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师兄都会带着林姑娘出去,挡人的任务就交给了阿松。
邱涵亲手做了一些糕点,想要送给师兄尝尝。某个晚上,月色真美,她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提着食盒,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往他房间走去。
刚到客房那边就被阿松挡住了去路。她说晚上师兄不吃东西,这么晚了女孩子还是要注意名声,邱姑娘还是请回吧。
邱涵心中妒恨至极,但是要在付云谨面前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不能与他的师妹吵起来,所以温柔的应了几声,提着食盒原路返回了。
可是连续几日被拦,邱涵心中的恨意越积越多,濒临爆发的边缘。
她早就怀疑付云谨的师妹对他有意思,如今看来竟是真的!要不然又怎会千万般阻拦她进付云谨房间?可恶!竟敢和她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恨不得将阿松弄死方休!
终有一日,她派人放了许多毒蛇在阿松房里。竹叶青,七步倒,咬上一口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她就不信这次治不死她!
阿松觉得自己很是委屈,真是人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师兄与林姑娘相亲相爱,却把她推出来挡刀。
她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家大师兄的人品……
某次,邱涵终于遇到付云谨了,高高兴兴把自己手中的糕点交给他,他笑着收下后,又说自己不爱吃甜食,顺手给了一旁的阿松。
阿松看着放入手中的食盒,感觉就像拿着一块刚出熔炉的烙铁,烫得她只想砸在自家师兄脸上!瞧见对面邱涵瞬间黑下来了的脸色,她心里哀鸣不止啊。
师兄真是好手段,用她去吸引火力,把林姑娘保护的死死的。
她希望邱涵能够聪明点,能够看透师兄卑鄙的想法,不要再针对自己啦!
但是,邱涵并不聪明,也看不透师兄。所以她在她房间里放了毒蛇。
阿松倒是不怕这些东西,在苍玄山时她还经常和师弟们去捉呢。
可怜长映是只惊弓之鸟,胆子星点儿小,竟被吓的哭了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贴她贴得更紧了,哼哼唧唧的说自己害怕。
看着堆成一堆的死蛇,阿松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本想将它们烤了吃,可是长映这么怕蛇,想必是不会尝一口的,自己一个人吃又没什么意思。
思来想去,她最后把蛇全丢在了邱涵的床上。
毕竟蛇是她找来的,该怎么处理也应该由她去处理。
晚上睡觉时,阿松不出所料的听到了一声震天撼地的尖叫!
她知道,这下邱涵更恨自己了。
哎,罢了罢了,恨就恨吧,她已经放弃了,邱涵本就已是恨极了自己,再恨还能恨到那儿去?倒不如帮帮师兄,替林姑娘吸引火力,让他俩过几天舒坦日子。
到闵京最初的想法是找到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来了这儿好几日,忙着应付邱涵,她都差点忘记这事儿了。
打开包袱,找出压在底下的那一纸婚书,上面红纸黑字,切切实实是将她和另一个人拴在了一起。
她看着看着便觉得心中一阵烦躁。
“吱呀”一声门响,长映推门进来。阿松忙把纸塞进包袱里。
“姐姐,去沐浴吧。”他刚洗完回来,头发带着湿意,浅色的唇被热气洇出滋润的红,几滴水滑过精致的锁骨往衣领里钻。
“好。”阿松应了声,拿好衣服便推门离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确认走远后,才慢慢走到桌前。纤细雪白的指拨开她的包袱,一直往深处探去。
刚才姐姐是在藏什么呢?
他觉得,他和她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他对她毫无保留,她也必须如此。
等他找到那张稍皱的纸,看到上面的字时便怔住了。这些字他已基本认得全,上面的意思他也能猜出大概。
浴后红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黝黑的瞳仁此刻更像是两泉古井,深不可测。除此之外,他的神情倒是没有过多的变化,可就是这种不动声色的平静,更容易让人心生森森阴寒。
把纸放回原处,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他和以前一样,不吵不闹,乖巧的等她回来。
阿松回来的时候,看到长映正坐在床边,垂首,似乎在盯着自己的脚看。明灭的烛火照着他的长睫,打下一痕浓郁的阴影。
大概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她。
“怎么了?”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
他不答,只是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温声道,“姐姐,我帮你擦头发吧。”
“好啊。”她不疑有他,把手巾递了过去。
她刚洗过头,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原本干燥的衣服被沁湿,贴着她的皮肤,曼妙的曲线更加明显。
他的手穿过她浓黑的发,柔软干净的手巾摩挲着她的发丝,她感觉有头皮酥酥麻麻的,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这一举动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他直接胸口贴着她的背,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浅色的唇抵着她的耳朵问:“怎么?姐姐都开始排斥我的亲近了?”语气中压抑着浓烈的情绪。
“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他怔了怔,微松开手,笑道:“没有呀,有姐姐在我一直很开心。”声音又恢复了正常的欢快愉悦,“对了,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怎么问起了这个?”
