有纷乱便很难再掀风浪了。”

君臣若离心离德,便会内生纷乱。

望着她领兵远去的背影,夏侯渊脸色凝重地想到,这番话料中她此时心中所忧,何尝不是一语双关发人深省。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就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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