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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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寒霄目光沉沉地看着尹思铭,他忽然道:“尹思铭,你我之间的事情,是我们的事。你若攀扯我的家眷,那我们昔日的同窗之谊,就此一刀两断。”

尹思铭亦望着曲寒霄,他微微一笑道:“原来到了今日,霁云弟心里对我还有同窗之谊啊。那真是对不住了。只是当朝一品大将军,却娶了个努戈女子为妻,是不是太草率了?”

皇帝皱眉看着他们,道:“都给我闭嘴!尹思铭,你扯啥淡呢?小姑娘她娘是不是努戈女人,她是不是努戈女人,有啥了不起的?想当年朕踏破诸国,后宫一半都是诸国女人。”

皇帝说完之后,就想起自己现在后宫没几个人了,就个贵妃还整天给他搅乱。他手一挥道:“尹思铭,你说要对质,就是要说这些废话吗?”

孟津王不由目光一紧,皇帝实在太偏心了。这曲寒霄给他喝了什么迷魂汤!

前年皇帝还因为一个宗室子弟纳了努戈女子为妾,就大发雷霆,削了他的职。现在他怎么改了说法?

他就知道皇帝不开大朝会,是想偏袒曲寒霄。在众臣面前,皇帝多少也得顾及点儿物议。

曲寒霄亦微微一惊,而林阿婉想要再说,曲寒霄却在袖底轻轻拉了她一把。见好就收,她母亲的事儿,尹思铭多半没有胡说。

林阿婉看着丈夫的眼神,不由十分震惊,怎么会呢?自己如何好端端变成了半个努戈人?我瞅着我长得也不像努戈姑娘那么高大艳丽啊。

尹思铭见皇帝拉偏架,十分明智地不再纠缠。却听轻鸾郡主道:“皇上明鉴,我哥哥确实派管家多次来往努戈。”

所有人都望向她,皇帝的脸沉了下来。

却见轻鸾郡主眼中泛起泪花,楚楚可怜地道:“但是我哥哥乃是为了皇上分忧,他是看努戈内战不休,想要为皇上平定努戈!”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光,他看向尹思铭:“喔?你做了什么?”

尹思铭不慌不忙地道:“皇上,微臣由孟津王保举,被皇上委以重任,才得以赶赴边城。微臣日夜都在思索,该如何回报皇恩。微臣派管家潜入努戈,甚至微臣自己亲自与努戈使者多次会晤,都是为了皇上平定努戈的大业!还请皇上宣一人上殿!”

曲寒霄的目光一沉,他竟然在此都承认了。只可惜边城县令死了,他那如夫人乃是死士,她交待的一些事情,虚虚实实,明显是在布局。自己可以将计就计,却不能将她作为人证。

尹思铭真是狡猾。

皇帝点点头道:“宣。”

不一会儿,从殿外走进一个穿着努戈贵族服饰的中年人。人长得还算英俊,但是他眸子阴沉沉。

林阿婉只觉那努戈人一进来,就盯着她看,他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却见曲寒霄身子一动,已经遮住了那人的目光。

曲寒霄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努戈人,心中却十分震惊。

怎么会是他。

努戈人转开了目光,走上前来,对着皇帝深鞠一躬,手按在身前,行了个努戈礼节:“拜见大承皇帝陛下。在下是努戈耀星王佩锋。”

“你是如何偷入我国境,避开了边军的?”曲寒霄忽然厉声道。

曲寒霄看着尹思铭,眉峰一立:“尹思铭,你居然私自勾连努戈王爷,将他偷偷送入京中!你好大胆子!皇上,臣请皇上立刻将此人和努戈王爷捉拿!”

尹思铭一震,那佩锋立时抬头道:“尊敬的大承皇帝陛下,我此来是向大承皇帝陛下求和的!”

