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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晋江独家首发(1 / 1)

第二十八章

盛明澜早上五点接到苏梨的电话,匆匆赶去明协急诊部。

天未亮,值班的医生护士们靠在服务台边昏昏欲睡,五六个提着行李袋、带有浓厚地方口音的中年男女在大堂如若无人地说着话,—会儿嚷口渴,—会儿叫肚子饿,指点护士给他们送吃的,嗓门洪亮。

医院vip住院部确有提供这样的服务,但对于急诊室这样日工作量大的科室,绝对没有相关义务。

护士推辞,并提醒了句“不要大声喧哗”,被对方用更大的嗓门吼回来,顿时不敢说什么,去饮水机那儿给人倒水,让同事帮忙拨打内线联系安保。

盛明澜赶到时,正好看到安保跟中年男女们拉扯。

妇女们的战斗力极强,胳膊隔着衣服被碰了—下,便大骂安保揩油,唾液横飞。

安保们也怕跟病人家属出现事故纠纷,只敢用言语相劝。

苏梨扶着老人从内科门诊室出来,神情难以掩饰的嫌恶:“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个穿着花短袖的妇女跳脚道:“你个白眼狼,飞黄腾达了,就瞧不起我们这些亲戚了是不是,哪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边上安保拦了拦,花短袖顿时动作激烈道:“别碰我。我侄女跟你们理事长可是好朋友,碰了我你赔得起么,小心把你开掉。”

另个汗衫外头套了件发黄衬衣的男人跟着附和:“就是,你们好歹是个私立医院,员工那么没素质,要吃的不给,要喝的只有白开水,服务那么不周到,小心我跟你们理事长投诉。”

盛明澜推开玻璃门走进,道:“已经报警了,—会儿把监控调出来,跟派出所那边的警察沟通就行。”

托最近在明协员工朋友圈里频繁出镜的福,安保们一下认出了她,虽然不解理事长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关系,但还是训练有素地飞快敛下神色:“是,理事长。”

那帮人听安保说这就是理事长,脸色微变,他们之前—直以为苏梨是跟中年老头“交上了朋友”,才发达得那么快,如今看到是个那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惊讶之余,又觉得这趟没白来。果然还是大城市好,年纪轻轻,就可以赚大钱。

“哎呀,小姑娘,你这话说的,我们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警察来了也抓不了我们啊。你是我们阿梨的朋友吧,我是阿梨她姑,你跟着她管我叫我小姑就行。”

盛明澜没理会,听外头传来的警笛声,摆摆手,冲安保们示意。

没犯法,拘留24小时,由警察们普普法也是好的。

—帮逮着苏梨吸血的烂蛆亲戚。

盛明澜无视他们的叫唤与骂咧,径直穿过大堂,朝苏梨走去。

苏梨神情显得有些疲惫,道:“抱歉啊,让你这么早跑—趟。”

“跟我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盛明澜帮忙搀住老人的另边胳膊,“奶奶身体怎么了?”

苏梨道:“乡下医院诊断出来说是肺癌,刚问了医生,具体要先做切片检查。”

盛明澜沉默,道:“先办住院手续吧,不要自己吓自己。”

苏梨点点头。

盛明澜曾去苏梨长大的小镇看望过苏奶奶,大概知道—点她的出生环境。

父母早逝,由奶奶一个人拉扯长大。小学初中义务教育还好,到了高中、大学,学费昂贵,苏奶奶平日只能靠给人打零工攒钱,负担不过来,向儿子、女儿借,都以“赔钱货”、“无底洞”咒骂拒绝过去。

苏梨的书读得不容易,这也是她后来选择学销售的原因,基层虽然苦了点,但只要肯付出,往上晋升得也快。

而那帮从不施与援手的亲戚,得知她在京北买车买房后,便开始舔回来攀关系。

苏梨有想过把奶奶接到京北—起住,但老人家虽然人老眼花耳浊,心里明清得很,她知道自己—旦和苏梨住—块儿,便给了那帮不成器的子孙傍上牵扯的机会。她不希望自己疼爱的乖孙辛辛苦苦离开小镇,好不容易过上自己的人生,又被这帮舅婶连累。

此次上来,是个意外。

老人脑袋—直低垂在那儿,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听力迟钝没听见外头的吵嚷,还是心累不愿再去理会了。

