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蕾蕾感觉自己鸡皮疙瘩瞬间立起了起来，难怪她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摆脱得了那个女鬼。
许久后，芮蕾蕾才吐了口气，承认道：“好吧，你说对了。”
那是当然。
楚天若眉毛一扬问道：“那你还记得那鬼长什么样子么？”
怎么可能会忘记…
芮蕾蕾重新坐回椅子上，稍作镇定，才开口说道：“她总是躺在我的床边咿咿呀呀的，我仔细看过，她没有舌头…”
楚天若没想到她胆子挺大的，打断了她的话，“你看见它多久了？”
“马上快一个月了。”
这么长时间来，芮蕾蕾总算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将心事吐露出来的人，一时之间话有点多。
她比划着继续描述着，“她的身子很肿，头发稀疏，眼睛这么大。”
楚天若看她对着自己的眼睛比出一个大圆，不由觉得好笑，便听她继续说道：“我与她相见都是在梦里，我一开始也以为那只是梦而已，醒来以后。”
芮蕾蕾抬眼一看楚佑余坐的位置，“对，就你现在坐的地方，全是水。”
楚天若一听，三两下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一开始很清，后来我回来后再醒来就变浊了。我闻过，隔着远的时候一点味道都没有，稍微近些…”
楚天若顺着她的话垂下身子，一股臭水沟夹杂着海水还有烂鱼臭虾的味道传了过来。
楚天若一阵恶心，仿佛连自己身上都是这么个味道。
芮蕾蕾看她干呕一会儿嫌弃的捏着衣角闻了闻，一脸苦瓜样，不由有点幸灾乐祸，“可能你已经闻到了。”
那味道对嗅觉冲击太大了，芮蕾蕾发誓自己不想闻到第二次。
楚天若总算是忍不住了，“我可以洗个澡么。”
“当然可以，出门左转，你会看到卫生间的。”
楚天若听此光着脚便跑了出去。
正如芮蕾蕾所说，出门左转，她立马看见了，楚天若冲进去关上门，打开淋头三两下脱了衣服，擦着沐浴液一阵好洗，感觉味道还是没有完全淡去，又是擦了个全身，大概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满意了。
楚天若关了淋头之后，从挂钩上拿起一条毛巾，闻了闻，上面多多少少还是有阵清香，楚天若想这毛巾有可能擦过芮蕾蕾的身体，不禁咽了咽唾沫，才开始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水珠，直到擦完了，她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
她…没有换洗衣服啊！！
怎么办怎么办！
楚天若死都不会把那身又脏又臭的休闲装穿上。
她吸了吸鼻子，将手巾拉直盖着自己的下面，便出了洗澡间，一阵狂奔才发现芮蕾蕾不在房间内。
楚天若瞬间苦瓜脸，只能继续寻找，最终在客厅找到了她。
芮蕾蕾当时正喝着咖啡继续看自己电视剧的第一集，上面又有了不少新弹幕，因为这一集被她翻来覆去的看，她也总算找到了自己演戏的不足之处。
她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从昨晚到现在，她也只有早晨睡得那一段时间，想着今晚或许也不能睡觉，芮蕾蕾又是一阵头疼。
她听到脚步声，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移了开来，便见那人裸着上半身跑了进来，她扯得那条毛巾一起一落的，芮蕾蕾依稀可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不，不对，上面不该看的毫无遮掩。
芮蕾蕾马上把嘴里的咖啡吐了回去，脸一直红到了脖颈，“你干什么！”
她走过去随便拿起个搭在那里的布子盖住她的身子。
当事人倒是没觉得害臊，而是松了毛巾抓住那块布子，将自己缠了起来。
“感谢救急。”
楚天若抬头看她满脸通红一愣，嬉皮笑脸的说道：“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多余的衣服施舍出来一套。”
芮蕾蕾按了按太阳穴，这才转身走向房间，楚天若在她后面跟着听她说道：“我叫芮蕾蕾，你也可以叫我小格格。”
小格格这个称呼楚天若听那上司叫了一次，倒是并不陌生，便问：“你家古时候是什么皇室后裔？”
芮蕾蕾听此停住脚步，楚天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听她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叫什么？”
“楚天若(re)，是佛经里的那个若，后来一直被楚天若(ruo)楚天若的叫着，就成楚天若了。”
“乳名呢？”
“我没有。”楚天若摊摊手，“不过有个英文名，banjeren(班·喆伦)，他们给我叫班。”
…
好吧，没有槽点。
芮蕾蕾放弃了，继续向前走着，这才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她的房间内有个单独的小衣柜，都是保姆帮忙整理好的一些近日里可以穿的，她一打开后，楚天若看着里面各形各样的衣服，不由咂舌，正想感慨，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恶臭味。
