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怡作为傅成义最受宠的小女儿,阿谀奉承她的人从来不少,但家汇没必要,他要有事直接去找她父亲就好。
她站在全身镜前打量起自己,“哪里好看?”
“超级可爱,想rua。”家汇站在她身后,捧着她肉嘟嘟的婴儿肥捏了不停,将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做了个斗鸡眼吐舌头的鬼脸。
傅思怡眼前一亮,“你怎么也会这个表情?”
“我关注了你的ins。”家汇在她腮帮处咬了一口,“有点好奇,吃完所有米其林餐厅的傅思怡现在是什么味道。”
傅思怡莫名臊得慌,“别提了,我就是吃那些吃胖的!”
家汇拦腰把她抱起来,神色轻松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就因为这个,所以两个月都没有更新作品?”
傅思怡刚开始就是拍下日常,后来有不少网友都说喜欢看她吃饭,她可能也是脑子发昏,特意跑到法国、意大利展开了美食专题,给他们认真介绍每款菜品的特色与缺陷,收获百万粉丝的同时,她的身材也跟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想到这里,她顿时肠子都要悔青了,“那个号我不要了,他们总是让我吃吃吃,再下去,我就真的成胖猪了!”
家汇促狭一笑,“你不更新,我吃饭都不香了。”
傅思怡气得伸手推他,“你放我下来,你和那些网友都一样!”
家汇存心将她连同自己丢到床上,他鼻尖巧妙地埋在她的沟壑间,用力嗅到那股独属于少女的体香,这才佯撑起四肢,身子往前进了一步,装作一副晕乎乎地样子又压了上去。
傅思怡原本还不觉得这有什么,被他的丝巾摩挲在光洁的脖颈上,给她带来了一阵战栗酥痒。
家汇伸手抬起她的后脑勺,关心道:“思怡,撞疼了没有?”
傅思怡定定地看着他那对多情的眉眼,小脸涨红一片,“没,床又不硬。”她想让他从自己身上下去,临开口时,却换成了别的问题,局促地问:“对了,你把贝贝照顾得怎么样?”
家汇听了这话,躺到她身侧仰天长叹,“原本是我的宝宝你的贝贝,后来他们俩生了孩子,渐渐地就四只变八只,八只成了二十只。”
傅思怡不可思议,“那这些兔子岂不都是在和它们的姐姐妹妹生孩子?”
“不止。”家汇压低声音说:“还有妈妈。”
傅思怡愣住,“天,那不是乱套了?”
“动物智商有限,凡事都是凭本能,你拿人类的道德观去约束它们是不合适的。”家汇偏头靠近,“猜猜现在有多少只了?”
“五十?”
“陈伯前天和我说,又产了一批崽,目前是168只。”家汇懊悔不已,“我之前就不该答应你,要是爸爸知道我把后面的那栋房子弄成了养殖基地,绝对会扒了我的皮。”
傅思怡自责,“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家汇恶恨恨地咬住她耳环上镶嵌的蓝宝石,细细啃吃时,总是无法避免触碰到她的耳垂,让她凭空生出一阵心悸,又听他促狭一笑:“我自认算是尽到了当爸爸的义务了,万一曝光,那就请它们的妈妈出面求情,兴许可以保他们一命。”
“那、那就听你的好了。”傅思怡面子不大,但徐盛年确实一直都挺喜欢她的,只是,明明之前,他们一个当爸、一个当妈,都好好的,怎么如今听着有点别扭了呢?
她神思恍惚地看向家汇,他有所觉察,回望过来,“怎么了?”
“你是爸爸,我是妈妈,那我们……”傅思怡说到这里,双颊泛粉,“好奇怪呀。”
家汇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怀中,故意打趣:“哪里奇怪?总不能让贝贝也喊你爸爸吧?傅思怡,你是男的?我怎么不知道,要不,我们现场来确认一下?”
他作势就要挠她痒痒,傅思怡惊呼一声,躲到了最里面,抓住他伸来的魔爪,笑着求饶:“徐家汇,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闹。”
家汇同她眼对着眼,看了好一会,才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挽至耳后,“现在宝宝爸想邀请贝贝爸下去跳支舞,不知道她乐意不乐意?”
“徐家汇!”
“不是你觉得奇怪吗?”
“那还是贝贝妈比较好。”
“噢。”家汇得逞,退到床边,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暗红色丝巾,坏笑着问她:“傅思怡你还不起来,是想让我把你抱下去吗?”
“才没有呢!”傅思怡赤着脚溜进衣帽间,拿了renecaovilla的花瓣细高跟。
这双鞋好看是好看,但脚脖子这里缠绕着数十条金属链条,她折腾了好一会,向家汇求救。
家汇半蹲下身,照着说明书耐心将链条缠绕编织成结,方才握住她那只粉嫩白皙往里面塞。
“你的脚还不如我的手掌大。”家汇拨弄她的脚趾,“和贝贝的脚丫一样,软软的。”
傅思怡笑着往后缩了点,“你的难道不是软的?”
