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劲瘦的手掌隔着单薄的皎色里衣,掐摁着怀中人纤细的腰肢。
柳织书双手无措地搭放在侯爷宽阔劲力的肩上,通红的面上几丝迷茫。
萧珩的眼如隼,犀利又阴鸷。
粗砺的指腹挑挪开柳织书薄色里衣,摁抚在那片细腻柔软的腰腹上。
一下一下,却是漫不经心。
柳织书忍着腰上粗糙掌心摁抚过的羞痒,眸子因情动泛着一层水光,睫毛微颤,贝齿因刻意含忍轻咬着朱唇。
“唔……”
萧珩掌心忽掀开怀中人的里裳,往上,面无表情地用了点劲,柳织书眼眸瞪大,唇瓣间泄出几丝毫无防备的呻·吟。
“下去。”萧珩指腹在怀中人细腻的肤上流连片刻,忽抽出手冷道。
柳织书如闻大赦,将衣裳一理,匆慌站起身,然腿一软,还未站稳便趔趄地摔坐在地。
刚虚乱一整的衣裳散开,滑下肩膀,里头是凌皱单薄的里衣,斜散不整,裸·露出一片赤粉的肩颈。
柳织书咬唇,克制着微颤的手去取地上自己的腰带。
萧珩半撑着脑袋,眸光晦暗地盯着地上的人,暗过一丝隐红的光。
泼墨的发,凌乱的襦裳,勾勒出的身形极为旖旎。
柳织书指尖刚触到地上的芙色腰带,下一秒便被一股蛮劲摁在案几上。
酒盅瓷盘摔下案几。
柳织书还未回过神,双手便被腰带捆缚了起来,绑举在前。
身后压着自己的人滚烫如铁,炽热疯狂的吻从她面上一路滑落在肩颈处。
柳织书微微挣扎,要回头,后颈却被一只手摁住。
萧珩微喘,似在隐忍着什么,捏着那细腻的后颈,手掌托着柳织书小小的下巴,指头蹂·躏着那嫣红的唇舌,恶狠狠道:“不许转过头!”
柳织书被那急暴的吼声吓红了眼,眸子委屈氤氲,怔了片刻,微哽咽,避着身后人的亲近。
柳织书越是挣扎,萧珩便越是躁怒。
到最后,伴随着几声衣裳的撕拉声。一巴掌清清响响地落在那皙白曲线的臀部上。
随着火辣辣的疼和难以启齿的羞意。
柳织书胸脯起伏着,泪珠成串而落,哽咽成了抽泣,难以控制地破碎出声。
她不明白侯爷为何要这样对她?待她冷漠,待她凶,她都要放弃了,还这般折辱她?
萧珩也愣住了。
手上还残余细腻滑嫩的触感,面上闪过一丝无措,“我……”
柳织书睁着红红的泪眸,想擦眼泪,双手却被绑着,哽咽着吸了吸鼻子:“你……无耻……”
萧珩听着这带着鼻音的控诉声,薄唇抿了抿,解下自己的外袍,遮盖住身下衣衫不整的人。
柳织书垂下眼睫,小幅度地轻声哽咽。
柳织书刚要让他将自己手上捆着的腰带解了,身子忽然腾空一轻。
萧珩将人抱放在案榻上,无视柳织书的挣扎,缓声道:“我不会对你出手,我就看看有没有伤着了。”
柳织书面色通红,带着鼻音的哭腔,“不,不许……”
“乖。”
萧珩把人放下,不顾柳织书的挣扎,将外袍撩上,眸子沉沉地盯着还残着掌印,白里泛红的两瓣圆润。
萧珩抬手轻揉了一把,收起心猿意马的心思,“别动,我给你上药。”
柳织书头蒙在外袍里,早已羞恼得像只躲壳里的乌龟。
出征备药在身已是习惯。
萧珩掩下眸底的情绪,放缓了手上的力度。
壁灯然然。
外头春寒呼啸。
柳织书蒙在袍里,闷闷地出声,“……好,好了吗?”
萧珩眸光在那身雪白细腻的肤上沉下,并未回话。
柳织书扯下蒙头的袍,一扭头,正好对上萧珩看过来的眸。
漆黑,濯沉。
却似乎少了什么。
柳织书恍惚,记忆中的人意气骄恣,傲慢自负却不会有如此冷静至漠然的神情。
萧珩却忽凑了过来,轻轻地啄在了柳织书唇上。
*
晨光初。
小试的捷榜宣贴了下来。
安福兴高采烈地奔赴到客栈:“中了!中了!小柳姐!小柳姐!有你的名字!”
