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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有修改,加了数百字(1 / 1)

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时人崇尚读书人,但并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真的那般光风霁月,其中也不乏忘恩负义之辈。

那话本子里的侍郎少年时便有才名传出,论长相更是翩翩公子好相貌,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官家千金主动下嫁,可这样外表如玉的读书人,内里却是狠心之徒。

顾成礼写得是探案话本子,故事自然是要跌宕起伏才精彩,等七丫听完了戏,才知道所有的始终,原来那老尼竟是侍郎的生母,她宁愿栖身在庙宇中与青灯常伴,也不要亲儿子的奉养,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此事甚至还牵扯出多年前的一起案子,当时被害者是一青楼女子,唤作眉娘,原本也是一个红极一时的头牌,受到不少的富家少爷的追捧,偏生看中了当时还穷困潦倒尚未腾达的侍郎,带着自己从青楼赚取的卖身钱委身下嫁。

眉娘的故事并不算稀奇,如今外头流传的那些才子佳人话本子里,时常就会以落魄书生结识青楼女子为题材,书生得到红尘女子为红颜知己,等腾飞后再迎娶身份高贵的官家千金,然后妻妾和睦,从此坐享齐人之福。这样的话本子深受时下人们的喜爱,不仅男子爱看,一些姑娘家也会看,除了头脑比较清醒的,很少有人察觉这样不妥。

偏生顾成礼写得与这以往流行的话本子截然相反,那侍郎在穷困时得到眉娘委身和资助,读书腾达后却嫌弃青楼女子身份低贱影响自己前程,为了迎娶官家女子甚至还痛下杀手。而娶了官家女子后,也并非就是罢手,等见着更高的枝头,再次心生恶念,将屠刀伸向枕边人。

七丫听完故事后,好一阵的长吁短叹,直呼那侍郎实在是太坏了,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之徒!又为那两个枉死的女子可惜不已,若非所遇非人也不至于年岁轻轻就命丧黄泉。

她只是单纯为这戏台上的故事牵心挂肚,倒是那些脑子转得比较快的人才反应过来顾成礼话本子的“不妥”,似乎是故意与那些“正统”话本子唱反调?

别人传唱父慈子孝,偏生顾成礼的话本子写毒父为了私欲而弑女,旁人鼓吹才子佳人的美好佳话,他偏生要将那才子写成披了人皮的豺狼,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对于这一点,不少人议论纷纷,尤其是一些读书人,更是哗然愤怒,觉得有辱他们的名声,以往对他们青睐有加的小娘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虽说他们原先也没什么想法,但突然从各种原来的各种偶遇变成如今见了也是一副冷若冰霜、各种防范,这些读书人就觉得格外憋屈。

想把那个笔名为“梦里客”的找出来凑一顿才解气。

赵明昌作为萃文书肆的东家,自然知道如今自家卖出去的那些话本子已经引起了不少读书人的不适,他心里也好奇,按理来说顾弟他自己也是作为读书人,而且还天资卓越,少有盛名,如同那话本子里的侍郎年少时一样,如今写这种话本子岂不是中伤了自己。

“若是心中无愧,为何要惧旁人揣测?”顾成礼说得理直气壮,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几乎一直都是处于焦点的位置,但是身旁对于他的恶意揣测一直不少,可他从未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那些女孩子若真是看了他写的话本子,心里多了警惕也是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不管身边之人是否为良人,多长一个心眼总归没错的。

赵明昌说不过顾成礼,其实他也不觉得顾成礼说的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感觉立场有些奇怪,像是帮着那些姑娘家声讨他们这些男子似的。

顾成礼不知道他心中的腹议,要不然还真的会点头,如今男女的地位本来就是很不同,女子的处境要比男子难很多,稍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若是他写这些话本子,能让女孩子警醒些,顾成礼不介意被那些读书人针对,况且他还是披着“梦中客”的笔名。

见他执意这般,赵明昌也就不多说,他本来是想要劝说一下顾成礼,省得要是真的遭到那些读书人抵制,想要售卖出去的难度肯定会增大,而最终受到损失的也会是他与顾成礼,赚的钱便少了。

赵明昌是坐着马车来的,除了过来与顾成礼说这话本子的事情外,还顺便过来送《国风》的投稿。

也不知是否是因临近年关,各县学都已停学,学子们能支配的时间多了起来,这次收到的投稿国外多,连质量都比之前好上不少,顾成礼翻着赵明昌送来的这些稿子,有些差异,“这些都是已经经过筛选的?”

