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刚迈入门槛的脚步同时收了回去,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盒子上。
除了关一北,另外两个人都挺懵的。
林晓晓和陈思域对事情过程不太了解,陈思域更不用说了,上学时期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游戏,所有的八卦事件和他没任何瓜葛。
“不就是盒巧克力嘛,怎么了?”林晓晓不解地问出声。
只是一盒巧克力。
只是凑巧地和她最爱吃的那款一样。
又凑巧地和那个人送的巧克力一样。
即使时隔多年,当初那种蓄满心窝的失望依然重现,让舒白沉郁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隔了这么久,她再次有幸看到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实在是难得。
是谁送的,她现在并不难推断。
知道她住址的,了解她和这款巧克力缘分的人很少,不超过三个。
关一北,常宁,以及当初送巧克力的人。
舒白的手越来越凉,指尖泛白,轻微发颤,最终手指没什么力气地松开,只听得一声“砰”的动静,她手中的包装盒跌落在地。
明眼人都看出来,舒白和这款巧克力有样。
“干嘛呢你。”关一北试着打圆场,“不喜欢吃也不能浪费食物啊。”
话音刚落,他便感受到舒白犀利的眼神,吓得捡东西的动作一顿。
“别告诉我,这东西是你送的。”舒白直接问。
乍一看这只是盒巧克力,暗地里的意义却十足,对舒白而言,平静的生活突然多出这么个玩意,无非是在嘲讽她,提醒她不要忘记过去。
关一北还是把盒子捡起来,嘴上逞能,“就是我送的怎么了。”
明知这句话会给舒白带来不小的怒火,他还说得眼睛也不眨。
“我以为你爱吃。”关一北添油加醋,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装傻装愣的痕迹。
“能耐啊你。”舒白笑了,“怎么也没想到我最怂的小跟班,有朝一日会变成宠妻狂魔,女朋友做什么坏事都护着。”
“真是我送的。”关一北继续狡辩。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关系就可以维持到最后?”
舒白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心里一塌。
她差点没把绝交两个字说在表面。
林晓晓屏住呼吸,为关一北一次又一次挑战舒白底线的行为而感到同情和惋惜。
她隐隐担忧,有一日,他们两的关系会破裂。
合上5101的门,舒白隔绝外面让她看了就来气的脸。
磨磨蹭蹭走到玄关处的林晓晓佯装随意的问一句:“那盒巧克力到底怎么了,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舒白摁着眉心,不知从何说起。
关一北和常宁在一起了,应该从常宁口中得知一些信息吧。
林晓晓还被瞒在鼓里,作为好闺蜜的舒白,并没有闫曼,简单概述了下。
听完后,林晓晓并没有太吃惊,只是有些心疼道:“怎么可以这样……”
没有什么比青春期女生的自尊心更脆弱的事情了吧。
“都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过来的,以前我脸上长了几颗痘,被同桌嘲笑后我都难过好久。”林晓晓叹了口气,“很多人自以为是恶作剧,其实对别人的伤害真的很大。”
在林晓晓看来,放舒白鸽子的那个人是个爱恶作剧爱看笑话的人。
“我当初要是也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只是个恶作剧,没必要当真。”舒白心平气和地陈述,“毕竟,哪个男生会喜欢又胖又丑又作的女生呢。”
她也明白为什么常宁拿她当绿叶去衬托自己的美了。
长得漂亮细声细语性格温柔的校花谁不爱呢。
只不过常宁的运气不好,并没有在学校攀交到富家公子哥,到了美女如云的大学更难觅寻容易被她把控的金龟婿。
“那这盒巧克力到底是谁送的?”林晓晓问。
“让关一北心甘情愿背锅的,除了常宁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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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地里送让人想起过往不痛快事情的东西,表面上却依然可以云淡风轻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只有常宁了。
舒白没找常宁麻烦,既然关一北想替女朋友顶锅,那她所有的不痛快都撒在他身上好了。
除去会议上针对关一北的能力问题外,会议后,舒白坐在大办公室的主椅上,继续挑他的毛病。
她讨厌她每次针对常宁他都过来挡枪的面孔,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拿他开刀,省步骤,也省得她心烦。
“什么叫做一切看王导自己的意思,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舒白一字一顿地质问,“让晓晓拿个角色这件小事都办不了?”
“考虑到综合条件,最主要是晓晓前段时间的风评来说,她不适合女主角。”
“是考虑这些条件,还是考虑你女朋友的意思?”