安福的声音在看到慵懒抬起眼看过来的人,立马小了下去,安安分分喊道,“侯,侯爷……”
“贴榜了?”萧珩散散地系上衣袍,不甚在意。
安福看见屏风后一角吹动着的床帐,里头似乎还有着人的隐约身形。
安福不敢细看,忙收回眼:“回侯爷,是。”
萧珩点了点头,无所意地嗯了声,凤眸无澜,“备驾进宫。”
与此同时,戴着兜帽,捧着个雕纹繁饰陶瓶的一身黑影飘在长安城内。
露出的下半张脸,红唇不悦地嘟起,拍着陶瓶自语:“怎么一进长安,就动得这么厉害……露蛛的好哥哥呢,不乖了呢。”
红瓦榜墙上,挤着争先看榜的人。
黑影姑娘停了下来,慢慢摘下兜帽,一双黑得发绿的眸子泛着光,越过重重人头,紧盯向一行大字。
“嘻,找到了。”
长安人头攒动。
巷子处,一辆流苏马车下,一身着翠裳的丫鬟匆匆跑来。
一双素手掀开车帘一角。
“小姐,打听到了,真的如她所说……柳织书参股了跑商,千真万确。柜坊的人还记得她的样子……”
左芝兰眼抿了抿,语气听不出得意还是惋惜,“做商那这官可当不了了。”
“左姑娘这下肯信奴婢了吧?”车门里头,裹得严严实实的云晴森森笑。自从听说侯爷去了塞北,她便无时无刻不等着找报复柳织书的机会。可惜柳织书好命,不是进宫就是被留在沈府里,好不容易逮住她出来,却发现了还有暗卫跟护着她。
云晴攥了攥手,幸好,让她抓住了她的把柄。
这几月来,她活像个罪人,不敢抛头露面,甚至苟藏在左府还得看着其他人的脸色。
她小心谨慎地跟着柳织书数月,远远避开那些暗卫的耳目,在一天里,看见了她走进当铺,又进柜坊。
……
车窗帘吹动。
一个黑影从旁而过。
云晴暼见那侧脸,眸子瞬间瞪大。
心悬了起来。
柳织书?!
不,不是柳织书……
为何那么像柳织书?
什么人?
云晴掀开车窗帘,探出头,眼见处却没有那奇怪黑影的身影。
“怎么回事?把头探出去,不怕被人认出来了?”左芝兰刚和丫鬟说完话,回头看了云晴一眼,眉蹙了起来。
云晴心神未定地收回身子:“没,没什么……”
*
日暮。
柳织书哑着嗓子起身,捏了捏泛酸的腰,披上衣裳下床给自己倒水喝。
屋里空荡荡,还未点蜡。
黄昏的余晖洒进窗。
她记得侯爷回来了几次,迷迷糊糊被喂了粥后,她便又睡着了。
柳织书轻咳着要去关窗。
门扇突然打开,夕阳的余晖洒在门前高大人影上,斑斑点点的光晕,夺眼异常。
萧珩踏了进来,一身玄色锦服,冠玉发束,昳丽面上淡然一片,“醒了?”
柳织书顿了顿,半会才点了点头。
壁烛亮起。
萧珩在案边坐下,抬手倒了杯水,眸子抬起,似是无意地开口,“我同皇上请了七月重征塞北,你同不同我去?”
柳织书愣在原地。
萧珩手指摩着杯,漆黑眸静静地盯着她。
“塞北?”柳织书喃喃地重复,眉微蹙。
萧珩的眸子暗下,将柳织书的迟疑顿做不愿,忽勾唇冷笑,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
柳织书往着忽然不断走近,却忽然痛苦弯身的人,眸子怔大。
“侯,侯爷?”
铃铛声,红琵曲,汗马提物,漫漫封雪。
无疆。
萧珩赤红着双眼,额上青筋直起,冷汗滚下,模样隐忍又痛苦地捂攥住胸口。
柳织书焦急地扶住人,喉咙发哑:“侯爷?侯爷……我去叫大夫,我马上去……”
萧珩把住了柳织书的手腕,因痛苦而惨白扭曲的面上狰狞,“不准……不准走……不准离开我……”
柳织书手腕被捏得生疼,还是返回来。
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侯爷的背,声音微抖,“我不走……不走……”
柳织书边安抚着人,边想着如何通知外头的人去传个大夫过来。
滚烫。
手上的触觉像火烧一般。
柳织书忽惊了一下,低头才发现侯爷面上赤红一片,浑身烫得吓人。
萧珩站了起来,桎梏着柳织书的手腕仿若硬铁,迷蒙着眼,带着灼息一下下亲吻在柳织书脖间,嗅着独属的味道。
“我好想你……”
柳织书身子撑不住侯爷忽然压过来的重量,被扑倒在地时,忽然听见了窗头一声娇俏的笑应声。
“露蛛也想你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