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泄私愤(1 / 1)

随着她身体轻微的晃动,身边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顾夜凝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脚上被戴上了沉沉的镣铐,而她的手则被粗实的麻绳反绑在背后,动弹不得。

她是要犯下多大的错,才会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顾夜凝莫名生出怜悯之情,往前一步友善的解释:“我们是不小心闯进来的,你千万不要叫,也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的。”

那女人直直的看着她,眼神却空洞的没有半点光,既不害怕,也不在乎。

想不到残暴不仁的北澧侯还能养着一个如此云淡风轻的女子。更让顾夜凝没想到的是,这恰似鬼屋的地方,居然还有除了他们以外的第五个活人。

听到外头有动静,里屋内走出一个婢女打扮的姑娘,那姑娘点了根蜡烛睡眼惺忪,冷不丁瞧见扛了具“尸体”的季无忧,吓的花容失色,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去:“啊!!!这是……”

话还没说完,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姑娘手里的蜡烛就落了地,熄灭了。

季无忧杀了她,没有丁点犹豫。

“你!”顾夜凝生怕吓到那女人,硬是把暴怒的斥责咽了回去疾步上去查看。只可惜季无忧下手太重,早已一剑封喉。

“呵呵。”没想到屋子里那女人超乎常人的冷静,不悲不喜的自言自语道:“白天刚派来的姑娘,可惜了,明天又得换新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

顾夜凝正不解时,外头的院门被野蛮的推开了。

始终平静的女人眼底终于生出了波澜,惊慌失措的说道:“你们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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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季无忧身手敏捷,拖了那丫头的尸体到床底下,熟练的处理掉血迹。

屋子虽大,藏身之处却甚少,情势紧迫,季无忧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小阿饼也要往床底下去,好巧不巧,小阿饼突然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个死人。

“哇啊!”小阿饼张嘴就要喊救命,可怜再次挨了一击重拳,重新昏了过去。

“漂亮姑娘下起狠手来,也是毫不手软啊。”季无忧边调笑夸赞,边把小阿饼推到了尸体旁边,面对面贴在一起。

顾夜凝白了他一眼,将小阿饼翻了个面后,也快速的钻了进去:“你想吓死他才满意?”

“放心,他吓不死的。”季无忧无所谓的贱笑着,跟着挤了进去。

刚躲好,屋子的门便被推开了。

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晚衿”。

屋里的女人故作从容的轻应了一声:“更深露重,你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冷院?”

女人称他为你,而非尊称。

男人大摇大摆的跨进屋里,四下打量着,幽幽道:“曲免来报,方才似乎有人闯进了侯府,不知晚衿可有看见?”

女人矢口否认:“有人?呵呵,冷院里只有鬼,我倒是想见见人。”

“是么?那你这会儿还不歇息,在房里做什么?”

“睡不着罢了。”

女人扭过头去,无声的下了逐客令。

男人并不理会,反而绕至她面前步步逼近,女人拖着沉重的脚链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床边。

得势的男人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毫不怜惜的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质问:“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何以还是对本王如此疏离?你还在想着那个死掉的人?”

原本平静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挑起清素的眉梢挑衅道:“怎么,很生气么?生气你就杀了我啊!”

“好啊!”男人终于动了怒,恨恨的掐住女人的脖子将她推翻在床塌上,接着欺身而上:“你还真是千方百计的想求死啊,本侯好吃好喝养着你,何以这般不受待见?呵,也不是,其实本侯早该料到如此,你与那个死掉的废物是天生一对,一个薄情寡义,一个冷漠无情!”

“你知道就好。”女人毫无畏惧的保持着轻蔑的冷笑,细嫩的脖颈被掐出一道深深的红印,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可能。

男人被她的态度激的越发恼怒,血红着眼睛,喉结滚烫的凑近她的面前:“秦晚衿!你不要仗着本侯对你的丁点动心就以为本侯当真舍不得杀你!”

女人依然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那你最好马上杀了我,免得哪天让我找了机会逃出去,后悔莫及!”

“你……!”男人暴怒不已,太阳穴的青筋根根突起,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落下:“来人啊,给她松绑!”

两个持剑侍卫小跑进来,一剑割断她手上捆绑的绳索。北澧侯掐住她的脖颈拎到桌案前,把头用力按在纸上,森森阴笑:“既然你这么想他,那本侯就偏不让你死!本侯要你每天写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即便堆积成山也换不回片刻重逢,只能绝望的在这囚笼里孤独终老!”

