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鬼神的世界就是好!
小孩没被吓晕,这点相当值得赞赏,单凭这就能甩现代小孩十几条街。
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这种看得见摸不着,没影子却又能在大白天晃悠的形态究竟算是啥玩意的凌越,抓狂了一小会后就被内心一个极其无聊但又特别渴望的念头给占据了,他想要一面镜子!
特么他现在就想看看自己是啥样?!是不是还是凌越!!!
尼玛!现在应该不是自恋的好时机吧?应该要更多地了解这里究竟是哪里才对吧?嗯?灵魂和□□是不是长一样?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凌越内心理智小人和好奇小人不断交战着,最终……
“小孩,你有镜子吗?”
(⊙o⊙)啊!玄赢一脸懵逼,“你要镜子何用?”
凌越撇了撇嘴,“好久没看见我自己了,我想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
玄赢一脸懵逼之余加了点鄙视,“蠢物!你此刻不该是告诉本少爷究竟是何人害了你吗?竟然会浪费时间在自己的一副皮相上,如此不知轻重缓急,难怪你会落得如此下场!”
“喂,小孩,有人说过你说话很没有礼貌吗?”凌越习惯性地用手指去摸自己的下巴,嗯,在玄赢眼中这人在拿手指戳鼻孔。
“礼貌?”玄赢微一愣,“你想说的是礼数吧?”
凌越一口气憋住,忍了忍,“嗯,也许你们也叫‘规矩’?”
“哼!本少年乃西玄大王子,没追究你不懂规矩不给本王子下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竟然还想挑本少爷的礼数,小心本王子问你的罪。”
“小屁孩。”凌越突然想逗逗眼前这个装酷的小孩,“你一会本王子,一会又本少爷的,你是不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了?离家出走了还是被赶出来了?”
“大胆!你、你、你这个蠢物,你胡说!”被直戳痛脚的玄赢暴跳,要不是眼前这玩意打不着,他肯定上前揍扁他,尽管他看着要比自己高上许多。
营帐中只剩下大王与韩妃二人,韩妃跪着,大王沉默着盯着她,不一会韩妃冷汗滚落,不断叩首,不敢言语。
玄襄王喟叹一声,似无奈又似失望道:“爱妃,孤就据儿与赢儿两位王儿,赢儿虽年长些,但在孤身边长大的却是据儿,难道这其中的亲疏爱妃还看不懂吗?此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据儿如何自处?难道要让众人质疑他有心弑兄夺位不成?到那时据儿即使有孤及太后庇护,但众臣又怎会心服?天下又该如何取笑据儿?爱妃难道从未思量过?”
“大、大王,臣、臣妾真的真的、真的是不知情啊,”韩妃越听越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急悔之下冲口而言,“都、都是鸾衣那个贱婢背着臣妾干的,她、她一直在臣妾这挑拨,只是臣妾看她是个能干又是太后宫里的人,已就没有太过苛责,没想到这贱婢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呜呜呜……还请大王明鉴啊……”韩妃哽咽得已说不出话来了,大王脸色微转,看着有几分心疼,语气也缓和了些,道:
“孤也相信爱妃不是那种善妒之人,定是他人作恶。”
韩妃连连叩首,珠泪涟涟道:“大王英明,臣妾从无害人之心。”
玄襄王略顿了顿,心中仿若有委决不下之事,再次轻叹了口气,语带倦意道:“爱妃,此次孤可信你,但下一回呢?若是被众人察觉了,你让孤如何护你母子周全?就算爱妃不惧诋毁,难道不忧心据儿将来为人利用吗?”
韩妃一怔,抬头看向玄襄王,脸上先是茫然而后醒悟,神色纠结中见到玄襄王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忙叩首应道:“大王乃是贱妾的天,贱妾与据儿的安危也只有大王方能护得周全,至于那些想要背后挑拨之人,贱妾绝不会宽恕,还请大王放心。”
“爱妃能如此想,孤自是放心了,”玄襄王起身离座,来到韩妃身边,伸手,“爱妃,快快起身,地上凉,本已受了风,若再着了凉,岂不是让孤越发忧心挂念了?”
“大王……”韩妃娇娇弱弱地借着玄襄王的手起身,委委屈屈地看着和颜悦色的大王,嘤咛一声,身体款款地软在了玄襄王的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状。
搂着韩妃,玄襄王眼神中厉光一闪,而后收敛,换成了满目的宠溺和急色,似被这软玉温香的身体给柔化了,一副昏君样。
离大帐数丈开外的韦吕,额角抽了抽,论无耻也当首推大王!
远处有个小小身影跑了过来,韦吕眯了眯眼,低声对身边的禁卫嘱咐了两句,然后一闪身就没了踪影。
留下两名禁卫一脸崇拜地看着已没了大统领身影的空地,跟瞻仰先人遗迹似的虔诚。
玄据一路跑到父王大帐,远远就看见有禁卫戒备,他虽受宠但是面对父王他还是忌惮的,不由得就放慢了脚步,若是父王下令不放人进去打搅,他也就不去骚扰父王了。
两名禁卫见二王子走近,非但没拦,而是一错身让开道,躬身行礼道:“见过二王子殿下。”
玄据一愣,而后扬起小脸,傲娇地一挥手,背着双手学着大人模样就往父王营帐大门走去,禁卫目送二王子走远,才直身立回原位,继续戒备。
看到小孩被自己逼红了眼,凌越又后悔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小破孩,还真是……
“那、那小孩,我又没说什么,你不至于吧?”
