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贺兰洲问顾蓁蓁要吃什么。
“糖醋鱼。”顾蓁蓁回答。
身后的惊蛰和并霜道：“你猜错。”
“你猜错。”并霜看向她说道。
“平局。”惊蛰道。
顾蓁蓁回头看一眼，挽着贺兰洲的胳膊提着裙子继续往回走，压低声音和他说话,“她俩居然打赌。”
“嗯。”贺兰洲应一声，将她的手握手心,“还想吃什么？”
“炒青椒！”顾蓁蓁回道。
下午贺兰洲有事出门，顾蓁蓁无事就让人拿□□过来,拿一浅竹筐,上屋顶去摘枣子。
并霜看着禁担心，她劝几句发现惊蛰跑上去,一时失语,只能下面看着人干着急。
顾蓁蓁摘一颗擦擦,咬一口觉得挺甜的，便指挥惊蛰开始摘。
她看枣子铺满筐底，便带惊蛰回到地上。
“小姐,刚才多危险！”并霜有点生气。
顾蓁蓁往她嘴里塞一颗枣子,“你尝尝。”
等并霜发脾气，迅速带惊蛰去厨房打水洗青枣。
现的月份青枣并未熟透，但有早熟的，顾蓁蓁洗一吃一,半挽的袖子沾水已经湿透。
贺兰洲回来屋里没见到人，问下人才知道她厨房。
顾蓁蓁洗一盘青枣,抬头见贺兰洲回来，神情舒朗朝他招手。
贺兰洲过去，见她一手的水，拿一颗青枣递过来，没有接直接咬上去。
“甜的。”他说。
顾蓁蓁抬手他脸上贴一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你刚才去哪？”
“京城来信。”贺兰洲回答。
闻言顾蓁蓁收回手，“要回去吗？”
贺兰洲出神片刻，摇摇头，“明日吧，你今天好好玩。”
“京城出什么事？”顾蓁蓁将手里的盘子递给身边的惊蛰，和他离开井边。
“皇上要见你。”贺兰洲看向她。
“见我？我认识他。”顾蓁蓁疑惑，她和小皇帝就见过一面而已，没有交集。
贺兰洲牵着她手道：“回去再说吧。”
顾蓁蓁再想这件事，这么短时间纪如琳还至于把手伸到小皇帝这边，只是免疑惑。
回到屋前看着没撤走的□□，顾蓁蓁看一会，转头看他，“晚上我们上去看月亮？”
“好。”
吃过晚饭顾蓁蓁爬上房顶，她惧高，坐屋顶上等贺兰洲过来。
人倚靠一起，看着头顶太明亮的残月，顾蓁蓁望着月亮靠他身上，许久才说一句话。
“以后还能过来吗？”
“你想来就来。”贺兰洲揽着她的肩膀，和她靠一起。
顾蓁蓁穿的有单薄，夏夜的风并寒冷，她有贪恋贺兰洲身上的温度。
“我想回去。”顾蓁蓁有害怕，甚至想要逃避。
可是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寄托别人身上，本身就是切实际的行为。
顾蓁蓁垂下头，她想贺兰洲离开自己，想看见梦里的场景。
“你担心？”贺兰洲转头看她问。
“嗯。”顾蓁蓁点头。
贺兰洲低下头她发上亲吻，“会有事的。”
顾蓁蓁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一直垂着头。
她知道该说什么，京城有太多人和事物无割舍，顾蓁蓁抬起头看他，“以后我们搬到这里住吧！”
“好。”贺兰洲笑着回望她，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低下头亲她唇上。
顾蓁蓁搂着他好一会，才觉得有点困倦，要下去睡觉。
头顶的月亮仍旧挂天上，顾蓁蓁躺床上发觉自己睡着，问几句贺兰洲没什么义的话，见他闭着眼试着闭上眼睛。
但她的脑子很清醒。
“睡吧，会做梦的。”贺兰洲以为她是害怕入睡，安慰她道。
