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汗毛陡然立起来,齐憾头往后仰,似乎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可江临岂容她逃离,一把摁住她的后脑。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齐憾的发中,黑色的发与白皙硬朗的手指纠结不清,似乎亲密到难舍难分,两色交织,带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冲突感。
江临略垂眼,那纤细单薄的脖颈就在眼前。她的肤色和从前一样,依旧是莹润白皙,皮下青色的血管淡淡浮着,些许显眼。
“你在发抖。”江临的声音冷淡,听上去没有一丝温度。
“很好。”他冷冷道。
害怕也比毫无波澜好,他已经在地狱,她凭什么还能逗留人间。
“是吗?”齐憾抿了抿唇,竭力侧头想要避开,却挣脱不开,徒然显露自己脆弱。耳下那道柔软更加清晰起来,他的唇轻慢地游走触碰。
鬓角蹭到齐憾圆润小巧的耳垂,一股深深的掠夺感,带得半个肩膀都开始发麻。
自耳后一直,一直,到了微露的肩颈连接处,他忽然张嘴,猛地咬了下去……
齐憾身子一颤,抬手抓住了他的腕子,后脑的力量更甚,一股血腥浅浅地自脖颈弥散开来。
难耐的刺痛传来,有血珠自两人颈唇交接之处挤涌滑落。齐憾咝地抽气,捏住江临腕子的手掌不由收紧了。
“热的。”江临终于松口,自她颈侧抬头。他的唇瓣沾红了,嗤得一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谁:“我还以为你的血是冷的呢。”
他慢慢直起身,扶在齐憾后脑勺上的手抚下去,落到她的后颈。细小的血珠滴下,他舌尖便自然地舔过唇瓣沾染的殷红。
这一下未将那一抹红拭去,反倒漾开来,衬得容颜更盛,便真像是吸食人血的怪物。
由她……亲手塑造的怪物。
齐憾手原就被带得往下,这一下更脱了力,再难支撑,颓然滑下来。
腕上的力道骤然松了,江临一顿,视线跟过去,恰看到她手垂下。衣袖一抚,手腕间一闪而过的红影。
那似乎是……
他唇边的笑渐渐隐没了。
“那是什么?”江临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齐憾的手腕。
“没有什么。”齐憾背过手,江临却猛地将它拉起。
袖子被粗暴的抽到肘上,乍然裸露在深秋的空气里头,臂上浮起一层细小的疹子。
是一根红线,纤细的,单薄的红线。
大概是长久以来多次清洗的缘故,略略有些发白,松松垮垮围绕她的手腕,就好像他们俩,薄薄的难以维系的缘分。
不,是孽缘!
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江临半晌才哽出一句:“为什么还留着它。”
齐憾默了默,却是抬起手将它摘下:“之前忘了,还你吧。”
迫切地与他摘清……江临冷眼看着她,齐憾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那根笄,找个时间还给你。”
随着她的话一字一句出口,江临的背渐渐僵直了:“扔了便是。”他终于松了双手,抬了下颔冷道。
齐憾却固执地将红绳塞进他手:“抱歉。”她垂下眼伸手,用领子掩下那道伤口。
跨过四年时光的一声道歉,江临无意识绷直了身子,勾在指头上的红绳明明很轻,却使他觉得十分沉重。
齐憾已经转过了身。
“现在说这个,有用吗?”她转身的动作让江临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冷冷说道。
“我知道,我等着。”等着你的报复……韩星出已经在往这张望了,齐憾抬脚往前,她声音里没有惧怕倒是一片坦然。
江临捏紧了那根红绳,低着头站在原地。
他这个样子倒有了些从前的模样,如此溃不成军。
可是……可是已经四年了。
他其实早就不是当年任她戏弄于鼓掌的少年。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江临冰冷的声音追至:“你再往前多走一步,我抄了他韩家满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29406124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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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今天虽然短小吧,但它有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