众人皆一怔。

那宋王曲梦飞此时有些急了,他主动请缨,接下了曲寒霄状告尹思铭一案,是想趁机扳倒自己的四弟,尹思铭的后台孟津王。

可是曲寒霄此人,年轻气盛,目中无人,他也不想太涨他的气焰。宋王想等着曲寒霄登门来向他低头,再对他晓以利害,拉拢一番,就此收服这员猛将。

谁知道曲寒霄每天在兵部无所事事,晃来晃去,但就是将自己的暗示都当成耳旁风,十分桀骜。

宋王曲梦飞心里憋火,只想再晾一晾曲寒霄,等着他急了,自然找上门了。

没想到曲寒霄沉得住气,但孟津王却有了动作。

这下要是让孟津王绝地翻盘了,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他立时道:“什么?跟敌国勾连,你说是谈判?皇上,你给了孟津王谈判的权限了吗?今天孟津王能带一个努戈王爷入京城,明天他就能引着千万努戈兵马入京城!”

这番话,稳准狠地说到了皇帝最忌讳的事情上。

皇帝的神色阴了一瞬。而孟津王也立时跪了下来道:“儿臣只是想为皇上分忧!”

连一脸悠然的尹思铭,也不由变了脸色。

却听那努戈人佩锋,不紧不慢地说:“大承皇上爱民如子,四海皆知。本王如今是要给大承皇帝一个止戈的机会,那些小节,想来皇上并不在意吧。”

曲寒霄冷冷道:“小节?你若真心想谈判,何不先上书,皇上允许之后,再派使者去努戈与你商谈,何须你钻进我大承滇会王世子的车驾里,秘密来京?我边军浴血奋战,却抵不过自家出了这样的蛀虫!”

皇帝喝道:“别吵了!那努戈王,你说,你是来求和的,那你求和的诚意呢?”

林阿婉看着这一群男人吵来吵去,各个话语如刀剑一般锋利,每一句话都是要人性命。

她不由手心都有些出汗,这朝堂之争,真是凶险万分啊。果真富贵如烈火,一不小心就会烧焦自己。

她听皇帝一声大喝,打断了众人的攻讦,不由道:“既然要求和,那努戈王,你就向我大承皇帝称臣纳贡,从此莽莽努戈草原,一直到瀚海冰湖,都归入我大承版图吧。”

老皇帝眸子一动,还是这丫头好。这群混小子就知道吵吵吵。

老皇帝道:“将军夫人说的很对。耀星王,你就照着办吧!”

努戈人孟津王宋王都愣住了,啥情况啊?就这么照着办?您这是直接抢呢?那小丫头敢说,你这老头真敢应啊!

只有曲寒霄眼中闪过微笑之色,立时道:“耀星王,你别回去了,手书一封,派边军过去接管你的土地。你就在我大承国都里等着吧。”

耀星王佩锋脸色越黑了,好无耻的曲寒霄!好无耻的大承皇帝!

他看了一眼跪在身边的孟津王和滇会王爷,看他们两人那幅模样,他就知道这两人帮不上他。

他直起身子,淡淡道:“皇上,我向贵国求和,皇上却要扣押我吗?如此,以后还有人敢来求和吗?”

曲寒霄冷冷道:“旁人求和,不会像你一样躲在马车底下,偷偷跑来,你也算是努戈的人物,学那鸡鸣狗盗之徒吗?”

那佩锋王却笑了道:“本王是滇会王请来的贵客,大将军你在说什么?本王自然是作为贵客,坐着马车来京的。”

曲寒霄的眼睛扫过轻鸾郡主,只见她端庄娴雅的表情都要撑不住了。

当下他没有再追问,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滇会王世子的车驾,一路都被反复盘查,但是身为女子的轻鸾郡主却不同。

没想到她竟肯与努戈王同车来京,若此事传扬出去,她岂不是只能嫁给这努戈男人了吗?