楚天若发誓自己绝对是刚刚被这味道刺激到了，因此对它格外的敏感。
芮蕾蕾看她揉了揉鼻子，道：“你大概已经发现了。”
“它…还抓你衣服了？”
“虽然看不到，但我想是的。”
芮蕾蕾说着将刚刚放在床边的杂志卷了起来，用它把衣服间距稍微隔开了些。
便见今早留下的污手印已经淡了，只剩下一个小小、小小的痕迹。
“oh！”许是她这么一动，恶臭味更大了，楚天若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便将衣柜关了上去，她三两步跑到芮蕾蕾睡觉那一侧，坐下了，说道：“我想我还是光着吧。”
芮蕾蕾看了她一眼，把杂志摔到了垃圾桶里。她见楚天若肩膀比自己宽一点，便出了房间，站在楼梯口对着下面收拾家的保姆喊道：“安婶，你帮我重新选几套宽松一些的衣裳吧。”
♀♀
房间内楚天若看芮蕾蕾走了，走下床拿起柜子上的碗，三两口将刚刚还未喝完的粥吃了下去，楚天若满足的舔了舔唇，也不知是洗澡累了，还是粥凉了，总之楚天若觉得比刚刚好喝很多。
她刚放下碗，芮蕾蕾便走了进来，她看她赤脚踩在地下，突然想起刚刚忘了让安婶拿一双拖鞋上来。
芮蕾蕾想了想还是等安婶将衣服拿过来再跟她说吧。
楚天若看她又坐到了椅子上，重新绕到芮蕾蕾睡觉那一侧，继续刚刚未完的话题。
“我猜你所说的东西，大概是水鬼。”
怕是也只有水鬼身上才会有如此大的腥臭味。
只是楚天若想不通的是，水鬼一直呆在江底或者海底或者很水有关的一切地方么，怎么会来到地面。
楚天若看着芮蕾蕾的衣柜，皱起眉头，“你说是它弄脏了你的衣服？”
“对，起初她没有这么顽皮，当我发现只有在晚上睡觉时才能够看到她后，调整到了生物钟，大概是因此引她不满了。”
楚天若看她在知道自己是被鬼缠身后，依旧波澜不惊的用“顽皮”二字形容水鬼，不由惊叹她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芮蕾蕾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不仅仅如此，连那里，今早也是一摊污水。”
…
楚天若“嗖”的一下站起身子，“不如你说说这个房间还有哪里可以坐…”
芮蕾蕾无奈的摸了下眉毛，“放心，你现在坐的是我晚上睡觉的地方。”
楚天若这才嘿嘿一笑，放心的坐下了，嘴里还夸着“怪不得那么香呢。”
芮蕾蕾懒得理她，将近日来女鬼做的一切事情说了出来，楚天若听它又吐手指，又吐头的，陷入了沉思。
有了前车之鉴，芮蕾蕾没指望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难得的是，楚天若这次没有开玩笑，她摊手说道：“或许真跟你说的一样，这家伙是顽皮鬼。”
“顽皮鬼？”
“对，它只想吓你，并不想伤害你。”
芮蕾蕾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上次我见她时，她掉了一只眼，里面爬出了很多…嗯…”
芮蕾蕾拿手比划了下，她咽了口唾沫，不由觉得恶心。
楚天若并不想听她的描述，点头如捣蒜，“我懂。”
“那…也是吓我么？”
楚天若再次陷入了沉思，不禁纠结起来，她总觉得这鬼身上的水鬼特征并不是假扮出来的，可水鬼离了水不害人了，还能叫水鬼么？
当然，这水鬼是顽皮鬼扮得也并非一点可能性没有。
顽皮鬼，大多是一些陆地上的鬼，并且它们的童心极重，年纪集中在十八岁以下，喜欢扮成各种鬼怪，做各种事情来吓死人类。
可它扮水鬼扮得未免也太真了。
楚天若问：“你能够看出那鬼的大概年纪么？”
芮蕾蕾想了想，道：“大概三十岁左右，是个女鬼。”
她说着忍不住费解，“你…现在不是应该做个法，看看这鬼到底是什么模样么。”
“哈。”
要是能做的话她早做了。
看着芮蕾蕾怀疑的目光，楚天若笑了一声。
“小花蕊，实不相瞒，这鬼狡猾的很，我现在只能看到你眉心上那一点点的污痕，并且马上马上就要淡去了。”
楚天若突然反应过来，“小花蕊，你是不是动我法棍了？”
芮蕾蕾总算找到了槽点，“你是说法式长棍面包？”
芮蕾蕾换了个坐姿，几乎整个人躺在椅子中。
“不，我不喜欢吃那东西。”
“额…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东西…”
“好吧，我动了。”
那就说得通了，她就说鬼怎么可能那么聪明，知道自己来了就躲起来了，
原来是因为被自己的法器伤到了。
楚天若打了个担保，“小花蕊，你放心吧，这鬼一时半会儿不会来缠着你了。”
不过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鬼缠身了？
楚天若继续问道：
“你最近去墓地了？”
“没有。”
“最近附近有人去世了？”
“应该没有。”
“最近流产了？”
…芮蕾蕾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是没有。
楚天若见她盯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那…被鬼缠身之前，你都做什么了？”
“遇见了你。”
芮蕾蕾毫不犹豫。
…好吧。
楚天若更尴尬了，她指着她信誓旦旦说道：“你绝对是惹到了什么人。”
“你是说…”芮蕾蕾皱起眉头。
楚天若以为她想起惹到谁了，赶忙点头。
便听芮蕾蕾道：“你是说你为了报复我，作法了？”
“我没有，不是我！你诬陷！”
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