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1)

独兽,状如虎,白身犬首,行止无伴,遂名为独。

重黎看着眼前上百只独兽,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袭来。就如刚刚惧火的蛊雕毫无顾忌的俯冲一样,明明独兽从来不会成群结队的活动,结果如今一下聚集了上百只,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从他们入林到现在不过短短两个时辰,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多做思考,当务之急,是如何跳脱出独兽的包围。

裂空周身电光环绕发出嗞嗞的声响,面对眼前的威胁,景玄倒是显得有些平静,似乎是在心里估算自己能够斩杀几只。岂料重黎猜到了他的意图,低声道:“景玄,此刻不宜恋战,一会儿要做的是逃,而不是打。”

一听到逃这个字,景玄当即皱起了眉,正欲反驳,谁知连一向清冷少言的华衍都劝道:“他说的没错,现在林中情况未明,我们要尽可能的保存灵力。”

独兽逐渐缩小包围圈,浑身毛发乍起,目眦欲裂的盯着几人,嘴里还发出阵阵嘶吼,只待一个破绽便冲过去将几人皮骨咬碎,变成自己的果腹之物。

重黎当机立断,手腕一挥只见熊熊烈焰自四人为中心急速斥向独兽,独兽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露出了一处不起眼的缺口。

“景玄,开路!”

随即惊雷乍现,轰然将那处缺口炸开,可那阵血腥气已经吸引了不少的凶兽前来,四人当即默契的调整了策略,由景玄在前开路,重黎以烈焰护住侧翼免遭偷袭。这时只听一阵凄厉的嘶吼,独兽们一个个冲出火障、仿佛数十个火球一般在后追赶,华衍立刻回身,凝箭在指将其射杀。偶有几个漏网之鱼,又是一阵泠泠琴音,飞旋的青叶却如利刃割喉穿骨,护得身后无恙。

四人毫不停歇的一路狂奔,最终冲到了林中的一处高地。

沂桑:“这里应该安全了。”

此处视野极佳,可看清大半个林子,放眼望去一片葱茏翠绿、云霭升腾,若在平时定是令人心驰神往,只不过现在几人疲于逃命,全然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美景。

沂桑盘膝坐于地,端放好奔云后信手弹了一段曲子,四周树蔓依曲调而动,交织缠绕,片刻的功夫便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四人与周围隔绝开来,免于突然遭受凶兽的袭击。

重黎躺在地上喘了半晌,待缓过这一口气后,赶忙从乾坤袋中翻出一张烟讯符。这张烟讯符也是早上白泽交于四人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的作用不是传讯而是警示,一旦林中有变让他们觉得此次测练不宜进行下去之时,便用它通知白泽立刻打开结界。

重黎将符纸夹于指间,慢慢的向其注入灵力,谁知本来应该自燃的符纸此刻却毫无反应。

沂桑等人大惊失色,急急寻出自己的那张烟讯符,试了几次也全然没有效果。

“真他妈见鬼了。”重黎小声骂了一句,起身略显焦躁的走来走去。

今日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又可谓是一波接着一波,现在再加上烟讯符失效,四人当即陷入了困境,一时间谁都没有言语,气氛格外的沉重。

景玄看了看愁眉不展的他们,不解道:“两天两夜而已,挨得过,况且正面交战也未必会输。”

沂桑苦笑,“景玄兄,我们挨得过未必别人也挨得过。”

之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那些染血的外袍、那些刺鼻的鲜血,无一不在提醒他们眼前要面对的是何等残酷的境地。

这时,华衍突然起身,沿着四周走了走,凝神静气仿佛在找些什么。重黎察觉到他的异样,上前几步开口问道:“怎么了?”

华衍:“太静了。”

经他这一说几人才发现了一个被他们忽略的问题,不知从何时起,这林中似乎只剩下远远传来的凶兽的嘶吼。先不说其他几院的术法,就监兵院那阵阵惊雷声也都销声匿迹,安静的仿佛林中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浓烈的不安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可又仿佛是还嫌不够一样,林中忽然冒出了一道轻烟,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片刻之间足足有上百道轻烟飘渺,各色轻烟在半空中相互掺杂,变成了难以名状的颜色。

沂桑忧虑的看着这一切,喃喃道:“太多了,我们来不及的……”

他们几人根本是分身乏术,即便是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救的了每一处。重黎有几分恍然,他眼神堪堪在各处扫过一圈,却最终注意到了伫立于林间的玉仙塔。

玉仙塔……玉仙塔……

重黎当即眼前一亮,急忙从乾坤袋里拿出传令符,试着注入灵力发现一切完好,立刻道:“快!快把你们的传令符都给我!”