轻鸾郡主看着曲寒霄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一切。她的目光中都是求肯。

曲寒霄只冷冷转开眼睛,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皇帝看火候差不多了。本来死去的努戈王儿子众多,这耀星王虽然势力很大,但是下任努戈王的位子,无论如何轮不到他头上。

可如今努戈诸王子混战打成一团,他如今反而成了努戈各王中,势力最大的一支了。

只是他并非努戈王的血脉,在努戈人中声望也很低,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当努戈王。所以他想借大承的手吗?

上次战役中,努戈王放心不下佩锋,叫他驻扎在边境,离战场最远,他反而受波及最小。而且他见势不妙就掉头回努戈,一路清扫在大战中死亡的努戈王公贵族的地盘。

上次大战,他得的利益,怕是比打赢了的曲寒霄还要多。

皇帝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这样的人,乃是个枭雄。与他议事,如同与虎谋皮!

佩锋一直注视着皇帝,看到皇帝眼中精光一闪,他就知道要糟糕了。

他立时低头跪了下来道:“您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大承皇帝。天命所归,必当一统四海,踏平宇内。今日我见了尊贵的皇帝陛下,更亲眼看到了您身上蓬勃的光芒。天佑大承!皇帝陛下,我愿与大承永结友邦,再不加刀兵!”

曲寒霄眉头一皱,此人着实奸猾。

林阿婉目瞪口呆,此人了不起,比我会拍马屁。

皇帝看着他,虽然知道他满口谀词,但是他方才耸动的杀机还是消泯不少。

这样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想来也不会成为什么雄主吧?想他在努戈的发迹之路,也差不多如此。

“听说你在大承住过很久?”

“是,我少年时代到过大承,长到青年才回到努戈。我对大承十分了解。所以我也看到了,这么多年来,大承在您的治下,越发繁荣。见到了您,我更是……”

“你看到朕的头上发光,还是脸上发光?少说废话。你说吧,你打算如何与我永结友邦?”

佩锋心里暗骂老皇帝又奸猾又可恶,里子面子都要,越老越无耻。

但是他还是立时恭敬地道:“如今我只占了努戈疆土的十分之一。这些土地还不相连。我想请大承皇帝帮我一统努戈,我会奉上大片土地和无数珍宝,作为皇上您寿诞的贺礼。”

曲寒霄冷冷道:“原来是要借兵,是不是还要出人马,出粮草?佩锋,这件事儿,我也可以做。皇上,您若许给他兵马,不若派我大承铁骑,横扫努戈!就让这三姓家奴佩锋,牵马给我当向导吧!”

佩锋大怒:“曲寒霄,你欺人太甚!”

“首鼠两端的逃兵,没资格与我说话!”

林阿婉不由眼睛一弯,大将军真是太神气了,不愧是大承第一猛将。

皇帝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别吵了。行了我知道了。佩锋,你先在大承住下。你的意见朕会考虑。箫儿不要太急躁了。”

老皇帝看了看跪在下面的人道:“滇会王说要对质,拿出了自己的证据,箫儿,你说他外通努戈,其中确有隐情。”

曲寒霄的目光一寒:“皇上!”

皇帝一摆手道:“虽然是有隐情,但是偷偷带耀星王入京一事,此举隐患颇多!滇会王世子,行事鲁莽,不堪大用。剥夺世子位,在家里好好思过吧!”

尹思铭一颤,抬起头来正要据理力争,却看到了皇帝眸子中的冷意。

他不由浑身一颤,原来皇帝什么都明白。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时拜了下去道:“遵旨。”

尹思铭盯着大殿的金砖,忽然很想笑,自己这一次富贵险中求,搏了一搏失败了。但是曲寒霄就一定赢了吗?

他的头磕在地上,铿然有声。

却听皇帝道:“宋王,这是你审理的案子,你查半天还得朕拍板,要你何用?”

