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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亲生父亲(1 / 1)

白思禅被这么一吓,睡意全消。

她坐起来,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回事?”

何生楝打开了床边的一盏小灯。

灯光昏黄,何生楝斟酌着词语:“许庭说,要对你姐姐负责。”

嗯……

一这么说,白思禅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们俩?”

何生楝点头,顺手摸了把她的小脑袋:“不睡觉了?”

白思禅十分精神。

这么大的事哎。

白思玉和她不一样,从小要强。之前白思玉也交过男友,但都无疾而终。白思玉也曾向白思禅抱怨过,说男人都是色、欲熏天……

“先睡吧,”何生楝拍了拍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万事有我在呢。”

白思禅缩回了他的怀抱中:“嗯。”

第二日,白思禅火急火燎地就起了床,早饭都没有好好吃,打电话给白思玉,想要问问是什么情况。

白思玉异常淡定:“我现在正忙,中午一起吃饭,我和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思禅十分佩服自己这个姐姐。

都这时候了,她还会优哉游哉地告诉她别着急。

工作永远排在第一位,其他的都放在后面。

白思禅也有一阵没去公司了,今天再去,组里的人仍旧是那样。周泓对她开始客客气气的,吕绮依旧是爱答不理。

今天也是结上个月薪水的日子。

虽说因为请假扣了几天工资,可乱七八糟的补贴加起来,依旧比其他同学的实习工资可观。

恒科就这么一点好,大方,福利高。

白思禅如今零用钱多的没处花——何生楝将自己的副卡给了她,白松也仍旧给她的那张卡上打钱。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拿到的,是工资哎。

她的第一份工资。

白思禅已经想好这笔钱拿来做什么了。

她想给何生楝送件礼物。

因为约了白思玉一起吃午饭,白思禅便和何生楝说了一声,直奔了员工食堂。

然后……遇到了许庭。

白思玉一脸的不爽,瞧见白思禅,面色才稍微和善了些:“思禅。”

白思禅看看站在她旁边的许庭。

这该称呼什么好呢?是许总?还是叫庭哥?

许庭走的是雅痞路线,随处一站,就是道风景。他笑眯眯地瞧着白思禅:“妹妹好啊。”

“你该叫嫂子。”

不疾不徐的一道声音,白思禅愣了神。

已经有不少人驻足,讶异地看过来。

白思禅清晰地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是何总哎。”

啊啊啊啊!

他怎么过来员工食堂了?

白思禅尚在茫然之中,何生楝已经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正严肃教导着许庭:“你可别乱了辈分。”

许庭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拼命地朝着何生楝使眼色——没见他在这里讨好小姑子么?你过来添个什么乱啊。

何生楝视若无睹。

白思玉皮笑肉不笑:“何总,许总,让我和我妹妹单独聊个天,成么?”

何生楝笑:“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白思玉还真没打算和他客气,拽着白思禅的手,把她拉到了一旁安静的角落里。

白思禅眼睛水汪汪地瞧着她:“姐姐——”

白思玉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顺气,清清嗓子:“我没打算和许庭结婚。”

“……哦。”

“都是自家姐妹,我也不怕你笑话,”白思玉直接了当地说,“昨天晚上谈合同谈的晚了,我不小心睡了许庭。”

噗,这还有不小心这一说的?

白思玉瞥了一眼白思禅,后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把你的下巴收一收,”白思玉幽幽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点气魄来,这点小事都能把你惊成这个模样。”

……能不惊么。

白思禅险些要跳起来叫祖宗了。

“那家伙也死心眼,”白思玉皱着眉,“大家好聚好散不成么?更何况一个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成这么个模样,实在是不好看呐。”

白思禅默默地想,您都快把人家嫌弃成什么样子了呀。

“总之,这婚我不想结,”白思玉冷静地说,“思禅,这事和你没关系,也别让何生楝插手。”

白思禅点头。

白思玉十分满意,揉了把她的头发:“不亏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妹妹。”

两人说完了话,这才去刷卡买饭;何生楝与许庭相对坐在姐妹俩后面的桌子上,也在促膝长谈。

不过这次主要是许庭谈。

他十分费解:“生楝,你说我哪里不好?那么多人想排着队嫁给我,怎么她白思玉就这么无动于衷呢?”

