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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真:“……”

这家书店规模很大,整个二楼教辅资料涵盖小学到高中,旁边还能辟出一块地方,用来售卖各种文具。

大概有一二十个人正在挑选资料书,有谁拿手机拍了张照,不管是拍人还是拍东西,根本没有人会注意。

偏偏那个女生表现的尤为特殊,站在几步外拿着手机,一副“没错就是我拍的你你不服也要憋着”的表情,旁边还有个拼命扯她袖子的“同伙”,温明真就算想当没看到都难。

没有人说话,温明真无奈的放下手里的物理卷子,轻手轻脚的朝对方走过去。

“你好。”温明真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应该是原身见过,但不知道名字。

周围还有其他人在,温明真只指了指她的手机,压低声音说:“照片,可以删除吗?”

女生脸色难堪,还有些不敢相信。她扫了眼旁边的同伴,对方和她一模一样的茫然。

——这是温明真?她居然会说你好?她还问可以吗?

“什么照片?”女生下意识反驳,说出口才觉得不对,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我只是在拍书。”

没想到对方会不承认,温明真沉吟片刻,换了个更直接的说法,“我不喜欢被人拍照……”

“谁拍你了!”话音未落,女生急急的打断了她,声音略大,引得其他人都往这边看,“都说了我在拍书,能不能别自作多情。”

温明真轻声说:“有没有拍,我们可以看……”

女生又打断了她,“你不能看我手机,这是个人隐私。”

温明真指着头顶上方,把话说完,“看监控。”

女生的脸登时就绿了。

温明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被人抓个现行,女生自认倒霉,一边解锁手机一边咕哝,“不就是张照片吗?删就删了,谁乐意拍似的。”

本来打算轻轻放下的温明真蹙眉,她脾气是好,可不代表会被人骑在头上为所欲为。

眼看女生翻出照片准备删除,温明真叫住她,“不用删了。”

女生气愤的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温明真举着手机立在她跟前,当着她的面利落的来了三张死亡后置。

女生:“……”

女生当场就疯了,她恨不得直接把温明真的手机抢过来,被同伴拽着才没有扑上去,“你干什么?谁让你拍了?你快给我删了。”

温明真躲开她伸过来的手,语气严肃道:“你不能看我的手机,这是我的隐私。”

女生:“……”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明真不学无术不假,可她有张好脸,学校里传她拍照无死角,虽然很多人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温明真确实长的好看。

自己偷拍的那张照片角度清奇,温明真的颜值依旧能打。可自己被拍的那几张照片什么样,女生光是想想都觉得心要裂开。

风水轮流转,现在自己的把柄到了别人手里,女生被同伴扯着袖子,终于放软语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这就删除照片,你也把我的删了。”

温明真笑了笑,她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生动好看,“我看你挺喜欢那张照片的,咱俩交换一下,你拍我,我拍你,公平公正。”

说着,她微微俯身,凑近女生道:“正好认识认识,我叫温明真,你呢?”

女生被同伴扯着落荒而逃,温明真看着她们的背影急慌慌消失在二楼拐角,活像背后有厉鬼追着她们。

堪比厉鬼的温明真垂着眼往下看了会儿,转过身继续看书,最后拎了本《高考满文作文大全》,书厚的像搬砖,拿起来颇为趁手,能用来当凶器。然后又在文具区选了些纸笔,这才结账出门。

*

深夜,京华市。

温辞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场越洋会议开的人精疲力尽,中间扯皮无数,到底没能拿出个合适的方案,回头还得继续扯。

十月底,扑面而来的北风吹的人面皮发紧。司机开着车等在门外,温辞刚刚拉开车门,就听到驾驶位的司机做贼似的开口,“夫人,我接到少爷了。”

温辞:“……”

他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低头坐进了后排,拍了拍前面座椅,示意司机把手机给自己。

“喂,妈。”他摁了摁额角,低声说:“你怎么还没睡?”

