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60(1 / 1)

“我听说你终于决心要和你家那位离婚了!”顾景同推开陆勋言公寓,声音嘹亮。他熟门熟路地进屋,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为什么仿佛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

陆勋言从步入式酒柜走出来,手里却只拎着一瓶鲜榨果汁。

顾景同皱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儿,别告诉我你要请我喝这种儿童饮品。”

陆勋言说:“我最近忌酒。”

“你怎么了?”陆勋言走近时,顾景同敏感嗅到他身上飘过来的苦涩味道,“这是药味儿,不会是又和沈希罗打架了吧。”

陆勋言的手为之一顿,不敢相信顾景同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骑马摔伤了背,医生说恢复期间滴酒不能沾。”

“呵呵,骑马~”

“你能正经点吗?真是无可救药了。”

顾景同靠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说实话,你不能喝,凭什么我也要一起喝果汁。”

“你觉得当我不能喝酒的时候,我会坐在一旁用果汁和你的葡萄酒干杯吗?”

顾景同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所以,沈毓修那边怎么说?”

“他不同意。”

“啧,预料之中。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认识几个擅长打离婚官司的,你知道,我一直觉得你该强硬点。”

陆勋言装作叹气,摇了摇头:“我母亲很生气。先和沈毓修谈吧,目前我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太大,对我们两家都没好处。”

“自从遇到沈希罗,你的生活真的是……一团糟。”

陆勋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确实是……混乱不堪……”

自从遇到沈希罗,他的生活就从家庭伦理剧变成了枪战片。

顾景同皱着眉头喝了口颜色发绿的果汁,表情嫌弃:“这么说,你和你的心上人有点进展了?”

陆勋言一怔:“嗯?”

顾景同:“我了解你,要不是有了真心喜欢的人了,不会这么和沈家撕破脸的。”

顾景同虽然爱玩,但他明白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婚姻、家庭是另一种需要小心经营的事业。

陆勋言的表情紧绷起来,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这很难形容,如果是和最开始相比较,那就算是有进展吧。”

顾景同皱眉:“你是怎么?这么久还没搞定一个人。”

陆勋言说:“我不喜欢用搞定这个词,我是认真的。但是我不知道,我做了很多,能说的我都说了,能给的我也都给了,他只是岿然不动。”

顾景同能感觉到陆勋言难以掩饰的沮丧。

当爱上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时,爱情就是最苦的酒。

“他是个事业型?”

“应该是……”

“他不喜欢男人?”

“可能……但他没表现过,或许他只是讨厌我。”

“他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

“摆脱,老兄,你连人家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追什么人啊。”

“他看起来没什么想要的。”

“这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偏好的东西。恋爱中的人脑子几乎像雷达一样,又快又敏感地发现对方一举一动透露出来的意思和喜好。”

陆勋言脑海中忽然闪现沈希罗坐在昏黄灯光下,修长的手指一遍一遍拂过漆黑枪管的画面,那么冷酷,那么深情。

还有那些藏在安全屋里的严肃小说。

“他喜欢的东西很少,不喜欢的我却知道很多。他活得很……无欲无求?”就连陆勋言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该用这样的形容词。

顾景同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真的不敢相信你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勋言咧开嘴,笑了笑。

“不可能是毫无理由的,你肯定喜欢他哪里。”

“是啊,肯定是有哪里让我疯狂着迷。”

陆勋言靠在沙发上,头部放松地枕着垫子。有太多画面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不停闪过,带着巨大的噪音在他耳旁轰轰作响。

沈希罗走路的姿势,穿衣的风格,皱眉的角度,说话的方式,甚至于抽烟的动作。

然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停留最深的一个场景却是他本以为最普通不过的夜晚。

那天他心血来潮去看沈希罗在学校的演出,结束之后,他们先把沈毓修送上了车,短暂地同行了一段路。他开车离开时,从后视镜里打量仍逗留在原地的沈希罗。沈希罗站在路灯下,雪花与尘埃在他头顶飞舞,像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自从他们相遇,从来都是他目送沈希罗的背影。沈希罗那么骄傲,那么自由,离开时从不回头看。

只有那一回,沈希罗送给他一个悠长的注目礼。

“我喜欢他太多了。”

**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

陆勋言和沈希罗离婚的讯息虽不说闹得满城风雨,但也几乎是上流圈子人尽皆知的事。陆勋言从来都是抢手货,离婚证书还没领到手,名媛艳女已经争着要向他献身,期待自己成为陆家的新夫人。