何生楝摊开手:“老许,你也知道,我没经验呐。”

许庭想想也是,何生楝刚向他讨教了,如何哄小姑娘。

连小姑娘的心思都猜不好,更别提大姑娘了。

许庭持续郁闷:“那我自个儿想想吧。”

他真是想不通,明明两个人那啥也挺和谐,睡完后许庭意识到白思玉是初次,立刻便要负责——

人家不让,还说了,这走肾的事,就甭走心了。

言语里的意思,还觉着许庭的求婚对她而言,是一种冒犯。

他能不郁闷么。

今日中午,白思玉与何生楝在员工食堂的对话,被不少人听了去。

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等到白思玉回到自己工位上的时候,组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合着,这是个间谍啊!

何总的妻子跑来做个小小的实习生,你敢信?

吕绮真是肠子都要七拧八拧地悔青了。

不,都悔绿了。

——她当时是脑子发了什么疯,抽了什么筋,才会不自量力地挑衅白思禅啊啊啊啊!

事已至此,还有补救的方法么?

吕绮想起了周泓后来委婉的提醒,一张脸是白了红,红了又白。

白思禅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安安稳稳地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然后递交了辞呈。

组长愣了:“思禅,你这是——”

白思禅面色坦然:“组长,我很感激您近期对我的照顾。但我接下来学期的课程排的很满,恐怕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了。”

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何生楝。

她和何生楝的关系暴露,在这里是怎么都做不好了。

组长很能理解她,痛快地签了字,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好好上学啊。”

白思禅辞职的事情,也没瞒着何生楝。到了下班时间,她直接去了何生楝办公室,等他一起下班。

何生楝听到了她辞职的消息后,面上毫无波动:“也成,你这样公司学校来回跑,确实挺累。”

只字不提在员工食堂叫的那一声,和明摆着的秀恩爱。

白思禅看他正埋头看文件,咬咬唇,坐在了旁侧的沙发上,无聊地数着茶杯里的茶叶梗。

数完了完整的,又开始数有几片缺角的。

何生楝走过来,坐在了她的旁侧,声音低沉:“生气了?”

“没。”

“还说没气,嘴巴都能挂酱油瓶了。”

毕竟是在办公室,门没有关,随时都会有人推门进来。

何生楝倒是也规规矩矩,坐的板正,只是捏着她的一双小手,晃了晃:“你怪我今天中午在员工餐厅里和你说话?”

白思禅说:“我以为你会一直把我们俩的关系保密下去。”

何生楝失笑:“这能保密到什么时候?思禅,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我原本就想今天辞职,”白思禅慢慢地说,“但中午你这么一叫,弄得我整个下午都很尴尬。”

如坐针毡。

这种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

同组里的人不停地回头看她,尽管没有说什么,但那些探究的目光已经足够令白思禅不舒服的了。

“对不起。”

在白思禅以为还能继续听到何生楝解释的时候,他却认认真真地倒了歉。

“是我没有考虑到,”何生楝说,“我现在郑重地向你道歉,并保证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提前征求你的意见,可以吗?”

白思禅说:“你要写保证书。”

桌上就有纸笔,何生楝随手拿了张,低头写。洋洋洒洒一大段,最后落款,何生楝。

他还像模像样的拿手指在印泥上按了一下,在落款的名字处印下指纹。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两人各退一步,也就这样过去了。

白思禅收好保证书,踮起脚尖,吧唧,在何生楝脸颊上亲了一口。

恰在此时,许庭推门进来,正好看到女孩亲吻何生楝的这一幕。

他立刻退了出去,嘴里嘟囔着:“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白思禅缩在了何生楝的怀里,脸颊红成小桃花。

何生楝好笑地看着小姑娘瞬间怂成小兔子,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没事,是许庭,他嘴巴严,不会到处乱说的。”

白思禅仍旧不肯抬头。

门半掩着,许庭敲了敲门,声音带笑:“大哥大嫂,好了没啊?我可以进去吗?”