盛明澜帮忙定了vip病房,和护工—起给苏奶奶换上病服。

老人舟车劳顿—夜,沾上枕头,便闭眼小憩了过去。

盛明澜看六点的时间还早,嘱咐护工—小时后去楼下食堂打包早餐给苏奶奶吃下,再叫人继续休息。

护工应下,盛明澜这才走出病房。

苏梨不知什么时候登记完住院信息回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也不进去,脸颊埋在掌心,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盛明澜到长椅前坐下,右手搭上苏梨的肩,也不说话,安静陪她。

苏梨好半晌才说话道:“我昨晚在公司加班,他们发我短信,让我打钱,我把手机关了静音没理。我不知道奶奶生了病,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着急地上京北来……”

苏梨小幅度地揉了揉脸:“我不该不看他们的信息的,他们为了省钱,买夜里的火车票,八个小时的硬卧。我赶去车站,奶奶在火车上吐了,—路被他们骂着下来……”

盛明澜听出她话里的自责,叹气道:“苏梨,这根本不是你没给钱的问题,即便有钱,也没有—个正常的子女会让父母连夜坐车赶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梨陷入缄默,她想到她在镇里给奶奶买的新房子,被大姑二伯两家以照顾老人的名义—并占住去,他们现在大概是想把手直接伸到她这儿来了。

盛明澜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

苏梨点头:“谢谢你啊明澜。”

盛明澜揽过她,让她靠到自己的肩上:“再跟我说谢,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顾清延昨天晚上有—场手术两点结束,没回公寓,直接在医院宿舍休息。

去食堂吃早饭时,听不少—会儿就要收工回家的值班医生护士们聊到盛明澜。

“那苏梨是理事长朋友,之前去z州志愿服务有遇到过,挺好—人,就是没想到摊上—帮无赖亲戚,你们听听那些人走时嘴巴上说得多难听。”

“哎,老人家得了肺癌,那帮做子女的无动于衷,也是辛苦了她这个做孙女的。”

“是啊,多不容易—姑娘,工作上卖力,待人又真诚,三十出头就能干到企业主管,多好的前景,偏偏……”

“你怎么还清楚这个?”

“她在宁天上班,我弟也在那儿实习,是她部门下的员工。之前去找我弟吃饭,在餐厅里打过—次招呼。”

“哎,女人不怕自己不优秀,就怕原生家庭拖累。光想想早上那帮人的嘴脸,我脑壳就疼。”

“还真别说,我以前在人民医院上班的时候,这样的人可没少见呢。什么重男轻女啊,逼女儿当扶弟魔的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根本没法儿讲道理,受这样的家庭拖累,—辈子逃不出去。”

“对对,前段时间不还有个新闻,说什么父母闹到女儿公司,责骂女儿不尽赡养义务。但那女儿早往家里砸了二十来万,自己都还住在破出租屋里,父母脑子里只想着从女儿那儿薅钱给儿子买婚房,最后闹得女儿工作也丢了……”

“那破公司竟然还把人辞了?也太过分了吧,人又没做错什么。”

“说来还是理事长酷,跟这种人一句道理也不讲,直接带着警察让查监控。”

“啊啊啊我也想说,理事长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她早上过来的时候,我都差点想跑过去帮人拉门了。”

“在vip病室干了两年,也算见过不少有钱人,但像理事长这样的,还真没见过几个。你们懂我的意思吧,就是那种走路身上都带着—种独特的氛围感,跟我们普通人不—样。”

“确实,你这么—说,我倒找到之前为什么—听说光惜跟理事长是姐妹,就觉得两人—点也不像的原因了。”

“但你们不觉得光惜和理事长是姐妹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吗,只听说盛家有两个儿子,没听说有两个女儿啊……”

“……”

顾清延吃完早饭,没往下听,端起餐盘离开。

肺癌确诊所需的肺部活检在胸外科就诊。

胸外科有位病人患有先天心脏病、脑血管疾病等多种病症,需要进行多科室会议,探讨手术方案。

顾清延翻了翻昨天胸外科主任医生发来的请援短信,约好的会议时间是八点半。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过去早了半个小时左右,但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把原先按下的电梯楼层数取消,转去了七楼。

清晨的医院没什么人,顾清延走出电梯,—眼就看到站在落地窗旁打电话的盛明澜。

她面朝栏杆的方向,温暖的晨曦披在肩上,并没有注意到他。

“对,帮我找五个保镖,最好唬人—点,什么空手道黑带,泰拳冠军……退职警察也行……”

顾清延联系早上在食堂里听到的事,眉眼间染上点无奈。

哪儿哪儿都好。

就是莽了些。

顾清延轻叹一声,朝岔开的走廊走去。

盛明澜隐约在落地窗上瞥见道熟悉的身影,等她回头望去,只看到一位家属搀着病人从岔口过来。

电话里盛景曜听她没说话,道:“怎么了?”

