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便利贴(1 / 1)

方里在衣柜到阳台之间,来回走了几步,眼神察看着四周。

没顾得上拆卸的蚊帐......上了锁的衣柜门,这里还残留着两个女生居住过的痕迹。

门板上贴着学生信息,有名字和照片。

那是个短头发的姑娘,留着厚重的齐刘海,长长的有些遮眼。

她双眼直视镜头,可以看出表情因为腼腆的性格显得有些僵硬。

照片下面,写着女生的姓名:杭梦。

再旁边本应该贴着另一位学生信息的照片栏已经空了,但是姓名栏明晃晃地写着一个大家都有些眼熟的名字:邓以蕊。

“你们要看我也带你们看了,能看出什么来最好。”宗建华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耐心陪他们待在这里,接了个电话就要走,“钥匙给你们拿着,看完了走的时候带下去给宿管。”

朱易乘接住钥匙,等人一走,就凑过来,怂道:“我看这里很不对劲啊。”

他抬手指了指挂在顶上的吊扇,说:“我早上上厕所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到这间宿舍里吊着个人影。”

方里脑后仿佛吹过一股凉风,他问:“人影?”

朱易乘:“对,应该是人影,我看见的时候它在风中晃啊晃呢!”

“......”

他这个描述成功使所有人背上都毛了起来。

好歹是被牛头人追着跑过的人,在各种大场面的磨练之下,赵小彤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大白天的总不至于白日撞鬼吧。”

说完她就沉默了一瞬间,因为她突然想起,上一次这么说的时候,刚说完面前就蹦出了一张鬼脸。

赵小彤心虚地笑了笑。

方里等人仰面看着屋顶的吊扇。

女生出事已经是近四个月前,吊扇上积了厚厚的灰尘。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被蜘蛛网和灰尘一起掩盖住了,看不太清楚。

忽然,明明没人动开关,那吊扇却毫无预兆、吱啦啦地运转了起来,且速度相当快。

在飞速的运转之下,吊扇开始摇晃,并且有种摇摇欲坠之势。

“小心!”谢柏沅眼疾手快地拉过方里,一脚踹在椅子上,椅子撞在朱易乘腿上,朱易乘身体向后仰,惊痛之下后退了好几步。

一声巨响,还在旋转的吊扇从高空坠落,狠狠地砸在桌上,破碎的叶片四溅。

谢柏沅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了自己跟方里的头,使两人的头部免于被四溅的叶片割伤。

“卧槽......”朱易乘就没那么幸福了,他虽然退到了一边,但被椅子腿绊了一跤,跌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但与被吊扇砸得脑袋开花相比,屁/股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

“肯定是那姑娘的鬼魂作怪吧......”

朱易乘揉着屁股,眼睛忽然瞟到桌子下面似乎有个东西。他从地上爬起来,弯腰捡起掉在桌子脚下的一张黄色的纸片:“这是什么?”

他捡起来的,是一张黄色的便签纸。

纸上的字迹反映了主人的心情,一个个的像是胡乱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球。

朱易乘手里这张,上面写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字:“骗子!都是骗子!”

“这是什么?”方里缓过神来,从朱易乘手中接过那张纸。

朱易乘:“我在桌子下面捡到的。”

方里将黄色的纸片翻过来,看到纸片背面有一道灰色的印记,底部还有几个小小的阿拉伯数字:1/10。

他用手摸了摸,确定这是一张已经失去了粘性的便利贴。

“桌子下面或许还有。”他话音刚落,古馨小跑过来,仗着自己小萝卜头似的身高优势,十分积极地钻到桌子下面,不一会儿功夫就收获了一叠便利贴。

从字迹上来看,这些便利贴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几人围在桌前共同传阅便利贴上的内容,看完了之后谢柏沅问他们有什么发现,一个个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不是他们的智力有问题,而是这些纸所表达的内容确实十分有限。

五颜六色的便利贴上,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眼就是“骗子”。

其他的,则是一些看似无意义的图画。

“我感觉这就像是小姑娘写日记,”古锋说,“每张背面都写了数字,看着像是日期,也许是小姑娘记录每天心情的呢。”

赵小彤嘶了一声:“那她过得肯定不怎么开心。”

一个刚上初三的孩子,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有这么负面的情感宣泄?

朱易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声道:“不是我说,我们非得在这儿讨论吗......我觉得再待下去真该大白天见鬼了。”

谢柏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就是来见鬼的,见到了才好,没见到我们还得主动去找她。”

他扭头问赵小彤:“你刚刚说闻到了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能闻出来大致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味道吗?”

他们这群人中,就只有赵小彤闻到了,谢柏沅并不认为这是赵小彤的错觉,相反,他认为在这一点上也许赵小彤才是对的。

列车赋予了每个人身体上不同程度的强化,就像他拥有远超常人的视觉一样,赵小彤被强化的也许是嗅觉的灵敏度。

赵小彤鼻子动了动,手指着其中一扇柜门,语气笃定:“在这里面。”

柜门上挂了一把十分小巧的铜锁。这种锁常见于学校的小卖部,三块钱一把,防些手脚不干净的小偷还马马虎虎,到了谢柏沅面前,跟拿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谢柏沅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锁卸了下来,随手递给方里。

方里:“小心点。”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但“腐烂”两个字,总是让人产生许多不妙的联想。

谢柏沅应了一声,待他拉开柜门看到柜子里的东西后,微微挑了挑眉。

“我去,是什么东西?真的挺臭的。”门一拉开,柜子里那股腐烂的味道没了阻拦,争先恐后地四溢出来。朱易乘掩住了鼻子,又忍不住好奇地往前凑。谢柏沅微微侧开了身子,颇为“好心”地让他看得更清楚一点。

柜子里面是一只腐烂已久的死老鼠。不仅烂了,还生了蛆,在腐烂的肉里钻来钻去,差点和扑过来的朱易乘来个亲密接触。

朱易乘:“......呕。”

他捂着嘴去旁边吐去了。

方里也好奇地张望,他想知道朱易乘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反应如此激烈。

谢柏沅贴心地替他挡住视线:“不用看了,就是一只烂了的死老鼠,看了估计中午要吃不下饭。”

朱易乘:“......”我要看的时候您怎么就不能顺口提醒一句呢?