站立在舒白面前的关一北西装革履,笼统正规,不论语气还是动作都没平日里的不正经,规规矩矩的同时,少了平易近人的气质。
他和之前不同,舒白更是如此,虽然不论从妆容还是衣着,依然透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但给人的第一感觉和之前察觉不小,美丽的面孔,像是被写上无情和危险。
“我只是实话实说。”关一北心平气和,“和常宁没关系。”
“行了。”舒白摆手。
她已经笃定的事情,不想再听别人的辩词。
林晓晓进来的时候,关一北正被舒白吩咐去煮第三杯咖啡。
之前做好的两杯都被她嫌弃地放在桌上了。
林晓晓给关一北递了个眼神:什么情况。
关一北没回应,笑得像个大男孩,即使知道舒白为难他,并没有吭声,安安分分地走了。
他越是这样,越让舒白认为,他为了常宁,什么都能忍。
“真是气死我了。”人走后,舒白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扔,“本来想把公司直接送他的,现在好了,他这样整得我不把他开除就是万幸。”
“白白。”林晓晓语气突然正经,“你觉得他真的喜欢常宁吗。”
“不然呢,那是他上学时就喜欢的女神。”
“可我感觉怪怪的。”
林晓晓不把话挑明,舒白也懒得多想。
“对了,你真的要和郁少结婚吗?”林晓晓岔开话题。
“没有。”想了想,舒白改口,“不知道呢,我爸那边肯定不会放过我,与其和其他男人结婚,郁景归倒是个上乘的选择。”
“他挺低调的,昨天媒体才正式曝光他回国的消息。”
微顿,林晓晓又把手机递到舒白面前,鬼鬼祟祟地道:“还有一条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新闻。”
舒白本来只是懒散的一瞥,发现所看到的正式林晓晓所说的后,惊诧的同时往下继续看。
“郁家肯定掌握媒体命脉的,不该流出的新闻绝对不会流,这会儿曝出他回国外加和女人在一起的新闻,肯定有一定的意义。”
说完后,林晓晓偷偷瞥着舒白的反应。
舒白没反应。
心平气和地接受。
没什么想说的,更没什么值得她动情绪的地方。
……才怪。
就算知道郁景归那样的人不可能纯洁无害多少带点富家公子的花花肠子,但真正消息来临时,舒白还是有一股掐死他的冲动。
关一北的第三杯咖啡送过来时,只听见砰地一声,桌子被震得轻微发颤。
他小心翼翼把杯子放下来,看看舒白又看看旁边的林晓晓,一脸疑惑,他又犯什么错了,这次的咖啡她还没尝一口就果断否决了吗,这不是摆明针对他吗。
“怎么了?”关一北心虚的同时,还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他知道舒白心情不太好,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
女人生起气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偏僻她们还爱说“我没生气”,这个时候男人如果信以为真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一北,你少惹舒白不开心了。”林晓晓插话道。
“我没有。”
“真没有?”
“……有一点点吧。”
察觉到舒白的目光越来越薄凉犀利,关一北心头一悬,改口道,“就是上午和秘书讨论今天舒总的裙子不咋滴好看,显老。”
舒白抬眸看他。
“还有吧,之前和常宁出去玩的费用算做公费,也不多,只有几千……我随后补上还不行吗。”
“难道我之前把游戏id改成舒白是傻瓜这件事也被你们发现了?”
关一北把自己大大小小的伪劣事迹讲出来后,继续小心翼翼偷偷瞄着对方的态度,试图为自己争取坦白从宽的处理方式。
但舒白无动于衷,“继续坦白。”
关一北犹豫了下,“我的事情,你不会什么都知道了吧?”
舒白抬头,“嗯,知道得差不多了。”
“那我岂不是一点男子汉面子都没有。”
“你一个女人要什么男子汉面子。”
“……”
“你真什么都知道了?”关一北语气中带有试探,“那你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我……”
这次没说完,被林晓晓及时制止:“停——!谁让你坦白这些啦?”
关一北摊手,“不然呢。”
林晓晓挤眉弄眼:“白白不高兴和你没关系。”
关一北讶然:“什么情况?”
林晓晓:“她今天才知道,郁少搬出去住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是因为这件事吗。
关一北恍然大悟的同时,还带点小委屈,“那他郁景归干坏事和我关一北有什么关系。”
林晓晓没说他们有关系,完全是关一北不打自招。
险些把家底子都招出来。
说他蠢,偏偏人家还挺会管公司的,说他聪明,又时常像个傻瓜。
知道自己只是不凑巧撞枪口上的关一北立马为自己洗白,刚才承认的一切用不正当言辞添油加醋一番表示他有多无辜。
舒白看耍猴似的,在旁边默不作声。
这时,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瞄了眼号码,是郁景归打来的。
见舒白并没有拿手机的意思,林晓晓问道:“不打算接吗。”
她目前不懂舒白和郁景归的关系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舒白肯定因为他的那条新闻很不爽。
林晓晓倒没太意外,毕竟学生时代就知道郁大少爷和其他贵公子一个德行,身边花花草草压根数不过来,这样的人,怎能指望他只撩一个呢。
林晓晓之所以放心他们在一起,是认为舒白也是那样的人,两个海王在一起,不是绝配吗。
“再不接的话那边就要挂了。”被铃声吵得心里更没底的关一北走过来,伸出手,“我帮你接一下吧,万一景归有什么急事找你呢。”
舒白:“那你接吧。”
得到允许后,关一北清清嗓子,正儿八经对着手机那端说了个“喂”字。
“怎么是你?”郁景归很快察觉异样,“舒白呢。”
“她不方便接听。”
“大白天的有什么不方便接听的,她在忙吗?”
