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王文医生死了的?”叶菀歌的脸色有点诧异。
陆书渊几乎要拍案而起:“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王文,之前不是打架斗殴,就死在监狱里头了吗?我看到新闻了,而且陆菀情,对,陆菀情也和我说了。”
后门刚好打开,陆菀情拉着梁轲,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了进来,一边还在那里低声笑着呢:“没事,你跟着我们,肯定能进的来,不过你不是给杂志拍过封面那个模特吗?你怎么也对这案子感兴趣啊?”
陆书渊难以置信地回头,就见那不是景瑜又是谁?
他几乎要疯了。
那一刻,陆书渊觉得他仿佛是陷入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噩梦。
所有的一切,好像一下子就坍塌了。
陆书渊看向叶菀歌,又看向封慕辰:“你们准备好的,是吧?这一切都是你们准备好的,就等着我来,是吧?”
封慕辰蹙眉:“这是法庭,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什么……”陆书渊悲哀地笑道:“你居然也跟着算计我!”
他回头就指着陆菀情怒道。
陆菀情一怔,忍无可忍道:“你有病吧,我才来,你和我嚷嚷什么?”
“你看看那是谁!”陆书渊沉声道。
“那……”陆菀情也跟着看过去,顿时就是一怔:“那不是王文医生吗?”
“按理说,你应该是没见过王文医生的。”叶菀歌忽然笑着开口,看向同样一脸惊慌的陆菀情,道:“可是一次又一次,你好像和他很熟稔的样子。”
当年的一切,好像愈发鲜明了。
那些曾经让人觉得困顿的地方,也慢慢尽数展开来。 叶菀歌看向陆菀情,淡淡道:“陆小姐,你不想解释吗?”
“我……”陆菀情咬紧牙关,良久方才摇摇头:“姐,我只能说,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对这件事什么都不知道。”
叶菀歌没说话,只是静静转了过去。
该留下来的,一个都逃不过。
陆菀情的脸色很是阴郁,而前排坐在封慕辰身边的陆书渊,那一刻,脸上已经满是惨白。
他看向旁边的叶菀歌,良久方才低声道:“你们是故意的,你们故意让我认为王文已经死了,这才会来到这里,然后你们再……”
“如果你问心无愧,你根本就不会介意坐在这里。”叶菀歌淡漠道。
陆书渊回头看了陆菀情一眼,眼底满是绝望:“你知道你身边的人是谁?你还带着她进来!你以为你是个好人是吧?我告诉你,这女人叫景瑜,她是王文医生的情妇!”
陆菀情一下子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景瑜。
景瑜的脸色有点苍白,却还是微微笑着:“我的确是。”
“我只以为,你是个模特,你……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不是骗人吗!”
“安静。”法官重重敲了一下法槌:“开庭。”
陆菀情不敢再说话,她自己是经历过这些的,对司法程度都有点紧张和抵触。
而景瑜只是静静地抓紧了自己的手,她知道,今天就是结局了。
她能否安然无恙地走出去,全看自己一会儿怎么说。
而沈令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王文,脸上满是痛楚和绝望。
这之中最惨的就是路书渊,他分明坐在旁听席上,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法官宣读着基本的法庭规则,每个人都安静地听着,神色各异。 沈令竹的脸色愈发惨白,良久,她方才颤颤巍巍地伸手:“法官,法官大人……”
法官注意到她的异样,径自看过去。
沈令竹的脸上,汗珠滚滚落下,就像是要晕过去了似的:“法官大人,我……我不行了。”
法官看了沈令竹一会儿,这已经是二审了,除非特殊情况,他并不想要延期审理。
“让医生过来看看。”法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法警,法警应声出去了。
见到医生,沈令竹明显有点抵触,她这一招不是第一次使用,上一次用的时候,法庭一片混乱,这案子就这样延期了。
没想到这一次,法官居然直接找来了医生!
见沈令竹如此,医生心底也明白了个大概,放下听诊器,道:“法官大人,犯罪嫌疑人身体无碍,应该只是太过紧张导致的轻度痉挛。”
法官点点头,示意审判继续。
沈令竹没了最后的依仗,僵立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菀歌的手被封慕辰紧紧攥在手心,像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抚慰。
叶菀歌听着沈令竹带着啜泣的自白,也听着王文慷慨陈词的控诉,还有最后的最后,是景瑜条理分明的侧面补强证据。
她看着所有的一切,就像是看到了曾经,也看到了未来。
她仿佛看到了濒死时绝望的叶风妍,也看到了最后的最后,沈令竹带着恶意的笑容。
叶菀歌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明明没有眼睁睁地看到过过去的场景,可是她始终记得,在自己的墓前,他们是如何冷漠地说出了那番话。
而现在—— 所有的一切都回来了。
他们终将咎由自取。
这个案子,是十年前的案子。
按理说十年前的案子已经很难被拿出来庭审了,毕竟证据都面临缺失,可是像是这个案子,犯人上来就认罪,直接证据间接证据如此齐全的,倒是实属罕见。
法官看向不远处的陆书渊,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又敲了一下法槌,宣布了择日宣判。
这一场审判并不长,陆书渊却根本站不起来了。
他没有当场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带走,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天并不远了。
陆书渊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要夺门而逃。
而记者已经蜂拥而至:“陆先生,请问当年的事情真的是您和小三合谋,害死了叶女士吗?”
“陆先生,请问您对刚刚沈女士的指控有什么看法?”
“陆先生,您为什么要害死叶女士?”
“陆先生,请问您……”
“我说过我是犯人吗?”陆书渊冷冷道,他的眼神阴测测的,无比慑人:“还是说,法院判了?没判的情况下你们说个屁!不怕被打了脸!”
他自己倒是啪啪地拍了自己的脸两下,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人目瞪口呆。
陆书渊想要夺过最近的一个摄录师的摄像机,然而他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摄录师惊疑不定地后退,一时之间,所有镜头都对准了他的脸,咔擦咔擦地,又拍了不少照片。
所有媒体人都兴奋无比地知道,这一天——
头条又一次被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