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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薛小满打起所有的精神来注意听他们谈话,这群大人就像心有灵犀一样,闭口不再提公司的事情,他就没再听到关于澈江省和小青山的字眼了。

饭局结束后,方美兰的大姐提议去喝茶,而薛以楠要回家睡觉。

而薛小满招呼招呼也不打,拉着陆修信就跑,反正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面子他已经给了,后面也不需要他了,他今天还要去港城呢。

约的车就在马路对面了,正要过马路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且声音越来越近。

薛小满生怕自己走不了,脚底抹油一般溜到车里反手关上门。

透过玻璃看去,跑来的人是薛以楠。

薛以楠站在马路对面喘着气,在汽车发动时直起腰,挥舞着手中那个运动会吉祥物玩偶,冲着他大喊:

“生日快乐啊哥!”

薛小满的瞳孔微微缩小,但疾驶的车辆已将薛以楠的面容模糊。

彻底看不见街对面那人时,薛小满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膝盖,唇角微微一勾,面上虽高兴,心里还要骂他一句。

这个傻白甜。

不过这个家也就这个傻白甜值得他留恋了。

就这么傻白甜下去吧,别知道太多。

“我不喜欢他。”

思考时,冷不丁听陆修信说了这么一句。

薛小满明白他肯定又是吃醋了,笑着往旁边一瘫,脑袋靠在肩膀上:“可不是么,你喜欢我,当然不喜欢他。”

陆修信一愣,没想到他会如此厚颜无耻,只好将脸扭到一边:“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薛小满老神在在地点头。

今天一上午被他撞肩膀被他掐屁屁又被摁在门后记仇七次,是时候算账了。

“你就是嫉妒我弟弟跟我关系好,眼红是不是?”薛小满装出一副贱兮兮的语气,“毕竟我弟弟能给我夹菜,你都怕暴露不敢给我夹呢。”

“还有我弟都能给我喂...唔。”

正说着,嘴里被塞了个糖。

“我不能?”陆修信正面接下挑战,挑眉,手指还戳着薛小满鼓鼓的小腮帮。

薛小满看过去,他手里拿着薛以楠拿回来的那盒糖。

什么时候偷来的。

算了算了,以后有能力再算账吧。

在后视镜里目睹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司机师傅:有病病...

到达港城时是下午一点,朝暮和小梅坐了一桌好菜,两人刚刚特意留了肚子,就等着来吃这顿。

毕竟这才是真正和家人一起吃饭啊。

陆修信第一次见朝暮,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后来在朝暮的温柔中,和薛小满的怂恿中还是开口喊了句“妈妈”。反正他和薛小满已经在一起了,朝暮阿姨就是自己的丈母娘,迟早的事。

晚上薛小满本打算留着住一晚,但因明天还要上课,还是被朝暮轰走了。

薛小满十八岁的生日终于落下帷幕。

二十四小时虽稀松平常,但因为昨晚和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尤其是拥有了一个男朋友,就变得格外充实。

回京市之后的日子好像又和之前一样了,白天上课晚上陆修信接他,晚上再偷摸亲亲抱抱,有一次差点被薛以楠发现,总归是有惊无险。

同时自那天后,方美兰的大姐他们便频繁出入薛家,看起来还是为先前没得到解决的事情,不过他们总是进书房谈话,薛小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但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日子一晃到了正式开学。

陆修信的学籍从澈江省转入京市,和薛小满同级同班。

如今八月底,普高的学生们还穿着夏季校服,白色短袖t恤上蓝色的衣领袖口,黑色的运动裤旁一道白边,看起来平平无奇,穿在身上满是青春活力。

然而陆修信的校服码数似乎小了些,短袖绷在生半身,什么胸肌腹肌宽肩蜂腰都露了出来,就算不干农活,身材也保持得很完美。

薛小满擦着鼻血丢给他一件校服外套:“挡着!”

真是开学第一天就不让自己省心,这能给别人看吗?多耽误同学们学习啊!

班里其他同学都是从高二一起升上来的,薛小满这个复读生谁都不认识,和陆修信一起走进教室时,明显地感觉到了周围打量的目光。

不过好在还有方原原。

“满满!”染回黑发的方原原坐在最后一排招手,“来这儿来这儿,复读生专属最后一排!”

薛小满循带着陆修信一起坐过去,和方原原一起占据教室的左下角的位置,小青山三人组便又凑齐了。

不过这次不需要方原原来助攻了。

方导明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业了,隔着薛小满去问陆修信:“小信哥哥!你行动了吗?”

不等陆修信开口,薛小满“嘁”了一声,自然而然地抓住他放在课桌上的手,将自己的指头挤进去,十指相扣。

“卧槽你们!”失业下岗的方导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薛小满睨他一眼:“怎么你羡慕了啊?”