此举并不足以让北澧侯泄恨,他赤红着脸,突然粗野的撕开秦晚衿的衣襟,俯下身咬扯断肚兜的绳结,像荒原里穷凶极恶捕杀猎物的野狼一般。

身下的女人衣不蔽体,彻底激发了他原始的兽.欲,他整个人欺压在她身上,抓着她的头发粗野的撕咬她冰凉的嘴唇:“你就不要痴人说梦了,你这辈子都休想从本侯的手里逃脱!”

他一边歇斯底里的□□着她的肌肤,一边狂妄的咆哮着:“你不是一心想回大兴城么?等本侯攻下了大兴城就带你去他的坟前,本侯要让他亲眼看看他的江山他的女人最终都落在了本侯的手里!他的猜疑、他的凉薄,都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放开我!”女人不堪屈辱,双目垂泪死命的挣扎着,可她的双手被反压在身后,脚上的镣铐磨的皮开肉绽,所有的挣扎在狂风暴雨般的摧残下显得根本微不足道。

女人身下的床底,狭小的空间里汹涌着滚滚怒气,男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像令人作呕的蠕虫一般挑战顾夜凝的忍耐力。

做为女人,顾夜凝感同身受,即便明知屋子外面站满了北澧侯的人,她都无法做到事不关己听之任之。

他可以凭本事俘虏任何人,但他没有权利去践踏和摧残别人的尊严,哪怕尊严在他眼里分文不值。

顾夜凝无声的握紧了袖中的短剑,可挡在她前面的季无忧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伸手牢牢的扣住了她。

他指了指昏迷中的小阿饼,无声的摇了摇头。

小阿饼的安危是她的软肋,他知道,她不愿意牵连他,而此时床上的女人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暗中垂下了手,对着床底下的人做了个不要的手势。

顾夜凝恨自己无能,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杀了这么多人,如今世上最大的魔鬼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

她忍着心里深深的疼痛,听着床榻上的女人从无助的挣扎到放弃抵抗,到最终绝望的任由玩弄,直到狂风暴雨结束。

歇斯底里的发泄并没有耗尽男人的力气,他穿好衣袍,半坐在床头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软在榻上的战利品,阴笑着抚摸她湿润的面庞道:“今日你满足了本侯,本侯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等杀了睿王这狗娘养的,本侯就带你去见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你若不希望见到的是一具尸体,下一次,最好乖乖听话不要再反抗了。”

男人说完,起身心满意足的推门离去,留下满屋狼藉。

冷院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白色的蜡烛摇曳着惨淡的火光,无力照亮阴暗晦涩的角落和千疮百孔的心房。

愤怒和心疼的情绪复杂的交织成一条绳索,勒的顾夜凝喘不过气,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虽不确定床榻上的可怜女人是谁,但她知道,刚才的那个男人一定就是楚子逸口中阴诡暴戾的北澧侯莫弘之。

或者说,不止是北澧侯,还是世人口中神秘莫测富甲一方的黑心商贾,阿里穆尔。

原来她与他,早已见过。

他口中的曲免二字暴露了他的第二张脸皮。狡兔三窟,小人双面,这就是楚子逸最终将要面对的人,一个早就知晓他真实身份却不动声色的人。

顾夜凝从拥挤的床底爬出来,床上的情景不堪入目,女子衣衫尽毁,形同枯槁一般仰面躺在床上,眼睛没有焦点,也没有半滴眼泪。

人生绝望,大抵如此。

顾夜凝连忙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结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季无忧跟着要爬出来一看究竟,刚探出了个头就被顾夜凝按了回去。她要维护她仅存的尊严:“你在里面陪小阿饼,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哦……”季无忧难得听话,乖乖的把头又缩了回去。

顾夜凝解下自己的棉罩衣帮她穿上,又在屋子里翻找了一圈,取来伤药替她抹好。

她一向不懂怎么安慰人,更不懂怎么去向一个刚被人目睹了所有狼狈的陌生女人表达感激之情。

抛开北澧侯是个什么样的禽兽不说,这个被他唤做晚衿的女人,到底是没有出卖她们。

乱世里,谁不是个可怜人。

她拿自己的袖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污渍,无力的说:“没事了。”

秦晚衿终于缓过神来,对她艰涩的笑笑道:“他走了,你安全了,也可以走了。”

“他是北澧侯吧,对不对?”顾夜凝求证。

秦晚衿眼里没有半点震惊,反而平静如水的反问:“你是来杀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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