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场离开,两人坐在车内沉默一路。
今夜的巴黎忽然飘起了小雨,街上无人,连开张的店铺都很少。
一排排路灯孤寂的亮着,陪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寒意直逼人心。
回到房间,蒋顺安脱下外套,放在衣架上挂好。轻叹一声,无力的靠着墙面。
“顺安,你,还好吗?”
“我没事,不用担心。”
蒋顺安强打精神,摘掉两颗小巧的袖扣:“其实,我一个人回来就好。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应该再多待会儿。”
“不在乎这一下,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
魏景荣把脱好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拿出两个杯子,倒了点酒:“喝点吧,暖和下身子。”
“恩。”
蒋顺安接过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口感挺纯的,味道不错。”
“欧文带过来的。”
“呵,”蒋顺安笑了一下,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我说呢。”
相比蒋顺安,魏景荣杯中的酒没动一口。
明晃晃的灯光落在纯净剔透的酒液,墙上散射出星星碎碎的光点,就像脚边地毯上的散花纹。
“魏总,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魏景荣抬眼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
回想一下,当时他们三个人并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钱云生也没说出实情,无非就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几声询问而已。
按理,这种小事转头就忘,可在蒋顺安的心里却是尤为沉重的一笔。
“就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我又闯祸了。”
魏景荣深深的呼了口气,揉着鬓角:“不至于。这点事,没人会在意。”
说着,魏景荣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蒋顺安跟着,也一口干了。
“说起来,”魏景荣一边说,一边给二人加酒,“今晚让你扫兴了,抱歉。本来还想带你再多见识一下。”
“不,没有的事。”蒋顺安急忙说着,“我,我已经见识的不少了,正好需要消化一下。”
“呵呵,是吗。”
魏景荣一脸愁容,看着蒋顺安的时候才勉强能笑一下。
“过来吧,坐到这来。”
蒋顺安点点头,坐到魏景荣身旁。
“其实,他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魏景荣把弄着手中的酒杯,昂头,一口干掉。
钱云生的事,蒋顺安一直记在心上。
很多次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怕魏景荣会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现在,是个机会。
“那他以前……”
“他以前,人挺好的,确实像我的亲兄弟一样。”
魏景荣给自己倒着酒:“早在文莺住院的时候,他就帮过我不少,也常常去看她。后来,我辞掉工作,一心筹备蓝岸的事情,他也二话不说辞了工作来帮我。那时,我们没剩什么积蓄,也没地方住,就挤在店里。我住在办公室那间,他住在更衣室那间。”
没想到,当初的钱云生还挺义气的。
“刚开始,我们俩都没有做餐饮这行的经验。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我学着掌勺,学习料理,他学着管理经营,联系供货商的事是白叔再跑。虽然分工详尽,但还是步履维艰,一开始的压力已经把我们压的喘不过气了。”
蒋顺安认真的听着,杯中的酒一点一点的没了,拿起酒瓶给自己加了点。
“欧文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吧?”
“恩,”魏景荣说,“那时的欧文跟现在好像也没多大变化。他提出要帮助时,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当真。”
蒋顺安笑了:“换我,我也不会把他的话当真,感觉他这个人就不怎么靠谱。”
“呵呵,别人对他都是这个评价。钱云生劝我小心点他,我以前的同学朋友也建议我不要跟他来往太多,好像就只有白叔一个人相信他。”
“渍渍,做人做到这种份上,也挺为他可怜的。”
“只能说,每个人又每个人的风格吧。”
魏景荣撑起侧躺着的身子,靠着沙发背:“直到他甩出一张支票摆在我面前时,我都还是不怎么信他。”
“这么爽快?”
蒋顺安有点吃惊。
想想,欧文还真干得出这种事。
“他就没有提出过什么条件?”