宋王立时面如土色,跪了下来。

老皇帝看着孟津王道:“你和箫儿一起,好好跟佩锋谈谈,他如何归附,我大军又该如何挺进努戈!好了,朕乏了,都散了!”

说着老皇帝从御座上站了起来,依旧精神抖擞,十分高大。他忽然对林阿婉道:“猫儿怎么样了?”

林阿婉没想到皇帝会问起小丹,忙道:“它在将军府里吃的好,睡的好,就是懒懒的不想动弹。”

老皇帝看着她道:“你可知道猫儿二十四岁,等于人多大吗?”

林阿婉想了想:“是不是过百岁了呀?”她看着皇帝的神色,立时道:“皇上您如此健朗,说长命百岁都说少了。”

皇帝哈哈一笑道:“行,小姑娘,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朕的。好好做你的影戏去吧。”

众人躬身送老皇帝离开。曲寒霄和孟津王对视一眼,都一脸嫌恶地转开了脸。

孟津王拂袖而去,宋王亦觉灰头土脸,转身离开。

尹思铭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曲寒霄冷冷道:“多看看,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进皇城了。”

尹思铭哑然失笑,回过头来看着曲寒霄道:“霁云弟,你是不是一直怪我小时候说漏了嘴,让你家没法再偷偷唱影戏了。”

“你那时候,是真的说漏嘴了吗?”

尹思铭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八岁,我那时候也才八岁啊。我只比你大几个月而已。你不是认定我阴险狡诈,八岁时候就心机深沉吧?”

曲寒霄沉沉地看着他。

尹思铭望着林阿婉,微笑道:“阿婉姑娘,对不住了。但我说的话是真的。你母亲叫做甄玲玲,是努戈王庭叛逃的侍女。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制住疾风兽么?”

林阿婉不由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啊?“甄玲玲,这,这是个大承的名字。”

曲寒霄的眼神一沉道:“努戈王庭中有一支归附已久的汉人,姓甄。”

尹思铭笑了道:“你也知道我不会随意攀扯她是吧?”

曲寒霄冷冷道:“你我之间的同窗之情,朋友之谊,今日一笔勾销。下次再见,你若找死,我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只觉曲寒霄这几句话,说的仿佛利刃出鞘,寒气逼人。不由都一颤。

尹思铭望着他,也收敛了笑容。尹思月则一眼都不敢看曲寒霄。

尹思铭抖了抖土,淡淡道:“走吧,妹妹,别担心。只要有条命在,就有希望。”

曲寒霄看着尹思铭离开。自己从小文弱,喜文不喜武,跟同龄的男孩子都玩不到一起,还常被欺负。尹思铭亦然,两人总是一起被捉弄,久了就熟悉起来。

其实他算是自己最早的朋友了。但从尹思铭去西北接任龙虎大将军起,他就割断了两人之间的友情。

殿中只剩下那努戈人佩锋。他望着林阿婉道:“将军夫人,我曾与你母亲共事过。你和你母亲有些像。”

林阿婉一震,她还是一时难以回过神来。父亲在哪里遇到的母亲,他不会深入努戈,然后拐带母亲逃跑了吧?所以他什么都不说,是怕惹来麻烦么?

她望着那佩锋,思潮起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此人的目光,十分不舒服,好像一条毒蛇在嘶嘶嘶地吐信子。她不想与他多说话。

可她的心里也有些打鼓。虽然方才皇上说她的身世不打紧,可是她自己却不敢掉以轻心。

却听曲寒霄冷冷道:“佩锋,别随便跟我夫人套近乎。此刻你后悔了吗?不好好待在你努戈,跑来当个炮灰。”

佩锋脸上越发阴沉,但却笑了笑道:“大将军,山青的毒掌,滋味如何?听说你被他打落了悬崖。可惜了,你命真大。”

曲寒霄眼神一厉:“山青是你派来的?”

佩锋摸了摸下巴道:“他不过是一个炮灰罢了。”

他又眯了眯眼睛道:“如今皇上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托了。大将军,你现在把抓了我的人,放了吧!”

