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正院大厅内,也是白水堂的客厅,此刻来了不少人,高家五房的代表,以及高老太爷都已经来了。
长房的高启元一早去衙门点卯去了,此刻不在,任夫人为首,二房高启银还在九边没回来,以杜夫人为首。
三房四房的两个老爷,倒是来了现场,这也是高攀回京这么多天,头一次看到三房老爷高启耀,也就是他的三伯父,和他父亲高启骆,同为一个妾室所生,按理来说,他们更加亲。
不过,高启耀只是淡然地对着高攀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倒是和李夫人的热情有很大区别。
“老二媳妇,你将大家一大早都喊到白水堂来,到底为了什么?”
高老太爷,似乎还在打着哈欠,此时时辰尚早,对于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杜夫人听后,连忙站出来回话:
“回太老爷,您先看看外面就知道了!”
说着,指了指白水堂外的高家大门,高老太爷很是不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此时,又有忠心的下人请来讨赏:
“给太太请安,任大爷已经跨过中门了……”
说着,这人似乎没有看到满屋子的人一般,说了许多的吉祥话,尤其是后边讨赏钱的意思很重,谁都能听得清楚。
高老太爷这才嗡声问道:
“这任大爷是何人哪?”
这话说完,那前来讨赏的下人这才发现,坐在上首的竟然是高老太爷,吓得说不话来了。
任夫人见此,连忙站出来说道:
“回太老爷,是媳妇家的亲侄子,因多年未见了,媳妇便想着,接他来家中小住一段时间!”
任夫人也知道,眼下若是让她那侄儿从侧门进来,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果然,高老太爷听后,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淡然地说道:
“侄儿好,好啊,等会让他来我跟前瞧瞧!”
杜夫人听了这话,内心一惊,连忙说道:
“太老爷,话虽如此,可……也不该从中门进的,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迎接什么贵客重客呢,这于礼
不合啊!”
高攀见到高老太爷夸赞任夫人的侄子后,就觉得不对,高老太爷也太偏袒长房了。
果然,杜夫人的话,并没有让高老太爷动容,依旧很是平静地说道:
“任家也是咱们家的亲戚,好不容易来人,敞开中门,才算是迎客之道,并无不妥!”
杜夫人听了这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高攀见此,见缝插针:
“祖父,话虽如此,可孙儿从东山回京,却并没有这样的礼遇,为了让这些下人搬个东西,还得孙儿自己掏银子出来,他们才会动手,如此,孙儿斗胆问一句,在祖父眼里,我这个亲生孙儿,难道还没任家一个侄儿更亲吗?”
高攀这话说完,厅堂内瞬间变得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皆是惊骇地看着高攀。
上首的高老太爷也微微挑了挑眉头,慈祥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起来,看了看高攀后,这才严厉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当初你回京,受了冷遇,是老夫没出来迎接你是吗?”
高攀听了这话,内心依旧一片宁静,不过心却跳动地加快了,他知道今天定然是个大场面,眼下这才刚刚开始呢!
“回祖父,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同样是对待侄儿,孙儿这个侄儿在大伯母眼中一文不值,若真是持家有道,也不至于,需要我亲自给银子,这些下人才会动手帮忙了。”
高攀一边高声说着,一边指着外面的高家下人说道:
“您再看看,今日这个场景,一大早就在张罗了,什么抬轿的小厮,搬东西的下人,问好讨赏的婆子丫鬟等等,一应俱全,二哥旁边那院子,就差没有将屋子都翻新了,倒是五房的东院,蜘蛛网都结成堆了,也没看人去打扫打扫!”
高攀话说道这个份下,大家都知道,他的苗头直指任夫人,是说她待人不公,持家无道呢!
高老太爷听了这话后,眉头皱了皱,看着任夫人说道:
“五房的院子为何没人打理?”
任夫人此刻只觉得恨死了高攀,高老太爷的问话,则不得不搪塞道:
“儿媳妇也不知什么情况,得喊管家前来问问才知!”
话音刚落,高攀直起脑袋,愤恨地说道:
“大伯母不用喊了,我早就问过那丁管家了,他说是大太太的吩咐,就当五房死绝了,日后一把火烧了干净,待以后再重建就是!”
任夫人听了这话,浑身跟着一颤,她确实说过这话,可她从未指示过管家如此对外人说啊!
高老太爷听后,则眯了眯一双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