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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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在隔壁坐定了,车寒凯道:“给点茶水喝啊,渴。”

曲寒霄冷着脸将肩头的肥猫抱到了膝盖上,摸了摸它脖子上的软毛道:“没有,自己打水沏茶。茶叶在左手第二个柜子上。”

车寒凯骂骂咧咧地起身,真的去院中汲水,又去找水壶烧开水。

他抱怨道:“你这是什么毛病啊。自己住这种破房子也就算了,还要弟妹也跟着一起住。连个烧水的人都没有。”

曲寒霄道:“你不想住,就去别的屋子住。我走了,你随便折腾。”

车寒凯从厨房转了回来,看着他摸了摸后脑勺道:“你知道了啊。”

曲寒霄面无表情:“调令呢?我画押,交兵符,七天之内,我就启程回京。”

车寒凯愣住了:“你,你别是跟我赌气吧。我宣府那边儿还脱不开身呢,我可不是故意来夺权的……”

“车寒凯,”曲寒霄望着他:“是我要求皇上将兵权交给你。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车寒凯的眉头一皱,他一甩袍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曲寒霄对面道:“我是不如你,也不是个草包。皇帝本来想要收回龙虎军,但现在却给到了另一个车家人的手中,他到底如何想?”

他气息一沉道:“还是皇帝就这么看不起我啊?我和你差的有这么多吗?”

曲寒霄看着二哥。

两人小时候一起长大,但他跟自己不一样。车寒凯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练什么像什么。不像自己从开始学武就历经艰辛,天天被父亲吊起来打,才终于练出这一身功夫。

他也没想到,自己小时候死都追不上的二哥,现在会如此坦然地说,我不如你。

曲寒霄望着他眼神十分复杂,道:“车寒凯,你是当世猛将。若是努戈王子们的混战出了结果,或者他们混战间急红了眼睛,也很有可能再次开启战端。自然边城要猛将坐镇才能安心,难道指望尹思铭吗?”

车寒凯哈哈大笑起来道:“不知道哪个混蛋出的主意,居然让尹思铭来接任龙虎大将军,儿郎们站在校场上一声怒吼,他就能吓得尿裤子。难道是因为你们关系好吗?”

曲寒霄沉下脸来道:“车寒凯!”

陪宫中太子读书时候,曲寒霄和尹思铭都文弱,常被伴读们联手欺负。当时他们两个书呆子总是被相提并论,尹思铭也爱找曲寒霄玩,但曲寒霄与他早生了嫌隙了。

车寒凯见弟弟不高兴了,他笑了道:“怕啥啊,我还经常跟新兵蛋子们说,你们别怕,就是现在是白斩鸡,要好好练,也能变成龙虎大将军!我弟弟小时候比你们还瘦弱,还不是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吗?”

曲寒霄脸色如冰,这混蛋哥哥,十年如一日的混蛋。

却听门口传来小姑娘婉转动听的声音:“呀,您说的真的么?”

车寒凯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但他并没有在意。

如今听到这动听的声音,他却不由一怔,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俏生生小媳妇站在当地。

车寒凯十分惊讶:“这,三弟,你用侍女侍奉了吗?”

他看着那俏脸生晕的小姑娘,身量虽未开,但也玲珑有致,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十分可爱。

听到自己的话,她不由脸上一红,眉眼一弯正要说什么,只听身后的曲寒霄冷冷道:“她就是你要见的弟妹林阿婉。阿婉,这是我二哥,宣府指挥使车寒凯。”

车寒凯大吃一惊,林阿婉已经福身下去道:“见过二伯。”

车寒凯看着她的细胳膊细腿,那纤腰一握,看她模样怎么看都是个十分娇俏的小媳妇,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车寒凯一时抱拳道:“久仰久仰!不知道弟妹是擅长拳脚还是兵刃,或是暗器?我想向弟妹讨教一二。”

林阿婉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十分威武,跟自己丈夫一样高大的男子,这,这啥情况啊?你们将门见亲戚,都这么打招呼吗?

她求助地看向丈夫,却见曲寒霄无奈地叹气道:“车寒凯,你弟妹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武艺。你别扯淡了。”

车寒凯望着眼前的小媳妇,不由肃然起敬道:“不会武功?还能降服猛兽?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啊。不知道姑娘是用了什么办法……”

“车寒凯,再扯淡就把你扔出去。”

林阿婉不由抿了抿唇偷偷笑了,却也松了口气,大将军的家人,还挺好相处的。希望她以后见的公婆也一样好处。

“所以,就是像养猫那样养疾风兽就好了吗?”车寒凯听了林阿婉的御兽秘籍,只觉不可思议。

但是他看道曲寒霄给小娇妻斟了一杯茶,又在杯壁上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的细心模样,他更觉得不可思议。

他看看曲寒霄,又看看弟妹,心中不由更腾起了一分敬意。

自家弟弟有多难搞啊,自从弟弟练成了武功,在战场扬名之后,京城中的姑娘们就都疯了,有多少姑娘想尽法子想拿下弟弟啊。可是她们都被弟弟那可怕的性子打败了。

这小姑娘就这么靠养猫秘籍拿下了弟弟?

