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家的姑娘瞧见了都没反应过来,只以为那是梦姐儿的玉佩,只孙府的姑娘孙依春脸色一变:“你这玉佩......怎么跟我哥哥得一模一样?”
孙姑娘捡起来看了看上头的穗子,眼中都是疑问:“这是我亲手编制的穗子,这玉佩就是我哥哥的!怎在你那里?”
孙茂可是许多姑娘梦寐以求的未来夫君,他的过我在梦姐儿手里,这可谓是犯了大忌!
眼看着那么多人,糕糕也迷糊了,赶紧说道:“梦姐儿,许是孙家公子不慎丢了你捡到的吧?”
梦姐儿却视死如归一般地说道:“不,这......是孙公子赠予我的。”
他们这个年纪,虽说还小,但家里多少也教了些事情,私下赠予嘴贴身的玉佩,在旁人看来意味就很深刻了。
其他家的姑娘一时都有些酸溜溜的,糕糕有些意外,此事也很快就传到了那些夫人们的耳朵里。
胡莺莺一惊,孙夫人早已气坏了,一方面气孙茂不够庄重,一方面气梦姐儿没有体统。
她找了胡莺莺致歉:“茂儿必定也是无意,赠玉佩我也只当是看着宜安的面子,刘夫人你可千万不能多想......”
两家里其实根本没定下来,一开始也只是嘴上说说,胡莺莺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回去之后她还是根夏氏以及刘梅花睡了此事。
“也怪我,没有教好孩子们,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孙夫人这般说,已经给足了面子,其他人如何看也没办法改变,再等几年大家都淡忘了应当也不会有什么。”
夏氏看着梦姐儿,脸色铁青,刘梅花也是面庞发热,她真是后悔自己没有教好女儿!
刘梅花把梦姐儿叫到屋子里,狠狠训处了。
“我们来了京城也有几年了,你怎的如此没有教养?就是跟在你表姐身后学也学到了!可你看你做了什么事情!原本你舅舅靠着关系还能给你说一个好人家如今人人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勾引孙家公子……你要不要脸?”
梦姐儿倔强地跪着:“娘不为我打算,我便自己为自己打算,大家都是人,为何好东西一早便都是刘宜安的?”
刘梅花简直就是气疯了,大骂了梦姐儿一个时辰,罚她一天不许吃饭。
此事确实成了笑柄,人人都道,刘家为了拉拢孙家,用了两个女孩勾引孙茂,更好笑的是,孙茂看上的是从乡下来的表小姐!
胡莺莺知道这些流言蜚语管不住的也懒得去理会,孙夫人自知男孩儿受的影响不大,也不怎么去管,何况她早就察觉胡莺莺并没有狠热络于这门亲事也就有些退缩了。
两家人私定的事儿也无人再提,糕糕被人发现了去学馆,也不能再穿小子衣裳,一晃两三个月过去,糕糕盼得眼都直了,可再也没见过肖正言。
她惆怅的厉害,可毫无办法。
刘梅花犹犹豫豫的,终于提出来了要搬出去住。
“嫂子,实在是我教女无方,连累了哥哥与你。我如今在外头竟然也能听到那种人如何编排的。你很好,糕糕也是温顺知礼的,都怪梦姐儿这小畜生!”
胡莺莺叹气:“咱们是一家子,孩子有错教训一顿也就是了,你何必搬出去?搬出去又住哪里?”
李大林也说话了:“梅花终究是嫁出去的姑娘,我们承蒙哥嫂照顾到如今已经很不好意思,是该自立门户了还请嫂子相信,我一定能照顾好妻儿。”
其实说的也是,刘梅花可以当此地是自家,李大林肯定一直都觉得是在做客,再说了,一个人确实要自强自立才能过得更好。
刘梅花带着儿女搬出去,梦姐儿呆了。
他们出去只能住小院子,肯定请不起丫鬟小厮,说不准爹娘忙起来她就要充当弟弟的丫鬟呢,更莫要谈精美的衣裳和吃食。
梦姐儿狠狠哭了一场,终究还是走了。
胡莺莺起先很不适应,觉得家里一下子冷清起来,好想请梅花一家子回来,可惜梅花根本不愿意。
梦姐儿不知不觉脱去了大小姐的衣裙,换上了方便干活的衣衫,回想起舅舅家的日子简直就是梦。
这一日崔氏与林氏都来了,胡莺莺留他们吃饭,崔氏心直口快:“莺莺,你可知道外头如何说你的?说你们从乡下来的,胃口大,小家子气,上赶着高攀孙府,这些话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听了都要气死!你可要当心些,找个机会辩驳一番,否则这流言越传越厉害,哪一日大家伙就以为是真的了呢!”
胡莺莺一愣,这才发现事情似乎严重了些。
林氏要温柔很多,也点头:“我也有耳闻,更可笑得是孙夫人似乎近来有看上了国公府的小姐,上赶着来往呢!”
最近因为豆哥儿病了两回,胡莺莺只顾着照看他都未曾来得及了解外头的事情,惊人不知道这些。
她面色一沉:“我原以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随着时间终会消散,如今看来竟然是我大意了。”
崔氏叹气:“若是再不管管,只怕将来影响你孩子的姻缘,你是知道的,京城趋炎附势之人实在太多,孙家权势所在,谁人不高看一分?”
隔一日胡莺莺当真是被孙夫人的“权势”商议压了一头。
是她陪着刘二成去国公府参加国公爷的生辰,恰好遇着了一群面熟得人,里头正好就有孙夫人。
几个人都围着孙夫人说笑个不停,却没有一个人搭理胡莺莺,甚至从前一见到胡莺莺便要挽手亲昵的孙夫人如今见了胡莺莺看都不看一眼。
着变化太大了,不过胡莺莺也未放到心上,这种虚无缥缈的关系不值得为之担忧。
大约因为对比太过鲜明,刘二成倒是注意到了,他旁边的黄公子也注意到了。
“你娘子果然与众不同,与那些叽叽喳喳的妇人们都不一样,瞧着娴雅安静,怪道你如此喜欢回家。”
刘二成低头一笑:“黄公子所言极是我娘子的确与旁人不同。”
黄公子用折扇敲敲自己脑袋:“走吧,下去看看热闹。”
他近来看孙大人不顺眼,不妨拿他的后院解解气好了。
黄公子走到一楼,抬头看看廊外的天空:“天光甚好啊,只是怎的如此这般吵闹?难不成是有鸟儿在乱叫嚒?”
几个妇人立即脸涨通红,孙夫人咳嗽两声:“这位公子,可是含沙射影?我们在此说话,怎的就是如鸟儿一般乱叫了?”
她挺直腰杆,想到自家相公的官帽子,说话都更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