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1 / 1)

一个不得宠的母妃,一个偏心的父王,一个搞事情的太后,还有一个坏心眼的小三,嗯,好吧,大王身边有一堆小三,估计这小孩的母妃也是小三之一,再加上一个不咋地的弟弟。

凌越快速梳理了一下小孩的家属关系,然后得出结论,必须回去!还得尽快回去!否则就是拱手将继承权拱手相让!

好比豪门夺家产,母亲地位一样,儿子就拼长幼和才干了,玄赢已经占据了年长的优势,而且相处下来,这小孩能力不弱,应该不会比他弟弟差!只要那个偏心的大王不昏庸,选继承人应该会考虑择优,而不是感情用事。

但前提是你得占住那个坑,否则谁还会惦记着给你浇水施肥?

老子当年一无所有还白手起家,你含着金钥匙,不,是钻石钥匙出生,还为这点委屈唧唧歪歪想要离家出走?蠢货!如果真如你所说,有人为了那位置要杀你,你唯一能保住自己命的就是抢下那位置!

呵呵,权力和金钱面前从来就没有退一步海阔天宽之说,弱肉强食之下想要委曲求全是最危险也是最无能的做法!

凌越突然一巴掌拍上了小孩的脸。

毛茸茸的小爪子自然是不会有多大威力,可打人的意图却是再明白不过了,玄赢愣了,墨二墨三也呆了!

一手好牌竟然能给打烂了!凌越心里来气,很想继续来一巴掌,可惜小爪子被小孩给抓住了。

“蠢物,你敢打我?”

打你是为你好!凌越很想丢一个冷眼给小孩,奈何从玄赢看来,小狗眼神看着像畏惧和讨饶,╮(╯▽╰)╭有些误会还真是自以为是的结果啊。

“算了,看你知道害怕的份上,本少爷就不和你计较了。”

尼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凌越后颈的毛都竖了起来……后悔方才能说话的时候没说点有用的!

少年揉了揉小狗的毛,“好啦好啦,本少爷不会罚你,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不管去哪里,今晚咱们总不能继续睡在荒郊野外吧?”

嗯,这话倒是有理……凌越略有不甘地点了点头,小孩赶紧回宫是重要,但能找到点能吃的更重要,再让他啃干馒头,估计他又得升天一回!

大王子抱着那只奇怪小狗走上了右边的小路,左边的路是通往狩猎大营的,看来大王子并不想回去啊,墨二看了看墨三,然后冲着前方努了努嘴,墨三领会,一点头从大王子察觉不到的地方绕行到前方,他先去探路。

墨三从大王子身侧一闪而过时,墨二注意到那小狗似有所感,抬头朝着墨三急驰的地方张望了会,才重新窝回了大王子的怀里。

墨二暗自心惊,这小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要不要报告给大统领?可怎么说?说自己和墨三遇到狗妖了?那狗妖还是大王子的宠物?估计大统领能直接废了他们/(ㄒoㄒ)/~~

墨三往前奔了数里后,一直在山间盘绕的路豁然开朗,直接连接上了官道,官道旁竖有石碑,前方居然是长阳郡所辖的大仓府,毗邻长阳,从大仓府前往都城长阳不过三十余里地,大王子所选之路竟然误打误撞是条回都城的捷径。

西玄多山岭,很多郡县府衙往往是隔山而立,绕山而行自然是远的,可若是穿山而过则要近许多,玄赢带着凌越就这么不知不觉踏上了返回都城之路。

这结果让墨三心中一松,大王子漂泊在外,毕竟是不妥,墨一重伤,他和墨二虽不惧敌手,但能重伤墨一的对手不容小觑,万一大王子在他们手中有个闪失,不仅他们要受死,整个墨部都要受到牵累。

一路过来,路上并无异状,墨三跃上树冠,四下观望了下,然后选了处恰好能扼住官道及山路的要害之处埋伏了下来,身后自有墨二保护,万一前方有埋伏,他就可第一时间发现并解决。

空中鹧应(海东青)盘旋不去,偶尔唳叫一声,既不俯冲猎食也不远去,似乎它很中意这片山林及云空。

韦吕听到鹧应的叫声,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之色,楚离难道就安排了一批人?是他太自信了还是压根就不是楚离干的?莫非真是宫里的那位?