却见曲寒霄冷冷道:“车寒凯,七天之内我就与阿婉启程了。你还有什么话,早点说。”

林阿婉一惊,亦抬起头来:“这么快么?我……”

曲寒霄望着她声音不自觉放缓了道:“努戈人要在路上埋伏我,兵贵神速,我们最好也不要拖延。抢在他们之前,出其不意地先回京。”

车寒凯严肃起来道:“岂有此理,我亲自护送你回去!”

曲寒霄懒得与他废话,他是来接任龙虎军的,他走了能成么?

却听林阿婉高兴地道:“啊,那辛苦二伯了,有二伯在,我想努戈人一定打不过。”

车寒凯哈哈一笑,十分高兴道:“还是弟妹你实在。你把那只猫让我抱抱吧。我看你摸它的手法好像挺不一样的。你教我。”

林阿婉没想到他能识破自己的独门手法,二伯一看就是个养猫的行家,她正要开口。

曲寒霄实在忍无可忍:“笨。”

两人一起抬起头来,异口同声道:“我不笨。”

行吧,不笨。

曲寒霄敲了敲桌子,阿苗喵了一声,就跳上了他的膝盖。

车寒凯不由道:“怪了,真是怪了。怎么现在猫不怕你了。”

曲寒霄摸着猫头的手,微微一顿,他看着哥哥道:“你忘了吗?小时候你养的第一只猫,是我的。”

车寒凯想了想,道:“喔,还真是。”他转头对林阿婉道:“弟妹,我弟小时候很喜欢猫,养花种草,可是个很斯文的孩子呢。弟妹也如此温柔,倒是跟弟弟很配。”

林阿婉一听不由眉眼一弯。但是两人不禁一起望向现在的大将军。只见他身高八尺,眉头微皱,威武英俊不怒自威,哪有什么斯文模样啊。

林阿婉心中一动,她自己多年女扮男装,可知道那群半大小子什么样。越斯文有礼的小男孩,就越受欺负,她自己小时候就没少被欺负。后来她学会了打不过就跑,机灵了许多才少挨欺负。

原来大将军小时候也会被欺负吗?

曲寒霄立时看懂了她眼里的话。他再次觉得自己让车寒凯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林阿婉见到车寒凯倒是很高兴。

她问道:“二伯,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曲寒霄看着眼前一亮的车寒凯,他冷冷道:“他就喜欢吃稀奇古怪的,比如炖猫肉之类的。”

车寒凯怒了道:“车寒霄,你咋了?睡到半下午还没睡够,起来就阴阳怪气的?弟妹,我只是爱吃又甜又咸又辣的东西,比如那奶油糕点下油锅炸炸,拌上苦瓜酱,再抹上辣酱再抹上枸杞酱再抹上……”

林阿婉不禁微微一抖:“这,二伯,这什么味儿?好吃么?”

车寒凯立刻道:“好吃,保管你吃一次忘不了。”

林阿婉的脸有些白,可不,这么吃,能忘掉才怪呢。

曲寒霄看够了笑话,才缓缓道:“我二哥练武练得有些走火入魔,口味和别人不一样。你不要管他。他自己走到哪里都背着酱,让他自己抹点儿酱,啃干馒头吧。”

车寒凯怒了:“车寒霄!”

曲寒霄听到这句呼唤,却觉十分怀念,自从自己改姓国姓曲之后,就只有二哥生气的时候,会喊他车寒霄。

车寒霄。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却涌上了一丝苦涩。

林阿婉去厨房里开火做饭了,好在这里米面肉菜都有。一会儿众人就闻到了饭香。

车寒凯不由道:“弟弟,你娶了个好媳妇。”

曲寒霄看着二哥。二哥那亡故的妻子是赖上他的。车寒凯路过行侠仗义,救了那位小姐,那位小姐非说失了清白,一定要嫁给他。

过门之后,小姐体弱多病一步三喘,什么都做不了,说句话都会昏过去。也就几个月功夫,没等圆房,她就故去了。

从此二哥怕了那些小姐们,没有再娶。他只想像父亲一样娶个女将军,不仅如此,他还要打得过他的女将军。

他的武艺十分惊人,力大无穷,大承的将门虎女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就此蹉跎到现在,嚷嚷着说大承没有姑娘能打败他,那他就周游列国比武招亲。爹娘看他越走越歪,实在管不了他,也是非常头疼。

只听车寒凯有些感慨地道:“三弟,你这样挺好的。”

曲寒霄没想到哥哥这般说。他亦觉得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听着厨房咚咚的菜刀当当当剁菜的声音,他淡淡地道:“嗯。”

一会儿菜就端上来了,林阿婉手脚十分麻利。

她微笑道:“二伯,这里食材有什么我做什么了。二伯你爱吃蘸酱,我就做了这蘸片子,正好给二伯蘸酱吃。”

“蘸片子?”