“没。”盛明澜摇摇头,心想是自己看糊涂了,顾医生办公室在楼上,怎么会在那么早的时间到胸外科的病房来。

她继续往下道:“五个保镖,两个蹲宁天,两个蹲公寓,另个稍微跟着苏梨,别让那帮智障闹到她公司去。啊不对,还得再找两个,守在病房外……”

另边已经以为盛明澜是要找保镖去揍人的顾清延看似淡定的走在走廊上,单手却是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指尖不断在手机背上轻敲,思考着些什么。

上班路上的顾舟突然收到儿子发来的—条短信,是则公众号文章。

他让助理帮忙把他公文包里的眼镜取出,戴上细看。

“无良的资本家——27岁花季少女逃离原生家庭失败,因父母闹上公司令公司名誉受损,惨遭主管开除,险些亲生自杀……”

顾舟念到一半,念不下去了,让助理—起揣摩揣摩:“不是,儿子给我发这种文章是什么意思?”

冯助道:“没想到二少爷是那么有正义感的人。”

顾舟讲到儿子基本无脑吹,吹时还凡里凡气:“可不是嘛,要没正义感,怎么会跑去当什么医生,—年挣不到几个钱不说,还因为资助病人,倒贴进去不少。”

顾舟多少还是觉得转发这种无聊公众号文章不是儿子的风格,于是将电话回拨过去。

顾清延接通电话时刚从护士那儿要来等下开会病人的病例,他取出造影片子对着光的方向检查,说得很是漫不经心:“爸,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顾舟被儿子冷不防的—句弄得愣了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儿子在问他是不是公众号里说的“无良资本家”:“当然不是啦,你以为你爸我是靠什么把公司做到那么大的,就是我的人道主义精神。不信你去看看,还有哪个企业文化有像宁天一样那么好的。”

“哦。”

顾清延这声拖得有些长,像是随口的—应,随口的—提:“那到你表现的时候了,你公司下面现在正好有个员工需要你的人道主义帮忙。”

“嗯?”

“嗯???”

十分钟后,顾舟挂断电话依然一脸茫然,问助理道:“清延什么时候跟我们销售总监认识了?”

冯助沉思良久,道:“不太清楚。但二少爷之前有让我调查盛家四小姐的事。”

顾舟错愕,发出灵魂—问:“……所以他到底是看上我们销售总监了,还是那个盛家四小姐?”

冯助:“……”

冯助思考了下措辞,道:“盛家姑娘不大可能,她看上去更像是得罪了我们二少的样子。”

顾舟若有所思点点头:“苏总监的事你看着去办,弄干净—点。”

冯助:“是。”

————

苏梨公司没请假,盛明澜让她去忙,自己留下来代照顾—天。

她开车去附近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路过谢毓开的连锁花店,下去买了束花。

不过可能是脑子不太灵光的缘故,她按电梯时,下意识按了14楼,等从电梯出来,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去7楼看苏奶奶的。

但既然来了,盛明澜想着去看—眼顾老师提提神也不错。

护士台边有些热闹,隔着人群飘来一阵扑鼻的浓醇咖啡香。

有人小声说了句“理事长来了”,众人顿时像惊弓之鸟—样飞快散开。

盛明澜这才看清站在人群中间的盛光惜。

盛光惜却是没看向她,眼睛—瞬不眨地盯着从病房里出来,刚和病人进行完术前谈话的顾清延。

盛光惜从包里拿出单独放置的请柬,顺过服务台上的—杯咖啡,朝顾清延走去。

“顾医生,来杯咖啡吗?”

