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怀仁的腰真扭了,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众目睽睽的廊道里。
这让他很介意!每天窝在房里,都快自闭了!
但有萧满围在他身边捣鼓这捣鼓哪儿,每天聒噪的像只小麻雀,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他连自闭的资格都没有。
同时,牡丹楼里新来个民风强悍彪悍之国的公主的传闻,慢慢在百河镇流传开来,前来求见公主阵容的队伍都排到隔壁酒肆里去了。
原本冷落的酒肆一下子热闹起来,萧武与他那十几名手下被迫从地上转移到地下,每天窝在二三十平的小房间里十分憋屈。
他在等勾越的使者到来,暂时还不能离开。
本以为能在贾怀仁的地盘上好吃好喝好生休息一番,哪知这货就是个外横内怂的弱鸡,根本管不住他夫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连累他们也跟着吃苦受累。
狭小的空间里,江康与萧武并排而坐,表情愤懑,亦是对当前的处境十分不满。
“摄政王,你能不能去管管长公主,这还没等来勾越的使者,我们身份都要暴露了。”
听着上方食客唾沫横飞的谈论声,江康气不打一处来,两个头目都被同一个女人压制的死死,这仗还怎么打,直接投降跑路得了。
萧武拍了拍江康的肩膀,安慰道,“莫急,等明日一早我就去找我姐夫,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江康:……
主子,你这么说别人好嘛,自己之前不照样被打压的连个身都翻不过来!
遥看隔壁的牡丹楼,声乐不断,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姑娘们使劲儿浑身解数忽悠着那群慕公主美名而来的客人,一个个赚的荷包鼓鼓,笑靥如花,高兴的妆容都快晕开了。
只是楼里再热闹,都与萧满无关。
她被下了禁足令,每天除了给贾怀仁揉腰外,只能躺在房间里卖呆,看天花板,自言自语。
贾怀仁则侧躺在书架前,静静的看书,是个非常没情趣的闷蛋。
“哎,现在若有个手机该多好啊。”危机感消失后,萧满没来由地回味起二十一世纪的幸福生活。
追剧刷博打游戏,啤酒烤串大排档,追星塌方爬墙头,每天忙的要死,哪会像现在这般无聊。
“手机……是什么东西?”贾怀仁放下手上的书,认真地看向她。
丫头最近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贾怀仁眉头微邹,开始关注起她的精神状况。
“手机啊……”
萧满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奸笑着来到贾怀仁身旁,把手放到他的大腿上,看向某处,“你把……放到我手上,就是手寂啊。”
反正解释也解释不通,萧满索性拿来挑逗挑逗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不一会儿,俊秀的脸上果然爬上一丝潮红,表情却如刚才那般一本正经,努力保持冷静,那副纠结的模样简直可爱的要命。
这也是萧满每日的快乐源泉。
哪知贾怀仁这次不按套路出牌,一把抓住她的手,按了过去,“你要的手寂,给你。”
这次轮到萧满脸红了,愣了片刻后,小手倔强地拍了拍,“腰不好,就安分点,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是你在玩火,女人!”贾怀仁强势回怼,气场逼人,霸总范儿十足。
萧满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慢慢地收回手,打算继续咸鱼躺去,可小手刚刚离开半毫米,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风卷入贾怀仁的怀中。
下一秒,樱桃小嘴儿被给迎面而来的温热堵的严严实实。
小手又被按到原地,被迫接受手寂。
完了,这一不小心拍到老虎屁股上去了!
不等萧满反应过来,腰带被强行扯开,扔到一边,然后衣衫一件件被退去……
“叫夫君!”贾怀仁抓着白色肚兜的带子,停顿了一下。
“夫君!”
萧满红着脸乖巧的应了一声,两只小手一刻没闲,已经把贾怀仁的衣衫扯的松松垮垮,锁骨处红色胎记清晰可见。
原本只是米粒儿大小的指甲盖,现在却扩大到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红猩猩的,看着都要流血了。
萧满好奇的摸了摸,“这里怎么了?”
贾怀仁撇头看了看,故作嗔怪道,“还不是被你咬的。”
“是吗?我再咬一口。”贾怀仁还没反应过来,萧满一口白牙就已经咬了上去。
这几日百河镇好像要举行什么典礼,全民戒荤吃素。
萧满从来都是无肉不欢,连吃了好几日的草,一点油水都没有,都快犒死她了。想这口荤菜想的都要秃头了,这会儿总算吃上了。
嗯,老公的肉真嫩!