林阿婉微笑对丈夫道:“我蘸片子已经好了,还用那大铜火锅炖了大骨头。霁云哥哥,你帮我端上桌吧。”

车寒凯惊讶地看着弟弟和颜悦色地站了起来,大踏步随她走入厨房。

他不由更是睁大了眼睛。一个敢使唤,一个敢听使唤。这还是自己那个冷气飕飕的弟弟吗?

他也立刻跳了起来道:“我也帮忙!”

林阿婉眉眼一弯道:“那二伯把那个大圆桌支一下,我做的酱和小菜多,这桌子上放不下。”

一会儿他们将桌子支在了院中高大的杨树下。

明亮的下午阳光,照着一树金灿灿的叶子,三人的脸上都跳跃着灿烂的光影。

她炭火铜锅里咕嘟嘟地炖着白菜豆腐丸子,大骨汤香飘十里。蘸片子则被她盛出来,整齐的码放在一边儿的白瓷大盆里。

她道:“霁云哥哥,二伯,我看到了后厨有玉谷叶子,正好做蘸片子,又快又好吃。”

这蘸片子乃是用蔬菜叶子均匀地裹上白面玉米面和成的糊糊,面糊要裹透了还要厚薄均匀,十分考验手法。

车寒凯不由都有些恍惚,道:“我小时候住在这小院的时候,娘也给我做过蘸片子。”

曲寒霄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他从没吃过,也没听人说过这事儿。

林阿婉眉眼一弯道:“婆婆的手艺一定很好吧。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这蘸片子正需要蘸酱吃,林阿婉在桌子上摆了十来种酱,有素有肉,每种酱都炒得喷香。

蘸片子放在那铜火锅骨头汤里蘸一蘸,再将各色酱蘸一遍。入口之时,酱的鲜甜,玉米小麦的五谷香和玉谷叶子的草木清芬完美融合在一起。兄弟俩只觉好吃得要将舌头吞掉了。

曲寒霄见哥哥也没掏他自己那套辣酱苦瓜酱,不由道:“你改了毛病了?”

车寒凯手疾眼快将最后一条玉谷叶子蘸片子捞进了碗里,才道:“我武功突破了。味觉恢复正常了,只是口味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怪,改不过来了。”

曲寒霄浑身一震。

他望着哥哥,没想到他突破了。那如今这大承第一高手的名头,还不知道是谁的了。

车寒凯却只顾跟他抢吃的,并没有提出要跟他比武。

曲寒霄脸一沉道:“我的武功恢复了。”

车寒凯手一顿,但还是没有停下筷子。曲寒霄冷冷道:“这么明显吗?”

车寒凯无奈地抬起头道:“不明显,但是我是你哥啊。我要看不出来,这世上还有谁能看出来吗?”林阿婉不知道他们兄弟在说什么,但是这气氛有些不太对。她不由轻声道:“有兄弟真好呀。”

她也一直想要有个姐妹或者兄弟。她捡到小锁头的时候,一直把小锁头当成她的亲弟弟。

车寒凯和曲寒霄两个看着似乎十分羡慕的小姑娘,一时都不说话了。

两人吃过饭,阿婉去厨房洗碗的时候,曲寒霄才又对他说:“我碰到了个努戈高手,他可能看出我的虚实了。”

车寒凯立时紧张起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那毒还需要多久才能解?”

曲寒霄想起了高未明的话,高未明说其实还是慢慢解毒比较稳妥,花费两年时间正好。

若他身上没有责任,可以给自己放个大假,那两年功夫确实刚刚好。他解毒了,两人也可以圆房了。

可是却时不我待,曲寒霄轻声道:“快则半年,慢则八个月。”

车寒凯一怔:“要这么久啊?你是得赶紧回去了。将军府强手林立,回到京中也有重重守卫,努戈人再想兴风作浪也难了。”

再待下去,曲寒霄武功的虚实就瞒不住了。趁着现在已然有余威在,早日离开才是上策。

三朝回门之时,林阿婉顺便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这房子林富贵花了大力气拾掇,但是她没住几天就要离开了。她心里也有些不舍。

林富贵看婚后两人十分和美,大将军对阿婉似乎更好了,他的心也放下了许多。

只是林阿婉瞅了空子,小声问他:“爷爷,到底如何生孩子呀?还有避火图是什么?”