听谢柏沅这么说,赵小彤和古锋也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朱易乘表示自己不想跟这些人计较。

“这下面好像还有东西。”方里粗略扫了一眼,注意到那黑乎乎的一团腐肉下面,似乎还压着一张纸。

他们拿来宿舍里的扫把,用扫把杆将腐肉移开。

朱易乘怕虫,期间全程捏着鼻子,一有蛆虫碰到扫把杆他就滋儿哇乱叫。

死老鼠移开了,露出了下面的纸张。

虽然那张纸上已经沾染了污渍,但是大致还是能看清写了些什么字。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下面的备注是全体初三十班。

**********

为了安抚大家上午受到的惊吓,中午拿着学校发的饭票去食堂打饭时,谢大佬牺牲美色,成功让食堂的打饭阿姨给他们多打了一盘鸡腿,以一己之力喂饱全队。

其他人有没有感动得涕泗横流朱易乘不知道,反正他是快哭了,馋哭的。

谢柏沅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对众人说道:“吃完饭,下午再去十班看看。”

上午在柜子里发现的死老鼠和纸条,说明了杭梦在班级里不受欢迎,甚至可以推测出她平时应该没少收到死老鼠这样的“礼物”。

来自同学的排挤,也许是杭梦负面情绪的主要来源。

这个副本的线索似乎很好找,通常来说,线索好找的副本,难度都不会太高。

早上送郭翔鸣和柯灵回宿舍的时候,他们和郭翔鸣聊过,关于郭翔鸣为什么会好好的七号车厢不待,跑到五号车厢里来。

没成想,郭翔鸣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复杂极了。

——“五号车厢?不,这里分明是七号车厢。”郭翔鸣语气无奈,“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不是往前去了吗,怎么回到七号车厢来了?”

这下子傻眼的变成了方里和谢柏沅。

车厢再次出bug的可能性不高,他们想起了牧隆那伙人谈吐之间流露出来的那种让人倍感熟悉的感觉。

那是长期逗留在新手车厢的老手身上才会有的,特意伪装出来的平易近人的气场。

原来这里是七号。

方里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将他拉回七号车厢。

对方像是在暗示他,这里和他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定要回来。

由此他想到了谢柏沅的日记本。

那本日记既然不在学校里,那就一定还在天神镇的某一处。

井口......井口......

他想到了木槿,木槿曾经带他躲避牛头人时,领着他走过一次后院。

当时天色很暗,但他确确实实在院子里看到了一口井。

吃过午饭,大家稍作休息,趁这段时间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

他们有六个人之多,分头行动能有效提高效率。

一番商讨之后,谢柏沅和方里负责去校医那里打探那名自杀女生的消息,而其他的三大人一小孩,负责去老师那里了解情况。

“我有个问题,”朱易乘举手道,“那个邓以蕊那里呢?她跟杭梦做过室友,而且我看他们班就她一个人没跟别人手拉手,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去她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谢柏沅微微一笑:“这个我自有安排,你们先去十班的各个任课老师那里报道,之后有时间的话再去找邓以蕊。”

他们这里分配好任务之后,直接拒绝了牧隆想要和他们合作的邀请。

这是方里新定下的规矩:不与心怀鬼胎的人合作。

因为柯灵的伤,原本下午郭翔鸣没有行动的意思,准备留在宿舍里寸步不离地守着柯灵。

方里其实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郭翔鸣这样苟着实在不是个办法。

谢柏沅听了他的话,让他在走廊上等着,自己走进郭翔鸣那间宿舍里,看样子是要去做郭翔鸣的思想工作。

也对,这节车厢里,除了他们几个,可信任度最高的就是郭翔鸣了。

谢柏沅算盘打得响,估计是想让郭翔鸣去找邓以蕊。

方里趴在窗台上想,郭翔鸣这样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如果谢柏沅受了伤不能行动,他也会时时刻刻陪着谢柏沅。

更何况,郭翔鸣一直很爱柯灵,为了柯灵甚至能向谢柏沅低头。

是什么使郭翔鸣这一次比以往更加缩手缩脚的呢?

好像就是从他将项链作为交换成本给了谢柏沅之后。

方里的思绪肆意发散着,完全没注意到谢柏沅走到了他身后。

“怎么一点警戒心都没有......”谢柏沅语气无奈地说了一句,伸手在方里头上揉了揉。

方里的视线下意识扫过他空荡荡的脖颈,眼神微顿,问道:“你的项链呢?”

“摘下来了,”谢柏沅是刚刚午休完,语调不自觉拉长,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漫不经心,“我让项链物归原主了。”

方里有些惊讶:“你还给柯灵了?”

“给了,”谢柏沅说,“反正你的坏了,我戴着也没什么意义。”

他说着便抓起方里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方里的要小上一些。

谢柏沅表现得一点也不像个做了什么善事的爱心人士,他盯着两人空无一物的无名指,自顾自地说道:“确实少了点东西,等这次出去,我们就挑戒指去。”

那模样,倒真像是在遗憾不能和方里佩戴情侣款的饰品而已。

方里并不拆穿他,只是凑过去,喜悦又珍重地亲了亲自己不那么坦率的爱人。

你有多好,我全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沅哥:我有多diao你也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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