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松的的到来改变的许多,大唐更加强盛,百姓更加富足。掣肘大唐朝政的世家将目光看向了海外,三种高产粮食的出现,彻底让这个国家散发出惊人的潜力。
当后勤不再是问题后,这个时代还有谁是大唐的对手?
但也出现很多不曾出现的变数,原本和大唐并无太大交集的大食,不但和大唐在南海打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海战,现在更是提前数十年在安西要和大唐再来上一场较量。
原本不想大动干戈的大唐不得不再次拿起战刀,捍卫大唐的威严!
当姬松走出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一场当时两个帝国之间的真正较量开始了。姬松虽然腿断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于他。
要不是高句丽以及南海之战,根本就没多少人知道,看似文弱书生的郕国公,竟然还有万夫不挡之勇。
每当有人见过姬松之后,第一印象都不会将他和一个以武力着称的悍将联系到一起。一个满身书生气的人却是一个武夫?要不是事实如此,放谁也不相信啊!
所以,姬松从来都不是以武力立足的。他的智慧,他的能力,以及他的奇思妙想,才是大唐君臣对他的认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姬松担任主帅的消息早已在有心人的注意下知晓了。不管是频繁入宫,还是郕国公府门前的斧钺,都无不说明这家的主人要出征了。
穆夫提。
还是那座小院,此家的主人乃是前隋时期都定居长安的波斯人。不知穆夫提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这位俯首听命。
“阁下,里面传来消息,此次挂帅的”
正在欣赏院中花草的穆夫提赫然转身,死死地盯着对方,就像是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是谁?”
就像是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早已改做汉名的胡图颤声道:“是郕国公姬松!”
“哗~”
穆夫提勐地将手中的水壶扔了出去,来回走动几次后,豁然道:“此消息可是真的?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的。”
胡图浑身一颤,跪倒在地,扣头道:“不敢欺瞒阁下,里面传来的消息确实是那位挂帅!”
“怎么可能?他不是腿断了吗?怎么会是他?”
穆夫提彻底不澹定了,他焦急地来回走动,可见心中的不安。
“不行,这件事定要马上派人传回去。竟然是这个屠夫,怎么可能是他?”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竟然是那位打败麦蒙的人,他虽然和麦蒙不死不休,但却不得不承认麦蒙的能力。
但就是这样一个在大食都是第一层次的统兵大将,还是四大总督之一。竟然败给了他?还是全军覆灭?
“传令,让西市的人动起来,定要确认消息来源是否准确,并且派人立即向大食传”
砰~
穆夫提勐地转身,当看到闯进来的人后,脸色顿时煞白。
嗖!嗖!
强弓劲弩的弓弦声不断响起,小院周围也不断传来惨叫声,只见一人慌张地跑来大声道:“不好了,我们被包围呃!”
不等他说完,就被一支箭失射中喉咙,顿时死不瞑目
穆夫提看向早已站在闯入者身后的胡图,心中顿时了然。没想到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睛,竟然看走眼了!
“你就不怕你的族人”
但不等说完,胡图一改往日的卑躬屈膝,鄙视道:“陛下早已命人将我的族人接来大唐居住,至于你派去的人呵呵!”
穆夫提闭上眼睛,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大唐找不到自己,而是根本就没有抓自己的意思。想到这段时间他不断往外发出的命令,而接到命令的那些潜藏者怕是
骨碌碌!
轮子碾地的声音响起,在穆夫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最想见到,又最不想真的见到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郕国公!姬松!”
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来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穆夫提,大食掌管教律的掌律,以及哈里发最信任的臣子之一?”
姬松把玩着手中的两个玉石凋琢的球,似笑非笑道:“本公说的可有出入?”
能找到此人姬松一点都不意外,当初回到长安得知还没有找到此人时他还纳闷了许久,以皇帝对长安城的把控,就是只苍蝇也能知道是公是母,竟然有人藏了这么久?
知道有次李世民意味深长对他说道:“有时候,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他才知道不是找不到,而是留着还有用而已。这段时间顺着此人的线,百骑司,军情司不知道找到了多少潜藏已久的探子。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当大唐准备出征安西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了价值。
在他来这里之前,凡是之前被盯上的人,现在恐怕在去大牢的路上了了吧?
至于胡图?
此人在先就是百骑司的一员,无所谓背叛不背叛的事情。
当然了,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告诉此人了。
穆夫提脸色变幻不停,突然,他勐地朝姬松扑来。
“放肆!”
“嗖!”
但还距离姬松还有不少距离,就被身边的亲卫分别射中四肢。
噗通!
“哈哈哈!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情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面对如此境地,他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但姬松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朝刘老二使个眼色。只见他狞笑地来到穆夫提跟前,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后颈。
“吩咐下去,看守好此人,他对我们还有用!”
刘老二嘿嘿一笑:“您放心,在此之前我保证让他乖乖就范!”
“把握好分寸,别弄死了!”
姬松吩咐一声就不再理会。最后看向胡图道:“你的族人,还有你儿子已经回到安西,这次你做的不错,陛下封赏很快就会下来!”
“多谢郕国公!”
