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知道诺亚应该是安全的,在理论上完全是这样。但是她出于好奇,还是决定要去看望一下对方。
诺亚·马修还是一个在小组作业中挣扎的高中生,对他来说,这就是一次危机四伏的长假。
疫苗的免疫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现在还在工作的人无疑是迫于生活压力,接受了高薪报酬维持企业的运转。至于学校,未成年人的体质加上不到百分之八十的免疫率?没人敢开口说“他们应该尽快上课”这种话。
诺亚·马修住在一个小公寓里,有一个只有晚上回来睡觉,平时连影子都看不见的合租人。他分担了不少房租。
“我的特训不到一周就暂停了,太可惜了。”诺亚闷闷不乐地打着电子游戏。
“我记得你之前想要学钢琴,为什么现在不联系呢?”莫兰指了指角落里那架崭新的钢琴。
“因为这个公寓的墙像纸糊的一样,而有个邻居是全天在家的监督者。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沮丧地用力按着游戏机上的按键。
“因为你有侥幸心理。”莫兰直接戳穿了他。
诺亚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们打开了电视,看到莫顿城的频道时,又感受到了那个糟心的气氛。但是他们以为最糟糕情况,居然进一步恶化了。
贾斯汀·西尼尔、杰森·李、圣扎迦利·泰勒一开始是确认失踪,直到他们的部分尸体被找到。而沃伦·西奥多则是在公共场所之下被枪杀的。他的尸体在停尸间被人偷走了。
警方的推测凶手是流感患者家属的私人行为,或者是受雇于非法研究所的杀手、雇佣兵这类群体。
莫顿城的市民从未如此惊慌,莫兰眼睁睁地看着当地超市的网站售空各种生活必需品,以及一切防身的工具。
她决定也去超市买些东西。莫兰储备的食材已经足够了,森林里也有很多天然的果蔬。但是垃圾食品还是吃一次少一次的。
诺亚知道莫兰要去买垃圾食品,直接拿出了一张最大面值的钞票求她买一些麦片、生牛排,以及维生素之类的东西回来。
莫兰不可置信地对他说:“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我能帮你带那么多东西?我的后备箱可能都放不开。我还要自己买一些东西呢。”
“呃,其实我的意思是,多的那些是你的辛苦费的……无意冒犯,抱歉。”诺亚有些尴尬。
“……看来你真的是宽裕了许多啊?辛苦费就不用了,但是我可以把一部分钱换成低杀伤力的武器。虽然可以合法售卖、不需要持枪证的武器,或者说是防身器材,它们的杀伤力一般,但是总比没有强。”
莫兰说完,扬了扬眉毛又对他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买一把枪,弹药在哪里都可以买到。”
“我是未成年人!你们连散弹枪都不会卖给我。”诺亚有些无奈。
“但是你本身就不是符合规定的东西啊,把钱给我好了。”莫兰看着小少年憋屈的脸,开心地离开了。
她又一次去了超市,不过这次是另一家。
莫兰在逛超市时,发现了一个名字极其怪异的零食。她仔细看了半天,终于发现那是一袋咸鸭蛋。
对哦,这是亚洲调味品区,能放进来的亚洲食品都被塞进了这里的商品架上。
她随手拿了一袋,转过拐角就看到了尼克和他的父亲文森特·莫尔顿。
在这一瞬间,莫兰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同类都向她重复“不要乱关感官能力”这句话了。这是血泪经验啊。
她就不应该嫌弃这里的消毒水味。
莫兰能听到尼克看见自己出现时,跳得像打鼓一样的心脏。现在,这对新晋情侣害怕的都是一件事。
“尼克?你还没向我介绍你的朋友呢。”文森特拍了拍尼克的肩,想叫他放松一些。
莫兰发现文森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就是一次友好亲切的超市偶遇?
好极了。现在文森特·莫尔顿直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给莫兰和尼克一些空间。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我可以直接离开,对吧。”莫兰想快速离开这里以防万一。
但是莫兰离开这里之后,在停车场发现自己的车胎不知道被哪个混蛋放了气。
她体内的洪荒之力要压抑不住了。莫兰肉痛地打电话找人拖车。
而文森特主动提供了帮助,要送莫兰回去,还对自己的儿子说:“你真是……尼克,我以为这时帮助自己的朋友是常识。”
他还凑到尼克耳边,小声问他是不是转移目标了。
尼克心里苦,莫兰脑壳疼。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坐进了同一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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