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情和梁蕴和的结婚喜宴摆在了花园大酒店。
花园大酒店是原来老牌结婚酒店,礼堂酒廊一应俱全,然而这些年也逐渐没落了,被s大厦压得有点厉害。
可是陆菀情哪里敢找封慕辰要s大厦,她只能咬着牙退而求其次了,为了这件事也没少埋怨梁蕴和,梁蕴和倒是无所谓,还是乐呵呵地跟在陆菀情后头,看起来简直是随叫随到的二十四孝好丈夫。
叶菀歌过去的时候,门口的迎宾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抬眼看了叶菀歌和封慕辰一眼,这才对旁边的礼仪道:“这两位夫人交代过,是贵宾区的。”
“啊,是。”礼仪却是对叶菀歌和封慕辰太熟悉了,闻言立刻笑着引了两人进去,一边说道:“其实刚刚夫人还念叨着叶小姐呢,夫人真的很希望叶小姐能来。”
礼仪一口一个夫人地叫着,叶菀歌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是么。”
“那可不是,二位这边请。”
给叶菀歌和封慕辰留的位置堪称是最好的位置了,也是家人和朋友的专席,没多久,就见沈令竹和陆书渊也来了。
陆书渊穿着一身西装,叶菀歌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是一身高级定制西装,只可惜是前几年的样式了。
陆书渊现在虽然拿了投资,可是一直混的不太好,公司也是死一天活一天的,他现在自己的花销也降得厉害。
倒是沈令竹,明明还是挂着案底的人,此时却是一袭长裙礼服摇曳着,看起来好看的紧。
叶菀歌垂眸笑了笑,沈令竹显然也看到了叶菀歌,脸上登时就显出三分笑意来,看了一眼名牌则更是心花怒放,陆菀情这孩子,这时候竟然如此贴心,她的名字紧挨着叶菀歌,就在旁边呢! 沈令竹立刻嚷着“借过”,走到了叶菀歌的身旁,拉开椅子就坐下了,一边笑道:“哎呀,这不是叶小姐吗?好久不见啊。”
她身上香气逼人,一时之间竟然让叶菀歌想起了当年。
在自己小时候,沈令竹也是如此,面上无比亲热,其实心底不知道想让自己死上几次了。
叶菀歌侧过头,看了沈令竹一眼,沈令竹就下意识挺直了腰背,浅笑道:“叶小姐这是什么眼神,看不惯我这做派啊?”
叶菀歌淡淡笑了:“沈女士多虑了,我只是在想,沈女士出狱后,似乎是恢复地不错。”
沈令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在狱中的生活是她最不想回忆的,那被迫剪短的头发现在也没长出来多少,还在脖子处有点扎人呢。
沈令竹提起这件事就心底来气,只淡淡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是不错,叶小姐当年把我送进去,可是煞费苦心了,可惜啊……这么快,我就出来了,叶小姐是不是也挺生气的?”
叶菀歌笑了:“出来了?”
她看向沈令竹的眼神充满了讽刺意味:“沈女士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假释期间,倘若再犯了什么事,可是要数罪并罚的,到时候也许沈女士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所以还请沈女士记得谨言慎行吧。”
沈令竹简直恨得牙痒痒!
她还想说什么,旁边的陆书渊却轻轻拉了拉沈令竹的袖子,眼神满是警告,示意她算了。
沈令竹虽然心底憋闷,却还是咬咬牙,闭上了嘴。
也是!
炫耀的日子还在后头呢,现在陆菀情愿意将自己请过来,沈令竹就知道,这是一个讯号,告诉自己她愿意和自己重归就好!
陆菀情回来了,沈令竹心底安定不少。 她现在这年纪,也不好再和陆书渊生一个了,陆书渊本就阴晴不定,沈令竹其实很害怕自己老来无依,只能紧紧扒住陆菀情这根救命稻草了。
她养她小,陆菀情回过头来养自己老,这价值是再合适不过。
沈令竹还在这里美滋滋地想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登时就坐直了。
要来了要来了。
陆书渊则是有点不舒服,按理说,这种西式婚礼,都是要父亲拉着女儿的手交给台上的新郎的,可是很显然,陆菀情根本没想到他。
陆书渊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觉得领带好像扎得有点紧了,他都要透不上气来了。
叶菀歌也觉得有点诧异,侧头凑过去,道:“陆书渊怎么还没离席?这个时候不是该他去领着陆菀情的吗?”
“陆菀情可能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封慕辰淡淡道。
他心底想着的倒是另外一桩事——
他和叶菀歌的婚礼也不远了,可是叶菀歌这边的亲人并不多,陆书渊自然不能算一个,叶华庭也早早走了,唯一剩下的那个……现在连在哪里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露面。
自己答应要给叶菀歌补上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是如果少了这一步,就总觉得是有所亏欠。
封慕辰打心底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着。
而婚礼进行曲已经响了起来。
梁蕴和一身白色西装,深吸了口气,站在了主持人身边。
而随着大门缓缓打开,陆菀情微微垂眸,含羞带怯地站在门口,她刚想提步,门边便挤进来一个人!
“这是梁先生的婚礼吧?”那人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问道。
众人一片哗然,负责维持婚礼秩序的安保人员也惊呆了,连忙冲过来拦住:“抱歉,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这边现在是婚礼进行时,如果您有任何矛盾,还请……”
“请个屁!”那人一脸的怒气:“让梁蕴和出来!”
梁蕴和站在台上,手中的戒指差点掉了。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面砸场子,而且还是他的婚礼!
梁宇虽然不满意这桩婚事,可是这如果真的被砸场了,砸的可不仅仅是梁蕴和,那也是他梁家的脸面,想到这里,梁宇直接站了起来:“发生了什么?我们出去说。”
“梁家的公司债,已经逾期三个月了,是不是真的还不上了?如果还不上了就吱一声,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还上,”那人痞里痞气地唾了一口,道:“老爷子您让开,这事情是里头那位办的,我们只和里头那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