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得真相(1 / 1)

顾夜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比亲眼看见了金矿呆的有过之无不及。

帘子的那头,居然有一个下陷的天然池子,池子硕大,里头热气腾腾烟雾缭绕,有如人间仙境。

大漠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这玩意儿?这就好比在大沥成里见到了皇帝一样不可思议。

“把本公子的衣裳收好,别弄湿了。”不知何时,楚子逸已经把自己的内衫脱了个一干二净,把衣服丢了过来便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顾夜凝被衣服蒙了个劈头盖脸,幽怨的扯下来扔在地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本姑娘不是要杀他的吗,怎么一来二去,竟成天被他戏耍捉弄了!]

她恼怒的瞪着在池子里游来游去的楚子逸,袖子里的短剑却迟迟使不出来。

耳朵里听着他哗哗的戏水声,她脑子里不禁冒出了鸳鸯戏水四个字。

“该死。”顾夜凝伸长了脖子探出去往池子里张望,心想他去哪儿的时候,池子里猛的钻出个人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来给本公子搓搓背。”楚子逸抹了把脸上的水滴,把头发尽数抚到了后头。

他光洁的额头上不带一丝瑕疵,乌黑浓密的眉尖上,晶莹的水珠顺势滚落下来,沿着他的鬓角一直滑向下巴,最后滴落在顾夜凝的脚趾尖上。

她扭过头去,骄傲的拒绝:“我只答应给你端茶倒水,可没有伺候沐浴这一说。”

“不知谁说愿意给本公子更衣沐浴按摩洗脚的?”楚子逸失落的叹气:“出尔反尔,本还想借机与你说说金矿的事,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什么!!!]顾夜凝顿时来了精神,金矿!他主动要提金矿!

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真金白银过不去啊!

顾夜凝立马装腔作势,假装勉为其难的改口道:“罢了,你是公子,你说了算,我给你洗便是,而且……包~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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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地域苦寒,吃穿用度相对大沥城简陋了不少,顾夜凝翻箱倒柜才找出了些沐浴要用的物件,端过来在池子边一件件摆放好。

一块硕大但是单薄的布巾,一只大概是给马匹刷毛用的大刷子。

哼哼哼,杀猪也不过如此了吧?洗洗干净好下锅。

顾夜凝拿着大刷子阴笑,一个回身,却发现池子里头的楚子逸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

“来。”他朝她勾勾指头,指了指池子。

顾夜凝可不想下水做鸳鸯,不假思索就是一句:“不要!”

楚子逸:“为什么?”

顾夜凝:[哪那么多为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吃豆腐吃上瘾了?]

“你不会是以为我要吃你豆腐吧?”楚子逸看破她的心思,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噗!顾夜凝两腿一软,差点跪下,克制住脸上的五光十色,努力高傲的冷笑:“公子真会说笑。”

楚子逸自得其乐的挺了挺眉毛,双手撑在池边的石头上,稍作用力,整个人便爬了上来。

因燃着烛火的关系,池子里光线昏黄,视线并不太清晰,可雾里看花,只让人生出难得的朦胧美感,尤其是此刻的楚子逸,被热水泡的通红的皮肤,印着原本白皙的底子,可谓秀色可餐。

皮肤上薄薄的一层油脂分隔了上头的水珠,一道道滚落下来,像似抚动的琴弦,拨人心弦。

在大沥城的时候,顾夜凝做过他的梁上君子,偷看过几眼,只是此刻这般近距离,着实让人脸红心跳。

他的身形曲线居然这般好,成天酒池肉林之人,却能同时拥有这般容颜和□□,老天爷实在偏心的厉害。

顾夜凝回想起头一回见面躺在他身上的情景,只觉得生出了丝丝怪异的感觉。

而这时,如大山一般杵在她面前的楚子逸带了几分调戏道:“如何?可好看?”