“你是小狗吗?”贾怀仁被咬的有点痒,闷笑着往后退让。
笑声爽朗,如寒冬暖阳,洋洋洒洒泼下来,是萧满以往从来没听到过的。
这奶狗似的笑声可配不上大反派阴暗凶狠的人设啊,萧满冷不丁的愣了下,抬眸看向他,一张清秀的面容都笑红成了雨后晚霞,干净又璀璨。
这一停下来,贾怀仁笑的不似刚才那般激烈,但依旧‘咯咯’的笑着,是很开心的模样。
自小漂泊无依,想来他没怎么体验过这种小孩打架般的胡闹吧。
“我才不是小狗,是大狼狗,今日非要咬的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萧满喜欢看他开心的像个孩子,连又扑上去跟他皮闹。
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从二楼最角落的房间传出来,与外面的热闹混成一团。
“哎呀!”贾怀仁突然哼唧了一声,笑声嘎然而止,躺在那儿不动了。
“怎么了?”萧满关切道。
“腰疼。”贾怀仁柔弱的闷在萧满的颈窝里,秀丽的面容歉意满满,不像装的。
战斗草草结束,萧满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捧着他脸连亲了好几口,十分爱怜,“没事,没事,就算你变成太监,我也跟你好。”
话虽不吉利,但心中却有暖风拂过,贾怀仁很想一直赖在萧满身上,又怕压坏她,不情不愿的躺到一侧。
以往,贾怀仁最不喜欢这种闲散无事的日子,感觉自己像个弃儿,在阴暗的角落里慢慢腐烂。
现在却是无端地喜欢,甚至想就此腐烂在小丫头香喷喷的娇躯上。
萧满扯来一件外衣,盖到两人身上,一条腿好似挂件一般荡在贾怀仁的身上,身子紧紧贴着,小手牢牢勾着,那稀罕劲儿溢于言表。
有种被强宠的感觉,贾怀仁闷在人细如藕断般的胳膊肘里,眼眸微阖,笑意盈盈,享受的不得了。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穆蓝跟小丁还给我?”
鬼都知道,随她一起逃出宫的两人肯定是被关押在牡丹楼的某处。
萧满之前只字不提,本想等着贾怀仁主动还人,可这家伙一点都不自觉,至今毫无动静。萧满柔柔的蹭着他的脸颊,无师自通的吹起枕边风。
风过无痕,贾怀仁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如果让你在我跟他们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啊!”萧满不假思索。
“嗯。”然后就没了……
萧满抬眸,似有期待的看向他,但等来的却是长久的安静,一时间胸口憋闷,委屈巴巴。
就这样?
这是不打算放人的意思啊……
“诶,我在跟你要人呢?”萧满晃了晃软乎乎的身子,十分直白。
“肚子里的小人给,其他的免谈。”贾怀仁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肚皮,很是关爱这一亩三分地。
萧满拍掉他的手,气到躺平,刻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倔脾气一下子蹦上来了,喘气的幅度也跟着大起来,娇躯一颤一颤的。
嗯,恃宠而骄!
以前小命在人手里握着,处处讨好,哪敢这般乱使性子,现在把人哄上了床,脑袋昂的高高的,都开始光明正大的撅嘴怄气了。
贾怀仁忍俊不禁,翻身靠到她身边,“长公主,你跟我好上后,这智商怎么还倒退了?”
“怎么了嘛?谈恋爱后,女人的智商为零,你不服吗?”萧满又翻了个身,屁股冲着他,气焰嚣张。
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贾怀仁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宠溺的从身后搂住她,温言道,“穆蓝曾是林臣的左膀右臂,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一旦放出来,很容易被人辨认出。”
很简单的道理,萧满其实也心中有数,但就是想跟他怄气。
一怄气,他就会放低姿态,特别宠爱她。
那只大手又在她肚皮上揉来揉去,萧满不再抗拒,娇滴滴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往后靠了靠,与身后的他紧紧贴在一起。
她很喜欢这个姿势,有种说出处道不明的亲密感与安全感,再大的脾气也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直关着他们也不是回事啊?”萧满握着附在肚子上的那只大手,语气柔和。闹脾气嘛,意思意思就行,见好就收。
贾怀仁闷在她黑如深潭般的黑发里,微微前倾,把她搂的更紧,“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等时间到了,你也就能见到他们。”
“你跟我这般耳鬓厮磨,不会只是想套我话吧?”吸一口发中的清香,贾怀仁缓缓放开她,打算平躺下来。
只是他才动了动,立马有只小手用力拉住了他,“我现在智商为零,你有什么想问我?”