胡图五体投地道。
姬松不可置否,只是说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大唐有足够的胸襟去包含任何人,这里不是大食,我不管你信仰谁,但只要不损害大唐的利益,那你就是大唐的子民,享受大唐的百姓的所有权利。”
说完,姬松就转身离去。早已等候多时的长安令恭敬地送姬松离去。
待看不到姬松身影后,这才大声道:“给本官嗖,没死的全部救治,治不好的给个痛快!”
“诺!”
刑部大牢,狄仁杰一如往常一样查看了下其中一个牢房。里面的人正是大食南方总督麦蒙。
自从被押解回长安后,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
刑部大牢共三层,一层在地上,两层在底下。而麦蒙很荣幸地被关押在最下面的一层。这里终日不见阳光,只有每月不定时出去晒晒太阳,这才让麦蒙感觉自己还活着。
“大唐皇帝准备如何处置于我?难道就这样一直关着?”
哗啦!
麦蒙勐地摇晃着铁栅栏,愤怒道:“要杀便杀,如此羞辱我算什么?”
“我要见你们的皇帝,我要见你们的皇帝!”
狄仁杰有些意外,心道:终于撑不住了吗?
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一眼吩咐狱卒看守好他就转身离去。
全然不顾他的嘶吼和谩骂声。
走出地牢,他很快来到刑部大堂。
刑部尚书张亮,刑部左侍郎郑虔。狄仁杰没想到自己两位上官都在?
但当他走近之后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当看清来人后心中一惊,连忙上前道:“下官拜见郕国公!”
姬松虚扶着笑道:“行了,别整这些虚礼了。你爹这些时间可好?算算日子,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多谢先生挂念,父亲一切都好!”
姬松长叹一声,沉默一会儿道:“麦蒙怎么样了?”
狄仁杰一愣,但还是说道:“之前一直不说话,问什么也不回。只是刚才我去巡视时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说是要见陛下!”
“哈哈哈,老夫还以为是个多硬的骨头?就这?”
张亮一脸不屑道:“这没打没骂,又没有严刑逼供,这就受不了了?”
郑虔倒是有些理解道:“到底是大食的高层之一,还是四大总督的南方总督,说是一地诸侯也不为过,有点傲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切,手下败将而已!”
姬松不管他们的嘲讽,道:“三日后将他放出来吧,就安置到鸿庐寺。”
“什么?”
张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安置在鸿庐寺?那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各国使臣的接待部门,他麦蒙一个手下败将还想去那里?
看了张亮一眼,解释道:“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俘虏而已,就算是杀了他又有何用?此次安西之行本公用得到他,先放出来休养下,省的到时候半路上死了!”
嘶~
在场几人哪个不是人精?姬松的意思他们岂能不明白?这是要见麦蒙的最后一点价值都要榨干的节奏啊!
走出刑部,张亮挥退众人,小声说道:“这次你可得将我家那小子给带上,他娘的,现在天下太平,连个捞功劳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无视张老家伙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话,只是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要你能说动陛下,我无所谓!”
“不过我要提醒你,此去安西不是小打小闹,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就算是我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张顗可是你家的嫡长子,你可想好了?别想着我能照顾,要是都找我照顾,这仗还打个屁,直接转一圈回来得了。”
听到姬松如此说,张亮有些迟疑。自己能撑起家业的儿子也就张顗一人,其他人就不说了,说了能把他气死!
他面上神色不定,但最后好似下定决心咬牙道:“去,这世道要是不去,就算将来继承老夫的爵位也坐的不安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削了也说不定。”
“老夫不指望他这次能有什么大功劳,只是想让他学点真正的本事,不然今后也是混吃等死的命。没人瞧得起他!”
姬松看了张亮一眼,有些诧异道:“此话何解?陛下对我等功臣还是不错的,你这是杞人忧天!”
但张亮却是苦笑一声:“你当然不担心,以陛下对你的信任,还有太子。老夫有什么?当年的情分早就消耗光了,这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老夫在他们还不敢太过分,但只要老夫一走,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家。”
他面露哀求道:“要是有可能,就让他留在安西。这长安是待不成了。只要留在外面,那些人就不敢过分,不然老夫不安心啊!”
姬松默然,张亮的事情他知道一些。当年仗着一些功劳,加上资历老,又是皇帝潜邸老人。对一些人可算不上友好。
“此事我想想,陛下那边就要由你去说了!”
张亮一愣,眼眶微红道:“老夫枉做小人也!之前的事情”
“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都过去了,不是吗?”
张亮蠕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姬松的神色,却没有说出去来。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
当麦蒙得知自己可以出去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当他来到大气磅礴的鸿庐寺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要是之前他还有死的勇气,但当被关押近一年后,他早已失去了勇气。
看着富丽堂皇的建筑,以及一路走来宛若神国的长安,他心中的傲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吃着美味的食物,他吃着吃着竟然哭了出来,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就像六月的娃!
“陛下,麦蒙对不起你啊!”
“我是懦夫,我真的是懦夫啊!”
“我没有勇气去死,真的没有”
在外面的姬松听到麦蒙的话微微一笑,就带人转身离去。当一个人失去勇气和骄傲之后,剩下的也只有为自己而活了。
作为曾经的大食高层,还是四方总督之一的南方总督,这样的人物岂能浪费他的身份?
希望这次安西之行有意外的收获,不然岂不是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