顾蓁蓁道：“有点睡着。”
贺兰洲翻身将她压身下，一本正经，“就别睡。”
顾蓁蓁忍住笑出声，感觉到他的吻落下来，忍住开口，“你动作轻点。”
回程的时候顾蓁蓁还有困倦，她马车里睡一觉，将将中午的时候才到京城。
外面的街道并无样，只是下午可能要去皇宫，顾蓁蓁只好打起精神重新梳妆。
过这回是小皇帝想出宫找她，但是被太后拒绝，并且敲打他身边的人。
顾蓁蓁听见贺兰洲和她说这事，转头看他，“你和我一起吗？”
“我外面等你。”贺兰洲有点无奈，未受召见他能宫。
顾蓁蓁瞬时觉得无趣。
宫经过处高墙时，她冷着眼睛看着上面的人，纪如琳站城墙上，看着坐轿子里的人，知道皇帝找她有什么事。
她握紧自己的手心，她感觉到如今的事态已经完全失控，诗册的事知为何被太后得知，她这日活提心吊胆中。
好太后只是暗地里敲打她，并无其他举动，但这天她皇宫处处受到掣肘。
顾蓁蓁放下轿帘开始考，纪如琳这么巧会出现，她有担心一会遇到的状况。
好一路并无人拦路，等见到小皇帝，顾蓁蓁看他拿着几件裙装，知道看什么。
他身边的宫人通报，他才抬头，“你就是霓裳的老板？”
“是。”顾蓁蓁垂下头准备行礼，却被他叫住。
“行，这裙子上的画是出自你手？”小皇帝摆手，拿起一件裙子，让她开裙摆。
顾蓁蓁觉得奇怪，她点头，“是。”
“你觉得朕画的这只孔雀怎么样？”小皇帝让身边的宫女将画拿过来展开。
顾蓁蓁看着上面绿色孔雀，尾羽看着像是真的一般，她忍住上前去触摸，才发现并是真的。
她有点讶异小皇帝的艺术造诣，她转头看向他，想起来他年岁比贺兰洲还要小岁，当一皇帝实有憋屈。
“陛下的画栩栩如生。”顾蓁蓁回答。
闻言小皇帝眼睛一亮，问她，“你看这，能能做成裙子？”
顾蓁蓁愣一下，随即回神，“陛下是想做件裙子？”
“对，阿姐生辰快到，朕想做件裙子送她。”小皇帝笑着道，身上的少年气息更重。
顾蓁蓁识到他说的阿姐是长公主，她重新看着副画，“若是用刺绣，几天内是赶出来的。”
“要多久？”小皇帝解问，“能快一点吗？”
她识到小皇帝语气的急切，忍住开口问：“恕民妇斗胆，长公主向来只穿男装，陛下为何要给她绣裙装？”
听见顾蓁蓁的话，他身边的宫人训斥顾蓁蓁，却被他抬手制止住。
他看向殿外的日光，“我许久没看阿姐穿裙装。”
顾蓁蓁忽然识到自己问该问的，但多说多错，便再多言。
“朕还是一回知晓画能做成裙子，还是老郡王妃说你的店构精巧，朕才想急着找你的。”小皇帝望着话中的孔雀，垂下头，“朕知道自己没用，但是想为阿姐做点事。”
“陛下何须妄自菲薄，长公主知道陛下有这样的心，一定会知道陛下的心。”他身边的宫人连忙劝说。
顾蓁蓁看着眼前的少年，知道一国压他身上是什么感受，“民妇尽量让人赶工出来，但几天内恐怕还是着急一。”
“陛下并非无用，至少书画造诣上，无人比得过您。”顾蓁蓁安慰道。
“只恨朕生帝王家。”小皇帝说出顾蓁蓁没有说出来的话，他看向顾蓁蓁，“你是一敢这么说的人。”
“会有的。”顾蓁蓁垂下眼睫回答。
小皇帝问她：“既然你说朕书画造诣无人比过，你觉得朕的画能卖多少？有多少人愿买？”
顾蓁蓁没想到他会问这问题，确实将她问倒，她看着张孔雀图，转头看他，“陛下若是愿，民妇帮你去问问？”
“真的？”小皇帝惊讶看她。
“嗯，过陛下先给自己取落款名字吧。”顾蓁蓁道。
“朕有写。”小皇帝拿过一幅画给她看自己的落款，“云日。”
顾蓁蓁抱着几卷书画出来时，忍住松口气。