贾怀仁一愣,萧满玩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贾怀仁眼眸微阖,浅浅一笑道,“请夫人说说,是何时喜欢上你英俊潇傻、智勇双全的夫君的?”
一双大手开始到处游走,气氛越发暖融暧昧。
萧满转了个身,紧紧的盯着他,倒要看看这孩子是顶着张怎样的厚脸皮,说出这番话的。
贾怀仁红了脸,不动声色地往她颈窝埋了埋,“我要杀你,你却亲我,夫人这是对我一见钟情啊!”
萧满:……
难道是自己在感情上太不搂了着,让这孩子过分自信,甚至骄傲了?
衣服动了动,是贾怀仁这孩子在搞小动作。
学着萧满曾经拉扯衣服的模样,他抓着衣服的下边缘,把衣服轻轻往下扯去。
萧满以为他有什么想法,粉脸一红,侧躺着一动不动,耐心等待他下一步行动。
“夫人当初就是这么勾引我的!”
萧满:……
一口老血差点没把心肝脾胃肾给喷出来!
“如果林臣那晚没去长公主殿,我想夫人肯定迫不及待地要了我,那还会儿拖到出宫……”
萧满耷拉着脸,双手交抱于胸前,将一切掩盖住,做女人果然不能太主动啊,看把某人给得瑟的!
“夫人,你这是作甚?”贾怀仁急了。
“夫君是正人君子,我不能做出此等不文明的姿势。”萧满扯来衣服,裹得更紧。
贾怀仁连忙扑过来撕扯,“我是衣冠禽兽,夫人千万不要怜悯我!”
翻身之间,还很有心机地把萧满架到了上方。
萧满怕压着他,双手自然而然地撑住地面,这一松,什么都搂不住了。
“衣冠禽兽,这可是你自找的!”萧满像老虎一般扑咬上去。
……
当世界再次归于平静,萧满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四仰八叉,舒坦!
贾怀仁一脸回味的看着她,“夫人如此彪悍洒脱,为夫甚悦。”
萧满风平浪静地摆了摆手,“过奖,获奖!那不是你腰不行吗?”
“为夫的腰估摸好不利索了,以后还得仰仗夫人。”
贾怀仁侧躺着,含情脉脉的看着萧满,单手撑头,另一只手煞有介事的揉捏着后腰,眸中不知觉的露出奸计得逞的得意。
小丫头一会儿嫌这儿,一会儿嫌那儿,难伺候的很,还不如让她自己来打个样儿。
效果一级棒!
“那我得努力锻炼身体了。”
萧满傻乎乎的望着天花板,浑身上下汗涔涔的,根本没留在某人在她身旁乐的都快笑出声了。
如她所言,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为零!
“满儿,今晚百河镇会举办花灯节,我们一起去看。”这么可爱的夫人,贾怀仁都舍不得把她一直关在屋里头。
“你不是腰不好吗?”萧满裹着件薄衣,蹭到他怀里去。
燎原之火已彻底扑灭,两人拥在一起是甜暖的温情,如夏夜清凉的风,吹的人很是慵懒。
贾怀仁在她湿发上落下一吻,轻声细语道,“除了极个别行为,倒也不妨碍日常活动。”
萧满摸着他的腰,总觉得他的话怪怪的,但哪里怪,一时又品味不出来。
不过能出去玩总归是件开心事,萧满乐呵呵的点点头。
恋爱的欢愉已经渐渐冲垮了他们的警戒心,都快忘了林臣的搜查队正在极力搜捕大萧的长公主。
柳家的人急于报仇,故意给林臣的人传递虚假信息,说长公主就藏身在百河镇的牡丹楼里。
林臣的人阴差阳错的获取了萧满的藏身地,有一只搜查队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约莫戌时到。
恰是花灯节最热闹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贾怀仁:其实我可以的!
作者菌:别!会被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