若是她,这女人也是歹毒,虽是南泽公主,但也做了十几年的西玄国人,居然能下令屠村!韦吕紧抿的唇角压着一丝怒意,成大事者虽不拘小节,但如此罔顾人命实在过分了些。

垂首看了眼人事不知的死士,韦吕似有厌恶眉心蹙了蹙,但手却按上了这人的头顶百会穴。

这人体内气息极其紊乱且若断若续,一副随时都会挂了的架势。

啧,韦吕冷嗤了一声,掌心之力却微收了收,让内力更缓地进入,一点点地梳理此人紊乱的经脉,渐渐将他胸臆间淤塞的气息推开。

此情此情若是让其他手下看见,估计会直接将眼珠瞪出眼眶,大统领居然会亲自动手救一个随时准备赴死的死士?!

墨部虽由大统领所辖,但终究还是隶属西玄王室,若真往西玄建国之初追溯,墨部乃西玄开国君主玄煜所创,民间有流传过玄煜乃墨龙转世,故能带领一支四处游牧帮轩辕朝打下手的队伍占据了一片江山,他当年从最英勇忠诚的部族中选出了三十位年轻后生组建了墨部,作为自己的贴身禁卫。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玄煜将立国登基从而改变天下格局之时,却不料在一次奉轩辕天子之命对北漠大不敬而进行的讨伐之战中,遭到了陷害,腹背受敌还误中的奸细的毒,虽经墨部儿郎拼死抵抗将玄煜救出,但为时已晚,毒入骨髓,神仙难救。

玄煜之弟玄冥临危接位,率举国之兵为兄报仇,从此西玄、北漠接下世代深仇,这也是后来数百年争战不断又为了各自钳制互派人质的重要原因。

后来玄冥登基称王,为感念长兄玄煜的英明神武,敬奉玄煜为开国君主,尊号玄灵王。

但随着玄煜的死,有关他就是墨龙转世的传言也就渐渐消失了,毕竟一个受上古神龙庇佑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但墨部却留存了下来,起初都还由大王直接号令,但西玄立国百年后,继位的大王们虽还保留着先祖尚武的习惯,但也早已不愿再吃那闻鸡起舞的苦,练练身手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墨部的统领就渐渐地移交到了禁军大统领手上。

西玄的禁君大统领之职和南泽的国师之位有共同之处,就是都出自一个家族。

韦吕的祖先正是最早墨部的首领,也是跟随在玄煜身边的近卫,当年随玄煜一并离世,而玄煜临终前留下口谕给他弟弟,韦家儿郎将世袭西玄大统领一职,直到韦家拒绝,若韦家主动拒绝,西玄不得强留。

从此韦家就成了西玄国中最特别的存在,此令一出,就意味着西玄王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托给了韦家。

韦家树大招风,所以在朝堂中从未和任何人亲近过,也从未建立自己的嫡系,就连划归到自己手中最神秘精锐的墨部,也只是用而不去养,更不会直接出面去管他们的生死,到了韦吕手里,他更是将墨部死士看做了下属送上来的一个个编号而已。

此种做法在外人眼中极其的冷酷无情,但不知为何,墨部死士却偏偏死心塌地的愿意跟随大统领,无他,就因为大统领在他们眼中是天下最强的!

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大统领,现在却出手救一个‘编号’,估计不少人会抬头看看太阳今天从哪升起?!

一声低吟逸出口中,紧闭双眸的墨一眉宇间依然残存着几分痛楚,但青白的面色却似有缓解,一直未能顺畅的呼吸随着热流缓缓平复,憋青的薄唇也有了淡淡的血色。

越往深处遇到的阻碍就越大,韦吕眸色微沉,看不出情绪,只是施力愈发地小心了,这人究竟是如何练功夫的?一身经脉乱七八糟不说,丹田气海之中也是漏洞百出,显然是此人并未好好地打基础,而是一开始练的就是霸道至极但后患无穷的武功。