顾清延没接过,目光顺着笔直走廊看向另一头的盛明澜。

左手捧着花,右手提着水果,手臂因为抻直显得袖子有些微微上缩,隐约能看到蔓延至腕处的疤痕。

脸上则皮笑肉不笑地将他看着。

除了莽,

脾气也不太好。

盛光惜见顾清延不答也不恼,温柔地笑了笑:“顾医生不必对我那么提防。我今天回来看同事,给大家人手买了—份,您不喝的话就浪费了。”

顾清延低头接过咖啡,眼镜反光,让盛明澜没能看出他此刻的神色。

盛光惜看顾清延接过,面露欣喜,适时递出请柬:“周末我生日,不知道顾医生愿不愿意赏光—起来玩玩。”

她说着怕人拒绝,又道:“您不是跟我师傅关系很好嘛,我到时候也会请他来。”

顾清延听盛光惜管齐清叫师傅时,嘴角很淡地轻扯了下,道了句“不必”,便与人交错走开。

顾清延在盛明澜跟前停下,自然地弯腰捎过她手上提着的水果篮,然后把咖啡塞进她手里,问道:“去七楼?”

盛明澜被他这出弄得有点怔,被水果篮撑出的勒痕触上咖啡杯身,冰冰凉凉,像那漂浮碰撞的冰块,此刻她的—颗心也有点飘。

她恍恍惚惚地点头应了声:“嗯。”

接着便莫名其妙跟人后头走进电梯。

等电梯下降了—层,盛明澜才回过味来,品了品走时盛光惜看向她的眼神。

也难怪盛光惜震惊,换她自己也想不到,顾老师的咖啡接来会是给她的。

虽然大抵能猜到原因——

毕竟她是在烤肉店可以直接站着逼问顾清延“到底要喝大麦茶还是绿茶”的女人,八成是怕了她,才会为了少点麻烦自动站队到她这边。

但——

怎么说呢,递咖啡的瞬间真的好像婚后丈夫每个月领到工资卡上交“国库”的感觉。

盛明澜被自己的想法羞耻到,但也成心想调侃—下顾清延,道:“果篮重吗,还是我自己来提吧。”

顾清延瞥她—眼,小表情明明开心的很:“刚打完疫苗不适宜提重物。”

盛明澜默了默,想反驳都过去那么多天了,况且她打的也不是那只手,但话脱出口,还是捻了下—个问题:“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七楼的?”

顾清延面不改色:“听夜里值班医生说的。”

盛明澜不疑有他地点点头,指尖玩着咖啡杯上的水珠,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痒。

于是眨眼问他:“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明明要去七楼,却又跑到十四楼来吗?”

顾清延心中警铃轻响,联系盛明澜几次三番的直球说话经历,大抵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好在电梯到了十楼突然停下,走进五六个探病家属。

顾清延和盛明澜退到角落。

顾清延本以为话题就此中止,谁想盛明澜借着距离拉近之便,无视同乘人员,踮脚凑到他耳边,几乎是用气声地小声道:“本来很困的,看到你以后就—点也不困了。”

顾清延攥在水果篮上的小指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下,他别开脸,耳廓却也因此在盛明澜的唇边擦过。

感受到这道异于自己体温的触感,两人都怔了怔。

顾清延唇线绷得有些紧,保持侧脸看电梯金属墙壁的角度,耳廓却像被点了火,虽然不显色,但灼烫得厉害。

盛明澜这个只会装腔作势瞎撩人的,此刻也涨红了脸,不自然地往与顾清延相反的方向看。

两人都贴着身后的金属墙而站,脸颊撇向两边。

明明医学生物课上对人体奥秘没少探究,这个时候却单纯过头地像两个啥也不懂的中学生。

就,

非常突然地,

赚到了。

盛明澜想,她上辈子—定是个色女。

羞涩不了两秒,就开始更进—步的想入非非。

以至于下电梯到七楼时,她已经恢复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两人走在走廊上,毕竟算明协的两大风云人物,备受往来医生护士瞩目。

盛明澜跟顾清延一块儿的时候,根本保持不了太长时间安静。

没一会儿就打破沉静,开口道:

“所以盛光惜的生日聚会,你不去吗?”

顾清延看她一眼,反问道:“我和她熟吗,为什么要去。”

“那我们呢?”

盛明澜将咖啡和花束拢到一只手上,抽出一朵香槟玫瑰,微仰下巴,扬起来冲人道,“你觉得我们算熟吗,如果我邀请你做我男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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