对面回了句什么,他无奈的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也就这几天事情堆到赶到一起……我都三十五岁……对对对,过了年才三十五……”

一盏盏路灯从车窗外掠过,温辞靠在椅背上,一手将领带解散,一手拿着手机听对面说话。

他似乎被对面说服,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时不时的应上几声,表示自己还在认真听。

最后,他看着窗外被千万盏霓虹灯照亮的城市,朝着电话那头轻声安慰,“也没多远,再说不是有司机来接我,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就到了。”

终于挂了电话,温辞把手机还给司机,到底没像电话里说的那样睡一会儿。

开会时累的不行,仿佛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只要给他一个枕头就能原地睡下。

可一旦出了公司大门,累还是累,却没有丝毫困意,仿佛那份累只存在于肉体,和精神毫无关系。

车子开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到温父温母住的宅子,温辞在车上枯坐,连动作都没有变过,目光始终停留在车窗的某一个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直到车子开进院门,他才像是终于回过神似的,下意识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院子里没有开灯,他们都没有开院灯的习惯,只有温明真会在他回来的时候开着灯等在院子里,总是站在同一个位置,就像是藏东西,二十多年来就知道藏在一个地方。

可现在唯一会开灯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眼眶中陡然泛起一股酸,温辞急忙忙收回目光,将眼泪压下去。

车子在门前停下,他打开车门出去,迎上来接他的温父温母。

“爸,妈。”他拥着父母进门,自从他成年后,他们之间很少再有这么亲近的举动,“外面这么冷,出来干什么。”

“你妈说出来看看。”温父拍拍他的手,“下次太晚就别回来了,在公寓住下就行。”

温辞淡淡笑道:“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客厅里开着暖黄色的地灯,沙发上有两条毛毯,温辞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又在沙发上坐了一天。

要是自己今天不回来,他们指不定会坐到几点。

他在心底叹气,面上却不显,“时候不早了,早点儿去睡吧。”

温母不放心他,再三叮嘱道:“冰箱里留了夜宵,你是不是没吃晚饭,我听乔洋说你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记得吃点东西再去睡。”

等到两个老人上楼去睡,温辞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也抬脚去了楼上。

床头柜上放着部旧手机,已经因为电量耗尽而自动关机。温辞心里一紧,抓起手机就要去找充电器。

转身时不小心碰到茶几,膝盖磕在桌角,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不会再有人总是给他发短信了。

这个手机里装着他的私人电话卡,说是私人,其实用这个号码联系他的人并不多。

大家都知道他很忙,忙着工作,忙着开会,有什么事联系他的助理远比联系他要快。

只有温明真会给他打电话,还不喜欢用微信,有什么事都直接给他发短信。几年下来,这个手机里攒了不少短信,连同通话记录,一并成为他最珍贵的回忆。

是回忆。

他唯一的妹妹——温明真,已经在半个月前离世。

温辞捂着眼滑坐在地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手机放了进去。

*

温明真起了个大早。

前一夜睡得晚,捧着手机坐到零点,最后还是想着今天要去学校才将将睡下。

一夜惊梦,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轮番上演,最后她梦见自己哥哥把那个装着私人电话卡的手机随棺放进了墓里,她发过去的短信石沉大海。

温明真捂着胸口喘气,心想这难道就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她抓起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电量满格,但没有未读消息。

温明真愣了一下,特意点进短信界面看了看,最上面的消息还是昨天通讯公司催她交话费,她发出去的那条信息在下面孤零零的挂着。

有些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温明真呼出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脸。

重生这件事,果然太天方夜谭,单凭一条短信并不能证明什么,温辞没把她当疯子看,就是当骗子看。

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已经过了早上去学校的时间,温明真翻身下床,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混蛋温辞,说好的就算下辈子变成小猫小狗也认得她,这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只是换张脸就认不出来,撒谎精!骗子!

*

原身就读的学校叫郑中市第十九高级中学,简称十九中,还是所省重点,每年考上重本的学生几百个,一本率更是高达90%。

这个数据有没有参假不得而知,不过按照原身的成绩,肯定不在90%的范围内。

第一节课上了一半,温明真拎着书包上楼。以原身的中考成绩,自然考不上这所重点高中。

然而温世豪死要面子活受罪,生生用钱把原身塞了进来。

不过原身的班级是哪个来着?温明真恹恹的想。

开学不到一个月就进了医院,连自己在哪个班都没记牢。

两分钟后,温明真站在高二文科五班门外,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

高二文理分科,原身选的是文。

俗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开了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

——尽管被称为天才数学家,可从小到大,温明真的文科从来没有及过格,始终在及格线以下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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