“男孩子硬得都像砖头,女孩子不同,是水做的。”家汇将另外一只也替她穿上,不经意间看到她裙摆下的景象,他喉间一紧,重新站好,“走吧。”
“嗯。”傅思怡顺势挽住他的胳膊,两人从二楼走下去,让一众宾客见了,不禁发出感慨,好一对金童玉女。
家汇先一步走到舞池中,绅士地弯下腰,一手放在背后,一手等她亲睐。
乐队弹奏起华尔兹,家汇领着她划至最中央,站在硕大的水晶灯下,翩翩起舞。
傅成义的那排队伍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家汇与傅思怡全程笑意不止,眼里仅有彼此,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有戏。
一人打趣:“傅董,我看这何止是干儿子,当女婿岂不是亲上加亲?”
说到这家世,徐家虽差了一点,却也不是他们的错,只能说,傅家的财力实在是太过雄厚了,大陆不能,香港三大家族也稍逊一筹,独那罗家、李家,比他多出了几十亿。
“随他们小一辈的,我们大家伙掺和进去,反叫他们生出逆反心理。”傅成义噙着笑,“盛年小老弟,你怎么看?”
徐盛年不好显得太过热情,那样会让人说他别有用心攀高枝,“家汇这小兔崽子不成器,傅董都不介意,我自然随他们去,不强求、不插手,将来能成最好,不成,也是他们缘分未到。”
舞池一角,有过惊鸿一瞥的几名女孩,看到家汇对傅思怡这副模样,心中失落不已。
“我从来没在她的朋友圈看到过他,应该不是。”
“这么想知道,去问问她不就好了。”
连着跳了三支舞,傅思怡累得不行,却很开心,跳舞可以燃烧卡路里,却不会增肌。
家汇替她去端苏打水,尚未送到,傅思怡就被人围成了一团,等他折返回来,并没有上前打搅。
他默默地听着她们说起自己,心下不禁大喜,比起钢琴前的那个男孩,他果然更有魅力。
家汇虚荣,从不在多少钱财屋宅,在女孩子们对他的喜欢,越喜欢他就越身心舒畅。
“刚才和你共舞的人是你男朋友吗?”
傅思怡被问懵了,她和家汇,五年前就很亲密,像兄妹也像朋友,男朋友?她笑起来,“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的话,就说明我们都还有机会。”几名女孩拿出手机,“把他的微信推荐给我们吧,至于他会选谁,各凭本事好了。”
傅思怡始料不及,往常家汇来杭州和她去上海,都是他们俩个人玩,给了她们,要家汇喜欢上,以后她可该怎么办?家汇会丢下她,和女朋友玩么?
不给,又说不过去,毕竟,她们总有办法要到他的微信,回头还会说她小气。
她犹豫间,家汇从柱子后面探出一个头,“非常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说着,他伸出手,冲傅思怡说:“走吧,去为干爹放烟花。”
傅思怡人生中的高光有很多,但都比不上这一刻,家汇和她的想法一样,不愿让其他人插到他们的中间。
她大步扑到他怀里,和他坐上门前的观光车,她的手紧紧牵着他的手,生怕他被别人夺走。
抵达幽静的半山腰,从这个方位放烟花,可以让山庄里的所有人都看到。
家汇与傅思怡一人点一边,完后,小跑到凉亭之下,看着每一颗划过天空的焰火炸裂一遍又一遍,形成了一枚巨大的祝福墙。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家汇念完,转过身,就叫傅思怡揽住脖子覆住了双唇。
她已默默看着他的侧脸许久,平时看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今天不同,她的审美回笼,才发现他的五官是那样地精致,稚气脱离,一身法式宫廷搭配,将他映衬得像位安静的贵族王子。
她是傅家的小公主,亲王子,理所应当。
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回抱住她呢?
他正一脸讶异,看着她的眼睛,淡声问:“思怡,你在干嘛?”
“就想亲你了。”傅思怡只以为他不喜欢自己,顿觉难堪,气鼓鼓地说:“你不也总是亲我吗?”
“是这样没错。”家汇并不否认,抬手拿指腹刮她的下唇,“那我最多就是亲你的脸颊,你明白亲嘴唇的含义吗?”
“喜欢,我很喜欢和你玩,你被我亲过了,就不能再去和其他女孩子玩了。”傅思怡说完就准备跑开,家汇笑出声,追上前打开双手拦住她的去路,疑惑地问她:“傅思怡,你亲完我就要走吗?”
她手足无措,退开两步,“不然呢?”
家汇深吸了一口气,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要么对我负责,要么让我也亲亲你,潜台词是我也喜欢你。”
傅思怡僵在当场,本就激动的心情这时连手指头都在跟着发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两项都接受。”家汇单手托着她,将人抱着和自己齐平,一寸一寸地靠近,将她吓得连心跳都快静止。
“别怕。”他带着她无处安放的手腕放到自己背上,从她的唇角开始,温柔似水地引导她。
空中,烟花还在继续绚烂绽放,傅思怡贝齿轻启,感知着前所未有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