曲寒霄冷冷道:“努戈奸细,人人得而诛之。你要我放人,请皇上的手谕来。”

两人立时同声冷笑。他们都看明白了,皇帝已经定下了调子,剩下的事儿,就得他们去吵了,在吵出个章程之前,皇帝不会再见佩锋了。

佩锋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皇帝比以前更专断,更狡猾,更不要脸了。好歹是人人称颂的千古明君,做事比二十年前还要肆无忌惮。

佩锋看向林阿婉,忽然笑了道:“喔,忘了,我还是求将军夫人吧。毕竟我侍奉的新主子,索前安王子,是将军夫人的师弟啊。”

“什么?”林阿婉大吃一惊,“我,师弟索前安,是努戈王子?”

佩锋笑了,恭敬地一拱手道:“是。索前安王子乃是我努戈王的第七十九王子。”

“七十九王子,不是那个辉城吗?”

“辉城胆大包天冒名顶替。我们已经查清楚了真相,将辉城就地正法了。当年索前安王子和王妃流落大承。如今到了王子回归草原,登上努戈王位的时候了。”

说着佩服一路笑着,一路从大殿走了出去。

林阿婉只觉头脑成了一片浆糊。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好好的师弟变成了努戈人也就算了,还变成了努戈王子。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那若他是努戈王子的话,自己丈夫的确是他的杀父仇人了。

她上了马车就一直沉默着。却听曲寒霄伸臂将她抱紧了怀中道:“那些是我们男人的事儿。阿婉,你别发愁了。”

林阿婉抱住了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前,只觉被他的气息包围,才能稍稍喘口气:“我们去看看昨夜那黑衣人指给我的墓地吧。”

车子当下就朝城外驶去。

“我娘亲是努戈王庭的侍女,她,一定很好看吧?”

曲寒霄亲亲她的头发道:“一定。”

“你说,我爹和我娘之间,会不会有一个很传奇的戏文故事?我爹将我送到爷爷手上,他就不再来看我,是不是怕看到我,就想起娘亲,他会伤心?”

曲寒霄亲上了她的唇道:“若是如此,那是他软弱,不负责任,与你无干。”

林阿婉身子微颤,丈夫居然猜到了她方才心中想什么。

“阿婉,不要想了。既然知道你母亲的名字和来历,我会派人去查证的。”

曲寒霄的眼神却闪过深思的光芒,甄玲玲,这才是她的真名么?她曾是努戈王庭侍女吗?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那人知道吗?

两人的马车出城之时,日头已经西斜了。曲寒霄道:“我们多半在城门关闭之前回不来。只能在那安空寺寄宿了。”

林阿婉点头:“那个庙,夫君去过么?”

曲寒霄摇头:“很小,也很破。我曾路过。我们迎回岳母的骨殖,就重新安葬吧。”

林阿婉摇摇头道:“布施一些,修一修那庙吧。万一我父亲回来了,他找不到地方怎么办呢?”

曲寒霄抱紧了她,道:“好,都依娘子的话。”

说着他抬起她的下颌,望着她白皙的面颊。只见她满面忧色,眼神都有些暗。

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而她立时伸臂紧紧地抱紧了自己,一反常态地急切地吻着他,深深地吻着他。

他并不动弹,只由着她生涩但十分急切地吻着自己。他努力平息着丹田里的痛楚。

两人成婚这几日,他的武艺已经恢复了大半了。

大概再有些时日,他就能回到全盛之时。他问了高未明,高未明说他的武艺恢复的比预想要快,但是毒性依然未清。

高未明再三叮嘱他,切莫失了童子身,要节制。

他的眼神一暗,望着眼前闭着眼睛,捧着自己的脸颊,激烈地热吻的小姑娘。

这一次,可不是他不肯节制,而是夫人太过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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