她谢过带自己出门的宫人，等回到贺府的马车上，她才长出一口气。
贺兰洲看着她怀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小皇帝让我拿去卖的。”顾蓁蓁有点无奈。
“陛下找你有什么事？”贺兰洲见她一脸疲累的模样，感觉是什么好差事。
“给长公主做衣服，关键是长公主京城，虽然她的侍女给尺寸，如果做对要怎么办？”顾蓁蓁说完叹一声，“小孩子真麻烦，想一出是一出。”
她将东西放下，找到副孔雀画的图，好一会才道：“他确实适合生皇家，我以前以为他沉迷画画过是躲避太后的手段，但现看来……”顾蓁蓁打开幅画给贺兰洲看，“这种偏写实的画，他这上面是真有造诣。”
贺兰洲看着上面的图有点外，但想起后面的事，并未言语。
“回去有的忙。”顾蓁蓁说着看着手里的画卷。
她并未直接回贺府，而是先去处理画卷，顾蓁蓁并没有一股脑将画卷投入市场。
她先拿一幅画几家店询问价格，最后以最高的价格成交，准备日后再过来询问。
她回去还要去画裙子，小皇帝的要求太多，一会能太素，一会袖子要太大，一会裙摆要显得好看。
顾蓁蓁这几日专心烦这件事，隔几日去询问画卷的市场，等她再宫的时候，小皇帝的画卷已经被炒到千金一幅。
她宫将自己这天收到的钱换成金子，见到小皇帝后将包裹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子，“这是全部。”
“朕一幅画真的价值千金？”小皇帝似乎敢相信。
“当然。”顾蓁蓁虽然懂书画市场，但她知道如何将价格炒高，过这几日适合再卖画。
出图太多，价格会被压下来。
“衣服还需收尾，陛下可以命人来取。”顾蓁蓁道，“后天大概是中元节，就天吧。”
“中元节？”小皇帝抬头看她，“时候京城是什么模样？”
顾蓁蓁知道他怎么这么会抓字眼，过还是耐心道：“陛下如问问七王爷，或者央他带陛下出宫？”
小皇帝摇头。
顾蓁蓁没有再说什么，交完自己的事便请辞。
路上她看见纪如琳出现，只是现是皇宫里，而自己身边还有皇帝的人，她说话多有收敛。
“你什么？”纪如琳觉得顾蓁蓁入宫并非偶然，甚至有别的打算。
“娘娘说笑，民妇能有什么。”顾蓁蓁对她行一礼，和身边的宫人离开。
她完全纪如琳脸色，却想到梦中的一幕。
经过高墙广场时，顾蓁蓁掀起轿帘往外看一眼，随后垂下头指甲掐自己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我滴预收《小师兄》，就在专栏
杜灵是个普通人，
准备普普通通过完这一生。
然后她普通地穿越了，
普通地修仙了，
普通地嫁人了。
唔，就是嫁的这个人好像不是很普通——
他是师长口中天资卓越的好徒弟，是其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是师姐师妹的梦中情人。
但在杜灵眼中，他永远都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小师兄。
*
身为门派中百里挑一的天才剑者，陈遇槐很早就成亲了。
他的新娘总会问些傻问题。
“小师兄你手为什么这么冰？”
“天生体质冷。”
“小师兄你的影子呢？”
“天太黑了看不见。”
“小师兄你的心跳呢？”
“在右边。”
他说什么她都信，太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