白思禅红着脸,松开了抓住何生楝衣襟的手。

何生楝扬声:“进来吧。”

许庭一进来,就瞧着这两位并肩坐着,一个一本正经,一个脸蛋红红。

只是被人看到亲亲,脸就红成这么个小模样,年轻真好啊。

许庭感慨着,也不废话,直奔今日主题:“思禅,你帮我劝劝你姐姐呗。”

白思禅摇摇头,声音温和而清晰:“我不会干涉我姐姐的生活。”

许庭郁闷了:“这不也没让你干涉么?就是想让你帮忙劝一下……”

白思禅依旧摇头。

许庭长叹一声,继而看向何生楝。

何生楝意志坚定:“我听思禅的。”

得了,妻奴。

许庭愁眉苦脸:“我不就是想结个婚么,怎么就这么难呐。”

何生楝与白思禅明摆着不会帮她了,许庭在这里喝了几杯茶,落寞地离开了。

白思禅仰脸瞧着何生楝的脸,认认真真地说:“我姐姐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不要去打扰她。”

“那你想认许庭做姐夫么?”

“我姐姐的意愿,就是我的想法,”白思禅想了一阵,有些苦恼,“可这以后该怎么称呼呀?要是他俩真成了,我是该叫姐姐呢,还是叫弟妹?你是该叫许庭姐夫,还是叫他弟弟?”

何生楝建议:“各论各的。”

白思禅想象了一下四人相见时候混乱的称呼。

嗯……

终于明白为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了。

晚上,白思禅旁敲侧击问了好几遍外婆,终于是问出了点有用的信息。

其一,母亲当年怀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是杜鹤的孩子,并且生了下来。

其二,白松口中和母亲的那段真挚爱情,从头到尾,就没有存在过。

白思禅惊了。

外婆十分淡定:“我自己养出来的女儿还不懂?她当初嫁给白松,对外只说是为了爱情,这话骗别人还行,可骗不了我老婆子。”

白思禅剥出橘子来,递给她一瓣。

外婆含在口中。

她吃了橘子,慢吞吞地说:“你妈妈就是看上白松的钱了。”

“……”

意料之外的回答。

外婆说:“你妈妈比你机灵的多,我却宁愿她不那么机灵。”

这么一句,止住了今晚的谈话。

白思禅还没下了要认杜鹤的决心,又一个重磅炸弹爆裂开了。

她亲爱的姐姐,白思玉,被逼婚了。

这一逼不要紧,白思玉和许庭真枪实弹地打了一架。

确切地说,是白思玉对许庭的单方面殴打。

就在一小时前,白思玉刚回到家,就被迫接受了来自父母的双重轰炸式催婚,她这小暴脾气,一上来,直接抄起了旁边的拐杖,猛抽了许庭一顿。

白思禅:“……家里怎么会有拐杖?”

白思玉已经习惯了白思禅的不会抓重点:“你蓉阿姨崴了脚,还在恢复期。”

“那许庭他……”

“死不了,”白思玉凉飕飕地说,“打一顿而已,又不是往死里打。”

白思禅默默地在心里为许庭点了根蜡。

没人比她更了解白思玉,最好别威胁她,威胁起来,她能直接来个玉石俱焚。

……这次还真的就焚了。

被打了一顿的许庭连夜弄出来个鉴定书,洋洋洒洒,言明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要起诉白思玉。

不起诉也行,嫁给他。

白思玉真是被许庭的这一番骚操作给气懵了,拎着拐杖就要继续抽死他丫的,被白松和姜蓉死命抱着,声泪俱下地求着小祖宗可别再闹事了。

鸡飞狗跳的时候,许庭这么个正主上了门,要求和白思玉谈话。

两人谈了五分钟,再出来的时候,白思玉同意嫁了。

白思禅未能参与这场闹剧,只是听着何生楝转述。她心里面跟猫爪挠一样,追问:“然后呢?”

