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可是看着叶菀歌对她笑起来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
她几乎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唇角,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叶菀歌笑。
直到叶菀歌道:“我送你去机场。”
陈媛媛这才昏昏沉沉地跟了上去,一边道:“我哥哥现在的打算,大概是想要直接逼迫陆书渊让位了。”
“但是一个上市公司,想要直接更换总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叶菀歌平静道。
“我哥哥说的,叶氏因为是上市公司,所以也不能算是家族企业,如果真的要更换总裁,也是要看股东大会的意思。”陈媛媛低声道,一边很是担忧地看向叶菀歌:“你能斗得过我哥哥吗?”
“斗得过斗不过,现在都是说不定的,毕竟这种事瞬息万变,也许只有到了当天,才能下定论。”叶菀歌平静地说道。
陈媛媛点点头,哑声道:“也是。”
叶菀歌轻笑一声:“媛媛,你愿意和我说这些,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哥哥对我说,我应该站在他那边的,如果有一天叶氏变成了陈氏的子公司,你想要逃走,也是不可能的。”陈媛媛说着,眼底添了三分不悦:“我知道我哥哥的意思,他一直都希望能够将你彻底捆绑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你再离开了。”
叶菀歌挑眉:“你哥哥是想要让我做笼中鸟。”
但是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
如果叶氏没了,叶菀歌也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服从陈烨。
怎么可能?
叶菀歌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易会服输的人。 更何况,和陈烨在一起换来的叶氏,就和自己拿来的不同了。
不是吗?
一直到机场的路上,陈媛媛都在喋喋不休。
直到机场近在眼前,她方才轻声道:“小歌,其实我昨天一直都没有睡,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
“什么?”叶菀歌看向陈媛媛。
陈媛媛的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犹豫:“如果我从开始就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你说我们的相处会不会变得更加轻松很多?”
她努力弯起唇角,想要对叶菀歌笑一笑,然而到了最后,到底还是失败了。
叶菀歌微微一怔,道:“不知道。”
她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这些,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因为陈媛媛说了喜欢,所以他们的关系就不可能回到原点了。
陈媛媛苦笑一声,道:“你回去了以后,看看你的车。”
她说完,便松了手,匆匆忙忙地进去了。
叶菀歌一怔,给宁沅打了个电话。
还在车里的宁沅到后面看了一眼,果然,陈媛媛将那张支票留下了。
她是如此地孤注一掷,果然很符合陈媛媛的态度。
叶菀歌说不出心底的感受,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六千多万,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真真正正只是杯水车薪了。
可是对于陈媛媛而言,却是她的全部。
叶菀歌从来都没有对陈媛媛说过,其实她是调查过陈媛媛的家底的,也正是因此,才愈发明白这笔钱对陈媛媛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昨晚几乎是通宵未眠,然而现在,叶菀歌还是直接去了公司。 陆书渊果然在她的办公室,叶菀歌一点都没有意外,只是平静地走进去:“抱歉陆总,我迟到了。”
“你昨天去了哪里?”陆书渊问道。
“昨天?”叶菀歌微怔:“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休息日。”
“的确,但是我们昨天和今天是要上班的,之前串休过,你忘了?”陆书渊阴测测地问道。
叶菀歌点点头:“抱歉,我忘记了。”
她这段时间事情实在是太多太繁杂,而今听陆书渊这么一说,方才响起来,的确,这个周末其实都是上班日的。
见叶菀歌不说话了,陆书渊便愈发来了脾气:“看来你最近是太闲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您多给我安排一些工作。”叶菀歌微微笑道。
陆书渊淡淡道:“我想和你谈谈。”
“最近我们谈的次数并不少,不知道这次陆总想要和我谈什么。”叶菀歌针锋相对。
她现在看着陆书渊,只觉得烦厌。
曾经还愿意做戏来演一个乖女儿,自从现在他们两人撕破脸,叶菀歌也是愈发不愿意装模作样了。
陆书渊果然也很不习惯,蹙紧眉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现在是公司的总裁,你不过是个副职,你连敷衍我一下都不愿意了吗?”
叶菀歌看了陆书渊一会儿,示意宁沅关门,这才自顾自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看向面前的陆书渊:“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想现在的我们也不适合客套。”
陆书渊咬紧牙关,沉声道:“叶菀歌,那天我从你这里走了以后,我查看了一下现在的股份状况,你知道如果我和陈烨联手,你就会彻底出局吗?”
叶菀歌轻笑了一声,心说你原来才发现。
她还记得那天离开时,陆书渊是如此愤怒地抛下了一句,他宁愿让陈烨来掌管叶氏,都不愿意给自己哪怕一丁点机会。
当时的话犹然在耳,现在陆书渊这是……来服软了?还是来挑衅?
叶菀歌按兵不动,神色十分平静:“陆总,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手中刚巧也有一份资料。”
她平静地将一张纸推出去。
陆书渊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惨白。
那上面赫然是几次,他从陈烨那边借的债款。
他清楚地记得,所有的合同都藏得好好的,那么这是从哪里来的?
“没看错的话,这些欠款现在还有很多是没有届期的,看来陆总是依靠陈少,解了好几次燃眉之急。”叶菀歌平静道。
陆书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哑声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你这是公司机密!”
“不是我弄来的,是小报记者,好在他们直接找到了我,而不是捅了出去,”叶菀歌轻笑一声:“你猜猜看,我花了多少钱,买来了这些?”
这显然是睁着眼说瞎话,但是陆书渊还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