顾夜凝窘迫的回过神来,低着头连忙弯腰拿起一旁的刷子,语无伦次道:“你不是要擦身吗?转过去啊!”

“好啊。”楚子逸毫不设防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在池边坐下。

顾夜凝跟着跪坐在他的背后,没想到这一跪,却让她一阵心惊肉跳。

光洁的皮肤上,生了两道三寸长的伤疤,凭借她多年“赠人伤疤”的经验来看,这两刀,定是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

这世上,比一刀毙命更让人痛苦的就是生不如死。

他一个看似衣食无虞的七殿下,经历了什么?

顾夜凝不由得眉字成愁,伸手轻轻触摸了上去:“这伤怎么来的?”

楚子逸:“很可怕吧。”

顾夜凝摇摇头:“一定很疼吧。”

“嗯。”

“好在都过去了。”莫名的,她没了火气,只想说些安慰他的话。

楚子逸笑笑:“吃过的亏,哪那么容易过去,若是人人忍气吞声,这世道,便只有恶人当道了。”

顾夜凝来回摸着他的伤口,阵阵心虚:[你若知晓我是个杀手,会如何看我?]

失神之时,楚子逸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扯到面前:“怎么样,摸的可过瘾?”

短暂的一本正经顷刻间灰飞烟灭,楚子逸的脸上又变成了常见的吊儿郎当之气,得瑟的吹嘘:“今日你可是占了本公子的大便宜,这么好的□□,一般人别说摸了,就是看一眼都没机会。”

顾夜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龇牙咧嘴反驳道:“今日你有幸入了本姑娘的法眼,那才是天大的造化,换作别人,本姑娘一眼都懒得看,别说摸了。”

说完,她另一只手还不忘挑衅的又摸了他两下。

“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再多看几眼吧。”楚子逸忍笑着跳回池子里,顺势将顾夜凝也给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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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顾夜凝被温热的水淹了个彻底,咕噜咕噜吐了好一长串的泡泡。

好在池子不深,脚踩着池子一瞪,没一会儿就浮了上来。

她气急败坏的抹去脸上的头发和池水,怒斥楚子逸:“你怎么就知道欺负人!”

亏她还心疼他背上受过的伤!

她暗自发誓,这次非把他的脑袋按进水里呛他两口水方解心头大恨,没想到一睁开眼睛,看见楚子逸的脸就在她面前,面带笑容,毫无半分愧疚之色。

“你!”

她的手在水里捏成了一个坚实的拳头,正要冲出水面揍过去,他到快了一步,拨开她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语气柔软的仿佛要将人融化:“谢谢你上次替我挡箭,也谢谢你愿意跟着我,这几日风餐露宿难为你了,泡个热水澡,放松放松吧。”

???,,,顾夜凝的心漏跳了一拍,以为自己莫不是听错了,这温柔来的太突然,突然到不真实。

一时间,她竟想只泄气的皮球不知如何回应,傻愣愣的发起来呆,呆到连移开视线都忘记了。

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楚子逸继续款款言之:“世道险恶,你已经为我受过一次伤了,我真的不希望还有第二次,所以从今往后一定要乖乖听我的话,莫不要随便乱跑,更不要自作主张,可明白了?”

“我没乱跑啊……”

“嗯?”楚子逸挑起眉毛。

“额……”顾夜凝心虚:[不就是刚才溜达了一圈吗,这也算?]

肚子里嘀咕之时,楚子逸再次揉揉她的头道:“总之,过两天本公子便要启程去大兴城了,你倘若一心一意留在本公子身边,就一定要听本公子的话,你若做不到或者想反悔,那本公子现在就送你回去。”

“让商其君送我回去吗?”她随口问道。

话一出口,楚子逸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眯眼道:“你就那么想和商其单独相处?”

“你不也挺喜欢和耳曦公主独处的吗?”她想起他们两个在帐子里眉来眼去的样子,就莫名的不乐意,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了?