《国风》收到的投稿很多,这江南府的学子都可以参与进来,每次顾成礼收到的稿子都是经过初轮筛选后的,可这次这么多的稿子,让他很是怀疑初轮筛选的水准。

赵明昌跟着叹了一口气,“这次是真的很多,怕是以后还会更多。”

不等顾成礼问原因,赵明昌就将自己从爹娘那里听到的消息叭叭说出,“傅学政前几日召见了我爹,已经将其他府县的门路打通,再过几日,萃文书肆的分铺还会出现在更远的县城中……”

他当初听他爹说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这萃文书肆曾是他的私产,一年也赚不了太多的银子,他开着这家铺子,也不用花多少心思,左右会有管事来打理,不曾想如今年的萃文书肆竟然会这么出息,一跃成为江南府最大的书肆,如今还要出江南府前往周边其他的县城。

当然,赵明昌知道这些变化其实都是顾成礼带来的,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功劳,顶多就是在审稿时帮忙打下手,无足轻重。

“顾弟,真的是多谢你。”

“什么?”顾成礼被他这没头没脑的突然一句弄的有些懵,问了一句,赵明昌却又恢复了往常笑嘻嘻模样,嬉皮笑脸道,“没事,不过以后顾弟怕是要更辛苦了,到时候加上周围的县城投稿,肯定会更多!”

顾成礼扬了扬手中的稿子,不甚在意,若真是如此,到时候他可以直接去找傅学正,本身他如今就是替傅学正办事而已,这《国风》将来的接手人很可能就是傅茂典,若是任务太繁重他做不下来,跟傅茂典要人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稿子这么多,但是《国风》里的排版有限,如此倒是要认真挑选一番了。”

赵明昌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若是按照往常的排版来,那岂不是要砍下来许多的稿子,而这里可都是质量上乘的佳作,投稿之人估计都是身负盛名有才气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要被“斩杀”在此。这么一想,赵明昌眼里全都是兴奋激动,很想知道那些才子们得知自己稿子落选时是作何反应。

顾成礼心里没赵明昌那么多的想法,他挑选稿子都是有自己的一道标准,除此之外,也不在意这稿子究竟是谁投的,不管是身负盛名还是名不经传,在他这里几乎都是同一起跑线,全都是要看作品说话。

临近年关的那段时间,本该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而顾成礼几乎是一直闭门不出的状态,除了要审稿外,他还要琢磨如何编写从易到难的习题,整理出了不少的题库,又要根据那些教辅来出题,再参考一下之前傅学正给的建议,修修改改花了不少时间。

除了忙这些,他还要每日辅导顾六郎读书。

对于顾成礼待在家中温习,估计就属顾六郎最高兴,几乎一得空就过来拜见请教,顾成礼又从来不藏私,顾六郎感觉跟在他五哥身边读书可比跟在先生那里要好太多,不仅更容易听懂,学到的内容也更充实。

顾成礼不知道四房的这个堂弟如今已经彻底化身为自己的迷弟,只要他有空,总是会跑来报到,等顾成礼忙完手头的事情,可以稍作歇息时,才发现已经到了开春时节。

开春后,冬日的冰雪融化,气温反而要比年关那些日子还冷些,加上失去了年关的热闹劲,总感觉不得劲,就连许敬宗回到县学后都带了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更别提是赵明昌了,时不时唉声叹气一下,对县学外面的花花世界格外的不舍与怀念。

顾成礼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却想不起来,而直到入了县学后,看着榻上空出来的一个席子,才想起来如今已经开春,可裴清泽与裴教谕都未回来。

当初裴家人离开时,顾成礼等人便做好了打算,裴清泽可能要等到年后才回来了,但没想到的是如今都已经开春了,也未见到裴清泽的人影。

“若是清泽不回来,也该写封信与我等才是。”许敬宗摇摇头,“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如今未收到信,想必他是要过些时日才回来。”

赵明昌点头犹如捣蒜,“对对对,文瑾说得没错,清泽怎么可能一去不回,先前不是说好了要与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去会试……”

顾成礼没有听从二人的话,而是想起赵明昌在年前似乎有写信给裴清泽,当时还与他一道说笑,说是要让裴清泽多带些京城的稀罕物回来,按理来说,不管裴清泽是否回来,都应该会给他们回一封信才是,可如今他们却是什么也没收到,这就不太正常了。

“你们觉得,若是清泽写信与我等,应寄往何处?”

赵明昌一口道出,“当然是县学了!”可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太多,似乎还真没看到有人往这县学里寄信,就连他们平时收投稿的信件,都是一律从萃文书肆那里拿取。

所以裴清泽若是将书信寄到县学,那他们很可能没收到,信件有可能丢失在半途中。

经过顾成礼提醒,不仅是赵明昌反应过来,许敬宗也想到这点,三人面面相觑起来,他们都过了这么久才想起裴清泽的书信问题,不得不说各自都觉得有些心虚。

“咳,许是县学建在这山腰上,山路不好走,故而信没送上来,不若让人去驿站寻寻,说不准还能找到。”

“那就只能等明日傅五来时,再将此事托给他。”

“对,是该让傅五赶紧去看看,要是找不到清泽写给咱们的信,咱们就赶紧再写一封寄过去,到时候让他可千万别再把信寄往这山上,就寄到萃文书肆吧!”