这人将来不残也废了……

墨一觉得自己仿佛泡在温泉中,四肢百骸中针刺般的痛楚在暖流中渐渐散去,舒服得直想沉睡下去,可他却逼着自己拼命睁开眼睛,已被训练成死士本能的警觉与戒备都在脑海中叫嚣这么诡异舒服的感觉一定是个陷阱,巨大的危险就在眼前。

昏睡的人开始挣扎了,韦吕查探了下,已暂无生命危险,便收了手,从怀中掏出绢巾擦了擦手,而后丢弃在地。

墨一睁开眼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方被丢弃飘落而下的绢巾,上等材质丝线都隐隐泛着光,薄如蝉翼却又让人相信此绢巾极其柔韧,这只有王室贵胄方能用得起的上品,一般人家是绝不会这般奢侈的。

绢巾很眼熟,蚕丝的本色,无任何其它染色及绣工,就是简简单单的微微透着黄的米白色,这是大统领用来擦拭宝剑的绢巾,墨一曾见过,便牢牢记住了。

熟悉的气息,墨一不用抬头就知道身旁这片袍角的主人就是大统领,身体已抢在尚未彻底清醒的意识前做出了反应。

“墨一叩谢大统领救命之恩。”跪伏在地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手臂无力支撑还是惊慌,韦吕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畏惧自己如虎的死士,蓦地心中有些不爽,这天下难道除了那个楚离和玄襄王外,就没有人敢正常与自己说话了吗?

“你叫墨一?”

墨一一顿,“喏,属下墨一。”

韦吕略无趣地看了看这人的头顶,大概是这两日一直病中,墨一的发髻略有些散乱,有几缕头发从木簪固定的发髻中钻了出来,散在瘦削苍白的脸颊旁,衬得发色愈发地乌黑。

“你抬起头来。”

“属下不敢。”墨一头低的更深了。

“我命你抬起头来!”韦吕语气中已隐带着怒意,墨一身子一僵,而后一咬牙,闭眼将头抬起,眼睑微颤就是不敢睁眼看向大统领。

韦吕没料到此人抬起头后会是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既像是怕狠了,又像是被逼的无奈了,一向冷面无情无绪的死士突然流露出这般神情,倒是让韦吕意外之余觉得有了几分有趣,话语中就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笑意和温和。

“你练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功夫?经脉与气海居然能糟糕成这副模样?你难道不知这般练功即使无外敌伤你,你也活不过三十吗?”

墨一愣住了,垂在身旁的双手不由地捏紧、放松、再捏紧,终于还是大着胆子睁开眼,看着神一般的男人,低声道:“回大统领的话,身为死士从未想过三十之后的事,能勉强活到二十五已属上天庇佑了。”

死士话语中的认命却是让韦吕心中微微一震,这才想起好像是这么回事,自他接手墨部以来似乎真没有命长的死士,每年都会有新人顶替一个个空出来的位置,编号不变人却不是同一个了,但平日里都戴着面具,面具下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你在墨部多久了?”

“属下六岁进入止杀堂,如今已过了十三年。”墨一眼中跳跃着小小的火焰,大统领这是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吗?

“六岁?”韦吕略感错愕,这人今年才十九岁?已拿下了墨一的位置?

“是。”墨一嘴唇动了动,终还是将未尽之言咽回腹中,微垂眼眸看向地面,说了又如何?难道大统领这样的人还会记住一个脏不拉几的小孩吗?

“你这一身功夫也是在止杀堂学的?”韦吕不知为何,心底有丝怒意,“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此等功夫虽霸道,但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最不入流的功夫吗?”

听出怒意的墨一惶恐伏首,“大统领息怒,止杀堂护法提点过,这是属下自愿的。”

“为何?为了这个排名?”韦吕蓦地有些失望,世间人看来真是没有几个能逃脱虚名的诱惑,这人小小年纪就可为了排名居然甘愿练习如此霸道不入流的功夫,可见也是个浊物。

墨一的心猛地一抽,针刺一般地疼痛,口中酸苦难以言表,自己以命相酬的忠心在大统领这里竟然成了争名夺利的虚荣。

“大统领,属下只知排名越前就越容易赴死,其他一概不知。”墨一强压下心中苦涩,垂首而语,眼底猩红,本已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薄唇再次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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