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瑜扶上他腰侧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摸错人了,手下的触感不是那种小男生纤细柔软的腰肢,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肌肉结实,线条流畅。
这人的腰力一定很好,他这么想着,手又在他腰上留恋了两个来回。
然后他才从令人晕眩的灯光中辨认出来,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盛决。
季怀瑜立刻收回手,讪笑道:“你怎么来了?”
盛决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有些模糊不清:“你这个样子,我不来你是准备留在这抵债,还是被人下药扛回去?”
季怀瑜没怎么听清,想向前走一步,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控制不好步伐,差点与他的鼻尖撞在一起,酒味一瞬间冲到了盛决的脸前。
盛决向后退了半步,皱眉道:“你喝了多少?跟我回去。”
“不记得了,你去结个账就知道了。”季怀瑜眯着眼睛笑,答得理直气壮。
被盛决强行拽出酒吧,撂在车后排的座椅上的全程,季怀瑜都十分配合。
喝到这个时候再继续呆在里面也没意思了,而且他发现了新的有意思的东西。
他很少像刚才一样和盛决那么贴近,盛决身上的气息在那几秒间侵占了他周围的空气。
tf乌木沉香,他一下就闻了出来,与盛决的气质无比契合。
木质调混杂着出尘的焚香感,沉静清冷,却更让人忍不住想探索他禁欲外表下的秘密。
而且盛决西装终日包裹在西装下的身材,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好很多。
与他一同坐在后排座椅的盛决不知道他脑内赤/裸裸的想法,把醒酒药和一瓶水递给他。
明显有些上头的季怀瑜推开醒酒药:“我没醉,我十五岁就能一人喝半瓶百乐廷。”
盛决无奈地收回药,将目光移向窗外的车流。
最后兜兜转转了一圈,季怀瑜还是又回到了盛决的家里。
盛决把他的一条胳膊扛在肩上,艰难地将他拽上了楼,季怀瑜一方面是脚下确实有点发软,一方面是装出来的,就着两人的动作顺势又摸了两把盛决的腰。
盛决终于忍到了进门,盯着他换了鞋,抬起肩膀,想要把他卸下来。
季怀瑜却没那么好对付,不仅不放,反而把另一只手也搂了上去,环住了他的脖子。
“不好意思,站不太稳。”他狡黠地弯了眼睛,目光亮得如同窗外的繁星。
他明显感觉到盛决的身体僵了一下。
“放手。”盛决命令道。
那他可不会放,盛决不是说他喝醉了么,他正好顺势再向前一分,将鼻尖凑近盛决的颈侧。
“让我再闻一下你的味道。”
季怀瑜的鼻尖又充斥着刚才的气息,清冷,克制,拒人千里,不染尘埃,他越闻越喜欢。
盛决扳着他的肩膀,将他一点一点地推开,耐心显然已经燃尽了:“季怀瑜,你发什么疯?”
“你要不要和我睡?”季怀瑜问得十分直白,他向来不喜欢打曲线球,也很少有人会拒绝他。
这个睡显然不是指盖棉被纯聊天,纵使是盛决这样冷静的人,神色也变了一下。
这个反应被季怀瑜尽收眼底,又凑了上去,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试一下嘛,我会很温柔的,不会舍得让你痛。”
盛决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已经扫在了自己的唇上,醉人的酒气混着他特有的清冽气息,与木质香交织在一起,碰撞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当季怀瑜认真的看着人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专注而深情,仿佛是对待他最珍贵的宝贝,引诱着让人跌进灰蓝的漩涡。
盛决的目光再向下,微醺的沱红从他极白的肤色里透出来,说着不着调的言语的双唇也是红的,微张着似乎是无声的邀请。
他不得不承认,季怀瑜让那些女人甚至男人沉沦,是有资本的。
季怀瑜感觉到盛决的气息凌乱了,心里笑道,任你是块冰山,还没有小爷撩不到的人。
心里一膨胀,他嘴上就更不着调,继续游说道:“我技术很不错的,用过都说好,回床率高达99.9%。”
话毕,盛决深黑色的瞳孔立刻收缩了一下,他心中惊醒,刚才他怎么能对面前的这个人产生了遐想。
季怀瑜说出来也后悔了,盛决这种禁欲系,说不定还是个处男,肯定听不得这种话。
然后,他就被盛决拉住了衣领,一步一步被推到了浴室。
季怀瑜心说:卧槽?盛决这么猛的么?平时没看出来啊,果然闷骚的人在那个时候更疯狂。
他被盛决推着,脊背贴上了浴室冰冷的瓷砖,冲盛决抬起下巴笑了笑,伸手慢慢地开始解对方的衣扣,万分勾人。
然而他以为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到来,迎接他的是从天而降的一泼冰水。
妈的,盛决居然把花洒开凉水浇他?难以置信!
水流顺着季怀瑜的头发滑下,衣服也贴在了身上,勾勒出青年人流畅而充满活力的肌肉形状,因为太冰了,他的睫毛和嘴唇都在不停颤抖。
盛决看着他,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努力固定在他的眼睛上。
“清醒了么?”盛决问他,“认出来我是谁了么?”
季怀瑜对他这个问题十分无语,他还能认成谁?纵横情场多年,还从没人敢在调情的时候拿凉水泼他。
他心里万分屈辱地想着: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子又不是非要搞你这个又冷又硬又不解风情的,盛决你当一辈子处男吧,到时候我再送你块牌匾。
季怀瑜靠在瓷砖墙上,扯起了一侧唇角,语气又变得轻佻:“不好意思,认错了,我还以为是我哪个小情人呢,原来是我们冷酷无情洁身自好的盛总,失敬了,赶紧把我摸过的地方拿消毒液擦擦吧。”
一句话成功地把盛决气得面色铁青,眼睛发红。
“你以为我今天是怎么找到你的?”盛决咬牙切齿地说,“我再去的晚一点,等你搂个人出去,你就等着看铺天盖地的报道,说你喝醉了随便跟什么人都能上床吧。”
季怀瑜的眉心抽动了一下,又笑了:“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盛决刚启唇想说什么,他一边双手拉起自己t恤的边往上掀,一边冲盛决抬了抬眼皮,灰蓝色的瞳仁里热情不复:“请盛总出去吧,再不洗澡我要被冻死了,还是你准备一起洗?”
纵使盛决这么冷静的人,也忍不住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