“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带着他一起。用他的话来说,就当他用这笔钱来找我给他一份工作。”
“这种倒给老板资金的员工还真是少见。”
蒋顺安笑着,喝完了杯中的酒。
“事实上,开店的前两年,欧文他很少出现在店里,但拿出来不少资金给店里周转。几次我都实在不好意思再找他的时候,他不声不响的把亏损的钱给补足了。主动的,我都有些害怕。”
“可结果证明,他眼光挺毒的。”
蒋顺安想想说:“他把钱投在你身上,即解了你的危机,又能当做是种投资,稳赚不败的买卖啊。”
“如果我失败了呢?”
“不会的,”蒋顺安很肯定,“没有觉得你会失败,欧文,白店长,你父母,文莺姐,包括,钱云生。”
“可能吧。”
魏景荣伸手,一把将蒋顺安怀里。
“现在想想,钱云生或许从一开始就欧文有所偏见。后来开starmissing也好,擅自离开也好,跟这个可能都脱不了干系。”
“魏总。”
蒋顺安靠在魏景荣的肩上,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落得现在这般情景,也是我咎由自取。”
蒋顺安不曾见过如此消沉的魏景荣,他心痛,自己也跟着心痛。
被人背叛的心情,两人都深有感触。
“魏总,别去想了。别再拿别人错来惩罚自己了。”蒋顺安想着法子安慰他,“也许他离开也不是坏事,早离开损失的也就越少,还有补救的余地嘛。”
“你会介意吗?”
“不会,”蒋顺安果断开口,“我不会介意这个。”
魏景荣低头看着他:“我是问你,你会介意他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不会,”蒋顺安没有犹豫,“他说我不就让他说,跟他那种小人没必要一般见识。”
“那,”魏景荣搂着他,停顿了会儿,“文莺呢?你会在意文莺的事吗?”
文莺。
蒋顺安没见过她的真人,但看过照片,性格品行也从魏景荣口中听过。
魏景荣爱她。
魏景荣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纪念她的过往,为你把她的存在刻在自己的灵魂上。
这一点,蒋顺安很清楚。
同样有过深爱过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种感受。
自己在了解到魏景荣的过往时就觉得,魏景荣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喜欢上别的什么人。所以,自己再对他有好感,也只是想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直到找到自己的爱情为之。
可魏景荣在向自己表白的瞬间,心里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我喜欢你,或者哪一天我会爱上你。
不管你心里有谁,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
爱,有时候会使人置身事外。
爱,在乎的并不是自己能得到多少,而是在乎自己爱的人是否开心。
呵呵,听起来一股浓浓的自虐倾向。
但为了魏景荣,自己就是愿意如此这般。
“不会。”
“我问真的。”
“是真的。”
蒋顺安坐起身子,双眼直视着魏景荣漆黑的双眸:“魏景荣,我永远不会拿自己去和文莺姐相比。以前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
“顺安。”
“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对我就行。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样,会不会对你太委屈了?”
“不委屈,”蒋顺安说,“如果我哪天委屈了,那只会是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不会的,”魏景荣手托着蒋顺安的脑后,“我要你,我想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说罢,魏景荣丢掉杯子,一把将蒋顺安按在沙发上,凶猛的狂吻。
“唔……魏,魏总……”
“你叫我什么?”
魏景荣拉开一丝距离,酒香混合着暧昧撩人的气息侵袭着蒋顺安残存不多的理智。
“魏总。”
魏景荣不悦,一口咬在蒋顺安的唇上:“再说一遍。”
“景……景荣。”
“呵呵,这才对。”
魏景荣起身,扛起蒋顺安直接丢在大床中央。一步跨上床,三两下解开自己的衣物,欺身上前。
薄汗,酒香,昏黄的灯光,还有魏景荣一览无余的身姿。
此刻的蒋顺安,如同砧板上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怜。
怜爱的怜。
“魏,不,景荣,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魏景荣伸手,一颗一颗解开蒋顺安衬衣的纽扣,“我很清楚,我现在想干什么,要干什么,会对你干什么。”
“我是问你……”蒋顺安偏过头,被酒精染红的脸更红了几分,“你,你知道怎么干吗?”
“呵呵,”
魏景荣笑得迷人,手顺着身下人的腰迹,沿着后背游走向上,剥离形同累赘的衣物。
“我不会,你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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