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还在继续。
这很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而对于公园广场上的那些普通人来说,这场袭击带给人的恐惧远胜于一场普通的恐怖袭击。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亲眼看见身边的一个人突然就从人变成了野兽,然后对着身边的人大肆撕咬。
不止如此,有些人还掏出了小木棍,他们凶狠的笑着,疯狂的挥舞着这个看起来纤细的、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折断的东西,发射出各色光芒——给人带来剜心一般的疼痛,甚至有人被光芒击中以后身上直接着起了火。
这种远远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能够接触的力量才更加让人恐惧,不安。
而阿尔就在这战场——不,这更不不能称之为战场,这只是一场单方面施暴的暴行——在这中间凭空出现了。
满眼都是尖叫的人和流淌的鲜血。
仿佛人间地狱一样。
“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她就在这混乱正中,施展了这个她一直没有办法真正发射的咒语,对着一个正张着大嘴即将扑向一个麻瓜的狼人!
绿色的光芒闪耀,狼人被重重的击飞了出去——狼人这种魔法生物仅仅一个索命咒是没有办法夺去生命的,于是,接近着,再一个索命咒打向了那个横躺在地上还有虚弱呼吸的狼人。
呼吸停止了。
阿尔猛地大口喘了一口气——那个狼人死得刹那,她觉得就好像有什么人拿了一把大锤子狠狠的凿击了她的胸口,猛然的窒息让她眼前金星直冒,反胃的感觉折磨着她,附近的血腥味让这种感觉更加严重,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儿呕吐起来。
这是杀人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不会一直存在的,随着手上沾染的人命的增加,也许有一天,她会面不改色的杀人——完全没有不良反应。
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或者说,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可怕的念头。
这是战争带来的,战争中的牺牲,如果她狠不下这个心,也许敌人们就会将这样的咒语扔到她的身上,或者,更可怕的,扔到她在意的人、她爱的人身上。
她绝对受不了这个!
然而混乱还在继续,根本容不得她更多的思考——这就是战场,真真切切的!
一个狼人的倒下还没有被人发现,准确是说,这些还沉浸在杀戮快感的食死徒们根本没有觉得这些在他们看起来像蚂蚁一样完全不构成威胁的麻瓜们会让他们的同伴遇到危险,所以他们甚至不会特意注意周围的情况。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魔法部的奥罗们和凤凰社的成员们,不过,他们相信,等到他们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stupefy(昏昏倒地)!”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几道连续的咒语打向了她身边的一个食死徒,阿尔成功的将那个正在对着麻瓜扔刀砍咒语的食死徒放倒。
“这有巫师!”一个食死徒发现了阿尔的存在,他飞快的穿过混乱的人群跑向阿尔,然后对着阿尔挥舞着他的魔杖。
“protego(盔甲护身)!”阿尔迅速的给自己架起了防护,并且快速的回击。
她知道,真正艰难的斗争从现在起才阿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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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大步冲进了格里莫广场12号——这里是布莱克家族的老宅,现在作为凤凰社的集合地点,由西里斯布莱克友情捐赠。
斯内普教授作为凤凰社的间谍现在正直接进入这个曾经的大贵族宅邸,并且为邓布利多带来一个紧急消息。
“食死徒有行动,在麻瓜街区!”翻涌的黑袍还没有停止,那个高大冷硬的话已经冲口而出,他形色匆匆的样子和苍白的脸色都在表明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魔法部那边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魔药大师声音低沉,“凤凰社要不要参加战斗?”
“当然。”邓布利多表情严肃,“立即召集大家,西弗勒斯,你就留在这儿吧,我想……”
“我想,我没得选择。”魔药大师喝下了一瓶复方汤剂,变成了小天狼星的样子,“让那只蠢狗守屋子!”他说,周身的气息甚至有点不稳,魔压在震荡着:“因为我愚蠢的学徒,还有我那愚蠢教子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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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在混乱的人群中穿行着,偶尔他也会停下来偷偷的对那些食死徒们发射几道咒语——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阿尔!
可是在这混乱的人群中,他甚至没有办法呼喊阿尔的名字。以这里现在的混乱情况,阿尔根本不可能听见他的呼喊。更何况就算阿尔能够听见,他也不敢就这样直接喊出阿尔名字——如果一旦被那个食死徒听见了,并且报告给了黑魔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有巫师!”德拉科听见有人喊着,他马上就意识到,那可能是阿尔,让后他飞快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了过去。
“小心!”
就在德拉科终于找到了阿尔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只狼人,正在她的背后,正蓄势待发准备扑向那个战斗中的人——而阿尔,她顶着一个平淡无奇的中年女人外貌,正在和一个食死徒正面战斗!
德拉科甚至都来不及想别的,下意识的,一道绿色的光芒从他的魔战中飞出,射向了那个正从后面想要偷袭他的恋人的狼人——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使用索命咒语,都是为了她。
第一次,为了让她不要背上负罪感,结果这个女孩儿转身就自己冲到了战场上;第二次,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让她不要受到伤害。
德拉科那一瞬间他的心简直蹦到了嗓子眼,就连发射死咒带给他的负面应影响都不能比这种感觉更加让人感到不舒服了。
“雷帝,去!”有一个女声突然插入了进来,听上去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得是一种陌生的语言——德拉科知道那是遥远的东方国度所说的汉语,他曾经和阿尔学上了那么几句,并不多,但也足以分辨了。
他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一个女人悄然落入战场,她有着一头在西方并不算多见的黑色长发,不过在夜色的笼罩下,这是最神秘最不显眼的颜色。不过那个女人的长相却相当的显眼。德拉科得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而她的五官,他确信自己之前见过!
哪怕年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三年级的时候阿尔曾经使她的博格特变成了这个女人的样子,德拉科清楚的记得——她,就是阿尔的妈妈。
虽然她没有像当初的那个博格特一样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但是一模一样的五官足以让德拉科确认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随着女人的念咒声音落下,一道雷电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那个从背后打算偷袭阿尔的狼人身上——就连德拉科的索命咒也被这道从天而降的雷光冲散了。
那个女人缓缓走过了,她周围的人好像都看不见她,并且下意识的绕过了她,就好像被什么驱动着躲避她一样。她黑色的眸子微微闪过金色流光,尽管时间很短,但是德拉科敢保证刚刚他从那个女人的眼中看见了金色的竖瞳——就好像是野兽一样的竖瞳——在她施咒的一瞬间!
那个女人走向他,而随着她的靠近,德拉科发现,就连他好像也被人群排除在外,无人来攻击他,也没有人在跑过的时候擦过他的肩膀,就好像,他在这个空间,已经不存在了。
她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德拉科觉得即使在复方汤剂的掩盖下,她好像也能直接透过这幅皮囊看到他原本的样子。
她猜测的没错,阿绾确实能够看见,她身为狐族,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之术,无论是迷惑别人的感官让人看不见她、避开她,还是看破别人的伪装,都是她的天赋技能。对面那个对着狼人发射死咒的年轻男人,她能够轻轻楚楚的看见,原本不过是一个英俊的少年罢了。
而那个正在战斗中的中年女人,她甚至不需要发动法术就可以知道——那就是她分别了八年的女儿!
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能够拿起魔杖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她欣慰又心酸,但随即目光转冷。
敢碰她女儿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