何生楝平铺直述:“现在他们应该领完证了,婚礼定在这周末。”

“……”

白思禅又去给白思玉打电话,想要问问她的想法,

白思玉毫不遮掩:“许庭把他持有的恒科股份转让了五分之一给我,就这么简单。”

趁着白思禅愣神的空荡里,白思玉又幽幽地开口:“我也想通了,嫁谁不是嫁。许庭人傻钱多,还挺合适。”

白思禅已经不知道要对白思玉说什么好了。

满脑子只有两个大字。

佩服。

五体投地的那种。

因为婚礼定的急,婚纱礼服什么的,现做是指定来不及了,好在白思玉不在乎,直接挑了成品的,让工作室改改,能穿就行。

白思玉向来不拘小节。

另一边,白思禅趁着杜鹤来何家的时候,和他委婉地表示了下自己的意思。

她可以叫他爸爸,也会努力地把他当做父亲一样敬爱,但毕竟两人之间隔了二十多年,所以可能不会太亲近……

这些,杜鹤都懂。

他只握着白思禅的手,激动的脸上皱纹都要抖起来:“只要你认我这个父亲就好。”

杜鹤经历过大风大浪,权利在握,如今剩下的,也只有这么一小点祈求了。

渴望亲情,渴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认下他。

外婆知道了白思禅认了杜鹤,也没多大反应。

毕竟是她亲生父亲,血缘这种东西,是隔绝不断的。

她要认,那就认呗。

外婆算是看开了。

只有一点,杜鹤原本想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女儿是白思禅,却被白思禅劝住了。

她声音温和而清晰:“爸,下个月就是我婚礼了,到时候您去,不就是名正言顺了么?”

根本不用刻意张罗,毕竟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白家的亲生女儿。越是刻意了,反而越不好。

杜鹤拍了下脑壳,笑:“瞧我这笨脑袋。”

他才不是笨,只是被喜悦冲垮了理智。

转眼间,就到了白思玉的婚礼。

许庭是家里的独苗苗,含着金汤匙长大。先前何生楝未婚的时候倒还好,何生楝与白思禅结婚的消息一传出来,许家父母就开始明里暗里花式催婚。

言语之间都是“呀呀瞧那白家小姑娘多可爱啊,你也娶个那样的吧,聪明也招人喜欢”,也帮他介绍了几个,都无疾而终。

谁知道许庭还真的又找了个白家姑娘。

只是这个白家姑娘和那个不一样,那个是小蔷薇,这个是大玫瑰。

带尖刺儿。

许父看了看站在儿子旁艳丽的白思玉,又看了看倚在何生楝旁边乖乖巧巧的白思禅,颇有些唏嘘。

怎么他儿子娶的不是思禅呢?

算了,一人一个审美,儿子喜欢就成。

这么大年纪了,能结婚就不错了。

做父母的,也就不要奢望太多。

许父自我催眠。

婚礼是在室内举行的,出嫁的白思玉没哭,倒是白思禅,抱着何生楝,不停地小声抽泣。

何生楝拿了手帕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问怎么了。

白思禅抽抽搭搭:“一想到以后称呼那么乱,我就难受。”

何生楝知道她说的不是心里话。

只是掩饰罢了。

轻轻拍着她的背,何生楝逗她:“告诉你个秘密。”

“嗯?”

“论起辈分来,我妈该叫我爸一声三叔,”何生楝笑眯眯地说,“结婚后,我妈四叔就改口叫我妈嫂子了。你瞧,他们这辈分乱的更厉害,还不难过呢,你难过什么?”

白思禅被这一个“秘密”戳闭了泪点,由着何生楝给她擦干眼泪。

“以后呢,许庭叫你嫂子,你还是叫思玉姐姐,两相不掺和,没事。”

白思禅难过的是姐姐虽然也抗争过,最终还是嫁给了许庭;转念一想姐姐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心里释然的同时,仍隐隐约约的发堵。

当年,她母亲嫁给白松的时候,也是同姐姐这样的情况吗?

白思禅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母亲在世的时候,从不会告诉她关于真相的一丁点消息。白思禅无忧无虑地长大,也概因白松与母亲精心编织出来的一张大网,一个充满了谎言的温床。

参加晚宴的时候,白思禅换了件小礼服。

是何生楝事先准备好的,淡淡的蜜桃粉,简单的裁剪,刚好盖住膝盖,配了一双丝面的小猫跟。

头发也是何生楝为她编的,简简单单的法式马尾。

白思禅惊了:“你连辫子都会编!还要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不会的很多,”何生楝还真的认真地列举,“不会开飞机,也不会开火车坦克。”