反正每日那么多的投稿人都是将信稿投往萃文书肆,也未成见发生过意外,可见寄到萃文书肆还是比较妥当的。

傅五每隔两三日就上山一趟,日子都是提前约好的,这样顾成礼就可以按照规定好了的日子,定时去县学门口等着,往往傅五还会给他捎些吃食与衣物,而这次托傅五去找裴清泽寄来的书信,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从京城到江南府,不管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都是一段不小的路程,要花很长的时间,而信件此物要极小,很容易就在送信过程中遗失掉,所以也不知是裴清泽只给他们寄了那么一封信,还是因为其他的信稿已经流失了,最终顾成礼三人看到的就是一份简短的书信。

裴清泽平时就不爱讲话,不似赵明昌,哪怕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可以说得津津乐道,这书信哪怕是简短了些,顾成礼等人还是能理解的,毕竟与他一贯的风格相似。

可简短书信上的短短几句话,却证实了顾成礼先前的猜测,裴清泽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在信里裴清泽说他即将要去国子监学习,是裴家人安排的。

国子监,顾成礼三人当然知道这地方,若说他们同安县的县学是官方办的官学话,那国子监就是大周朝最大的官学,也是等级最高的学校了。

顾成礼根据他那些微的历史常识,似乎这国子监的学生基本上都是板上敲定的朝廷官员?差不多就是已经内定的意思,那裴清泽去国子监读书却是要比留在这同安县的小小县学要出息的,只是没想到裴教谕竟然连自己的职位都不要了。

也是,当时来接他们去京城的船舫上印着“忠义伯爵府”等字,裴教谕进京后,想必也会有裴家人安排的差事。

学舍里有些沉默,半晌,赵明昌才闷闷开口,“原本我还以为,至少我们要一起同寝至会试。”

如今到会试,至少还要过两年,那他们就能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呢,不成想裴清泽居然这么快就与他们分散开。

许敬宗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有几分不顺眼,忍了忍还是着实没忍住,“你难过什么?如今人家有着大好的前程,说不定此刻正高兴着呢,偏生你要在这儿扫兴!”

这话说得就有些阴阳怪气了,顾成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许敬宗自知自己有些失言,可还是控制不住他心中此刻一个劲儿冒出的酸水,那可是国子监啊,里面的学生家中几乎都是在朝廷为官。

虽然他们这县学里也有不少官宦子弟,但是却完全没法与国子监比,如今他们根本没法保证自己的前途未来,哪怕是许敬宗诗写得出尘,也无法保证两年后的会试,自己就能金榜题名。

就算是顾成礼,如今县试月考稳定头名,但也没法保证就十足把握能中榜,毕竟以往也是有不少卓尔不凡最后却不了了之的例子。

但裴清泽不一样,他几乎是稳打稳扎地一只腿迈过那道关了。

许敬宗对裴清泽的前往国子监一事心情复杂,而顾成礼与赵明昌的想法则要简单得多。

作为学霸,顾成礼从未怀疑过自己会考不上举人,在他看来顶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故而并未对裴清泽十分羡慕,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至少,裴清泽是他在同安县遇上的最厉害的对手了,不仅辞赋文章写得不错,就连他捣鼓出来的算学,裴清泽也是一点就通,所以顾成礼心里还想着,将这人也拉上研究“格物”的科学,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裴清泽就入京了。

赵明昌在稍微低落了一会儿,就兴奋地发现,若是裴清泽一直不回来,那么他的床铺会大很多,而且他如今可以与顾成礼挨着一起睡了。

夜晚躺在凉席上,身下垫了褥子,里面塞的是赵家为数不多的那些棉花,非常地软和舒服,赵明昌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眼睛微微眯起,“哎,要是去了国子监的是文瑾就好了。”

许敬宗心头一跳,转眸看向赵明昌。

就见他舒舒服服地倚着厚实的棉被,脸上漾着笑容,“这样我就能同时与顾弟和清泽同榻了。”想着身旁一侧是顾成礼,一侧是裴清泽,赵明昌觉得自己能美得冒泡。

许敬宗顿时脸一黑,扯了扯嘴角,最后干脆背过身去,一言不回。

他果真不该对这家伙有所期待,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在去岁年关前,裴清泽一家就已经前往京城,如今虽然知道了他不再回县学,顾成礼三人内心竟然意外地平静,除了一开始惊愕外,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除了少学遗憾外,竟没太大难受。

顾成礼等人的确没多少心思来难受,不仅仅是平时的读书审稿之事,在开春这段时间里,他们居然还要下一次学田,跟着去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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