如果说舒白在忙公司事务或者开会的话,未免不合情理,舒白怎么着看上去都不像是忙这些事胜过男人的人。
“她在洗手间呢。”关一北于是说,“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倒没有。”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她的吗。”
“不用,我待会再打给他。”
“照目前情况来看,你估计没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
在关一北回答之前,舒白听不下去了,冷着嗓音陈述:“你告诉他,让他滚。”
关一北愣了下,用手语表示,直接让人家滚不太好吧。
“那就给爷爬。”舒白面无表情说。
这一句声音不小,电话那端的郁景归有所察觉,“你那边有人吗,我怎么听到她的声音?”
“哦……她刚从洗手间出来,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她让你爬着去找爷爷。”
“……”
郁景归没和智商堪忧的人继续聊下去。
挂电话后,关一北被两个女生看得心里发毛,样子无辜得很,“我说错什么了吗?”
-
晚上的饭局约在七八点。
舒白向来不喜欢这种面子做足的客套场合,参与的机会很少,应酬的事都交给其他人。
收到关一北发来的酒店地址和包厢号时,舒白还在美容店做头发,左右两个小姐姐直夸她气质好,听着很受用的舒白心情逐渐转好。
旁边位子上的林晓晓侧过头,“我们真的要最后一个过去吗。”
“嗯。”
“又不是正式的舞会,这样做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最后过去的话,一来呢,是想看看关一北怎么在你和常宁之间选择的。二来呢,让我早早过去等人不太符合我的作风,再说了,我本来也不是主角。”
这次饭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业内大咖和各类投资人,王导作为圈内属于最容易捧红艺人的资源导演,是她们最近的主要合作对象。
当然,怎么谈妥是关一北的事情。
舒白只是过去抛头露面,不然让林晓晓跟着关一北的话,会担心那小子爽她们鸽子,偷偷摸摸内定常宁。
尽管这种局子不流行最后一个出场是主角的路子,但舒白依然拿出红楼梦里王熙凤的出场方法,先把气势堆出来,免得被人以为,她和林晓晓过去是为了求人办事的。
做完头发,天色已晚。
舒白的新发型是由托尼老师精心吹出来的水波纹,弧度大卷数少,沿着胸口分成两拨落垂,细碎的刘海下托着一张小巧的脸蛋,双眸在细长睫毛烘托下,流转出小家碧玉的怜人韵味。
模样乖巧,打扮轻奢,用林晓晓的话说便是小太妹从良了。
她们过去的时候,不早也不迟,中式笼统的大型圆桌座位仍然有所空缺。
林晓晓以为这种场合除了关一北没熟人,当她看见隔着一个圆的直径距离,不偏不倚就在她对面坐着的裴延时,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世界真小。
裴延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毕竟是《刺花》男主,和导演投资人私下吃个饭很正常。
感觉到对面投过来略带笑意的目光,林晓晓下意识地侧过头。
“白白,你坐哪?”林晓晓低声说。
“坐哪都行,就是不和关一北坐。”舒白说。
被针对的关一北只能讷笑两声,把林晓晓安排到自己旁边,而舒白坐在林晓晓旁边。
出乎舒白所料,她们并不是最后来的。
因为迟到,她们自罚三杯,以茶代酒,象征性喝了点水。
“王导,还有人吗?”有人提出疑问。
舒白旁边坐着的人开口:“有。”
“这都这么晚了还没来,等他们来的话,得自罚六杯。”
“你得有这个使唤人的本事才行,别到时候怂得跟缩头乌龟一样。”
其他人跟着笑。
舒白这才注意到自己旁边坐着的正是王导。
据她不多的了解,王导是圈内的传奇,拍烂剧睡女星已经不足为奇,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偏偏有自我立足的本事,饶是别人挖他黑历史再多,人品被曝光得再坏,照样捧红艺人,拿下口碑影房。
外表方面,王导看上去人模狗样,浑身都是大牌,却掩盖不住从内而外溢出来的中年油腻,尤其在他眯眼看人时,像是恨不得透过衣服看里面的本质。
许是察觉到舒白有的没的打量,王导主动凑过来搭话。
“我是林晓晓的朋友。”舒白这样做介绍。