白思禅被他逗笑了。

她抿着唇,看着镜子中的女孩。

双目明亮,是最好的年纪。

何生楝只会编这么一种发式。

第一次瞧见白思禅的时候,他就觉着白思禅适合这样的发型。

尽管她戴着迷彩帽,何生楝还不知道她是长发还是短发。

编好之后,何生楝轻轻地辫子上插了一个东西。

白思禅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小心翼翼,没有拨乱它。

她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何生楝微笑着同她说:“偶然间瞧见的,觉着很合衬你,晚上回家再看。”

沉甸甸的一个,插在发间,白思禅重新摸了摸,还没琢磨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何生楝便拉起来她,柔声说:“走,该去赴宴了。”

白思禅不知身上礼服裙的来历,但许庭知道。

打白思禅一露面,许庭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这条裙子,目光在她与何生楝之间来回打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当何生楝端着酒杯过来的时候,许庭不轻不重地擂了他一拳,低笑:“好小子,有你的。”

何生楝举杯淡笑:“祝你新婚愉快。”

白思禅懵懵懂懂,不明就里;可白思玉不是吃素的,立刻瞧出了许庭与何生楝之间近乎某种默契,她低声问许庭:“什么情况?”

许庭打着哈哈:“没事,就哥们之间的小秘密呗。”

这话瞒不过白思玉,她说:“不说算了,今晚你自己找地睡。”

“别介啊,”许庭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许庭指了指白思禅身上的衣服:“瞧见了没,思禅穿着的那件裙子,是vin两年前的一款,只这么一件。”

vin,知名华裔设计师,在时装周拥有自己的秀场。

白思玉费解:“何生楝已经穷到要给我妹穿旧款礼裙的地步了吗?”

“……”许庭耐心同她讲,“就这么一件哎大佬,知道为什么就一件吗?何生楝瞧见vin的这么件新款,出了百倍的价格买下来,前提条件是不许vin再做这个款,已经制作完工的其他几件也全部销毁。”

“何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谁知道呢,”许庭漫不经心地回答,“当时哥几个也是这么问他的,他只说,遇到了一个女孩子,最适合这么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也只有那个女孩子能穿。”

当时把许庭他们激动的啊,还以为何生楝要开花了;谁知道,一两个月过去了,他还是单身。

隔了这么多久,许庭终于看到这件裙子的主人。

白思玉沉吟:“难道何先生早就打了思禅的主意?”

许庭耸耸肩:“这只能你去问何生楝了。”

何生楝的手搭在白思禅的腰上,缓步带着她,微笑着同人交际。

与许家有交情的人不少,施明西也算一个。他就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何生楝与白思禅这一对璧人。

算了,不看了。

他这样对自己说。

再看,也变不成他的。

人家有主了。

倒是何生楝带着白思禅过来,敬了他一杯酒——

白思禅不能饮酒,被子里装的是橙汁。

微笑着说了几句话,点头擦肩而过。来敬酒的人不少,何生楝喝的不少,揽着白思禅的腰,就往僻静处去。

入秋后,虫鸣也少了。

何生楝的摩挲着白思禅的腰肢,微微倾身,几乎要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白思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这位爷怕不是又要借酒耍个流氓吧?

何生楝低声问她:“你在抖什么?”

白思禅强自镇定:“没啊,我没抖啊,我为什么抖?”

一连串的否认。

何生楝箍紧她的腰,往窗边又靠近了,念叨:“我记得这边似乎有个小房间——找到了。”

拐角处,的确有一个小房间。

是暂时拿来休息的。

不过现在里面没有人,宴会初开,大家忙于交际,联络感情;即使有想要休息的,也多是去了另一侧准备好的休息室。

这么一小间,还真没人过来。

何生楝带着白思禅进去,顺手从里面拧上了门。

白思禅欲哭无泪:“昨天不是刚做了吗?”

何生楝笑了:“谁说我要做?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有点头晕。”

说着,他松开白思禅,自己坐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白思禅凑过去:“需要我帮你按一按吗?”

“那就有劳白小姐了。”

“不用客气,何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思禅一本正经地回应他。

小手放在他的头部旁侧,手指按在大约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给他揉了揉。

何生楝闭着眼睛:“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思禅只是抿着唇笑。

片刻后,她问何生楝:“我现在遇到了件麻烦事,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啊?”

何生楝睁开眼睛。

他平静地看着白思禅:“你说。”

“还是关于认杜叔的事情,”白思禅说,“你觉着,我该怎么和爸爸说呢?”

