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慕辰说完，却不忘颇为严厉地补充了一句：“所以你不能去，明白吗？”
叶菀歌抓着手机支支吾吾，直到听出封慕辰真的有点不悦了，这才叹了口气作罢。
放下电话，叶菀歌看着战战兢兢的宁沅，轻叹了口气：“宁沅，你不必这样，人都会犯错，这没什么。”
“可是我影响到了小小姐……”宁沅咬紧牙关道。
叶菀歌摇摇头，忍不住淡淡笑了：“谈不上影响不影响的，我自己也不是完美的，也会经常犯错，这都是常事，别放在心上。”
宁沅眼眶更红了。
“这次去，如果封少和你一起，你多和他学一学，宁沅，日后农业产业园这一块，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收归叶氏的，所以打理这部分的事情主要还是要靠你。”
宁沅心底一动：“可是小小姐，我都已经做了这种事，您还能放心让我继续管理吗？”
“你很善良，这是优点，但是有些时候要小心这样的善良被人利用。”叶菀歌平静地微笑：“其实你看封慕辰和陈烨，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就完全不同，封慕辰就是很善良很温和的那种，所以人缘也很好，而陈烨就是完全相反的，但是这两种人都能够在事业上达到巅峰，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还是希望你更多地去学封慕辰的做法。”
叶菀歌说完，看向宁沅，等着宁沅的反应。
宁沅的眼底盈满泪水，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小姐。”
“恩，明白就好，宁沅，虽然很多人都说，在商界做事，就要摒去自己所有的习惯，抛弃自己所有的三观，因为商场如战场，不择手段的人才能最终夺得胜利，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一个人如果连人性都缺失了，那么这样夺得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呢？”叶菀歌平静地说道。 宁沅沉默，良久方才又一次用力点点头。
叶菀歌这才安心地笑了：“好了去准备吧。”
宁沅离开后，阿大这才看向叶菀歌，神色有点复杂。
“怎么？”
“很久以前，云翳犯错的时候，我好像是听过差不多的话。”阿大低声道。
叶菀歌看了阿大一会儿，忍不住笑了：“我说，阿大你跟着封慕辰多久了？”
阿大一怔：“差不多两年吧。”
“就两年？不像是。”叶菀歌摇头：“虽然你们的名字是我取的，当时封慕辰也和我说，你们和他没什么联系，但是我觉得你对封少一直很了解，绝对不像是只有两年的样子。”
叶菀歌的语气很肯定，阿大就笑了：“我其实从小就跟在封少身边了，可以说比云翳还要久，只是那时候，封少的父亲认为封少需要的不仅是明面上的保镖，更加需要暗地里面的保护，所以我很少出现而已。”
“是么。”叶菀歌听着，又一次有点心疼封慕辰。
他在这之前，过得究竟是怎样的生活啊……
轻轻叹了口气，叶菀歌却是忽然想起：“话说回来，既然你跟着封少那么久，你认识陈媛媛吗？”
阿大一怔：“倒是听说过。”
“之前和封少关系如何？熟悉吗？”
“不算是熟悉，甚至没见过几面，但是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封少，因为之前每年都会给封少寄礼物，虽然封少都会拒收，但是一来二去，这个名字倒是也越来越熟悉了。”
寄礼物……
“寄了多久？”叶菀歌问。 阿大想了想，道：“差不多坚持了十年吧。”
叶菀歌目瞪口呆，也就是说，在自己和封慕辰认识后，陈媛媛的礼物始终不曾断过。
想到这里，叶菀歌忽然觉得有点脊背发寒：“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嫉妒，我就是觉得挺可怕的，像是被人盯上了似的。”
“而且封少从未给过她任何回应，可是陈媛媛自己还是很坚持，再到后来，封少和您的关系曝光了，陈媛媛就销声匿迹了，我本以为她不会从海外回来了，但是她还是从回来，并且又一次找上了封少，”阿大沉默了一下，道：“小小姐，您要稍微小心一点这个人，我觉得她的情绪不太正常。”
叶菀歌点头：“我明白，放心吧。”
阿大的语气里满是担心，在从前，这种情况都是不曾发生过的。
很显然，这个陈媛媛是不同的。
“如果单纯地让你做个比较的话，”叶菀歌忽然道：“顾听雪，陈媛媛，谢南筠，还有陆菀情，你认为……”
“小小姐，我认为陈媛媛和陈烨不愧是兄妹，她的段数是很高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获得她想要的，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阿大沉默了一下，道：“很多人都说，自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在我看来，真正做到了这一点的，其实也只有陈烨和陈媛媛而已。”
叶菀歌沉默下来。
这个评价，不得不说是相当地高了。
陈媛媛……
叶菀歌在电脑里面键入了这个名字，随着窗外安然洒落的雪花，叶菀歌看向屏幕——
“密西律大学工业设计学系系花，国际学生领袖峰会会长，另外……”
叶菀歌看向最后，那是很多陈媛媛的对比照。 可以说，曾经的陈媛媛绝对不丑，也是绝对的美人坯子，只是她长得更加御姐一些，而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第二个叶菀歌。
叶菀歌想了想，随手点开了之前的一个领袖峰会的视频。
里面的陈媛媛口灿莲花，实在是优秀地不得了。
可是连说话的语气都已经彻彻底底改变了，现在的陈媛媛，收敛了自己全部的骄傲，收敛了她全部的特色，只为了一个人……
只为了嫁给封慕辰。
可能吗？
叶菀歌蹙眉，总觉得这件事哪里都不太对劲的样子。
“陈媛媛对封慕辰的执念太深了，很不对劲。”叶菀歌撑着头说道。
“也许只是因为太喜欢了？”
“太喜欢了吗……”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真的么？人会因为太喜欢了，就做到这个程度吗？”
她总觉得哪里都透着一种微妙的蹊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