待到手了四张传令符后,重黎大喊:“所有人听着!现在即刻赶往玉仙塔,塔内可免遭凶兽袭击!”

玉仙塔常年伫立于此,若非塔内有什么东西可抵挡凶兽,早就应该被凶兽损毁,现在纵观整个林子,唯有玉仙塔是一处安全之地。至于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抵达,就真的是全凭各人的运气了。

景玄看了看天色,发现此刻已过酉时。四人合计一番,当即决定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赶路,毕竟凶兽多为夜间活动,何况林中还发生了他们不可料的异变,夜晚赶路着实不妥。

于是四人分工合作,重黎和景玄负责警戒四周,沂桑配合华衍在此地布阵。

华衍细细的丈量一番,随即指间唤出一汪清泉,那澄澈干净的泉水随他指间而动,在地上勾勒出条条道道,却又转瞬渗于土壤之内。布阵是一项耗时又耗力的活儿,还容不得有半点错漏,饶是华衍术法精湛,待完成法阵也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时辰。

夜幕降临,重黎在地上捡了一堆枯枝开始生火,火舌吞卷烧的树枝劈啪作响,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映亮了四周。他看了看刚刚忙碌完的华衍,随口问道:“华衍,你这法阵是做什么的?”

华衍:“隐匿灵力与气息,普通的凶兽不会发现我们。”

好似是为了验证他所说的话,一只蛊雕从半空急急掠过,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径自飞向了林中深处,转瞬之间没了踪影。

景玄:“你的术法又精进了不少。”

“噗……”重黎没忍住笑了出来,“景玄,你能不能别总想着术法、比试一类的,怎么,见华衍术法有所提高还想重新比试一下吗?”

景玄:“嗯,可以一战。”

华衍:“……”

沂桑适时的开口将这话题岔了过去,“比试一事可以日后再谈,现在我们也该整理一下今天的事了。”

一听到这话,重黎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了蛊雕的尸体,说道:“帮忙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四人齐齐上手,不多时华衍便在尸体的脖颈出摸到了一处异样的突起。他指尖凝出一道冰刃,小心翼翼的将那处皮肤割破,从里面取出了一根刺状物。

重黎:“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一根木刺。”

华衍又召出一泓清泉,将它仔细涤净擦干、不留半点血腥,最后转交到沂桑手中。

沂桑当即了然,他将此物放于身前,随即铮铮两声弦鸣,止音于此却不见有任何的反应。他心念一转,又换了个调子继续试探,可无论那种都是以失败告终。

沂桑轻轻按下颤抖的琴弦,止了琴音,“此物并非草木。”

草木有草木的韵律,沂桑专精于此,若连他都无法探出,只能说明这东西确实和他们所想的有所偏差。

重黎:“那可真是奇怪了。”

他稍一抬头发现三人全都神色凝重,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笑道:“快别苦着一张脸了,别到时候还没被凶兽烦死却先把自己愁死了。”言罢,他从乾坤袋中翻找了一阵,取出了几个油纸包递到各人手中。

“烧鸡凉了,一会儿穿根树枝放火上烤一烤,味道应该不错。”

这次测练总共两天两夜,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了诸如馒头一类的干粮,可像重黎这般带烧鸡的倒是第一次见。

沂桑:“重黎兄……你这……为何要带烧鸡?”

重黎:“当然是为了吃,天天啃馒头我可不习惯。哦对了,有要喝酒的吗,我还带了两坛桂花酿呢。”

景玄:“……不带法器倒是记得带这些。”

华衍倒是没有言语,只不过眼中也透出一丝无奈。

重黎:“法器又不当饭吃,还是烧鸡来的实在。唉唉,别光看着啊,这烧鸡可是天厨阁新推出的,味道我敢保证。”

几人被他这歪理说的发笑,笑过了,心里倒是觉得轻松了几分。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四人商议了一下,觉得还是小心为上,分作两拨,一拨守夜一拨休息,半夜一轮换。

第一夜,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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