王导似乎没认出她的身份,像个老长辈一样,拿起筷子,慈祥友善地叮嘱,让她不要客气,饿了就先吃。
桌上有人打趣,祖宗还没来就动筷子,也不怕得罪人。
话音落下,包厢门再次打开。
抢了舒白和林晓晓自诩“最后一次过来是主角”风光的人不是别人。
是5012刚搬走没多久的租客,也是房东。
和大家一样,舒白瞥了眼门口。
因为是最后一个来,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边。
当然,他们之所以去招呼,倒不是因为最后一个登场,而是身份。
其他人不外乎都站起来去接人,客气得像是见了老太爷似的,头点得鸡琢米。
林晓晓在舒白耳边说了句:“是郁景归诶。”
“我看见了。”舒白面无表情地说,“我还看见他旁边的女人。”
他旁边的女人不就是和他一起上新闻的那个。
好巧不巧,还把人家带来饭局。
又不巧的,她也在。
想起郁景归先前曾多次在她耳边称呼她是“小媳妇”,舒白不由得来气。
她也应该送他一个称呼,叫“小狗日”算了。
见异思迁的男人,她不是没见过,但是思到她这里了,就别怪她摆脸色了。
因此,在包括林晓晓和关一北的所有人站起来去问候郁景归他们时,舒白坐如泰山,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
如同一股清流,格格不入。
“郁少,这里请。”王导哈巴狗一样做出邀请的手势,把郁景归请到自己旁边的座位。
过去的时候,郁景归稍微停留了会,视线落在舒白身上,别有深意地望着。
他带来的女人顺其自然坐在他的身侧,但并没有搭话,而是和另一边的裴延兴致勃勃地交谈起来。
“郁少回国后日理万机,王某能见上一面真是难得,我敬郁少一杯,您随意。”王导第一个开始奉承。
郁家的掌权太子爷,不巴结可不行,找机会便是一大堆的谄媚话。
敬酒的人不少,郁景归回应的不多,象征性举一下算是给面子。
他的眼里只有舒白。
舒白眼里只有吃的。
明事理的林晓晓自然没多管闲事,偶尔会拿眼睛偷偷瞄着郁景归带来的女人,她可能看走眼了,总觉得那个女人和裴延长得有点相似。
隐隐约约,她还听见那个女人叫郁景归为“表弟”。
下意识,林晓晓拉了拉舒白的衣角:“你看郁少和那个女人……”
“不想看。”
“我本来想告诉你件事,但我怎么闻到了醋味?”
“瞎说什么呢。”舒白只能象征性看了看,“他们咋了?”
“郁少喊她表姐,他们应该是表姐弟。”
“认的吧,这关系还挺带感。”
“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也认真的,只要我想,我还能和别人建立父子关系。”
说完,舒白拉过上过厕所回来的关一北,“你等等。”
关一北:“咋了?”
“你叫我一声爸爸。”
“什么?”
“我说,你叫我声爸爸。”
“叫你什么?”
“爸爸。”
“我在。”
“……滚!”
关一北回座位后,脑壳上自然挨了个女人的指甲印。
这里的中国菜做得上乘,颇和舒白的口味,别人交谈的时候,她都在吃东西,吃着吃着,发现胳膊被人不轻不重撞了下。
再一看,是旁边的王导。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谈笑,似乎只是一个偶然。
过一会,舒白又感觉手被人碰了下。
如果刚才是不小心,这次总像是故意的。
毕竟彼此间的缝隙不小,不可能存在不小心的问题。
没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小腿上凉凉的,低头一看,旁边王导的脚不知何时伸了过来,有意缠住她的腿。
桌面上,王导则是借夹菜为由,手继续往她这边蹭。
这一次,舒白直接用筷子戳上去,拿起杯子就是一泼,“你摸你妈呢。”
“……”
在场所有人一惊。
王导脸上讪讪的,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凶,正打算油嘴滑舌的圆场时,旁边不轻不重传来郁景归的嗓音:“你怎么能用酒泼人呢。”
闻言,王导愣住。
他没想到旁边坐着的是舒白,一来,她今晚打扮过于清纯,二来,舒白应该坐在关一北的旁边,他们的关系是圈内顶尖的好。
让其他人意外的则是郁景归所说的话,包括舒白。
没等她脸色变样,只见郁景归端起一个杯子,和她刚才的手势几乎相同无异,也朝王导泼过去,姿态优雅从容,并且补充说:“对于这种人,你应该用开水泼。”
被夫妻两泼得满身狼狈的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