哦不止,还有个虎视眈眈赵媛媛呢,太久不见差点把这女人给忘了。说不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赵方方赵三角之类的~毕竟他是先帝的儿子,金贵着呢~

只是百姓的灯还没点起,整个身子就被人愤怒的拦腰抱住了。

她惊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对上了楚子逸暗若深海的眸子,他的眼神里除了危险,还有不可抗拒的魅惑。

柔软的头发像深海里缠绵的海藻,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胸前,坚实滚烫的胸膛上带着淡淡的清甜,若非清醒,顾夜凝恐怕要忍不住贴上去好好闻上一闻。

从前顾夜凝总认为自己能够淡定的面对世上的一切,对一个杀手来说,在生死面前,什么风浪都是小事。

所以她被他吃了豆腐,也照样忍了。

可她到底是不曾料到,她最终会败在他无边无际的温柔中。她与他孤男寡女贴抱在一起,即便隔着一层衣裳也是形同虚设。

一个偏偏公子仗着自己生的好看,就能这样为所欲为了吗?

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呸,骗子,都是骗子!眼前的这个玉面公子,前一刻和耳曦郎情妾意,后一刻就能这样对顾夜凝?分明就是个专门欺负女人的地痞流氓,臭无赖!

无奈这个臭流氓似是尝了甜头,越发恣意妄为,双手直接捧住了她的头道:“商其君不会送你回去,蒙椋君也不会,任何人都不会,本公子突然反悔了,你必须在我身边,一步都别想离开。”

“凭什么?”她本该生气的给他一脚的,可是她的心跳的厉害,手脚不听使唤,唯有嘴硬。

楚子逸深邃一笑,无耻的紧紧搂住,反问道:“你说呢?”

顾夜凝生平最讨厌打哑谜,她头一回发现原来一个男人心深如海的时候,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和下一步的举动,他抱了她,说了这么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意欲何为呢?

她回过神来想挣脱,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厌恶之中带了几分无所适从,她似乎有些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对她的所有好或不好。

楚子逸,你与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我与你,又究竟算什么?

顾夜凝拒绝甚至害怕给自己一个结论,只靠在他湿哒哒的怀里,一动不动,乖巧的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只剩下了彻头彻尾的柔软。

##

时光漫漫,慢到眼看吃烤全羊的宴席都要迟了,楚子逸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他单手撑在池边的石头上翻身上了岸边,扯过一旁的干净衣袍换上,嘱咐了一句:“别着凉了,这布巾留给你擦头发吧。”

“哦……”顾夜凝嘴拙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还有那个刷子,看你喜欢,也留着自己用吧。”楚子逸补了一句。

顾夜凝慌乱的抓起刷子丢进池子里,淹没了自己的坏心思。

楚子逸像奸计得逞了一般,笑着走了出去。

“等等!”她被他折腾的晕头转向,险些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跟我说说……金矿吗?”

“哦,对。”楚子逸终于想起来,认真的一字一句解释道:“商其君与我互通书信的时候,总说耳曦的坏话,又怕被她知道,于是就给她取了个绰号叫金矿,又金贵又难缠,哈哈哈,是不是还挺贴切的?哈哈哈……”

楚子逸边说着,边哈哈大笑的往外走去。

[什么!!!!金矿是个……绰号??!!我千辛万苦跟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找个绰号?!]

[我上当了!!!]

顾夜凝气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气闷的吼过去:“好笑个屁,一点也不好笑!”

楚子逸依旧哈哈笑着催促道:“快点洗吧,别让小金矿等急了,还要本公子找借口给你圆场。”

“舍不得让人家等,就别洗澡啊!”

“还不是为了让你舒服舒服啊,母老虎,只知道发威,不知道动脑子。”楚子逸撩开帘子钻了出去:“这么明显的关心都看不出来。”

最后一句,夹杂着帘子的沙沙声,顾夜凝泡在池子里,一个字都没听清。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又一次与他的胎记擦身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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