“因为我这么喜欢姐姐,想知道姐姐是不是也喜欢我?没想到是不喜欢呀,我可真是太伤心了。”
阿松笑了,“原来你是说这种喜欢呀。我当然喜欢你,我还喜欢很多人呢!嘶~”头皮蓦然的拉扯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忙松开手,着急的道歉。
“没事。”想来只是他失手,没必要怪他。
头发已经半干,不必再擦拭了。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几缕发丝搭在他鼻间,他轻轻嗅了一下,很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四肢并用的把她缠住,脑袋就埋于她颈间。
阿松其实很不喜欢这种睡姿,因为很不舒服,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束缚感。
可她稍稍一动,就会把长映惊醒,而长映醒后就很难再入睡,他可以睁着眼直到天亮。为了他晚上能睡个好觉,阿松只能委屈自己了。
今日的长映也不知怎么了,缠得比平时更紧,也就让她更难受了。被压制的双臂感觉有些麻了,她稍微动了动,准备把手抽出来。
可她才动一下,长映就睁开了眼,黑暗中盯着她的脸,“姐姐?”
“打扰你了是吗?真不好意思,我手麻了……”
他等着她把手出来,忽然一翻身覆到了她身上,整个人压着她。他很轻,没有什么重量,虽然一直在养肉可收效甚微,倒是个子抽条了不少。
他这一举动吓坏了阿松,她惊呼道:“你干什么?”
他小声哼哼,“姐姐,别推我下去,我难受……”脑袋在她身上乱拱。
长映的声音一直带着一股软糯糯的奶味,此时更是饱受饱受着天大的委屈,可怜巴巴的开口,阿松听的心都要软了,实在不忍心再推他。
最后,她领口被蹭开了不少,他的唇贴着她光洁的肌肤,舔了舔,咬了咬,亲了亲。
阿松一直是怕痒的,她笑着说:“别闹。”
柔软温热的唇一直流连到她脖颈处,吻的那儿又湿又热,张开嘴,尖利的犬牙轻轻磨着她的皮肉。他真想一口咬下去,喝光她的血,吃光她的肉,这样她就永远在自己身体里了,揉进自己的血肉,永不分开,多好呀。
第二日早上,阿松发现长映在自己脖颈处留下明显的红痕,她心里又羞又恼,以后再也不要和长映睡一起了!
而且他也渐渐长大了,以前个子只到她下颌处,现在已经与她平齐,长势惊人。再长下去,怕是要超过她,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再和别人说他是自家小妹了。
他男儿家的,一直穿着女装终究不像话。本就对性别之分不明,长此以往穿女装怕是会彻底分不清的。必须找个机会让他换回男装。
敲门声响起,阿松问了句:“谁?”
师兄的声音传了进来,“邱掌门在酒楼设宴,邀请各大门派商议武林大会的事,师妹是否同去?”
“啊……我倒也想去凑凑热闹,烦请师兄稍等片刻。”
说完阿松便去喊赖床的长映,也不知他昨晚何时睡的,今日天大亮了他还是神情恹恹的喊困。
阿松推了他几下,他终于悠悠睁开眼,眸中一派懵懂混沌,想来还未醒的彻底。睡眼惺忪的伸出手,要抱抱。
她无奈的将他抱起,穿好衣裳和鞋袜。他软了骨头,靠在她身上,亲了亲她的脸。
二人梳洗完毕打开门,看到候在外面的师兄,依次打过招呼。
师兄瞧着阿松颈间未能藏严实的红痕,又瞧了瞧她身后娇软的长映,意味深长的一笑。
阿松被他笑的心里发怵,欲盖弥彰的把衣领又往上提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