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即便房间很暗，瑞斯出色的视觉神经也一眼就认出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原书凌？”她意外的挑起眉，“你怎么把这家伙带来了？不是巴不得快点结束治疗好安心经营你的小诊所吗？”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方盛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他开了灯，转身就去了厨房，没一会就传来水流的声音。
在他忍痛的抽气声里，血腥味渐渐被水流冲淡，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很淡，淡的像是幻觉。
瑞斯从电视机柜子下面翻出了医药箱，她分不清药箱里的药，也懒得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干脆用尾巴卷起了药箱，几个跳跃中间在餐桌上借了力，直接跳到了厨房洗漱台上。
“谢谢，帮大忙了。”方盛的手心有道很长很深的伤口，看起来很粗糙，被水流冲洗的褪了色，泛白的肉露出来，瑞斯敏锐的看到了里面有些碎屑。
“玻璃？”她随口问了句。
“嗯，路上清理了一下，大的挑出来了还有些小的。”方盛说着打开医药箱，抽出夹层里的手术剪刀，直接往伤口挑去，血和着细碎玻璃渣一起被水流冲进水槽。然后他关了水，拿起一瓶消毒酒精就直接往伤口上倒了下去。
“嘶——真疼。”他皱着眉毛，唇色发白，明明手疼的痉挛颤抖，语气也很温柔，都没有吐出一句脏话。
5523由衷佩服，“算我看走眼，这一个才是真的狠角色。”
它回想了一下对方刚刚干脆利落毫不迟疑的动作，仿佛要切的不是自己的手，而且一顿牛排一样。
系统打了个哆嗦，首次无比赞同瑞斯的换女主计划，并表示：“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物，怎么能是一个路人甲呢！必须得牛逼起来！”
瑞斯无语，根本都懒得回它。
她跳到原书凌旁边想要检查了一下，距离一近，那种香味就清晰了起来，虽然还是很淡，但瞒不过她的鼻子。
她顺手扇了前饲养人几爪子，脸都拍红了，人也没醒过来。
5523心惶惶：“该不会死了吧？”
这故事剧情还没开始，男配就挂掉了，这可以算重大事故了。
“还有气，应该是用药迷晕了。”瑞斯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最终确定了，“我之前在方盛的车上闻到过这个味道。”
方盛清理完伤口，拿出绷带给自己包扎好，回头发现红蜥蜴整只都凑在原书凌脸庞边闻味道，赶紧弯腰将她提了起来放在了餐桌上。
“别乱闻，有毒。”
5523听着淡定的语气都震惊了：“……知道有毒还放自己车里？他是不是对生命过敏？！”
瑞斯也不相信，“如果真的有毒你会放到车里？”
方盛微微一愣，这才回想起来对方之前也上过他的车，有些失笑的想揉她的脑袋，照例被尾巴隔开。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瑞斯警告的看他。
方盛也不勉强，随口解释了刚才去原家发生的事，“原书凌砸碎了窗户拿玻璃碎片划伤了我的手，然后怼着我的脖子威胁我，让我带他来见你。”
“我车上的香是真的有毒，是姜宿权拿给我的，据说跟他用来毒死姜二少的是同一种，他说原书凌是个为所欲为的疯子，总有一天会失控伤害我，要多做点防备。”
他说着笑了笑，“本来他是让我拿来趁不注意下到水里或饮食里让他吃下去，但那些毒药都藏在血淋淋的脏器里，看起来太恶心了，我找人加工做成了香，药效减弱了很多，但车里不通风，浓度足的话，很轻易就会让人头脑发晕昏迷过去。”
“我只有去原家才会点上，会提前吃解药，才没什么事。”方盛说到这里一顿，突然看向瑞斯，摸了摸下巴表情很是不解，“话说——你怎么会没有事？”
瑞斯看白痴一样的看向他，“我的第一任饲主就是余慕雪。”
姜宿权拿到的药是余慕雪研制的，不说瑞斯百毒不侵防御点满的龙族之身，就单单是她在余慕雪哪里吃的各种药，连起来怕是能药翻地球。
“也是。”方盛也一下就想明白了，“你能在小变态手里活下来，肯定不是平凡的蜥蜴。”
“蜥蜴你个鬼。”瑞斯不满的挠了他一爪子。
交流告一段落，方盛趁着原书凌还没醒，下楼去了躺车库，翻出了之前用来绑架自己的鱼线。
好在之前瑞斯怕没绑好要进行二次操作，用的鱼线很足，即便是被切断了一部分，剩下来的也将原书凌捆了个扎扎实实。
方盛将人丢在客厅里，肚子也饿了，拿出了冰箱的鸡蛋，打算给自己下一个面。
但大概是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气灶怎么也打不开火，但偏偏煤气味浓郁刺鼻。
连试十几分钟都无法点着火，他无奈的丢了锅铲，看向了垃圾桶里空空如也的外卖盒，又摸了摸自己同样空空的肚皮，“看来上天注定我今晚只能饿肚子了。”
“……”感觉有被内涵到的瑞斯起身跳了过来，不耐烦的用爪子扒开方盛，“废物点心，别给老子挡道。”
方盛被扒拉的歪了一下，一回头，赤红的火光一瞬间燎满他整副瞳孔，灼热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
“宿主！！！”5523也被自家宿主的任性妄为惊了一下，整个系统都快炸了，面板上疯狂亮红灯。
它有些绝望的喊道，“客厅茶几上的打火机它不香吗？为什么一定要喷火？！”
“因为忘了。”瑞斯理直气壮的话让5523一度心肌梗塞，差点当场去世。
其实她也就是随便一试，毕竟她们这些外来任务者的实力都是会被法则限定在了世界能允许的范围内，没想到冲动随意的做法居然成功了。
看来这个世界科技的力量制造出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她“嗝”的吐出一口黑烟，满意的看着成功点着火的气灶，对完全呆掉的方盛挥了挥爪子，“用吧，不用感谢我。”
啪嗒——方盛手一抖，锅铲一起掉在了地上，发出二重唱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