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从来都没有想到,陆菀情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动着要和自己结盟的心思。
她忍不住微微笑了,看了陆菀情一会儿,这才不疾不徐地问道:“肚子里头的孩子,几个月了?”
“啊,你说它啊,”陆菀情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叶菀歌的手,也不在乎叶菀歌什么表情,只笑道:“现在5个月了,是不是挺大的?我家蕴和哥可喜欢摸我的肚子了。”
叶菀歌有点想笑,她这个表情,就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
她微微抿抿唇,倒是只字未提自己也怀孕了的事情,只道:“你和梁蕴和结婚了吗?”
“还没。”陆菀情说起这件事,脸上就不自觉地带了三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她尽力想要掩饰,却半晌方才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我们不在乎那些,那些不过就是一张纸一个证的问题,我们两个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我肚子也是一日比一日大了,梁家人都要脸面,势必不会让我和孩子吃苦的,蕴和肯定也不同意。”
她急于解释的样子,让叶菀歌有点想笑。
倘若两个人真的相爱,还何必说这些?
陆菀情如此紧张地说着,无非就是因为她自己也对梁蕴和没有十分的信心罢了。
叶菀歌看着陆菀情的脸,陆菀情顿时就不自在起来:“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没有什么。”叶菀歌淡淡笑了笑,这才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这样急着说给我听是为什么?”
陆菀情忍不住笑道:“哎呀姐,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人啊……在一起还是要传宗接代的,如果你能够给封慕辰生个孩子,你们两个感情肯定会更稳固的,你看你和封少这么多年再怎么恩爱,不是还没结婚么?我告诉你,问题就出在这个没有孩子这儿了!”
她说的是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叶菀歌撑不住差点就笑了。
陆菀情见叶菀歌这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也多少没了耐心,只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结盟?”
“你能提供给我什么?”叶菀歌看她。
陆菀情想了想,道:“你想要什么,现在妈和爸感情挺好的,你不就是想让他们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吗?那不难,婚礼那天,他们肯定都会来,到时候你也到场,然后该问的什么都能问。”
叶菀歌摇摇头笑了:“该问的都能问?”
“那可不是!”陆菀情信誓旦旦:“人都来了,问出来什么还不是你的事情了!”
“陆菀情,”叶菀歌看向她,稍微往后退出去一点,见不远处梁蕴和的目光果然聚焦过来了,这才不疾不徐地问道:“我说,这孩子真的是梁少的吗?”
陆菀情的脸色登时变了:“哎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嫉妒我?这个问题亏你也问的出口!”陆菀情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大声地说出来,只好拉紧了叶菀歌的手沉声道:“我以前还真是说错你了,你这人根本就是恶毒的不行!”
她说到这里,终于还是不想继续和叶菀歌合作了,跺跺脚转身就走。
叶菀歌站在原地,微微笑了笑。
封慕辰走近,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问了?”
“没忍住。”叶菀歌吐吐舌头。
封慕辰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不远处陆菀情和梁蕴和的背影道:“梁蕴和倒是好骗。”
“陆菀情处心积虑地找到梁蕴和接盘,肯定是要多准备一些的,”叶菀歌道:“否则梁蕴和也不会轻易上钩。”
封慕辰拉着叶菀歌往车上走,一边道:“三天之后就是他们的婚期,时间有点紧,诉讼怕是不行了,但是……梁蕴和之前以公司的名义借了钱,本来只是用于一时周转,可是后来刚好赶上陆菀情怀孕这么个事,梁蕴和手里缺钱,陆菀情要的又多,他就直接咬咬牙将这笔钱拿出来填上了。”
叶菀歌一怔:“你是打算……”
“不是我打算,”封慕辰微微笑了:“梁蕴和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将这些事告诉他的债主,到时候提起诉讼的人可就不是我们了。”
“也好,”叶菀歌沉吟片刻,颔首:“最近梁蕴和都没怎么去公司,听说公司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了旁人代管,那么放债人急了,会去哪里找人,可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叶菀歌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封慕辰便也笑了:“没错,我将他们的婚礼时间和地点都告诉了他们的放债方,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
“可惜……”叶菀歌眨眨眼:“早知道如此,就该答应刚刚陆菀情的邀约了。”
“后悔了?”封慕辰好笑地问道。
“可不是。”叶菀歌叹气。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放债人对梁蕴和的围追堵截了,刚刚自己怎么就那么直接地拒绝了陆菀情呢!
她倒是要看看,陆菀情有多么情比金坚,到了那时候,她还能不能坚持着要和梁蕴和一起走下去。
封慕辰微微一笑,对云翳伸出手。
云翳就从包里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两个红色的信封:“封少。”
“这是……”叶菀歌一怔。
“婚礼请柬,陆菀情估计是害怕你不记得,她连那边都寄过去了。”封慕辰说道。
叶菀歌忍俊不禁:“还真是煞费苦心。”
“倒是刚刚好,不然你也好奇。”封慕辰说着。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兜兜转转,怎么感觉一切好像又回去了。”
“哪里回去了?”封慕辰蹙蹙眉,低下头去亲她:“以前的我们是这样的吗?”
“啊?”叶菀歌没反应过来,被吻了个面红耳热,只能伸手敲他:“你讨厌。”
封慕辰笑着松开,一只手还环着她的腰,道:“没回去,从前的你是一路追着他们走,他们做出的事情你要及时地给出反应,可是现在是我们在掌握主动权,现在的他们还沉浸在自我满足的假象之中,无非是太过愚蠢和自以为是罢了,”他顿了顿,这才冷淡地笑了一声:“他们没有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