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蒋易霖给两个服务员签完名,抬头看见角落里的程九珠和贺优,竟然愣了一下。随后只见他和两个服务员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抬脚朝她们这边走过来。
程九珠还以为是这位昔日的校友认出了自己,心想自己这个院花原来知名度这么大，还在盘算着怎么和他打招呼，没想到还没开口,蒋易霖就直直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你是贺优吧。”
他足足有一米九多，贺优一米六五,仰着脑袋看他感觉脖子都要断了。
她听见蒋易霖的话，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罩和头顶的帽子：“这都能认出来？”她有点郁闷。
下一秒，蒋易霖将手里的笔递给她：“能帮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粉丝。”
贺优：……
如果他能不板着一张脸,用机器人一样毫无情感地说出这句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不过笔已经递到自己眼前了，贺优也不好拒绝：“签在哪里？”
蒋易霖把挂在一边耳朵上的口罩摘了下来,翻了个面——黑色的口罩反过来里面是白色的里子。
他把口罩递给她：“就签在这上面吧。”
贺优接过千奇百怪的签名物，如今看到口罩也只是无语了一秒,然后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蒋易霖点了点头：“谢谢,祝你事业一帆风顺。”
贺优：“也祝你心想事成。”
两人甚至还握了握手。
等蒋易霖离开,贺优转头指着门口的方向：“你听见他刚才说什么没有？‘一帆风顺’。我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听过这么官方的祝福词了。”
而旁边的程九珠早就憋笑憋得整张脸通红：“你也不差啊。‘心想事成’。”
贺优翻了个白眼：“他是出国了，又不是出家了,怎么这么多年都不上网冲浪的吗？”
“人家不上网冲浪，怎么当你的粉丝呢。”程九珠用肩膀怼了怼她，“哎,我怎么觉得他看上去不太像追星的人啊？看到你都不激动。你的粉丝都这么冷静的吗。”
“这种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帮别人要的签名。”贺优无奈地抱着手臂，“不过他也挺厉害的，我包得这么严实都能被认出来。”
“也许人家就是你的铁杆粉丝，只是内向一点，不敢表露出来罢了。”程九珠开着玩笑，另一边服务员也挂了电话匆匆走了过来。
“两位小姐，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经理确实给你们那桌免了单。”他还递上来两张打折券，“这是八折券，两位请收好。”
“谢谢。”程九珠接过来，递给贺优，“给你吧，你喜欢吃这个。”
贺优也没客气，直接塞进自己包里：“好了，走吧。”
威哥不来接贺优，程九珠就开车把贺优送回家。
小区的保安也认识她，直接开门把她放了进去。
“一定要再仔细观察观察那个展浩再决定，千万别冲动，知道了吗！”下车后，贺优还不忘敲开车窗嘱咐程九珠。
“我和他在一起之前一定把他祖宗八代都打听清楚，行了吧。”程九珠手臂搭在车窗上，“你也是，最近威哥不和你一起，出门都要小心一点。”她朝贺优摆摆手，“快回去吧。”
看着贺优上了楼，程九珠坐在车里，拿起手机，点开了展浩的头像。
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打个电话给他。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他的电话——或许在这通电话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程九珠有些紧张，心跳随着电话里“嘟”声的响起而加速。
并没有人接听。
她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本来满溢的紧张感被一下子抽空，仿佛哪里漏着风。
等一会儿如果他看见，或许就会给自己打来吧。
程九珠这样想着，摇了摇头，发动车子离开了贺优的小区。
一晚上，展浩都没有回电话。
第二天一早，程九珠一问梁超。果不其然，又因为工程问题连夜飞东京了。
“奇怪，你是展浩的秘书吗，怎么他在哪儿你都知道？”她上下打量着梁超，双臂抱在身前，眉头微微一皱。
“我消息比较灵通嘛。”梁超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盛光天河梅长苏就是我，听说过没？”说完转身就想溜，但被程九珠眼疾手快地拉住后领。
“等等。”她看着他一脸心虚的模样，若有所思，“昨天下午我在茶水间给展浩打电话的事，你是不是偷听到了？”