这后一个爸爸,说的是白松。

这犹豫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了。

何生楝握着她的手,拉着白思禅,让她绕过沙发,依靠着自己坐下。

“实话实说呗,就说找到亲生父亲了,”何生楝轻描淡写,“谅他也不敢去找杜叔的麻烦。”

“倒不是怕找麻烦,”白思禅忧心忡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妈妈算是和杜叔合伙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吧?”

“要这么说的话,你爸爸还和姜蓉一起给你妈妈戴了绿帽子呢,”何生楝分析,“扯平了,谁也不许再怪谁。”

白思禅竟然觉着何生楝说的很有道理。

——魔鬼的口才啊!

白思禅一骨碌从何生楝的怀抱里起来,看着他:“那我就和爸爸说,我找到我亲生爸爸了?”

话有点绕口,但没啥毛病。

何生楝拍了下她的背:“去吧,小姑娘。”

说起来,从参加这个晚宴到现在,白思禅还没和白松与姜蓉说上话。

宴会厅那样大,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一晃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了。

何生楝缓过神来,站起来,陪着小姑娘,去找白松坦白真相。

而此时,姜蓉正在太太堆里,接受着旁人或艳羡或嫉妒的恭维——

“瞧瞧,还是人家姜太太会养人儿,膝下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嫁了何家,一个嫁了许家,多好啊!”

“听说那何先生呀,宠妻子宠的不得了……”

先前,姜蓉还笑盈盈地听着,但随着别人提起白思禅越多,她的微笑渐渐地收敛了。

姜蓉心里面就是不痛快。

怎么,在思玉的大好日子里,这些人一个劲儿提思禅是什么意思?

平时里与她交好的一个太太出了口:“这归根结底啊,还是蓉蓉心善。你想想,谁人家能像蓉蓉一样,待继女那样好?更别说了,这思禅的父亲不明……”

她只说到这里。

太太们心领神会。

白思禅假千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不由得佩服起姜蓉的好气量来,以及白松。

毕竟,不是那个男人在发现自己帽子绿油油后还能心甘情愿为对方养女儿的。

这边太太们捂嘴闲聊,全然没有注意到,白松铁青着脸,走了过来。

他提高声音,叫:“蓉蓉,你过来一下。”

姜蓉整理下裙子,从容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白松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脸色很差:“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别乱嚼舌头根,尽说些捕风捉影的废话。”

姜蓉好整以暇:“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

白松来的晚,只听见后面几人夸姜蓉和他气度的。哪怕听不完整,也知道必定是又拿白思禅的事情过来说事了。

白松加重了语气:“你不知道分寸,旁的不说,就说何先生。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会怎么想?”

把何生楝搬出来,姜蓉才稍稍收了笑容:“我都说了,自己没那么说。算了,以后遇到这种话题,我躲开,成了吗?”

看她一脸不耐烦,白松也是头疼的要紧。

他深深怀疑,自己当时真是眼睛瞎了,才觉着姜蓉温柔可意。

“爸爸。”

白松转身,看见了白思禅与何生楝。

两人并肩立着,面色平静,想来是没有听到方才他与姜蓉的争论。

白松微笑:“思禅啊,怎么了?”

白思禅眼睛看着姜蓉,后者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了。

白思禅收回视线,认真地看向白松:“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找您。”

嗯?她有什么重要的事?难道是关于股份的?

白松跟着白思禅,往旁边移了几步。

白思禅深深吸一口气,诚恳地问:“爸爸,您近期体检,心脏没有毛病吧?”

白松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啊。”

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了。

白思禅微笑着说:“那就好。爸爸,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没等白松回过神来,她又抛下了另一个炸、弹:“就是杜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甜饼应该还有一章完结了,准备拿婚礼做收尾。

番外预计有阿楝视角初遇篇和小包子篇。

说实话,近期身体情况不太乐观,预约了五月七号的手术。因为病吧,也因为工作一直加班,这两天辞了职,专心地把结尾码出来。

谢谢大家能够看到这里呀,有了小可爱的支撑,我才能够把这个小甜饼写完。希望大家都能够遇到甜甜甜的另一半呀,然后身体健康万事无忧无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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