见周围同学都在看自己,方原原忙坐回去,压低了声音:“什么时候的都不告诉我,我们还是好姐妹吗满满?”

“不是。”薛小满心里头乐得,嘴上依旧要损他,“原原你也不要灰心,再过一个月你的成成哥哥就要从踩着七彩祥云从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来找你了,你说是吧小信哥哥?”

“呸。”方原原指着他的鼻子,“闭嘴狗男男。”

“我tui!”

不知是不是捐了几栋楼的薛明贤给学习打了招呼,教薛小满的老师还是去年那些,班主任也和去年一样,正式开课前激情动员一波,接着便匆匆投入紧张的高三学习。

高三晚自习下课比暑假补习要晚一小时,再加上老师拖堂,正式放学已经是八点四十了。方原原要去上声乐课,先行离开,薛小满和陆修信两人坐公交车回家。

突然投入快节奏的生活中,薛小满难免有些不适应,回家写作业时就哈欠连天的。

“很困吗?”陆修信摸了摸他的脑门。

“嗯。”薛小满擦着打哈欠来的眼泪,“过两天就好了,没事的。”

陆修信看了看他剩下的作业:“有没有不会的题,我给你讲一下,你快点写完去睡觉。”

“不用了。”薛小满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我想充充电。”

“充什么电?”

“这么充。”

陆修信正疑惑着,就见薛小满眯着快睁不开的眼睛从凳子上爬起来,然后朝他伸出双臂,抱住了脖子,同时腿一抬,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小腿量他腰围般一缠,最后再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放在他肩膀处,充电就开始了。

“就这么充。”薛小满说着在他身上扭了扭,寻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唔我稍稍充个两分钟的。”

陆修信似乎有些窘迫:“你要是睡过去怎么办?左右不写了吗?”

“我不管,你两分钟后喊我。”薛小满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但刚闭上眼睛,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

低头看了一眼,了然。

刚刚自己坐在他身上扭的那两下,小信已经精神了。

薛小满和小满顿时一点都不困了,也瞬间来了精神。

而对方将脸扭到一旁,侧对着自己,微微出了口粗气,眼下脸颊有些泛红。

剩下的作业不多了,他突然想多充会儿电。

“小信哥哥。”薛小满学着他那天一样,一直凑到他耳朵边说话,呼气,跟个撩拨唐僧的妖精似的。

“怎么了?”陆修信咬着后槽牙问。

要不是在写作业,张阿姨还在楼下叮叮当当地刷碗,他恨不得现在就拉着薛小满一起看《葫芦娃》。

“嗯...”薛小满的嗓音里似乎带了困意,发出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他双手揽着对方的脖颈,身体向后拉,上半身弯着,仰起头眯着眼。

“你亲我一下。”

陆修信没动。

“这样充电充的快。”

陆修信有所动作。

他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弯下脊背,转过头,轻轻吻了上去。

薛小满也朝前挪了挪,收紧了手臂,和他离得更近些,不由自主地扭了扭。

空气里满是少年的味道,这个吻只停留在唇瓣上,黏黏糊糊的。

“嗯。”薛小满闭着眼,享受着充电的待遇。

抱抱只是充电,但亲亲就是闪充,亲一下满格电那种迅速。

但本着男人不能太快,陆修信这个充电宝差点把薛小满给充爆,充到发烫才松手。

“充满了吗?”他问。

两人分开时,在等下扯出一丝明晃晃。

薛小满舔了下嘴唇,意犹未尽地点点头:“嗯,还差一点点,再亲一下的。”

“还差吗?”

陆修信垂眸看着他脸颊发红,眼睛微眯的模样,又要低下头时,突然听到电子门“嘀嘀”两声,然后是薛以楠火急火燎地喊着:“哥!哥!哥你在哪儿?”

咚咚咚的脚步声震天响,马上要冲到这屋来了。

薛小满忙从陆修信身上下来,拿着笔装模作样。

但陆修信明显没打算放过他,追着过来又亲了一下,将那最后一点电充满了,在薛以楠推开门时才放开。

薛小满迅速抹了抹嘴,装作无事发生,问薛以楠:“怎么了?”

“快不得了了。”薛以楠急得原地踏步,语气焦急,“你,你知道爸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放哪里吗?快帮我找找。”

薛小满皱着眉拨开陆修信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听是薛明贤的事情也不感兴趣:“我不知道,应该是在书房吧。”

“哎呀不行你快来帮我找找。”薛以楠走上前,强行拉着薛小满去书房,眼眶泛红,“我一个人找不到。”

薛小满看他快急哭了,拽住他的手腕:“以楠你别急,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就是,就是。”薛以楠这才站定,抹了下眼泪。

“爸和妈进警察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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