林富贵一听吓了一跳:“哪个孙子跟你胡扯啥了?下次他再说,你打他出去!”

林阿婉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道:“什么?您方才不是还说,成亲之后,要多照顾大将军,听你孙女婿的话么?怎么现在要叫我打他?我,我打不过他怎么办呢?”

林富贵十分尴尬,咳了几声道:“原来是孙女婿。你没问他吗?别回来问爷爷。”

林阿婉见爷爷居然不说,不由更好奇了。林富贵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动什么鬼主意。

他只得道:“那生孩子之道,避火图上就有。你如今已经成亲了,不明白确实也有些不像话。万一被人哄了怎么办。”

林阿婉一边点头,一边又怨念地小声道:“爷爷,你还说呢,你以前告诉我会生孩子的事儿,其实没事儿。那样做,根本不会生孩子。”

林富贵咳了一声,瞪她道:“生不了你也得嫁了他!你这孩子只是穿了几天男装而已,怎么就不明白了呢?”

林阿婉叹气道:“明白,明白了。”自己不就这样和丈夫稀里糊涂地私定了终身么?

林富贵看着她,转眼襁褓里的孩子都要生孩子了。他心中十分感叹,转身去屋里开匣子。

林阿婉眼睛尖道:“呀,这不是我爹的遗物吗?”

林富贵瞪她:“你爹还没死!”

林阿婉喔了一声道:“爷爷你这是要把我爹爹的宝贝都给我么?你不是说,只有那小影偶是给我,这些东西都是大人的,不许我动也不许我看么?”

林富贵瞪她:“想不想要了?”

林阿婉立时捂住了嘴,表示不多说废话了。

林富贵心中叹息,自己那儿子林耀宗从小就聪明伶俐,听一遍曲子就会唱,识字也快,他送他去上私塾,不想让他也跟着自己唱影戏了。

谁知道他只说要他去学堂,就得让他继续学影戏。气得他没话说。不过他人也真是聪明,八岁登台就唱响名头,十二岁就去考秀才。

他只觉老林家祖坟冒青烟了,这辈子要出个读书人了。谁知道路上碰到大军归来,儿子就跑去参军了,秀才不考了,影戏也不唱了,跑去当兵去了。

想到这个儿子,他就觉得又老了几岁。他打开了匣子,取出了里面油纸包的一个木盒,又打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本书。

他取了出来,递给了林阿婉,咳了一声道:“你爹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丢下的包袱里的东西。你,自己拿去看吧。记得看的时候背着人啊,别让外人看见。”

林阿婉十分好奇,接过来就要翻,却见林富贵瞪她,她只得按捺住好奇心。

在酒席上,众位师兄弟们都送了她礼物,对她说了吉祥话。只有小锁头黑着脸,也不说话,只是瞪着她,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林阿婉和曲寒霄敬酒敬到他跟前,林阿婉道:“小锁头,给你姐夫敬酒。”

索前安看着高大英俊的青年,端起酒杯道:“你要好好待阿婉。”

曲寒霄看着他,并不说话,只是一饮而尽。

而坐在一边的盲师兄梁广收,亦站了起来道:“阿婉如同我的亲妹子一般,以后还请大将军多担待她。”说着举杯和曲寒霄碰了一杯,曲寒霄也一饮而尽。

他们要秘密上京,所以林阿婉这次回门之后,她就要辞别大家了。

她与大家言笑晏晏,但心里却十分忐忑。

这一别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大家再见了。她还是第一次出这样远的远门。她其实有些害怕,但是她又不能说,一时在座上,她喝得也多了一些。

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林阿婉只觉坐在车里热得慌,她就掀开了轿帘子,望着骑马跟在自己身边的曲寒霄,她朝他伸出手去道:“霁云哥哥。”

曲寒霄眼神一动,策马过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怎么了?”

林阿婉脸红扑扑的,平日里明亮清澈的眼睛弯成了一个小月牙儿。她拽着他的手不放,还想把他拽进来。

拽不进来,她就有些委屈地歪头望着他:“你怎么不过来呀?”

曲寒霄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这是醉了。他看到她喝了不少,但是他不知道她的酒量,还以为她酒量好,没想到她倒把自己喝醉了。

他只得轻声道:“你松开。”

林阿婉嘴一撇道:“我不。”

曲寒霄无奈,只得点在她的手腕上。她立时松了手。

她正十分迷惘,却见轿帘被掀开,曲寒霄已经上了轿,伸臂就将她搂进怀中。

林阿婉立时紧紧抱住了他,投入他坚实的怀抱中,她只觉心里瞬间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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