少年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依旧不言,只是蹲在那里拿着手中匕首划拉地上野草,野草表示很躺枪╮(╯▽╰)╭
“对了,小孩,你叫玄银?怎么写?是玄铁的玄,银子的银吗?”
玄赢撇了撇嘴,直接用匕首在地上画了起来,嘴里还嘀咕着,“你这么蠢,本少爷写了你也看不懂。”
凌越仔细辨认着小孩画下的字,真的不是写是画!第一个字略像一支待发射的火箭,第二个字特像一口锅扣在一只大鼎上,但凌越还是看懂了,虽然比划曲里拐弯的,但应该就是后来的‘玄’和‘赢’字。
“看不出小孩你居然和嬴政是兄弟啊…..”凌越低头看着地上的话,口中调侃着,玄赢皱了眉头不高兴道:
“我弟弟乃是玄据,何来的嬴政?嬴政又是什么东西?”
小屁孩,嬴政是什么东西?呵呵,嬴政是千古一帝!统一了天下!
咦?等等,小屁孩是什么朝代的?他比嬴政早还是比嬴政晚啊?
“小孩,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公园?公园是什么?”玄赢一脸迷茫,“你这人怎地说话如此奇怪?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少年有些不高兴了,觉得眼前之人肯定认为自己年纪小见识也少了,“我不是小孩,我有名字,我叫玄赢!”
额!好吧,公元这个说法确实对于小孩来说太后现代主义了,凌越暗暗鄙视了下自己,换了种问法,“那你能告诉我现在做皇帝的是谁吗?”
“皇帝?”玄赢两眼都能转出蚊香圈了,“皇帝又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内心暴走的凌越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天子?天子总听说过吧?”
“哦,你是问天子啊,”少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总算有个听得懂的问题了,“当今天子是轩辕弘,当今天下各国都要听命于轩辕天#朝的,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
轩辕天#朝?这是什么鬼?!凌越内心颤抖,但还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继续问道:“那你说的各国又有哪些呢?”
玄赢奇怪地瞟了一眼啥都不知道的家伙,“西玄、北漠、南泽、东齐,卫、雍及凉,至于其他小国不下数十个,也就一个郡县那么大,不提也罢。”
身后大石,刻纹中的光亮渐暗,若用手指去触摸,该是能发现玄赢方才滴落的血珠已干涸。
卧槽!这不是春秋战国的翻版么?莫非这里是什么平行空间?那些天马行空的小说不是瞎写写的?
“那、那你手中的图、图……”凌越突然发现声音传不出去了,而在玄赢眼中,眼前之人蓦地变淡了,淡得快要看不清了。
“喂!蠢物,你要去哪?!什么图?”
“什么去哪?你手上的图……”依旧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凌越惊觉,低头,自己的手脚已快要消失了(⊙o⊙)!
这就要魂飞魄散了?!!!!卧槽!这是什么节奏?有剧本没?!
小孩似乎很着急,伸手要抓自己,口中连喊,“喂,你去哪?快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啊?喂!给本少爷滚回来!”
尼玛!我也想啊!!凌越哭笑不得、悲催不已,贼老天究竟是有多恨他?先穿了,然后显灵了,现在来个灰飞烟灭?都不带提前打招呼的。
小孩的焦急和不安让凌越心里微微一酸,这小孩一个人没问题吧?
“小孩,自己小心,我、我叫……”一句话没说完,凌越彻底消失了,消失前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自己还真是蠢,说了小孩也听不见,自己还说个鬼啊?!
玄赢就这么呆愣着看着刚才还好好和自己聊天的人(哦,应该是鬼魂)就这么在眼前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心里空了一块,闷闷的难受。
摊开手,刚才他说图?哪里有图?玄赢低头看了看方才自己在地上写的字,他是说这个图吗?这人原先究竟是何人?怎么好像对世事一点都不知?难道此人一出生就被害了不成?那、那他岂不是很惨?!
一丝心疼从少年胸中漫延开,原来这里的位置是那只小狗窝在此处……小狗?!
玄赢猛地抬头!
嘤呜……躺在大石上的小狗抖了抖小爪,身子跟着一颤,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一般,弱弱地哼叫着,睁开了眼。
妈蛋!又回来了!
来不及忧伤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凌越已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头顶上传来了小孩既惊喜又忐忑的声音,“蠢物,是你、你吗?”
我还你爸呢?!凌越腹诽着,但内心却是小小感动的,这小孩对自己的惦记是真心的。
见小狗点头,玄赢高兴的一下子将小狗紧紧搂住,连声道:“你没走,真好,真好,我、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伸出小爪拍了拍小孩,以示安慰,凌越也略有些激动,两辈子了,唯有这小孩这么重视自己。
玄赢蓦地醒悟,这小狗能听懂他的话,忙讪讪地松开紧抱的手,略羞赧地抱怨道:“蠢物,以后不可再如此吓本少爷了。”
凌越很想给小孩一爪子!是老子想吓你吗?你当我没被吓到啊?
可是为什么自己刚才能变成白天出现的阿飘呢?!这和小孩手心的那玩意有关系吗?是有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