“展浩？你不是给周——”梁超连忙捂住嘴。
“好啊，果然是你！”程九珠松开他的衣领瞪着他，“你给人当眼线，每天都打报告呢，是不是？”
“程大美女程大美女！求你高抬贵手！”梁超眼角一耷拉，连忙双手作揖求饶，“真的不是替人做眼线，还不是因为我看最近周总对你的追求实在是太热烈，怕你这朵鲜花被别的牛粪追走，那展工这坨牛粪不就只能干巴巴地臭在那儿，多可怜啊。”
程九珠被他逗笑了：“你的意思是，还是你主动通风报信？”
梁超点了点头，不过很快补充道：“我发誓，真的只有这一次！我看你接了周总的电话，还提前离开，怕你是去答应周总追求的，才打电话告诉展工的……”他看了看四周，凑上前小声问，“展工昨天去找你了吗？”
“想知道啊？”程九珠笑眯眯地。
梁超两眼放光。
“你自己问展浩去吧。”说完，她直起身子转身朝工位走过去。
“哎哎！程大美女！”梁超连忙追上她，跟在旁边，“别吊人胃口了。”看程九珠别过脸，他又赶紧跑到另一边，“要是好消息就更应该说出来，你们要真在一起了，这也是大家高兴的好事！”
“什么在一起？”路过小路的工位，他突然问。
“没什么，没什么。”程九珠挡在梁超前面说。
“你们也看了今天的热搜了是不是？”小路说道，“不过我觉得以贺优的条件怎么还找不到帅哥啊，干嘛和那个经纪人在一起——”
“你说什么？”
听到“贺优”两个字，程九珠的脸立刻认真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在一起啊。”小路也懵了，“你们刚才不是在讨论这个吗？”
“你刚才说贺优和谁在一起？”程九珠上半身前倾，一只手撑在桌上，几乎是压迫着问。
“贺优和她的经纪人——”小路看程九珠脸色不对，忙指指电脑屏幕，“不是我说的，是今天的热搜，刚上没多久就‘沸’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我看看。”程九珠说完就推着小路的转椅把他挪到一边，自己俯身在电脑屏幕前，在搜索栏想要输入贺优的名字，光标刚点上去，就看见弹出来的热搜榜单的第一名。
【贺优经纪人被曝拉皮条】
而第三条就是【贺优与经纪人地下恋情】。
程九珠手指微微颤抖。
她点开第一条，新弹出来的页面里最热的微博来自一个娱乐营销号。
【@八卦前沿：签约新艺人？拉皮条而已！贺优经纪人以“带新艺人见世面”为理由带着公司内三名新签约的女艺人去夜总会，据说当时包间里还有某大牌导演和某娱乐公司老板，三人在夜总会呆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才离开。据说这已经不是贺优经纪人第一次拉皮条了，贺优作为他唯一带的艺人，每天形影不离，对于他的行为难道真的毫不知情吗？】
程九珠都不敢点开下面的评论，她知道一定都是污言秽语。
怎么会这样？贺优昨天不是告诉她，她的公司已经暂时把消息压下去了吗？
被挪到旁边的小路凑到梁超跟前，两个人看着程九珠盯着屏幕，一只手撑在桌上攥着拳，另一只握着鼠标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眼神也晦暗不明。
“这有点儿不太对劲吧。”他小声问梁超，“她怎么了？”
梁超皱眉：“我也不知道，你让她看的什么消息，把她刺激成这样？”
“就是贺优的经纪人拉皮条的事啊。”小路猜测，“她是贺优的粉丝？”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啪！”地一声，吓得两人一哆嗦，转头一看，原来是程九珠刚才扔下鼠标的砸在桌面上的声音。
只见她脚步匆忙地走向门外，用力推开门离开，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她去哪？”小路一脸懵逼。
“我怎么知道。”梁超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就要打给展浩，号码刚找出来就想起来现在他人在德国，远水救不了近火，“靠。”
另一边，程九珠步伐匆匆地走出盛光天河大楼，站在门口不停给贺优打电话，可怎么都没人接听。
“糟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她站在门口想了想，最后觉得与其在这儿干着急，还不如直接去她家看看情况。
她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刚准备去摸车钥匙，电话就来了。
她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喂？”
“九珠，是我。”
程九珠一愣，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威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10号）晚上是lpls9总决赛，所以暂停更新一晚，贪贪要为小凤凰加油去了！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