人们十分好奇八卦话题里的另一位主人公是什么表现,沈希罗往年精彩非凡的表演一直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只是沈希罗几乎到了足不出户的境界,除了沈毓修和他的保镖,谁也接近不了。他到底在家怎么发疯,别人也无处可知了。

最惨还是陆勋言,他伤养好后便开始出现在公司,重新进入工作状态。出席社交宴会时,撞见长辈,总要讨论一下他的婚姻大事。好像他们都特别关注他和沈希罗的生活质量似的。若是宴会上还有沈毓修,那就更是气氛古怪。其他人会想方设法将他们隔开,仿佛生怕他们在宴会上打起来。

不提沈毓修是什么绅士做派,即便他和沈希罗真的离婚了,他们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其他人恭喜这种笑柄。

只是这种“善意举动”倒也方便了他和沈毓修,不用在相遇时表演针锋相对、相看两厌。

尤金的订婚典礼在九月上旬,早在八月下半程,尤金就把请柬寄到陆勋言手里,好让他做行程安排。请柬上还特别注明,如果可以,要他带上沈希罗一起出席。

“这个家伙,明知道不可能,还写这些东西。分明就是来羞辱我。”

陆勋言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他很想带沈希罗一起去,把沈希罗介绍给尤金,介绍给他的那些昔日同学。在这种时刻,他有种迫切的愿望,他想告诉其他人,沈希罗已经不再是他们以前所看得那个。

沈希罗是崭新的,冷色调的瑰丽。

另一方面,陆勋言也觉得这是个让沈希罗认识尤金的好机会。在这种大型私人宴会里,沈希罗能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还观察尤金,而尤金也不会注意到沈希罗对他的过多关注。

潜意识里,陆勋言并不想确认沈希罗对尤金的怀疑。伯纳德是一个很有能量的家族,尤金的才智,甚至于疯狂都能无限放大这种力量。

和尤金·伯纳德成为敌人是令人坐立不安的。

陆勋言最后给沈希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飞去纽约参加尤金的订婚典礼。他提前了一日出发,能在酒店休息一晚倒时差。

尤金·伯纳德,曾被花边报纸评价为纽约最后的贵公子的男人终于要订婚了,消息一经披露,立马登上北美新闻网站的头版头条,甚至挤下各路大牌明星的绯闻话题,被网友议论上推特热搜。

但是尤金很看重隐私,除了效仿老式做派,登报纸公开订婚。其他关于订婚典礼的消息一律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举办订婚典礼的场所是尤金自己在纽约购置的花园别墅,只邀请了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并且禁止媒体跟踪报道。即便如此,陆勋言的车抵达这里是,还是能发现不少藏在路边灌木丛里的偷拍记者。但他们也只能勉强拍到宾客们下车步入花园的画面,其他都被别墅厚厚的围墙挡住。

这已经是尤金对那些狗仔们忍耐的极限了。

来到花园,尤金和萨曼莎站在最为醒目的位置上,和每一个来到的宾客握手拥抱。

尤金眼尖地看到陆勋言,立刻朝他招手。

“瑞恩!”

“尤金,恭喜你。萨曼莎,你今天非常美。”

萨曼莎朝他露出一个甜美笑容。

“谢谢你,瑞恩。”

尤金看了看他背后,仿佛希望有谁能从他身后蹦出来似的。

“你独自一人,瑞恩?”

“尤金,他不在。他在国内,我跟你说过的,他不会跟我一起来。”

“那太遗憾了。”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不要谈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好吗。”

“好吧,找马修他们玩吧,瑞恩,他们都在。”

“真的?我和马修很久没见了。”

“是的,我请了他们。随意些,玩得开心。”

陆勋言和尤金分开,果然在宴会上找到了一些熟面孔。系友,曲棍球队友,甚至于兄弟会的同盟。看着他们,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大学时光。这里不是尤金的订婚典礼,而是他们在帕罗奥托的秘社酒会。然而他很快又清醒过来,在更多陌生的面孔下,混杂着英语、法语和希伯来语的环境中沉默地饮酒。

他不想喝得太醉,只端了一杯相对安全的白葡萄酒。

低头看表时,耳边忽然飘过熟悉的中文,陆勋言下意识转过头去,想要看看是否是面熟的人。

在看清来人是谁时,在震惊的同一瞬间,不由皱紧了眉头。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蔚霄拧紧姣好眉目,眼神忧伤又崇拜地望向陆勋言。

“我只是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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