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瑞斯不知道姜宿权和余慕雪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出现。
瑞斯尝试过以身为饵去实验基地引诱两人出现，好继续自己的转移女主光环大业，然而，在实施的第一步骤，就遭遇了败北的不可抗力。
——她是一个路痴，在体积缩小后方向感更是差了一倍不止。
在第n次被迷路在小区楼下的花园里走饿了的瑞斯，喊起来加班指路回家的系统5523，终于忍无可忍的唾弃自家宿主：“请对自己有点逼数，不要试图挑战找路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来给我增加工作，谢谢。”
瑞斯不以为然，一边踩着眼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红色箭头往家走，一边撇嘴，“反正是要加班，你还不如直接给我指明去实验基地的路呢。”
“那不行，你现在饿了，我给你指路回家算是救你；其他时间没有紧急情况无故出手，那我就违反规定了。”
“你还不是在钻规则空子？”瑞斯嗤笑，“我饿一两顿可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我会有。”5523死鱼眼揭穿真相。
瑞斯回到家的时候，方盛正好下班，摸出钥匙打算开门。
大夏天他穿着一件薄外套，手里拿着写有原书凌名字的文件袋，因为熬夜加班脸色看起来很差，他看着从楼梯口走出来的红蜥蜴，一点都不惊讶的笑笑。
“今天又是走阳台离开的？我明明只锁了外面的铁门。”他弯腰抱起瑞斯，开门时随口关心道，“下次别走阳台了，这里楼层挺高，小心摔倒。”
“阳台方便。”瑞斯照例给出这个答案。
她舔了舔爪子，一进房间就跳了下来，窝到了沙发里，一副大爷模样的甩尾巴，理直气壮的道，“我饿了。”
方盛也不生气，将档案袋放在桌上，打开冰箱看了一眼。
“这几天忙没去菜市场，冰箱里只有鸡蛋了……我给你点份外卖吧。”他无奈的说，“晚上我要去原家，今天是原少爷例行的治疗日。”
一想到等下要面对的是一个聪明又无所顾忌、且跟他有仇的疯子，方盛满脸疲惫的倒进沙发里捏了捏眉心，由衷的叹气：“真不想去。”
“陆铃……”
方盛靠近瑞斯，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背求安慰，被一尾巴扫开。
“一边儿去。”瑞斯毫无情面的撇他一眼，锋利的爪子挥了挥，泛着金属的锐光。
方盛一秒从心，拿出了手机转移话题，“想吃什么？”
“肉。”瑞斯眯起眼，毫不犹豫的点单。
这边的小区很繁华，交通也发达，正值下班高峰期，方盛点的又是比较远的一家，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送上来。
他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外卖还没到，他干脆将笔记本搬了出来，随便点开了一部电影，然后投放到电视上。
很巧的是，这是一部跟龙有关的电影。
故事讲的是几个冒险的人类不听劝阻硬闯入传说为龙族腹地的龙谷，结果被龙族追杀，最后又帮助黑龙夺回家族权力，成为龙族贵客的故事。
镜头刚开始就是几个人在森林里疯狂逃命，夜风中带来猛兽的怒吼，然后在逃跑的人回头的瞬间，画面变成一片刺目的红，只有几声短促的尖叫，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才出现一条黑龙，它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口，怒吼出一段龙语。
“咔哒”的轻响，画面一转，一个导游收起录音机，跟作死的主角团科普，“这是那个三十年前团灭的冒险小队留下的唯一讯息，这是一段龙语，翻译成英文便是：擅闯龙谷者——死。”
《龙谷逃生》四个大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背景恢弘特效满分，主演们生动的演绎也弥补了剧本的空乏和不足，算得上是一部不错的商业电影，据说是为了宣传游戏的。
方盛本来就是随手点开用来打发时间的，看的不怎么专心，才十几分钟就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突然听见有个声音严肃的问，“你们世界有其他龙族？”
“龙？怎么可能……”方盛下意识的笑了一声，然后一愣，猛地转头看向了旁边。
两个巴掌大小的红蜥蜴坐在沙发上直起了身体，她那双赤红的竖瞳紧紧盯着屏幕，认真的连尾巴都停止了摆动。
方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刚刚问了我什么？龙？”
瑞斯视线一顿，这才听到系统5523在脑里的疯狂警告：“宿主大人，这个世界没有龙族！这只是电影，是人类根据想象力创造出来的！”
“是吗？”瑞斯皱起眉，爪子微微收紧。
5523有些无奈，“宿主大人，连这个世界都是人类创造的，更何况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东西呢。”
“……说的也是。”
瑞斯看着电视里逼真的西方龙，缓缓收回了视线。
她舔了舔爪子，心情有些不好。
方盛没听到回答一度以为刚才是自己幻听，刚想要问一遍，门铃被摁响了。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去开门拿了外卖，都没来得及拆开，就又接到了原书凌打来的电话。
“方盛，我要见你。”
原书凌是拿原家的座机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方盛眯起眼，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现在的是哪个人格。
如果是主人格，能平静的拿到原家的座机打这个电话语气还这么温和，不是打算哄他过去送死，就是有事相商，而让疯子能冷静思考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可如果是对他有依赖的副人格，原书凌也根本不会用这种语气喊他方盛。
当然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
方盛沉吟了片刻问：“是谁要见我？”
那头笑了一声，吐出三个字：“原书凌。”
电话挂断，方盛觉得有点头疼，将外卖撂下就出去了。
瑞斯毫不客气的吃了外卖，看完那部电影后，就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瑞斯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扛着什么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然后他一抬手，丢下了什么东西。
5523看清之后已经吓得cpu过热快死机了：“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